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他的嘴太毒了
章節名:【95】他的嘴太毒了
被柴菲菲拉著進了屋子,葉行音打量了一下柴家,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很低調的裝修甚至可以說是古樸,她印象中唯一接觸的就是葉家,而葉家和柴家這種高門大戶比起來自然是不值得一提。<冰火#中文
就算再怎麼不知道古董,她也看得出來柴家擱在門口的兩個半人高的花瓶,是當年在法國被高價拍回來的。
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磕著碰著什麼了,葉行音坐在沙發上都害怕把沙發給坐壞了,小心翼翼的如同供奉祖宗一樣。
而秦一凡則毫不客氣的坐在她的旁邊,秦墨坐在她的另一邊,不過保持著很恰當的距離,不讓她覺得反感又坐得離她最近。之前見過這個孩子三次,時間太匆忙以至於沒好好打量過他,現在看了下這孩子,心裡越發覺得這孩子還真是秦一凡的骨肉。
只是讓她搞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們都認為這個孩子是自己的骨肉。
秦墨察覺到她的目光,偏過頭圓溜溜黑幽幽的眸子閃爍著光看著她,葉行音尷尬的笑了笑端起茶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
一般遇到解決不了或者無法理解的問題,她往往選擇逃避。
將目光收回不再去看那孩子,心裡打量著自己什麼時候走、怎麼走才合適。
秦一凡在一旁將她的動作看得真切,面龐上忍不住浮現了一點笑容,緊繃的面部笑起來有些僵硬,只是那雙眸子里盈溢的笑意大有將人淹沒在裡面一樣。他本來是冷硬的人,這麼一笑起來,整個人似乎都軟化了一般。
柴菲菲在一旁暗暗的恥笑,秦小五也就只有這點出息了,整個就是個妻管嚴。
說他賤吧,他還挺樂呵,眼巴巴的湊上去,這人真是無可救藥了。
柴曉溪的訂婚典禮本來說是要大張旗鼓的辦的,只是柴曉溪不願意,竭力的阻止大肆操辦。還說什麼上面正徹查貪腐,現在大肆操辦給人留把柄。
柴菲菲說,那你訂購限量版車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些。
柴曉溪懶得和他理論,只是這訂婚典禮,規格比起前幾年菲菲訂婚的時候降低了不少的檔次。
柴菲菲抿了口茶,「媽媽這幾年身體不好,嬸嬸又不願意回來,只能我來操辦了,曉溪整天跟個不著窩的兔崽子似的,現在才體味到爸媽的辛苦。你們回來了,就幫襯著點,免得我一個人出了什麼紕漏。」
秦一凡雙腿交疊著,愛答不理的樣子,柴菲菲便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葉行音。
葉行音:「……」,自己才來這個家裡,怎麼他們就那麼自來熟?悶了半晌沒說話。
柴菲菲眉眼一挑,拍了拍自己個兒的腿嘆氣:「唉,看來我還真是一個苦命的人,都沒人幫我,累死自己個也活該,誰讓人家就寶貝他老婆呢。要我看,這訂婚典禮不舉行也罷,讓那兔崽子一個人過一輩子!」。
邊說還邊用餘光看著葉行音,葉行音錯開目光不去看她。
就算說得再可憐,她也不想和柴家的人有什麼瓜葛。
秦一凡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瞟了眼柴菲菲,這話裡有話,不是說給阿音聽得。等她說完,秦一凡才淡淡的說:「這事情就讓阿音和你一起準備。」
一起準備也好,能斷了柴曉溪那點心思,他樂見其成。
柴家對他有特殊的意義,所以明知道柴曉溪對阿音有不軌的心思,他只能按耐著裝作不知道。這一次的訂婚……只是想讓他收了那份不該有的心思。
斂了眉眼,遮掩了裡面隱藏的心思,秦一凡面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柴菲菲得到預期的答案,很高興,連忙吩咐家裡的傭人準備接風。
葉行音鬱悶的在他腿上掐了掐,她什麼時候由得他做主了!心裡憤憤不平卻又莫可奈何。
秦墨眼巴巴的裝可憐,為什麼老媽就不看看自己呢,明明他就坐在身邊。腦子撞壞了就可以忘了他這個寶貝兒子的存在嗎,秦墨糾結的在心裡鬱悶。
黃昏時分,葉行音正和邵囡囡兩個人坐在花園裡玩螞蟻,秦墨被晾在了一邊。柴曉溪回來的時候葉行音正蹲在草地上研究螞蟻搬家的事情,聽到一聲好聽的聲音下意識的抬起頭。
此時黃昏的陽光已不那麼刺眼了,順著金黃色的眼光她看到了一個沒得令人窒息的面孔。
樹葉發著沙沙的響聲,那人站在以一排高大的法國梧桐為背景的草地上,以俯瞰的姿勢看著她。宛如被施了蠱術一般,她沒有移開眼睛,也根本沒辦法移開眼睛。
那個人下身穿著黑色的西褲,上身著了一件v領白色的毛衣,裡面是一件格子衫。雙手插在衣兜里,精巧而帶著優雅弧度的下巴微微的仰著,而再往上是那雙令人驚嘆的眸子,宛如天空中最燦爛最珍貴的黑曜石一般,帶著旖旎致命意味的風情。
一剎那間,她聽到自己心臟停止跳動的聲音。
「阿音,你回來了?」
那人輕輕的說。
被定格的時間似乎被這麼一聲啟動,葉行音有些窘迫的看著自己沾滿了綠草汁的米色裙子,眼神閃爍著不敢再看向那人,心裡隱隱的有種預感,她再看上那麼一眼,自己的靈魂都要湮滅。
臉紅撲撲的像是偷窺了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葉行音捂著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半晌才覺察到他問了什麼——阿音,你回來了?
腦子轟得一聲響,這個完美如神祈一般的男人竟然認識自己?!
真是沒道理,這麼漂亮的男人,按理說她就算掐死自己也不可能錯過的。
「難道撞壞了腦子,連話都不會說了?」,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柴曉溪暗暗的嘀咕,走上跟前就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樣的場景讓葉行音想到了之前養過的寵物,她經常就這麼摸寵物的毛。
葉行音的心在聽到他那句話的時候,卡啦碎了一地。
命運輪轉,柴曉溪再次以一句話毀滅了他在葉行音心中的神祈形象,以至於後來柴曉溪問她為什麼不喜歡自己,葉行音想了想說,可能是你嘴太毒了吧。
許久之後,葉行音終於成功的糾結完,抬起頭對柴曉溪說:「我是葉行音,請問你是哪位?」。
柴曉溪的眉頭擰了一下,不過只是一瞬間,彎了彎嘴角,語調輕佻的說:「我是你前男友,柴曉溪。」
葉行音頓時有些風中凌亂,這些人怎麼一個個都喜歡和自己攀上關係。
雖然心裡對他的身份猜測了很多種可能,卻從來沒想過他會是自己前男友。既然是這種身份,為什麼會出現在柴家?哦,對了,他姓柴……柴曉溪,沒記錯的話是秦一凡比親兄弟還親兄弟的存在。
這關係,可真夠亂的。
「你好,我是葉行音。」,糾結了一下,葉行音開口,音調依舊是第一次見面時那種軟軟糯糯的聲音,只是卻是物是人非。
柴曉溪勾了勾唇,說:「我認識你,不必再介紹了。」
葉行音拍了拍手上的土:「那是之前的葉行音,現在是現在的葉行音。」
柴曉溪一愣,而後似乎在和自己說話一般,嘀咕:「是啊,你已經不是之前的阿音了。」
葉行音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繼續坐在草地上看螞蟻。邵囡囡早就巴著柴曉溪的大腿要抱抱了,柴曉溪也沒準備和他們在這邊玩,抱起來邵囡囡說:「那你繼續玩,我先去看看典禮準備的怎麼樣,畢竟……是我的第一次訂婚典禮嗎。」
最後一句話,有些自嘲的語氣。
葉行音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柴曉溪似乎很壓抑。
不過這也只糾結了一會兒,很快她就開始研究自己的螞蟻了。
晚上用晚飯的時候,柴老爺子和柴父柴母均回到了家裡,柴景天則因為外調的原因沒辦法參加這次小型的家宴。一家人都很高興,也就把柴景天這點小小的遺憾給忽略過去了。
這幾年柴家元氣大傷,雖然說還保留著一席之地,可是柴老爺子從高位上退下來,又沒有適用的人補上去,整個柴家可以說沒有掌握實權的人。
而這點小小的遺憾,則在秦一凡身上找到了補充,秦一凡絆倒了秦一鳴又將邵家重創,正是意氣風發的階段。柴母看著他從小到大,自然也高興他能得到今天的地位。
而作為愛屋及烏的存在,葉行音出院的事情在柴家也算得上一件大事情。
葉行音被柴母拉著說了半個小時的話,也由緊張和不自在變成了能夠笑著說秦一凡小時候做過的糗事。
她就說,自己和柴家人的磁場似乎特別合得來,柴母更是合得來。早年喪母,她心裡一直渴望著能有一個疼愛自己的親人,葉家指望不上,在柴母這裡她卻感受到了。
老人家拉著她一直說瘦了,辛苦了,關愛之情溢於言表。葉行音的淚差點被她催了出來。
「哎呀,媽,你又開始了,你看把阿音都惹出了。小心等下小五那個妻管嚴和您老算賬!」,柴菲菲聽她們膩歪了半個小時,都快被煩死了。
柴母點了點她的腦袋,半嗔半怒:「你呀,老大不小的了還敢和你媽這麼說話。我和阿音說話怎麼了,小五子也攔不住我和阿音說話,你們這群孩子就阿音合我老婆子的胃口。」轉過身拍了拍葉行音的手,「別理菲菲這個瘋丫頭,咱們說咱們的,讓她一個人眼饞。」
「誰稀罕,媽,你更年期到了。」柴菲菲不客氣的大聲說了一句,惹來柴母的佛山無影掌。
葉行音看著兩個人互動,心裡不說羨慕是假的。
她一直以來羨慕葉如楓的無外乎就是這些,能和媽媽一起玩玩鬧鬧的,一直都是她的心愿。
「怎麼,傷心啦?」,柴曉溪湊到她的跟前,小聲的問。
葉行音搖了搖頭,「沒,怎麼就你一個人,不是說要帶未婚妻來的嗎?」
柴曉溪暗暗的咬牙,這個死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巴不得甩掉王小慧那個女人,她還老揭他傷疤。
「哼,管你毛事!」,生氣了半天,柴曉溪冷哼一聲說。
葉行音閉了嘴,只是隨口一說,也不知道怎麼就惹著他了,真是一個怪脾氣的男人。
柴曉溪沒等到她再開口,忍不住又湊到她的跟前,問:「你怎麼又不說話了?難道和我說話你就那麼難受?」。
葉行音:……
不是你不喜歡和我說話嗎?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哼誰來著。
心裡暗暗的定義這個柴曉溪——怪脾氣,想了半天說:「你未婚妻怎麼樣?」、
這次柴曉溪真的是氣差了,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連話都不想和她說了。
葉行音委屈的揪著衣服,不知道自己哪裡又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