第199章 驚天逆轉

第199章驚天逆轉

「現在，5分鐘計時。」

雷蒙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錶，5分鐘之後，NYPD的特警就會到達這裡。金並的戰鬥力很是強大，5分鐘之內，自己必須結束戰鬥。

「你很高明，雷蒙德·徐……這麼多年以來，紐約市裡充滿了蠢貨，包括那個自以為可以威脅到我的蜘蛛女……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兒罷了。」

「只有你！」金並的聲音裡帶著讚歎、感慨和警惕混雜的複合情緒，「只有你把我逼到過這種境地……因為有伱，那個小女孩兒居然會懂怎麼把窮鬼組織起來反抗我，也因為有你，那些和散沙一樣的政府各部才會變成貪婪的鯊魚，團結一致去撕咬神盾局。」

「九頭蛇吧。」雷蒙德不動聲色回答，同時，他觀察了一下——這房間里倒是沒什麼特別明顯的機關……可這樣也太簡單了，自己居然就這樣觸摸到這個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了？

「其實，意識到斯塔克再次起用你之後，我就開始謀劃了……我打算先用手下那些形形色色的蠢貨消耗你和格溫·斯黛西的戰鬥力，用那些傢伙襲擊你們所保護的所謂的——」

說到這裡，他輕笑了一聲，才把那個單詞吐出來：「……平民。」

「與此同時，我手下的撒手鐧會保留到最後，對你們出手……一般來說，沒人能扛得住我的計謀……但你，只能說，你是雷蒙德·徐啊！」

金並感慨道，他看著天花板輕輕嘆氣道：「但沒想到，你們手下居然還是保留了一批蛛網手雷。」

「所以你們反而化用了我的招數，把我的力量拖入了一灘泥潭裡……這真是古老的東方智慧，你們那個黑白兩色的圓形玩意兒說的就是這個吧。」

「陰陽，太極……」雷蒙德皺起了眉，說出金並想說的話：「你是說接化發？」

「對！」不管不顧對面雷蒙德憋笑到扭曲的臉龐，面前的黑幫大佬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就是你們古老的東方智慧了……說實話，即使是我研究日本文化很久，也沒搞懂這些。」

「研究盜版貨能搞懂什麼。」雷蒙德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手錶，開始懷疑這傢伙有拖延時間的念頭了，於是出聲催促道：「死胖子，還有什麼想說的？」

「別急，還有快4分鐘，我一定給你留出足夠的逃生時間。」

雷蒙德看著金並的臉上似乎是冰水一般的微笑，他心裡又不由得升起幾分疑惑……但旋即，教授就把自己的想法壓了下去。

「意識到你攻上這座威廉斯堡銀行大廈的頂樓是即將發生的事情的時候，我就知道……沒人可以攔得住你，哪怕我嚴密布防了這座大廈……但你也能突破阻礙，完成你的目標。」

「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整個紐約沒人能算計得過你，雷蒙德·徐！」說到這裡的時候，金並居然笑了起來：

「我料想到你今晚一定會殺到我這裡來，甚至會以我的死亡作為你的勝利。」金並沒有去理會雷蒙德所說的「九頭蛇」和自己所說的「神盾局」壓根對不上，黑幫頭子的話音裡帶著嘲笑，「斯塔克已經在國會纏住了神盾局那群蠢貨，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你現在的目標是我。」

「怎麼？」雷蒙德給自己的手槍退下彈匣，然後換上一個專門用來針對金並那恐怖武力的彈匣，「還有后招？」

「不，不是的。」金並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雷蒙德看到他那寬大的西裝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不禁皺起了眉。但黑幫頭子像是渾然不覺一般，只是問道：

「為什麼？」

「嗯哼？」雷蒙德沒聽懂金並的意思。

「你和我一樣，你有野心，你有私心，你有慾望……可你為什麼要和那些正義潔癖的傢伙站在一起？難道是為了自我實現嗎？你覺得這樣特別英雄？」

雷蒙德看著對面的金並眼中甚至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這個問題其實很有意義。」雷蒙德抬槍指准了金並——威爾遜·菲斯克的眉心，「不過你可能得再過幾十年才能聽到我的答案了。」

「等等。」金並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嗎？還是說，雷蒙德·徐就是個被人一誇就找不到北的蠢貨？」

「什麼意思？」教授皺起了眉。

「你難道還沒看出，這只是我的一個替身嗎？」

在教授震驚的瞳孔中，那胖子突然跪了下來，他痛哭流涕地趴在地上：「上面那些話都是他逼我說的，我不是金並，我就是……長得像他而已！」

雷蒙德看著那伏在地上對自己痛哭流涕的替身，輕笑了一身：「死胖子，原來這才是你最終的殺招。」

警笛聲已經開始由遠及近。

————分割線————

格溫·斯黛西打破了窗戶之後跳了出去，蜘蛛女此刻就像是一隻真正的蜘蛛一樣飛快地向頂樓爬去，與此同時，少女還在耳機中呼叫著菲利希亞：「黑貓，你在哪裡？布置火線的任務完成了嗎？」

而此時，銀髮少女正面色複雜地看著面前穿著紫色戰衣的亞倫·尼克爾森布置好點火的設備，他站起身來，輕鬆地向黑貓小姐解釋道：「在關閉消防系統的情況下，從易燃物最多的辦公區開始燒起，再加上這些助燃物……」

他指了指地上那些原本用於中央空調的冷凍油，接著道：

「就算把全紐約的消防隊調來，估計也擋不住這棟樓燒毀的速度。」

黑貓看著對方一臉開心地和自己討論著燒毀自己前老闆的最大家產，實在是有些面色複雜，她「嗯啊」地回答了半天，真是不知道怎麼和這傢伙談起這件事。

正好，蜘蛛女從黑貓身後的窗戶盪了進來，格溫喘著粗氣問道：「就剩下3分鐘了，你們布置好了嗎？」

這時，「答案」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蜘蛛女，倒是露出愈加諂媚的神態：「這就是……蜘蛛小姐吧？」

格溫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把菲利希亞拉到了一旁，輕輕在銀髮少女耳旁說：「這就是你說的那傢伙？」

菲利希亞警惕地看了那紫色戰衣的男人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同時，銀髮少女還在腹誹道：「聽說喜歡穿紫色的男人都是基誒……」

格溫倒是沒在意這句話，她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個銀色的芝寶打火機，然後上前一步：「答案先生，如果你確定這裡就是引火點的話……」

「我確定！」男人作出「請」的姿勢，「請我們的蜘蛛少女成為今晚的聖火手！」

格溫沒敢相信她，少女遲疑了一下，扣開耳機，呼叫雷蒙德道：「季風，最佳點火點在什麼位置。」

此時剛剛知道面前這傢伙是金並替身的雷蒙德簡單地回復道：「和消防系統控制室同一層，12樓的迴廊，1243號室附近……我得到的大廈結構請報上是這樣描述的。」

格溫點了點頭，她先看了一眼身後的黑貓，又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略微推開，貼心地給她留出一個安全距離的「答案」，深吸了一口氣，翻開了那打火機的蓋子：

「抽煙嗎，徐教授？」

恍恍惚惚間，腥味的海風彷彿在金髮少女面前泛濫起來，她好像能聽到灰黑色的北大西洋亘古的波濤，一浪一浪打在紐約的防波堤上時，威爾遜·菲斯克和穿著風衣的雷蒙德·徐在天際晦暗明滅間漫步，勾心鬥角。

金並將這打火機送給了雷蒙德·徐，並以這個打火機為開端，幾乎將自己的男朋友扯下深淵。

臨行前，雷蒙德特意將這個打火機交給了格溫，他什麼都沒有說，但他黑色的眸子直視著少女藍色的眼睛時，卻好像把什麼都說了。

少女上前一步，輕輕囁嚅道：「一切從它開始，那麼也就……一切從它結束吧。」

蜘蛛女揚起纖細修長的手臂，扣開打火機那穩定的火苗后，用它點燃了「答案」和黑貓早已為她鋪好的點火線。

片刻后，在已經空無一人的12樓里，火浪驟然跳起，翻轉、騰躍……就好像是貝多芬的交響曲一般，就好像《1812序曲》一般。

「當——當——當——！」

和著警笛聲，爆炸式的前奏在紐約市的夜空中翻騰，煙柱衝破大都會霓虹穹頂的束縛，彷彿一直要上升到皎潔的月亮上去。

雷蒙德·徐在那痛哭流涕的金並面前蹲下身來，扯下他的耳機，輕輕對背後威爾遜·菲斯克的真身耳語：

「你猜猜，現在夜空中的威廉斯堡銀行大廈像什麼？」

遠在幾公里以外的威爾遜·菲斯克看著已經燃燒起來的大廈，沉默不語——最終，雷蒙德·徐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像是火炬一樣，對嗎？就像是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根微弱的火苗一般，幼小、脆弱，但堅定……堅定到足以象徵希望，對嗎？」

「你要說什麼？」無盡的寒意爬上威爾遜·菲斯克的脊背，他從雷蒙德·徐的聲音里聽不出半點慌亂，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一般。

「如果說，所有的一切，都正好是我想要的呢？」

教授對著耳機說完這句話后，站起身來，將手槍對準爬伏在地上的替身，然後扣動了扳機。

伏筆一個個收回了……我就特別好奇，當時在評論區說我寫崩了的那些傢伙現在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