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打壓贅婿

第96章 打壓贅婿

戰國時期,由於各國諸侯為了擴張,頻繁征戰,自然開始缺兵源,所以男人打的差不多了,女人也能編進軍隊,壯婦不夠用,老弱病殘也可以發揮一下餘熱。

但不管怎麼說,最好的兵源,還是壯年男性。

身高體強力氣大,還撐的起長途跋涉,這麼好用的士兵,必須得多征!

可男人也不傻,上戰場一沒榮華富貴,二說小命不保就小命不保,自然是想盡辦法逃脫兵役。

那怎麼逃呢?

答,去有錢女人家裡當贅婿,花錢免除兵役。

是的,春秋戰國時的中底層部分女性過還算不錯,畢竟當時男人死的太多,不少女性出來支立門戶,擁有私產,做各種經營活動,這是部分母系殘留和特殊環境造就的,畢竟——

周公定的周禮,就已經用禮法規定,女主內,男主外,開始要求貴族女子要有三從,從父,從夫,從子,也就是說,女性的約束根本不是從董仲舒開始,而是要往前再推個一千多年!

好在,禮不下庶人,中底層聚族而居的普通女性,還能有那麼些許自由,靠經營商業、手工業來當個『中產』階級。

很不幸的是,統治者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兵源用這種方式來逃脫兵役的。

所以他們幹了一件事兒。

把贅婿和商人列為國害,瘋狂打壓。比如,一遇到計劃外的戰爭,先征他們。

這麼說吧,在秦漢,贅婿商人並列同征的,是罪犯。

不過僅僅這麼一點,還不夠。

所以他們再加上贅婿不能立戶籍,一旦妻子去世,贅婿也無權繼承女方財產,會被趕出家門成為『逐夫』,若是出軌,妻子殺死他無罪等『保障』女性權力的法律。

聽完尚傅講解的韓盈,簡直是目瞪口呆。

表面上看,這些法律對女性非常維護,可換一個性別,那就是所有不利條件都給堆全了,就這情況,男人只要還能靠自己吃得起飯,他就不會去當贅婿!

於是,惡性循環開始了。

只有窮到極致,沒有活路的男人,才會選擇當贅婿。

而面對這樣的男性,女方家庭又很容易瞧不起他,甚至會出現將其當做奴隸使用的現象。

這麼惡劣的生存環境,使得贅婿更加被男人所不齒,稍微有一點骨氣的男性,他都不會去做贅婿。

到如今,能做贅婿的,基本上都不是什麼好人。

那他們能幹出來的事情……

呵。

把整個邏輯理清楚的韓盈無奈扶額。

這也不能說是之前的女性先輩把路走死,國家政策下,她們能做個甚?更何況父系的宗族制度穩定了數千年,能制定出這樣制度和完善制度的神人挖坑,連朝堂都上不去中底層女性,能看出來就有鬼了!

就像是韓盈前世的時候,也看到過一些營銷號說秦朝的女性權力很大,殺了出軌的丈夫也沒罪,當時她還感嘆過古代女性地位也有高的時候,但只要深入一想情況就不太對了,出軌是哪種出軌?現代是婚姻之外的男女發生□□關係就是,可古代嫖/娼合法!

韓盈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而尚傅回答,無論是當年的秦律,還是曾經的漢律,都結婚了的男女姦夫□□捉一起,殺了無罪。

嗯,對面的老公殺了這對男女也無罪。

行了,事情清楚了,這根本不是出軌罪,而是通姦罪,現代說這些東西的時候,把女戶主對贅婿的權力擴大到了所有,將出軌和通姦模糊,所以看起來女性權力好像很大,實際上……呵呵。

把事情整清楚之後,韓盈不得不面對如今嚴肅的現實問題。

招婿立女戶簡直是個地獄級難度的選擇。

社會環境對贅婿極其厭惡,法律更是瘋狂打壓,能當贅婿的男人普遍不靠譜,人品低劣,指不定什麼時候來個出軌噁心死她,甚至來個野心家再搞個三代還宗……

一想到這些情況,韓盈就腦子爆炸。

那嫁出去呢?

簡直更不靠譜了!

且不論以現在的情況而言,一個男性是否能接受妻子比他強太多倍,就她辛辛苦苦幹出來的這些功勞,最終能不能屬在她的頭上,給予相應的待遇,都是個未知數!

好吧,不是未知數,而是可以確定的,基本上都要歸功於丈夫頭上……

五千年的歷史下來,哪還有什麼新鮮事兒啊。

在權力面前,狗男人永遠不可信。

兩條路都很垃圾的情況下,韓盈只能詢問師父,獨身生育怎麼樣?

尚傅:……

尚傅,很想撬開徒弟的小腦瓜,看看她在想什麼。

震驚半晌過後,尚傅表示,也不是不行,但這很違背禮法,非常容易被主流社會排斥,甚至會惹得上層不喜。

得到這個答案的韓盈戴上了痛苦面具。

在如今這個破時代,讓高層不喜歡的代價顯然是很沉重的,畢竟她記得張敞畫眉的典故,這可不是什麼夫妻恩愛,是張敞給老婆畫眉毛違背禮法,此後一直未曾得到漢宣帝的重用。

行了,只能再回到開頭,還是立女戶招婿吧。

贅婿兵役徵調可以拿錢解決,人品可以慢慢挑,還可以用一些手段,比如道德和恩義去約束對方,並對他的家人給予一定的利益,啊,或者直接挑一個父母雙亡的,並給對方提供比以往優渥的環境買斷他的貞潔,在這種情況下,要是還敢出軌……

呵。

喪偶吧,得罪醫生,韓盈能讓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至於對方出軌自己丟面子的問題,害,她權力握住可沒丟啊,換一個也不費事,嫁人那才是倒霉,連權力都握不住,對方能正大光明的納妾,還能嫖著玩兒呢!

更何況,出軌和三代還宗什麼的,都是最差的情況,她能控制避免,上限也高,也不是挑不出來聽話的,嫁人……有上限嗎?

韓盈打定了主意,知道她部分想法的尚傅,反應更為迅速。

這天,韓盈正在上課,鄭伯領著個年齡大約在十歲的男孩走了過來,恭敬的行禮過後,道:

「家主,您看,這是新買的武仆。」

尚傅稍微打量一下男孩,微微點頭,對皺著眉頭看竹簡的韓盈說道:

「你最近不是學習武無人對練嗎?看看他如何。」

聽聞,韓盈放下手中的竹簡,扭頭沖著這男孩看去。

男孩個子不低,五官很端正,就是有些瘦弱,此刻正極為拘謹的站在鄭伯身後,不敢抬頭看人。

韓盈一開始還沒有發覺更多,她剛想說這男孩這麼瘦,和自己打架分分鐘受傷,鄭伯便微微一笑,介紹起來男孩的家世。

「他是西臨村的良家子,姓范,叫石頭,為二子,無名,父親為救鄉鄰跌斷了條腿,家中貧寒,全靠母親一力支撐,為防弟、妹餓死,所以去了人市,我看他父母友善,兄弟和睦,又頗具孝心,所以將其買了下來。」

韓盈眨了眨眼。

這連家世、性情,全都給挑上了,找個人陪練打架而已,用不著講究這麼多吧?

韓盈回頭,對著尚傅輕聲問道:「師父?」

尚傅沒有直面回答,他只道:「五官倒是端正,你覺得如何?」

行了,韓盈確定了。

新時代童養夫唄。

這變通速度,讓韓盈感覺自愧不如。

這種一方面特別能變通,另一方面又非結婚不可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好在,這還是能等幾年再說的,現在嘛——

「先讓他多吃些飯食,這麼瘦小,怎麼能當武伴?」

韓盈刻意在『小』上加重了聲音。

我才幾歲啊!這麼小,就算按照標準線結婚,那也得等七年以後呢!

尚傅明白了韓盈暗示的意思,他搖了搖頭,笑道:「好好好,鄭伯,你先把他帶下去吧。」

那男孩眼睛有些懵懂,好在明白自己這樣是留了下來,連忙跪下磕頭。

韓盈微微別開頭,不再看這一幕。

留下來的男孩被改名為范石,他太過於瘦弱,身上沒有一點肌肉保護,也沒有多少搏鬥技巧,真和韓盈開打,指不定哪裡扭傷、或者某一次摔倒,就能讓他落下終身殘疾。

所以,他先被安排在了廚房打下手,盛菜剩的鍋底和剩菜都可以拿來吃。

雖然放在現代,吃別人的剩菜是一種很侮辱尊嚴的事情,可放在如今,剩菜反而是僕人不可多得的美味,甚至只能由親近的僕人能夠享受,這種習慣,從上到下持續到建國之前,哪怕在民初,還有人會專門去飯店裡收集剩下來的菜,再一鍋煮了,按勺販賣。

尚傅沒有家人,也不需要購買住宅和其它消費,一年的俸祿基本上沒處花,看韓盈喜歡吃肉,索性讓廚房天天煮肉吃,也能用油水肥肥肚子的范石,很快就有了氣色,甚至還跟著鄭伯學習基本的搏鬥技巧。

就是他能和韓盈搏鬥還需要時間,韓盈暫且把他拋在腦後,專註認字背文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婦效應,在韓盈和師父討論完婚姻沒多久,回家后的韓盈,在家裡也看到了媒婆上門。

當然,這位媒婆不是給韓盈說媒,是給韓羽。

其實媒婆——準確的說,現在應該叫媒人,他/她們的出現,還是要追溯於周朝時期,其目的就是管控青年男女未婚先育,防止混淆血脈,擾亂宗法,不過當時主要是官媒,針對的是上層貴族。

而隨著時間的發展,民間也開始有了對媒人牽線的需求,這時候的媒人不算很專職,男女都可以給人說媒,一般來說,都是男方托媒人上女方家裡介紹自己認識的適齡少年,兩方成就好事之後,給媒人些許謝禮。

可能是因為這點原因,一些能說會道的媒人,就開始逐漸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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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醫救不了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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