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唐俏兒就是白小小?!
最終,沈光景當著老爺子的面兒發誓不再插手金氏的事,這風波才算過去。
沈氏夫婦愁眉苦臉地離開后,老爺子看著一地狼藉,滿目憤懣。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我們沈氏的男人全要折在金家這些居心叵測的女人手裡了!」
沈驚覺俯身拾起地上的東西,腦中轉得飛快。
難道是有人替唐樾去y國開的會?
但父親不可能認錯,兩人商場上多次交手,怎麼會臉都認不清,除非他老年痴獃前兆了。
這時,沈驚覺拾起了一把摺扇。
「爺爺,這是您的東西嗎?」
「唉!瞧我……氣糊塗了,快給我拿來。」
沈南淮目光柔和下來,「這扇子是小小親手為我做的,扇面還題了字畫了寫意山水,都是出自小小之手。」
她還會寫書法?還會畫畫?
沈驚覺猝然怔忪住,半響像靈魂出竅了似的,失去了反應。
那女人在他身邊時,循規蹈矩,沉悶無趣。
相比會彈鋼琴,會跳舞,會唱歌的金恩柔,白小小真的毫無閃光點可言,除了乖覺溫柔,有一張清秀漂亮的臉蛋外,她身無所長,與家中傭人沒區別。
可怎麼離開了他,她就像埋在塵埃里的夜明珠橫空出世了一樣,不僅大放異彩,自信滿滿,那些他從來不知道的本領像驚喜一樣一個個跳脫出來,殺了他個始料不及。
她是覺得這些好他沈驚覺不配擁有,只有唐樾配嗎?
所以,她對他那不算愛,只是身為人妻的委曲求全,蓄意討好。
她對唐樾才是真愛,是嗎?
「以前小小每周末都會去看我,有時候陪我出去散步,有時候就是和我坐在書房裡,一坐一個下午,那孩子也不覺得煩,就在我旁邊看書,寫書法。
她書法繪畫造詣都不低,一下筆我就看得出少說有十年功底。
她寫字時模樣真是俊俏,揮毫潑墨,胸有成竹,舉止投足哪兒像個小門小戶的姑娘,分明就是位書香門第出身的貴族千金。」
沈南淮鬱悶地扁著嘴,嘆了口氣,「比那徒有其表的金家女不知強多少,可惜你小子眼瞎心盲,不識貨啊。」
沈驚覺緊抿薄唇,打開了摺扇。
兩行雋逸瀟洒,如行雲流水的字映入眼眸——
若再許我少年時,一兩黃金一兩風。
突然,沈驚覺像被雷擊中了似地胸口顫了顫,犀利的視線來回掃射這兩行字,眼珠都快貼了上去。
從筆鋒,到神韻,和唐俏兒辦公室掛著想要送給他的那幅字一模一樣!
他驀地又想起在唐俏兒負責的酒店見到了白小小,還有那日從唐俏兒辦公室離開後走廊里白小小的腳步聲,難道她認識唐俏兒?
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總不會,唐俏兒就是白小小吧?
怎麼可能!
白小小撐死也就是朝三暮四,哪兒有唐俏兒那麼陰險狡詐?!
*
另一邊,海門,閱棠苑。
唐樾從y國出差回來,和唐栩一起陪父親在家吃飯。
席間,唐樾彙報了這次去y國的工作進展,唐萬霆聽完點了點頭,冷峻威嚴的面靨上浮起一絲讚許的神色。
他這長子,哪兒哪兒都好,就是見耶穌比見他親。什麼權勢名利,財產股份,都妨礙不了他去當牧師。
癮咋就這麼大!
「阿樾,你這次突然搶走了沈氏到嘴邊的鴨子,這可不像你一貫的行事作風啊。」
唐萬霆喝了口紅酒,尋思過味來,「你不是一向主張用平等和諧的方式解決問題嗎,這怎麼還巧取豪奪上了,有點兒你爹我年輕時的派頭了。」
「和平就像人的身體,看著健康,但什麼時候生病還真不好說。」唐樾給了個特別哲理的回答,優雅地舉杯喝了口清水。
唐栩暗暗一笑,大哥出手搞沈氏當然是為了給小妹出氣啊!
「經商就要頭腦靈活,只要不違法犯罪,完全可以不擇手段。你這次幹得不錯!」
唐萬霖拍了拍唐樾的肩,目光銳利又興奮,「更何況,沈光景跟我是死對頭,他爺爺欺負了你太祖母,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唐樾:「……」
唐栩哭笑不得腹誹:好傢夥,老唐家祖傳的,專業記仇一百年啊!
「對了,俏俏最近在盛京那邊怎麼樣?她出手動了金氏倒是殺伐決斷,但處理不當我怕她會招來別人怨恨,惹麻煩上身。
老三老四總也回不來,你們倆在身邊的,要時時刻刻護著點兒她,聽見沒有?」唐萬霆語氣不咸不淡的,但眼神卻透出關切。
「知道了,爸。」
「爸您放心,誰敢欺負小妹,我們四個一定讓他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不至於,生不如死就行了。」唐萬霆眯著鷹眸,從容地又喝了口酒。
晚餐結束,唐萬霆和唐樾先行離席了。
唐栩正要離開時,發現大哥把手機落在了桌上。
而與此同時,手機震動起來。
屏幕上,沈驚覺的名字無比刺眼。
唐栩戲精上身,環顧了四周一圈,隨即輕咳了一聲把電話接起。
「有事嗎,沈總?」
「我找白小小。」沈驚覺語氣那叫個該他的,聽得唐栩氣不打一處來。
「沈驚覺你有大病吧,你有什麼資格讓小小接你電話?」
那邊靜默了一下,忽地沉聲問:「你是唐樾嗎?」
唐栩覺得沈驚覺應該是意識到了什麼,但還是嘴硬地說:「沈總你要是喝高了可以給你未婚妻打電話解悶,我沒空跟你狗扯羊皮。」
「唐樾,如果你想替白小小出氣,應該用些光明正大的方式,而不是暗裡耍手段,背後放冷箭。」沈驚覺嗓音冰寒徹骨,亮出了洶洶來意。
「呵,沈驚覺,天下之大真是大不過你的臉啊!」
唐栩氣得齒關緊扣,「是誰先用卑鄙手段潑小小髒水的,你心裡沒數嗎?
你要想為你未婚妻一家求情就拿出求人的態度,別當婊x還想立牌坊,要裡子還要面子吃相也太難看了!」
那邊沈驚覺狠狠攥拳,臉頰似火燒。
曾在無數巔峰會議上侃侃而談的他,此刻硬是被唐栩一個高級檢察官噎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不過我可以明擺著告訴你,你現在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會輕饒了你們。
所有欺負過小小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說完,唐栩果斷結束通話。
沈驚覺坐在書房中,看著黑掉的屏幕,額角青筋突兀,指尖快把屏幕捏碎了。
「沈總!」韓羨匆匆走進來,見老闆臉色一片黑凝,呼吸都短了半截。
「說!」
「按您的吩咐去查了,結果是唐氏正房白夫人誕下的五個子女,除了長子唐樾能查到一點皮毛外,其他四名成員檔案資料……全都經過高級加密,破解不了!」
沈驚覺驟然掀眸,陰沉的目光打在他臉上,殺氣凜冽。
韓羨面如土色,喉嚨滾了滾,「要不……我明天去人力結算薪水吧還是……」
*
唐俏兒剛剛洗過泡泡浴,敷上面膜穿上雪白的浴袍,像只高貴的小天鵝一樣步履輕快地來到樓下找酒喝。
「大小姐,您行動不便要什麼告訴我就是,我幫您拿。」林溯趕忙迎了上來,清秀的眉眼滿是擔心。
「去酒窖拿瓶紅酒而已不費勁兒。這都九點多了,你怎麼還西裝革履的?」
唐俏兒打量了他一眼眨了眨杏眸,「以後回到這兒就當自己家一樣,別拘束,回來就換上居家服就好,你這樣我總覺得自己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狀態,精神太緊張。」
還有一點原因,是因為這樣她會想起沈驚覺。
說來也是夠丟人的,成婚三年,除了那一夜她見過那男人堅實強健的體魄,和傲人的能力之外,她就再也沒見過自己丈夫的身體。
沈驚覺就是個高度禁慾的變態,回到觀潮莊園他也是悶在書房很少出來,除了上廁所洗澡,都在書房解決。
只有睡前他才會脫下那精英的枷鎖——西裝,換上深藍色的睡衣上床休息。
優雅、矜貴,卻又陰鬱得令人窒息。
但,唯有唐俏兒懂得,那男人冰冷寡情的軀殼裡暗藏著何其熾熱滾燙的靈魂。
否則又怎會有那意亂情迷的一夜,足以讓她回味一輩子的握雨攜雲,抵足纏綿。
「大小姐?大小姐?」林溯歪著頭,輕喚了她兩聲。
「啊?」
唐俏兒晃了個神,芙頰潮熱,澄凈的眸噙著一絲水光。
「您的臉……好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