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醫生忙著調配外用藥，司念忙著給時夜舟上藥。
她認真專註，哪怕從沒有過與異性如此近距離接觸，想到他是病人，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時夜舟倒是微微紅了臉，好在過敏嚴重，肉眼看不出來。
他結婚一年多時間，跟妻子就登記那日見過一面，也從未跟其它異性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女孩幫他背部上完葯，又幫他胸前上藥，她光潔的額頭在他眼前晃動，還有獨屬於她的淡淡香氣浸入他鼻息之間......
「我自己來。」他突然出聲，聲音陰沉沉的，把專註上藥的司念嚇了一跳。
司念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時總，是我下手太重，弄疼您了嗎？」
時夜舟沉著臉，「辛平，送她回去。」
司念看了眼窗外，天色微微亮了，不想麻煩別人，「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時夜舟，「隨你。」
司念，「......」
男人心，海底針，真讓人捉摸不透。
司念離開后，沈醫生多了一句嘴，「阿舟，司助理那孩子看起來還挺好的。」
時夜舟，「想讓她給你當兒媳婦？」
沈醫生，「我是這個意思嗎？」
時夜舟，「那你是什麼意思？」
沈醫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多嘴。
......
接下來幾天，司念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如坐針氈。
她仔細回想過這幾天的工作，每一項都完成得好好的，但是總裁大人總是挑毛病，突然就變成了一個讓人害怕的惡魔上司。
不止司念自己感覺總裁大人對她不滿，周啟靈也感受到了，借著和司念一起在食堂吃午飯的時間，他忍不住問了，「司念，你怎麼惹到時總了？」
司念心裡苦，也想找個人訴說，「我要是知道哪裡做得不好，我可以改，可是我也不清楚什麼地方惹到他了啊。」
周啟靈跟在時夜舟身邊多年，還沒有見過時夜舟這樣，以前下屬做錯事情，他直接不用，有女下屬覬覦總裁夫人這個身份，他早就讓人滾得遠遠的。
問題就在司念工作上表現非常好，更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歪心思，時夜舟對她的態度才讓人好奇。
周啟靈想了想，有些同情地拍拍司念的肩，「你再仔細想想，說不定能想到是哪裡惹他老人家不開心了。」
司念，「......」
她認真想了想，時夜舟看她不順眼是從她幫他上藥那天開始。
難道那天她送時夜舟回家的事情傳到總裁夫人那裡，總裁夫人不希望他跟她這個年輕的助理走太近，所以他才給她臉色看？
眾多猜測中，覺得這個猜想的可能性是最靠譜的。
有了這個猜想之後，司念更加註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工作之外絕對不能跟時夜舟有絲毫接觸。
午後，司念跟往常一樣把咖啡放他辦公桌上，「時總，下午......」
時夜舟突然打斷她，「以後咖啡換個人送。」
司念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應了聲是，又盡職盡責報告他接下來的行程，「時總，兩點半您要出席西部投資專組會議。晚上您要參加齊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金婚宴，禮單我已經準備好，請您過目。」
時夜舟頭也沒抬，「放這兒。」
司念把禮單遞上，「因為是金婚宴，得有伴侶一起出席，您是和太太一起，還是我這邊安排女伴？」
司念正說著，時夜舟突然抬頭看向她，目光冷得像冰一般，「出去。」
司念，「......」
她哪裡會曉得，時夜舟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是因為她又提到了他那個給他「戴綠帽」的妻子。
司念退出總裁辦公室，準備去洗手間洗把臉冷靜一下。
誰料，在洗手間遇到林大為。
他堵在洗手間門口，像特意等她，「怎麼？美人計在時總那裡失效了？」
「林大為，你的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司念怕給她發薪水的時夜舟，其他人想欺負她，門都沒有。
林大為冷笑了一下，「你這張嘴罵人永遠不帶一個髒字，厲害得很。不過司念，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咱們走著瞧啊，看誰能笑到最後。」
司念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啊，咱們走著瞧啊。」
......
下午的專項會議非常順利，會議結束后，時夜舟接到律師打來的電話，「時總，您要的離婚協議擬好了，我已經發您郵箱，您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時夜舟，「好。」
時夜舟的律師，自然不會讓他吃虧，不但要讓對方凈身出戶，甚至還讓對方賠償他的精神損失費。
說實話，時夜舟並不稀罕對方賠償這點錢，但還是爽到了。
不管任何人，只要有膽背叛他，就得承受背叛他的後果。
時夜舟看完，給律師回電話，「你明天聯繫一下那女人，讓她主動提出離婚。」
他答應奶奶等對方主動提出離婚，可沒說不能讓律師提醒她自覺些。
時夜舟心情爽了，看司念也順眼了不少，「晚上你跟我一起出席齊家金婚宴。」
司念心中一喜，「時總，您不生我的氣了？」
時夜舟，「我有生你的氣？」
司念，「沒有？」
就是給她甩了幾天臉色而已，可能在他的認知里確實不是生氣。
......
齊家老爺子老太太都不是喜歡大擺宴席之人，宴請的賓客不多，但是身份地位在那裡擺著，許多人擠破腦袋都想來參與，因此晚宴的人不少。
人再多，時夜舟一到，他仍然是全場關注的焦點。
更何況向來不帶女伴出席任何宴會的他，今日難得帶了女伴出席。
因此，司念也得到了眾人的關注。
司念跟在時夜舟身邊出席過不少大場合，倒也能坦然應對這些打量的目光。
時夜舟要去見齊家二老，司念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吃點心。
齊夢離端著酒，朝她走來，「司小姐，我能不能邀請你跳一支舞？」
司念笑笑，「齊少，很抱歉，我不會跳舞。」
作為總裁助理，哪能不會跳舞，不過是司念拒絕齊夢離的手段罷了，二人心知肚明。
齊夢離偏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可以教你。」
司念，「上次齊少不是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今天給你一個答案如何？」
齊夢離，「你想用你有男朋友的理由來拒絕我？」
司念笑，「我沒有男朋友。」
齊夢離，「那我可以追求你了？」
司念，「我有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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