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間百態
徐嘯餘光掃過，立刻沖入馬路攔下一輛汽車。
「叔叔，我們也是六中的，請您捎帶上」
司機立刻打開車門，「快上車，趕緊的」
林胖子上車后，砰的一聲，車門被徐嘯關上
徐嘯大喊「師傅，開車」
刺啦啦的聲響，輪胎磨出陣陣青煙，彈射衝出。
林胖子焦急大喊，「老徐你要去哪？」
徐嘯揮手告別，「我回家看看，你先走，不要等我」
待到回頭之時，徐嘯氣息已經發生了改變，瞳孔變成淡淡銀色。
搜搜搜~
風聲呼嘯，與混亂的人聲混雜在一起。
樓頂之上，徐嘯在不斷穿梭，少年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
從高處看去，絕望之下演繹人間百態。
磅啷一聲，
「快，掏出來，都掏出來」
幾個流浪漢砸碎了無人售貨機的玻璃，渾濁的眼睛在警惕周圍。
周邊行人匆匆而過，眼神避之不及。
領頭之人看到行人的樣子，膽子大了起來。
蠻橫的撕開食品包裝袋，抓著零食就往嘴裡塞。
腮幫子高高鼓起，開始在人群中掃視，不斷打量一個個行人，笑容詭異。
砰砰砰的槍聲響起，一輛警車停下。
一個年輕警員臉色發白，小聲低語，
「師傅，驅逐不行嗎？」
老警察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面容嚴肅道，
「一個人偷東西，十個人就敢搶，一百個人就會暴亂，」
這時老警察已經眼神兇狠起來，
「此刻殺人才是救人，亂世當用重典，」
「不用雷霆手段嚇住心生歹念之人，你就會害死更多人，你就是在縱容犯罪」
年輕警員像是被嚇住一樣，心臟砰砰狂跳，眼睛被自己師傅死死的盯住。
那雙充滿血絲的眼中透露著凶厲，憤怒，嫉惡如仇，甚至是癲狂。
年輕警員下意識想要避開目光，突然愣住。
看到老警察濕潤的眼角，心臟好像急停一般。
再次與之對視，眼神中哪裡還有兇狠與戾氣。
這分明就是「悔恨」
………
徐嘯略過老舊社區，用力踏在樓頂之上，
砰的一聲躍起，身影越來越快，逐漸遠去。
而那踏地之聲，並未驚動樓中之人，也許驚動了，卻並未在意。
「老頭子，你要給我看什麼啊」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輕輕捂著老伴的眼睛，緩緩前行。
老婦人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青白相間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
隨著布滿皺紋的雙手打開，婦人只覺眼前一亮。
「老頭子，你咋還是這樣，我都老了」
老婦人似是嬌羞又像抱怨，還輕輕握拳錘了一下老人。
老人只是將其緩緩摟入懷中，笑容溫柔。
「芳芳，歲月從不敗美人，你依然是那般漂亮」
老婦人好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只是笑容甜蜜，輕輕依偎。
只不過眯成月牙的眼睛與紅紅的耳垂，都落在老人眼中，那便是這世上最好的風景。
原來老人將自己養了多年的花朵盡數摘下，拿出家裡所剩不多的食物，做了一份餐食，再點上了僅剩的半根蠟燭。
縱然簡陋，卻是這個家現有的全部。
原來愛並不昂貴，它就在哪裡。
………
徐嘯不斷前行，確認方向，
突然一聲求救，打亂了前進的腳步。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快把他嘴堵住，那邊沒人，」
順著聲音尋找，三名中年男人連拖帶拽，將女子拖入了黑暗之中。
黑色的長裙襯托潔白的肌膚，高挑的身形與成熟的氣質。
除去那隻捂著嘴的大手，與梨花帶雨的面龐，定然是一位美女。
徐嘯從樓頂躍下，臉上浮現淡淡白光，接著就是一系列齜牙咧嘴。
待到落地之後，已經變成另一張面容。
落地后，徐嘯一步踏入陰影之中，向著那個角落快速接近，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隨著靠近，就聽到三個男人的嬉笑聲，和刺啦刺啦的聲音。
「哈哈哈，哥幾個聽聽，聽聽，這撕裙子的聲音怎麼樣」
「狗屁的逃生計劃，獸潮來了，咱們都得死」
「就是就是，剛才還通知，讓老子去城牆支援，去個屁」
三個人上下其手肆意妄為，已經快將長裙撕成碎片。
徐嘯調整角度，運轉真氣至右腳，一記直踹，砰的一聲。
騎在女子身上的男人向前飛起，砸在另一個瘦小男人身上，倆人一起飛出五米遠。
還剩下一個肥胖男人不知所措，還未做出反應，徐嘯一拳打在其太陽穴上。
一種低沉又像是擠壓液體的聲音，肥胖男人已經七竅流血，太陽穴凹陷一大片。
瘦小男人推開自己老大，只覺一道勁風襲來，一隻大腳出現。
從上至下重重踏在頭顱之上，咔吧一聲，頭骨開裂，一大片的猩紅液體開始流淌。
徐嘯抓住昏迷男人的脖子，用力一提一壓，悄然無聲，男子的脖頸已經斷了。
隨著幾下抽搐，男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徐嘯立刻動手，快速將其衣物脫下。
此刻女子才回過頭來，看到三人慘死，強忍胃中翻滾，死死咬住牙齒，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只希望這個殺人如殺雞的暴徒，不要將自己殺死就好。
但看見他在脫男人衣服，只覺得有些怪異，莫非這個暴徒，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就在女子不知怎麼辦的時候，徐嘯已經換上了男人的衣服，看到女子的長裙已經變成布條，就將男人的外套丟了過去。
「穿上吧，趕緊回家」
女子用外套遮住自己，單手捂嘴哭泣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徐嘯隨後衝出角落，三步並作兩步，轉瞬之間就上了樓頂，再次向著家的方向前進。
徐嘯不知道的是，在這名女子心中，他的背影已然揮之不去。
徐嘯的本意，並不是英雄救美，只不過是想要偽裝，順手為之。
前行之中，就在徐嘯即將再次躍起，飛奔的人影以一種違背物理常識的方式，急停在了樓頂邊緣。
這一幕要是讓牛頓看到，何止是棺材板，就是棺材都得飛起來，驚呼一聲，「這不科學」
徐嘯蹲下身，面帶笑容的看向一扇窗戶。
窗戶內，一男一女坐在一起。
「快一點，好了咱們打電話」
「好了，好了，已經過去了」
嘟嘟嘟
徐嘯的手機鈴聲響起，還有一條信息提示，銀行卡到賬六十多萬。
「喂，嘯嘯，你現在在那，錢收到了嗎」
電話里聲音略顯急切。
「媽，我在學校呢，正在準備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