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層敘事者
滴滴滴噠噠~
嗩吶吹出歡快的聲音,一座紅色的轎子隨著迎親隊伍,晃動著走向殷府。
當新娘從轎中走出,一陣微風吹起了蓋頭,露出了下方美貌如花的面容,旁邊的楊凌一看,立刻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在自己身邊的那個虛影嗎?
「走,進去看看。」爺爺小聲對著楊凌開口。
兩人隨著人群湧入殷府,全程都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關注,也是,在這個時間點,並未真正的出現楊凌二人,所以在當場人的眼中,他們並不存在。
隨著迎親儀式的繼續,楊凌的也看到了殺死自己的那個人,一臉憨厚的鼓著掌,臉上滿是欣喜的表情,跟楊凌那個時候所見的一臉猙獰的紙人完全是兩個模樣。
同時,在迎親的人群中,楊凌也看到了一位嘴沒停過的柳門客,從聲音和樣貌上來看,這人就是被割去頭顱,跪倒在大廳的那個傢伙。
同樣和楊凌處於觀察狀態的還有通過故事演化反饋進行觀察的楊修遠,和楊凌不同的是,作為故事的作者,楊修遠在這就是上層敘事者,在他不願意的情況,故事中的人和楊凌都無法觀察到他。
「如果我在這個地方,每天恢復的能源數量是多少?」楊修遠在心中問道。
【預估在50-200之間。】
楊修遠點點頭,果然,故事中的場景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資源,作為支柱中的一部分,它們有著比外界更高的環境能源濃度。
另外,楊修遠來著可不只是為了看一場戲的,他除了有點為楊凌保駕護航的意思外,更多的是想親身體驗故事的演化。
於是,下一秒,楊修遠依靠著上層敘事者的許可權,代替或者說臨時創造出了一位小廝,混入了殷府當中,在殷府的各個角落開始轉了起來。
殷府的各種傢具、裝飾楊修遠都沒有明確的設定過,所以,在這個故事中,這裡的各種裝飾都符合故事設定時代的樣貌。
開了全圖掛的情況下,楊修遠很快轉完了殷府的各個區域,包括幾個隱藏起來的密室,其中重要的演化產物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一本陰陽五行秘錄,一把蘊含著殺氣與煞氣的寶劍,一顆閃動著光芒的靈珠,一柄散發著光芒的金剛杵以及一座佛像,這些都屬於這個故事重點演化的對象,有著各種奇異的力量。
「你說,我修行這裡的功法,有用嗎?」楊修遠翻看著陰陽五行秘錄的同時問道。
【評價為多此一舉,您的力量是它們的本質,修行它們只是向您靠近的一種方法,它們能做到的,您能夠以更輕鬆的姿態做到。】
「也是,那對於她們呢?」楊修遠指的是在一樓大廳參加婚宴的楊凌。
【對於凡人而言,這是踏入另一個層面的無價之寶。】
楊修遠合攏書籍,看向下方的楊凌,幾秒鐘后,楊修遠創造的不存在的小廝被故事本身的修正力給清除,收集的那些特異物品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而一直待在楊凌身邊的女子虛影靈動了起來,在楊修遠的干涉下,她脫離了一直處於的那種純本能狀態。
正巧,此時男主人公殷老爺,殷洪走了出來,作為主家答謝賓客,中年時期的殷洪英氣十足,頗有種戰場殺將的感覺,楊凌身邊的殷夫人在看到夫君的一瞬間,爆發出了複雜無比的情緒。
從這些情緒中,楊凌感覺到了喜愛、憧憬、自責、憎恨以及後悔,總之複雜的不像是正常情況能夠表現出來的情緒。
這裡面肯定有故事!
楊凌在心裡確定的想到,忽然,殷夫人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拉了拉楊凌的衣袖,帶著她走向了殷府中的一間密室。
通過特殊的方法打開密室大門,殷夫人熟絡的從暗格中取出了一本書,猶豫了幾秒后,雙手用力將書本撕成了兩半,將少的那一半遞給了楊凌。
楊凌接過來一看,書面上赫然寫著陰陽五行秘錄,撕下來的這一部分是這本書的第一章——觀想法。
楊凌抬頭看向自己的爺爺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意見,然而作為中途插入的設定,爺爺根本不了解什麼觀想法,他的記憶中有關於神秘學的知識只有可憐的幾句。
正當場面有點僵住的時候,楊修遠搖搖頭,暫時取代了爺爺這個角色。
「拿著吧,這是入門的一種方式,屬於修行之家的不秘之傳。」楊修遠隨後看向殷夫人,「後面的呢?」
殷夫人莫名感覺這個老大爺身上的味道跟開始不一樣了,她搖了搖頭,輕柔的聲音在楊凌的耳邊響了起來,「害人害己之法。」
「我們需要付出什麼?」楊修遠繼續問道。
「我想借你的身體給他們送信。」殷夫人繼續說道。
楊修遠看向楊凌,楊凌猶豫了兩秒,最終點了點頭。
在楊凌自願的配合下,殷夫人附著在了她的身上,雙方疊加,從觀察者的身份變為了故事中的一份子,緊接著,殷夫人找來了一張紙,撕成了大小不同的紙條,在上面寫下了一句句話,然後走向了密室之外。
在楊凌的關注下,殷夫人將紙條通過不經意間的碰撞,一一塞給了柳門客、奶媽、殷勇等人,紙條上面都是非常簡短的一句話。
比如一直嚷嚷著府中之事我隻字不知的柳門客,殷夫人給他的紙條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楊凌琢磨了一下,估計這個柳門客後面是傳了什麼離譜的謠言,間接導致了眾人的死亡,這樣也能說得通,當他為自己辯解的時候,整座殷府為什麼會震動。
在傳信給新郎官殷洪的時候,楊凌發現殷洪似乎有所察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但也不知道是因為大婚日子還是其他什麼的原因,他並沒有其他動作。
在婚宴中轉悠的時候,殷夫人看到一位賓客的樣貌,頓時整個人的情緒暴躁了起來,楊凌差點都要拿回自己的身體了,結果殷夫人在最後時刻壓下了自己的怒氣,重新找了一張紙,寫上了一句話,走向了那位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