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舊人舊事看今朝
「這裡是紀念廣場,紀念曾經擊退獸潮。
當時甚至出現了最頂級的凶獸,還有漫天飛舞的凶獸衝進城裡,是一位名叫殷平偉的英雄,從獸潮口中將全城人的命救了下來」
徐嘯聽聞此言,呆愣了片刻,,望向廣場中間眾多石像中最高的那座,這正是他當初偽裝的樣子。
當時他就是想看看獸潮的威力,隨便用了一位故人的名字,沒想到真的被人記住了,於是徐嘯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個樣子,這可真是一位大英雄」
其實徐嘯並不知道這事,獸潮結束之後,只過了幾個月,他就去古武上學了,沒多久因為表現優異,就將父母也接了過去。
而這個廣場是獸潮襲擊后的第三年建的,當時徐嘯正準備參加全世界的聯合行動。
家裡人也就沒說這事,沒想到幾十年後的今天才得知,自己竟然還有一座石像。
「可不是嘛,那年的獸潮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當時也怕,在送女兒去學校的路上猛踩油門,結果你猜怎麼著」
老人一驚一乍,演繹的十分生動,就好像他現在正在開車一樣。
「不知道啊,怎麼著了」
徐嘯很捧場的問道,像是一個認真聽故事的孩子。
「當時就從路邊,突然衝出來一個人,要不是我反應快,估計就撞上了。
本來我是想開罵的,結果那人先開了口,說是一個學校的,非要把他倆捎帶上。
當時都急成啥樣了,我怕他們攔著我,不讓我走,一咬牙就讓趕緊上來,結果只上來了一個小胖子,另一個沒上來,說是要回家看看...」
徐嘯看著這個老人,手舞足蹈的描述當時的場景,想起了當時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
「那後來呢?」
聽到這裡,好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一下子就讓徐嘯提起了好奇心
「後來那個胖子哭的是稀里嘩啦,我無論怎麼勸都沒用,我其實早就想開了,也就無所謂了,畢竟跑車的什麼人沒見過,可當時閨女也在車上,就是怕把閨女嚇到。。」
聽著老人一臉哭笑不得的抱怨著,徐嘯笑的是異常開心,緣分這個東西,只能說是妙不可言。
...
徐嘯陪老人聊了一會後,就與徐曼曼一同走進了廣場。
這是一個圓形廣場,周圍種的鮮花,只不過現在還不是開花的季節,只有零散幾朵,更多的還是花骨朵。
在花壇后緊挨著的是半圓形的石碑,上面記錄著抵禦獸潮時的經過,以及武者的陣亡名單。
徐嘯在花壇邊散步,當走到最裡面的時候,看到了那座石像,而在石像下還有一個牌子,上面記錄了當時如何擊殺那隻虎型凶獸的場景。
「嘖嘖嘖,這故事描寫的不行啊,就這麼放出來給人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作者是個小學生呢」
徐嘯一邊在心中吐槽這個寫故事的文筆,一邊回想當時的場景,只覺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說的真好。
那個時候,打敗一隻七級凶獸還需要取巧,而現在聽到哪裡有九級凶獸,都已經不屑於出手,果然是帥氣又迷人的我。
就在徐嘯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突然身側走過一位老婦人,消瘦的背影,黑色的長裙,滿頭白髮高高盤起,露出了略微褶皺但是依舊白皙的脖頸。
徐嘯這個角度只能隱約看到對方側臉,尤其是突然注意到天邊的雲彩,像是一朵巨大而美麗的花朵時,突然覺得還有一句古詩詞說的也是極好:
「白髮戴花君莫笑,歲月從不敗美人」
這時徐曼曼看著徐嘯,徐嘯看著白雲,而老婦人看著面前的石像,彷彿一切都是歲月靜好。
婦人如往常一樣,放下一束花就要離開,當轉過頭后,看到這對年輕人微微一愣。
「你們是來旅遊的嗎」
徐嘯這才回過神來,對著老婦人微笑示意。
「我們就是參觀一下,這就要走了」
於是雙方點頭分別,只不過老婦人看著徐嘯的背影,若有所思,總覺得好像在何處見過。
原來老婦人每個月的月初都會來這裡送上一束鮮花,這並不是感謝對方拯救了這座城市,而是因為最前面的那個人,曾經拯救了她的人生。
那一晚因為獸潮來襲,她焦急的往家裡趕,就在一處沒人的路上,突然衝出了三個男人,強行擄走了她。
當時他只覺得自己今天死定了,當被三人拖進一個漆黑的角落時,他心中的絕望彷彿化作深淵,張開密布獠牙的大口要其徹底吞噬。
當她被粗暴的扔在地上時,堅硬的地面撞的她悶哼一聲,然後就感受到身下火辣辣的疼,只覺得半個身子都麻木了。
而她還沒從疼痛中恢復知覺,就被三人按在地上,那粗糙且堅硬的手,抓的他因為恐懼,彷彿靈魂都在顫抖。
突然衣服狠狠地勒在皮膚上,而他細嫩的皮膚怎麼經得住這樣粗暴的對待,她知道,自己肯定已經傷痕纍纍。
而她就在這樣驚恐無比的狀態下,聽到了衣服撕拉撕拉的聲響,以及男人們癲狂的笑聲,就好像自己的靈魂和生命也都一同被撕碎了。
就在他準備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時,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壓在他身上的那個男人飛了出去,而這道聲音,就像是照進他生命中的一道光,來拯救她即將墜入深淵的生命。
這一刻,他好像突然活了過來,失去束縛的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可她還沒來得及付出行動,她就發現那三個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就只是這瞬間的一眼,她就被恐懼徹徹底底的吞噬。
原本因為驚恐過度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可是現在他就像是一個水鬼,身上不止是被冷汗所浸透,好像身下也被浸透了,熱熱的溪流從腿邊流過,觸碰到皮膚上還有一點燙。
這個感覺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但她知道這是什麼,因為小時候都曾經歷過。
此刻他不只是被恐懼,還有難以言喻的羞恥所佔據。
但是她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此刻她就像是被嚇破膽的動物,只要可以繼續活下去,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此刻的她與剛才不一樣,剛剛被絕望徹底吞噬的時候,她只想如何去死。
可現在,她就在剛剛看到了生的希望,雖然那只是一個錯覺,但是現在他想活,只要可以活下去,他可以拋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