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今晚我好討厭你!
夜色如墨,月上梢頭。
回到別墅,沈驚覺去書房處理集團公事,唐俏兒獨自洗過了澡,簡單地護膚過後,連頭髮都沒吹,便心事重重地站在窗台上迎風出神。
她反覆回想著沈驚蟄說過的話,細細咀嚼著每一個字。
這個人,太耐人尋味了。
她自詡很會拿捏揣度人心,當初謝晉寰對她狂獻殷勤,人格美容的那麼到位還不是被她撕碎了那虛偽的臉皮。
可在沈驚蟄身上,她卻感受不到一絲敵意,溫潤儒雅,如沐清風。
更讓她想不到的,他竟然為了初露,親自試藥。
就算他心思沒那麼純粹,這賭注也下的太大了點兒……
唐俏兒秀眉深擰,思緒萬千。
沈驚蟄,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突然,一個盛滿炙熱柔情的擁抱從她背後將她摟住,雙臂緊纏在她腰間。
「小懶貓,我不在,你頭髮都不吹乾了,嗯?」
沈驚覺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刀刻的下巴搭在她肩胛上,呼吸間的熱意噴洒在她頸間,燙紅了一片瑩白的肌膚,「感冒了怎麼得了,你難受,我心也疼。」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嚇我一跳。」唐俏兒輕柔挽唇,被他撩得有點痒痒,在他懷裡小貓似地縮了縮肩。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男人順勢吻她的耳垂。
「想你大哥。」
唐俏兒目光還有些放空的狀態,腦子沒過就脫口而出。
沈驚覺一顆心瞬間從溫柔鄉墜入荊棘叢,他眸色一沉,原本的吻變成了咬,像是在懲罰她。
「唔,有點疼……啊!」
唐俏兒忽然被男人霸道地扳過身子,下頜旋即被攫住,迎上他如暗夜般幽邃深沉的桃花眸。
潮濕透紅,驚心動魄。
光是看著他的眼睛,唐俏兒都覺得自己骨軟腰酥了,削肩瑟瑟輕顫。
「俏兒,剛才你說,在想誰?」沈驚覺胸腔起伏劇烈,聲音已經啞得令人心悸。
「你、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唔!」
灼熱的吻氣勢洶洶地堵住她的唇,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唐俏兒舌尖被沈驚覺攪得又酸又麻,眼尾泌出生理性的淚光,后腰抵在陽台欄杆上,一動都動不了。
她發現,今晚的沈驚覺有點瘋狂,心裡不禁惴惴的。
可她來不及多想,便被吻得神思繚亂,昏昏沉沉,身上僅剩的一件玫瑰色真絲睡袍顫顫巍巍地順著光潔漂亮的脊背滑落,卡在他們緊貼的腰際間。
銀色月光下,她潔白無暇的身子如花朵綻放時那一簇嬌嫩細軟的花蕊,在男人火熱的胸膛間緩緩舒展。
沈驚覺腦中最後一根弦綳斷了。
他帶著薄繭的大手發狠地揉捏著左邊,右邊則是被他含住。
「不要……我……我才剛洗過……」唐俏兒雪頸情不自禁地後仰,快感與痛意交織著。
「再洗一次,我幫你洗。」
沈驚覺扣著她濕漉漉的腰,上身的白襯衫挺括得不見褶皺,西褲卻已褪下。
不由分說,迫不及待地與她結合,發狠地馳騁……
唐俏兒美眸含著水光,雙臂勾顫著他的後頸,白嫩如瓷的身子一墜又一墜。
夜風涼涼地打在她脊背上,形成冰火兩重天的情愛世界,刺激又折磨。
「驚……驚覺……我冷……」
唐俏兒渾身汗涔涔的,可唇瓣卻在打戰,求饒地看著他失控的眼神,「我們去床上……去床上好不好?」
「還想不想他了,還想不想了?嗯?」沈驚覺紅著眼睛,動著她,答非所問。
他覺得自己瘋了。
忍了一晚,從看到唐俏兒和沈驚蟄在一起的一剎,他的靈魂就在冰涼的軀殼裡反覆掙扎,受盡了煎熬。
他想起他當著大哥的面,違心地笑著,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天知道,那一刻他多想把俏兒搶過來,藏起來,藏得要多深有多深,不許沈驚蟄再多看她一眼!
俏兒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不想了……不想了……」唐俏兒聲音被撞得軟糯破碎,已經哭了出來。
他們都在一起多久了,做過無數次,沒有一次沈驚覺是這樣的不近人情,沒有一次是這樣地讓她委屈。
「俏兒,你是我的……不要再看著他,你只能看著我!」
直到他們都到了巔峰,沈驚覺才打橫抱起軟化成水的小女人,回到房間。
床上,他又想再要,唐俏兒卻顫慄著,哭啼啼地在他臉頰上輕輕打了一巴掌:
「討厭……不要了……你欺負人。今晚我好討厭你!」
這一下,根本不疼,如同愛撫。
可卻將沉浸在醋意與情慾中的男人徹底打醒了。
「對不起,對不起俏兒……都是老公不好,下次不會再這樣了,我發誓。」
沈驚覺心跳沉重得厲害,後悔莫及地緊緊將她摟在懷裡,一遍遍地道歉。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
唐俏兒輕闔眼帘,指尖在他精壯的脊背上撓了撓,似是安撫,「驚覺,不要怕……我是你。
我永遠……都是你的。」
……
這一夜,唐俏兒睡得很沉。
但沈驚覺卻半睡半醒,很不踏實。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見小女人完全沒有醒來的趨勢,沈驚覺便不敢打擾她,躡手躡腳起身去洗漱,換上衣服,到書房裡整理材料,準備上午的遠程視頻會議。
九點,會議開始,全程三小時。沈驚覺已經竭力認真地聽,卻還是心猿意馬。
好不容易挨到開完會,回到房間,唐俏兒居然還沒醒。
他的老婆平時十分自律,哪怕有時候兩人前一夜歡愉過了頭,第二天她都會早早起來,運動,梳洗,化妝。
沈驚覺心中疑惑,坐在床邊,手剛觸摸到她圓潤的肩頭,又嚇得縮了回來。
好燙!
「俏兒?俏兒?」
他翻過她的身,見她滿面潮紅,忙去摸她的額頭。
燙得嚇人!
躺在自己身邊的愛人,高燒了整整一夜,他卻直到現在才發現!
「唔……冷……好冷……」唐俏兒燒得口中含糊,弱弱地呻吟著。
沈驚覺心口似燒,慌忙又找了條絨毯過來,將小女人裹成了粽子,把自己也蓋了上去,可唐俏兒還是嚷著冷。
一定是昨晚,在陽台上……
他又悔又愧,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狠狠懲罰毛躁的自己!
還是留著吧。
等俏兒醒了,讓她親自來打。
……
樓下,吳媽已經開始準備午餐了。
這時,門鈴響了,她忙擦了把手去開門。
推開門,吳媽注視著眼前顧盼神飛,丰神俊逸,穿著黑風衣的男人,不禁一怔:
「請問,你是……?」
白燼飛雙手散漫地插在風衣口袋裡,歪著頭問:
「俏俏在不在?」
吳媽打量著他,「你是我家少夫人的朋友嗎?」
「不是。」
吳媽突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警惕地瞪大眼睛:
「啊!你不會是少夫人的追求者吧?不會是我家少爺的情敵吧?!」
畢竟,能來別墅找唐俏兒的人,尤其是男人,她都認識,心裡有數。
眼前這個不認識,沒數啊。
「嗤。」
白燼飛戲謔勾唇,譏誚挑眉,「我要是俏俏的追求者,還能有沈驚覺什麼事兒?你家少爺八百年前就邊上涼快去了。」
好狂的小子!
吳媽氣得剛要說話,沈驚覺焦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吳媽,家裡有退燒藥嗎?!」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門外站著的白燼飛,黑眸驟然一亮,「四舅哥!」
「哎,叫得挺甜。」白燼飛彎起明銳的眸子,大.大方方走了進來。
吳媽張大嘴巴,這才明白,合著這又是少夫人的一個哥哥。
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少爺,和少夫人在一起后,直接淪為金字塔最底層。
這個心酸酸喲。
「您身體不舒服啦?我這就給您找葯去。」
沈驚覺目光焦灼,「不是我,是俏兒。」
「什麼?俏兒發燒了?!」
白燼飛心尖一緊,三兩步奪到沈驚覺面前,「怎麼搞的?小妹人在哪兒?!」
沈驚覺長睫顫了顫,難以啟齒,只能帶四舅哥來到房間。
白燼飛忙將身上的風衣脫掉丟在一旁,怕過了涼氣給生病的小妹,側身坐在床邊,溫柔地喚著:
「俏俏?俏俏?四哥來了,你怎麼樣?俏俏?」
唐俏兒完全不知有人來,被燒得乾涸的唇瓣微微張開,發出細軟的嚶嚀:
「驚……覺……」
白燼飛聽言,心裡酸不拉幾的,不悅地乜著身後像犯了重罪般不知所措的男人:
「小妹叫你呢,過來伺候!」
沈驚覺忙走過來,單膝跪在床邊,輕撫她依然燙著的額頭,心急如焚:
「俏兒,我在。吳媽去找葯了,你再忍一下。要不要喝水?哪裡難受?不然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唔……」唐俏兒鼻翼翕動,搖搖頭。
「你可少嗶嗶兩句吧,她燒得稀里糊塗的,你看不出來啊?」
白燼飛疼惜妹妹,氣不打一處來,「沈驚覺,你小子怎麼照顧俏俏的?我小妹從小就跟著我和大哥學身手,體質在女孩里相當不錯,你怎麼給她弄成這樣!」
「我……」沈驚覺如鯁在喉,內心愧疚得翻江倒海。
就在這時,唐俏兒難受地蹙緊眉心,扭動著翻了個身。
半截雪膚玉肌從被子里裸露而出。
白燼飛倏然瞳孔一縮。
他赫然看到,妹妹脖頸、鎖骨、肩頭……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紅痕!
白燼飛腦中嗡嗡作響,瞬間全都明白了。
他一寸寸轉眸盯著沈驚覺,怒火上涌,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沈驚覺,我艹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