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江王後人
燈紅酒綠,熱歌勁舞,觥籌交錯,面酣耳熱,時不時的便有男子調笑聲加上女子呼痛的嚶啼聲此起彼伏,這就是以江縣一家平平無奇叫寶德莊園的,從不對外開放的區域內正在發生的事。
坐在廳內吃喝玩樂放浪形骸的十幾位男子各形各色皆有,有年輕帥氣的,有老相畢露的,有英武不凡的,有猥瑣不堪的,不一而足。
等吃喝玩樂得差不多不了,主持宴席的一位中年男子朗聲道:「各位,咱們三個月一次的聚會這次提前了幾天,完全是迫不得已,提前把大家召集過來也是有苦衷的。」
「這是提前了一個月多好吧,還幾天,老子可是從外省趕回來的!」
「就是,你烏爾東今天不給個說法,老子可是跟你沒完!」
不斷的有人附合,給這次宴席的主持人烏爾東施加壓力。
「好了好了!先聽老烏怎麼說!」這時,坐在主位上的一位長相俊逸的年輕男子輕輕敲了敲桌子。
吵鬧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原來是這位爺發話了,剛才不停鼓噪的人這會兒都偃旗息鼓不再出聲,反而滿眼帶著敬畏的看著這位男子。
「感謝薛公子和諸位的理解,也非常抱歉把薛公子從江都請來。」
原來發話的年輕男子叫薛謙,提他名字只有圈內人知道,但提起他父親那江衛幾乎無人不知。
江衛四大宗師之一的宗師薛愷之就是薛謙的父親。
薛愷之59歲時才生的薛謙,薛謙出生一年後薛愷之順利突破宗師,所以薛謙被薛愷之視為自己的福星,平常各種寵著,只要薛謙想要的東西,薛愷之幾乎都是想盡一切辦法滿足。
薛謙作為薛愷之最小的兒子,在薛愷之心裡的份量可比他前面兩個哥哥重要得多。
作為江衛年紀最小的宗師薛愷之今年才84歲,可以說是未來前景一片大好。
不過一提江衛四大宗師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宗師陳望,年紀才一百出點頭比宗師魚千安的歲數還要小,很快就要成為大宗師了。
薛謙示意晚宴發起人烏爾東把意思給大家講清楚,至於烏爾東想要說的事,薛謙非常清楚,因為烏爾東請他來便是鎮場子的。
「好了,大家已經吃好喝好了,至於一會兒大家怎麼玩那隨大家高興,這裡所有的姑娘你們隨便帶走,前提是她們旁邊的男伴同意。」
「不過,我要說的事便是下個月開始我們這裡暫時不能分紅了,什麼時候有分紅,要等通知。」
「艹,烏爾東,你個狗東西把事情說清楚。」
「出什麼事了,把情況說清楚。」
烏爾東把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裡一陣冷笑,全特么的一幫廢物,要不是老子在前面運籌帷幄,這裡的利益早特么的讓人給吃得一乾二淨了。
「道理很簡單,礦場出事了,執法隊、治安廳加上江衛超大組成了聯合調查組已經進駐了礦場。」
有人蒙在鼓裡,現在還搞不清狀況,便道:「我怎麼不知道,礦場出什麼事了?你們有人知道嗎?」
旁邊有人解釋道:「江衛超大的一名老師帶著團隊要搞一個什麼尾礦的什麼分析,如果這份報告出來了,咱們的事就要暴露,大家全都要玩完,所以……」
「所以,你們把人處理了?」
「人是別人處理的,又不是我們乾的,怕什麼。」
「不管怎麼說,這事我們也脫不了干係。」
「大家不要緊張,這事不是我們乾的,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我們的事不能暴露,所以尾礦開採要暫停一段時間,你們有的是代表家裡來的,請回去之後務必給你們家裡的主事人說清楚。」
「這事責任不在我烏爾東。」
「馬的,甘威這個副礦場是怎麼當的,不能攔著那什麼狗屁老師嘛,派人天天盯著也行啊。」
口出抱怨之語的不少,不過大多是一些少不更事的二世祖,他們只是代表家裡來聽聽這邊是怎麼說的而已。
「小江王,沒想到你們江王府的人也在這礦上摻和了一手啊。」
薛謙笑眯眯的對著離他座位不遠的一名儒雅卻帶著一絲憂鬱的年輕男子打起招呼。
小江王叫江近臣,原來是曾經的江王江無道第76代後人。
江王曾經有好幾位夫人,但子嗣不多,傳到如今只有三支江姓存世,曾經的王府成了江王故居並成為了一處景點,供遊客觀賞,當然這也是一份不錯的收益,國家與省府共收兩成,江家收七成,一成用來日常維護。
如今的江家早已不是如日中天的江家了,江家目前只有一位四境超能者,這比普通超能家族要強一些,可是比起大師級勢力那就不夠看了,更何況宗師級勢力。
江家一代一代人雖然努力,可惜難有精英出現,家族氣運就像被江王一個人耗盡了似的,要追溯大師級人物還得去八百年前。
江家如今無論在哪一方面影響力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
人類社會是很現實的,吹牛比祖先榮光怎麼吹都行,可現實呢?現實拳頭不夠硬就要挨欺負。
今天烏爾東把許多家約出來見一面,之前大家有的見過,有的未曾謀過面,只是沒想到能遇到江家江近臣,於是薛謙便開起了玩笑。
「我也沒想到宗師公子也在啊。」
江近臣不咸不淡的開口,對眼前這位薛家小公子,江近臣表現得不遠不近。
「哈哈哈哈,江家如今真是……,唉,要是江王在世,哪裡能看得起這點蠅頭小利啊!是不是啊江公子。」
薛謙面帶笑意的揶揄起江近臣起來。
旁邊不少人也跟著一起鬨笑。
薛謙可是宗師之子,論身份可比如今的破落戶江家要強太多了。
捧高踩低,一些人的通病。
江近臣面無表情,似乎毫無芥蒂,彷彿薛謙嘲諷的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仍然表現的寵辱不驚,「我江王府沒落已久,能掙的地方不多,自然要多方開源了,不像薛公子貴為宗師之子,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后佣,當然不用自己伸手,便有人看在薛宗師的面子上把東西奉上,這點我江某人是羨慕不來的。」
草,兩人之間互相暗諷,一個諷刺破落戶,一個諷刺除了靠爹什麼都不是。
薛謙眯了眯眼,伸直了身子,翹起腿,輕輕鼓起掌來,臉上神色不復剛才謙和,帶著桀驁帶著幾分囂張,「是啊,我薛謙就是這般好運道,有個好爹,是宗師,可惜了江公子啊,才情出眾,就是沒個好爹,要不,江公子勸勸你母親,現在也給你找個好爹,也還來得及啊!」
這話就是有些過於侮辱人了,但凡是個男人都不會忍得了。
江近臣哪怕有再好的城府,再好的教養,這會兒也是脖子青筋凸起,目露殺意,只是那一絲殺意轉瞬便消逝無蹤。
「是啊,薛公子幸虧有個好爹,不然也不會坐在這個席上和大家吃飯喝酒。」
難聽的狠話,江近臣終於還是忍住了沒說出來。
沒辦法,你實力不夠時就得伏低做小,就得忍著,一切都是實力說話。
「哈哈哈哈,江公子,我聽別人稱你為小江王,果然是胸有大志!我這麼氣你,你都能忍,牛比!」
薛謙放聲大笑,一把把身邊半裸的艷麗女子拽進懷裡,伸過腦袋用鼻子在女子高聳之處嗅了嗅,一臉享受,然後輕笑道:「小江王果然名不虛傳!比娘們都娘們!」
「哈哈哈哈……」肆無忌憚的笑聲讓不少人面面相覷,搞不懂薛謙為什麼專門針對江家江近臣挑釁。
江近臣真是能忍別人不能忍,哪怕在心裡都殺死薛謙幾千次了,面上仍然是保持一幅憂鬱儒雅的表情不變。
烏爾東怕局面失控,自己人可先別內訌啊,現在局勢非常不明朗,也不安全,於是出來當和事佬,轉移注意力。
「來,各位,這是上面三個月的賬目數額,大家請核對一下,沒有錯漏請簽字確認。」
「烏爾東,為什麼這次要簽字確認?以往不是沒有嘛!」
「願意簽就簽,不願意的滾蛋,下次就沒機會再進來了!」
「來,我先簽!」
薛謙一聲喝斥,把眾人的疑慮全都打消了,不管怎麼樣,有宗師之子在背書,這簽字便沒了顧慮,於是紛紛簽上名,有的是代表家族來的,便代簽家裡做主之人的名字。
烏爾東心裡直呼好傢夥,幸虧把薛公子這宗大佬給請來了,不然今天這事還辦不成了。
「既然大家字也簽了,我要告訴大家,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誰也不能出賣誰,這上面可是簽著字的!」
「只有大家簽訂攻守同盟,大家才都安全!我也是迫不得已!」
有人在心裡暗罵烏爾東這狗東西玩心眼,不過肉都吃過了,現在說人家也不地道。
雖然心思各異,不過大家都簽字了,那源礦的事大家都是一夥的誰也跑不了,烏爾東這麼做也是怕有人把他推出去當替罪羊,想自保,打這種明牌也情有可原。
最重要的環節搞定,大家玩樂起來便沒有心理負擔,紛紛帶著女伴去了各自的房間。
而薛謙卻是只帶著自己的保鏢回到房間。
一回到房間薛謙就放聲大笑,對著父親薛愷之給他找的保鏢四境後期的秦濱道:「秦叔,我今晚的表現咋樣?」
秦濱是一位不苟言笑的壯漢,鬍鬚虯結,面容剛毅。
聽到薛謙的問話,平靜的道:「還行,魚會上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