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夢境 樂樂疑惑
帳篷外的夜色以黑色為主,星星被掛在天空上似是隨時都會熄滅,那遠處的山脈和樹木完全被黑夜籠罩,深夜裡可不是誰都能輕鬆進入夢香,而躺在床上沒入睡的懷雁還在想著,晚會是否是為那些喜歡唱歌和愛表演的人準備的一個活動,而這舞台僅僅是讓此次郊遊和晚會聽起來有意義,不至於感到原來郊遊也是很無聊的事。
何二躺在床上回想著晚會帶給他的歡樂,尤其是台上園園要求阿杜教她唱歌時,阿杜在無奈和大家的歡笑聲中收下這個極具天賦的班長徒弟,這一幕讓多少人羨慕,何二每每想到這些精彩之處都會忍不住要向陳球說上兩句,因為在這個帳篷里,此刻能聊天的也只有他們兩個。
陳球睡不著的另一個原因是樂樂,至從到了閣皂山後,他總感覺到樂樂有點不開心,失去了她應有的活潑,有時候發現她一個人在發獃著想事,尤其是晚會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在晚會上,而樂樂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真讓人疑惑她是否是來郊遊的。
也許是天氣太熱,普通女孩子也都受不了,或者是因上山頂走山路讓樂樂太累導致她沒有精神,陳球獨自想著,
「今天下午我們見樂樂一個人去廟裡,在裡面好像同誰說話」看到陳球也沒有睡覺,何二這樣說,
「女孩子家可能是去拜佛嘛,是同誰說話呀?」陳球隨便回了一句,
「不像是拜佛哦,同她說話的應該不是班上的同學」何二說,
「什麼?不是班上的同學,那是誰?這閣皂山都沒有人」陳球翻了下身,有點奇怪的問,
「不清楚,我們在院門外聽樂樂稱呼,對方好像是一個『老人家』」,「不過,樂樂的口氣倒有點像是不高興」何二又說,
「不可能的,在廟裡怎麼會同別人吵架呢,何況這裡也沒有人,連一個看守廟宇的人都沒有,可能是樂樂跟誰打電話吧」陳球反駁說,
何二想起樂樂在廟裡說的話,想對陳球說些什麼又沒有說,隨即說道「不像是打電話,不過也是的,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可能是我聽錯了,哎,好好睡覺吧,明天才有精神玩呢」,
陳球在想何二剛才說的話,若他也聽到樂樂在廟裡同別人打電話,難不成樂樂真的碰到什麼事,看來明天要問問樂樂,隨後,陳球也沒有多想,也打算睡覺,畢竟今天玩得有點累。
同學們都還沒有睜眼,一米陽光透過恢蒙蒙的帘子直射到帳篷里,那些睡意正濃的同學壓根就沒有理會這是初升的太陽,還認為這是什麼光線,其實,在他們醒來之前,早晨已經到來。
懷雁應該是昨天休息得最好的一個,同學們都還在夢中時,他卻很早就起床,此時正在呼吸著這難有的新鮮空氣,畢竟學校的綠化太少,空氣質量自是不如這裡好。
班主任走過來,說道「早上大家不要玩得太遠,下午就回去,4點鐘會有車來接我們」,
有起床了的同學都嚷著再玩一天,明天在回去,看到大家都在吵鬧,班主任接著說道「原計劃是明天回去的,但是,這裡吃東西不方便,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考慮到大家的安全,所以提前回去」,「大家都不要吵了,想玩的就去玩一會,不想玩的,就在帳篷里休息,不要亂跑」,
「那中午要做飯吃嗎」園園問,
園園作為班長理應為大家著想,畢竟要到4點才回去,何況同學們都帶了很多吃的東西,難不成要帶回去?所以這樣問老班。
「中午的時候就把沒吃完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做豐盛一點,讓大家飽餐一次」,「阿杜、何二你們倆要把火準備好喔,這個特別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老班緊接著回應,
「看來我們班長這次也要親自生火了」老孟說著這句話,
「呵呵,呵呵」其它有部分同學笑了,
大家都知道,班長現在是阿杜的徒弟,如果阿杜負責生火,那有師傅在做事徒弟不幫忙的道理呢,所以老孟故意說這話。
園園則是給老孟一個白眼,然後說道「要是水不夠,怎麼做飯?」,她這裡故意說給老班聽的,意在告訴班主任叫老孟去提水,
班長就明知老孟故意說出那樣的話,好讓她當著大家面不能拒絕幫阿杜生火,但她沒有生氣,也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把話題轉移到提水上來,老孟是最不願去提水的,若是『不吃飯』和『提水』讓他選一個,他寧願選擇不吃飯也不願去提水。
「昨天是誰提水,今天還是誰去提」老班簡單地說,然後就回帳篷了。
都各自先去玩會,陳麗則拉著陳球走到一旁,說道「球,你怎麼了,眼睛紅紅的,昨晚沒有睡好嗎」,
陳球撫摸著陳麗的手,溫情地說道「沒事,可能是帳篷睡不太習慣」,
「真的沒事?但昨晚晚會時,你坐在樂樂那邊,連我上台表演時,你整個人心思都沒在晚會上,你們在聊了些什麼」陳麗搖晃著身子,帶有點撒嬌的樣子說,像是告訴陳球說『你在說謊』,
陳球也沒管陳麗是否在撒嬌,直接說道「沒聊什麼,只是見樂樂好像有點不開心,我就和她多聊聊嘛」,
接著又說道「麗,我要過去一下,一會再去找你」,
又小聲地說道「現在我們倆不宜走得太近,等那件事過後我們才能在一起」,那聲音和表情像是怕別人聽到一樣,
「又是那件事,提到那件事,我就煩,還要等那麼久」陳麗很不情願地這樣說,
陳球像是安慰著她,說道「你要聽話,過不了多久了」,「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去找你」,陳球說完頭也不回就走開了。
雖說早晨的陽光是柔和的,不會讓人有煩躁的感覺,但坐在樹下的樂樂卻沒有那麼好的心境,見連小樹也在享受著這久違的溫柔,樂樂的心更是難以平靜,一想到昨晚帳篷里同學們聊的話題和夢裡見到的事,無不讓她感到不安,
不經意間樂樂的思緒一下回到昨晚和同學的對話中以及夢境中的事。
「樂樂,你不舒服嗎,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著的園園關心地問,
「沒事,就是感覺有點累」樂樂隨意回應,園園聽后也沒有再說什麼,
聽到樂樂和園園說話,那此還沒有睡覺的同學也相互聊著,一下子整帳篷里像是在晚會現場一樣,都聊著在關晚會的事情,有的同學是拿園園在台上拜師的事來說笑,有的甚是聊起了何二,都在議論著何二表演時,所念的詩是不是出自他人之手。
「閣皂山不是有人嗎,怎麼來到這裡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不多久不知是誰這樣說,
「是呀,真是沒勁,沒有人家、沒有賣東西的,怎麼玩,這裡像是好久沒有人來過了」另一個同學附和著說,
「只有一個破廟,連看護廟宇的人都沒有呢」,
「都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石碑也沒有,從未見到過這樣小的廟」,
「還有那棵松柏樹,樹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奇異的枯洞?」幾個同學這樣聊,其它幾個也跟著說些什麼,
聽同學們說著這些,樂樂也搭上一句,說道「誰說沒人呢,那老人不是人嗎」,樂樂說這話的口氣,讓其它人聽起來像是開玩笑說的一樣,
其它人也沒有在意,園園認為樂樂說的老人是關帝爺神像,隨口說道「是呀,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一次,我們應該多拜拜關帝爺」,接著又說道「可惜這裡連看護廟宇的人都沒有,不然,一定要好好問問有關廟宇的事,還有那棵松柏樹」,
「是呀,是呀」另外有同學回應著,
「今天早上,有關廟宇和松柏樹的事,那老人不是都說了嗎」樂樂又插說了一句,
其它同學聽到樂樂又說『老人』,都有點奇怪了,
園園先問道「老人?什麼老人?」,
其它同學也都在等著樂樂回答,她們認為那老人可能是樂樂遇到的,而她們沒有遇到。
看大家都疑惑地看著自己,樂樂認為她們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也沒有想多說什麼,話也沒回把被子拉起來蓋住頭,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坐在樹下不斷想著昨晚和同學們聊的話題以及有關夢境中的事,樂樂心裡清楚,她難得的一次夢境居然是在這閣皂山,並且昨晚的夢更是讓她感到奇怪,為什麼偏偏會夢見白天那老人呢,老人又在夢境里對樂樂說她是『藍精靈』,不斷重複著『幾世輪迴,今生回歸』的話讓她不安。
「樂樂」不遠處走過來的陳球叫著,
聽到有人叫,樂樂清醒了過來,見來人是陳球,起身說道「什麼事」,
陳球微笑著,說道「我看大家都去玩了,沒見你,就過來找你,沒想到你在這裡」,接著又說道「趁現在太陽不是很大,我們一起去走走吧」,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靜」樂樂回答得很乾脆,陳球想開口說些什麼,樂樂像是想到什麼,緊接著說道「昨天那老人說有關廟宇和松柏樹的事,你相信嗎」,
「什麼老人?」陳球疑惑地問,
聽到陳球這樣回答,樂樂有點生氣了,但用委婉的口氣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也沒有理會陳球,就獨自走開,
陳球見狀,忙追上去微笑說道「樂樂,你生氣啦」,見樂樂沒有回應,又微笑著說道「女孩子生氣了不漂亮喔,尤其是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見樂樂始終不願搭理自己,陳球忙解釋說道「昨天我真的沒見到你說的什麼老人嘛」。
樂樂停下腳步,看著陳球說道「就當我沒問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要跟著我」,留下陳球一個人獃獃地看著她離開,
樂樂現在心裡可不是滋味,昨晚在帳篷里被園園她們捉弄了一次,現在連陳球也在捉弄自己,越想越是氣憤,但此時,心裡卻種下了一個疑問。
「這樂樂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火氣呢,我真沒看到什麼老人嘛,昨晚聽何二說樂樂在廟裡像是跟一個老人說話?先回去問問陳麗,看看她是否見過那老人」陳球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