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不能讓他帶病上戰場
第170章我不能讓他帶病上戰場
宮內的太監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大雪掩蓋了宮道,昨天蕭煜去校場看了禁軍,回來的時候一肚子火,整張臉都黑了,近幾年朝中無事,所有人都被養的膘肥體壯,禁軍更是懶懶散散,不成樣子。
「你怎的才來?」朝陽殿門口站著的元夏帝身邊的大內太監,穩著身子走下樓梯:「皇上這葯不能等,你這次可是來晚了。」
太監忙低下頭認罪:「是,是,只是來時碰見了太子殿下,所以耽擱了。」
公公把葯遞給門口的奴婢,回頭問他:「太子殿下?幹什麼了?」
「昨兒下午太子殿下去了校場看禁軍,直到今兒早上才回,當時太子殿下那臉黑的都能塞鍋底了。」小太監說著,四下看了看:「公公不知?」
公公正了神色,「下次可別晚了,不然難保你這腦袋,行了,下去吧。」
「好好好。」小太監連忙跑了。
跑回了宮道,停下腳步,怨氣橫生,嘀咕:「一個老閹人,有什麼好得意的,誰不知道這朝中大小事務都是晉王說了算?太子這些年修身養性,手段早不如傳聞中那般狠戾。」
蕭煜回到東宮,正巧晉王也找來了,一進門就看見他坐在桌邊喝茶。
「太子殿下。」晉王一見他就笑,「多年不見可有想我啊?」
多年不見?
自他從北國回來確實有一年未見了,只是多年,真是好笑。
蕭煜皮笑肉不笑,眼睛深不見底,看著他:「不知晉王今日來有什麼事沒有?」
「有,」蕭瑾笑著:「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哪會沒事?」
他換了個地方坐下,「不知連環殺人案太子殿下查的怎麼樣了?」
蕭煜端著杯子的手一頓,隨後說道:「這也是難,也不知道該從何查起,索性就先放了放,等有頭緒了再查也是一樣的,畢竟都過去了這麼久了,屍體都已經入土為安了,當時也沒請仵作來驗屍,以為是普通的仇殺,現在才發現並不簡單。」
蕭瑾盯了他半晌:「也就是說太子殿下什麼都沒查到?」
「暫時而已。」蕭煜笑著回答。
蕭瑾眯了眯眼,到底是真查不到還是假查不到?
稍坐了一會就離開了,奴才在他身後撐著傘,雪花落在傘上,化成水流到蕭瑾肩上,他似是嫌惡的瞥了一眼。
寧錦姒正巧與他隔著一條橋過,看了一會,便走了,來到書房,蕭煜正在翻看什麼,她把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殿下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吧?」
蕭煜放下手中的書,看著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椅,示意她坐過來,寧錦姒笑著坐下,「方才我來的時候看見了晉王。」
蕭煜小口小口的喝著粥,「來問我案子查的怎麼樣了,刑部查的時候沒見他天天過問,這個月都已經來兩次了,若不是朝中大臣皆倒戈,我開戰第一件事就是提著他的人頭去祭軍。」
「殿下彆氣,先吃飯吧。」
蕭煜喝光了粥,皺眉:「這粥味道奇怪得很。」
寧錦姒眼睛閃了閃,從他手中拿了碗收拾:「加了藥草,自然味道不似尋常。」
蕭煜笑著,把她摟在懷裡,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很小聲的哼唧:「我想跟阿姒有個家。」
他自小便沒了母親,元夏帝膝下孩子眾多,他若不是皇后親生,左右也顧不上他,他能尊貴如斯無非就是因為有太子這個頭銜加持,元夏帝對先皇后的歉意便都轉到他身上,只是他如今長大了,哪裡還需要呢?
寧錦姒的睫毛顫了顫,蕭煜清楚的感覺懷中的人身形僵住了,他鬆開手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沒事,」寧錦姒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有些冷。」
蕭煜才回神,是的,寧錦姒畏寒。
「快回屋呆著,別又病了。」
前幾天寧錦姒才生了一場風寒,湯藥餵了好久才好。
他的阿姒難養,再難養,他也要養!
寧錦姒走了之後他就看兵書。
一連幾天寧錦姒都親自給他送吃食飯菜,時間一長便察覺不對,於是只好叫來沉舟。
沉舟隨人來到書房規矩的行了禮:「殿下找在下來所為何事?」
「孤見阿姒的病情並沒有好轉。」
意思明了。
沉舟垂下眼,回答:「寧小姐的病已經十幾年了,根深蒂固,想要快速見效是很難的。」
蕭煜低頭,手上拿著書,沒有翻開,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外面的雪似乎停了,從窗戶灌進來的風從耳邊吹過。
他之前差人去西境打聽過了,西陵王這幾年愈發猖狂,想要回京的心思也越來越大,只是他已經被廢除出王室,不能回京,不能繼承帝位,所以他索性就殺回來,他料想元夏沒人能治得住他,這般殘殺朝廷官員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下戰帖了。
只是寧老將軍已經年過半百,再加又受了重傷,戰場上的事情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寧小將軍在邊境鎮守玉瓊關,一時半會不可能回得來。
他若是去迎戰,身邊沒個副將軍師,這場戰九死一生,若是阿姒的病沒有治好,那他怎麼安心?
他就算是沒有打過仗,但是殺人脫骨剝皮的事情沒少干,這點小伎倆怎麼瞞得過他?
「你與孤說實話。」
沉舟抬頭看他,正好對上他的眼神,蕭煜眼神陰鷙凌然,彷彿他若是不說實話下一秒他就會沒命,但是答應小嬌嬌的事情怎麼能反悔?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在下所說皆屬實。」
蕭煜深吸一口氣,閉眼又睜開,看著下面的沉舟,久久說不出話,最後揮手讓他離開了。
沉舟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手心滿是汗,胡亂在身上擦了擦就往藥房去。
「小嬌嬌!」他對開門,寒氣隨著他灌進本就不暖和的藥房:「你怎麼回事?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要著急嗎?你怎麼不聽?」
寧錦姒沒什麼反應,起身說道:「你把門關上,我冷。」
她呼了呼手,在臉上搓了搓,她本來就生的白,現在更是白的沒有血色,若不是施了粉黛此時看肯定會很嚇人。
「你還知道冷!」沉舟輕呵道,轉身關了門。
寧錦姒問:「他找你了?」
「嗯,」沉舟回答:「我沒說。」
「今年的風雪格外猖狂,我總不能讓他帶病出征。」寧錦姒語氣平平,聽不出波瀾。
沉舟嘆了口氣:「那你也不能急功近利,再找找,說不定有其它法子呢?」
。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