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藍玫瑰

「嘟嘟嘟，嘟嘟嘟」手機來電的聲音，看了並沒接，掛了電話，那是小林子打來的，應該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介紹一下，這是小球，是我朋友，我們也是老鄉」樂樂對我說，她樣子很開心，像是戀人間那種久別重逢的甜蜜，抑或是親人間見面的感覺。

「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有型」小球笑著對我說，

我笑了說道「小球，你髮型總是那麼酷，還是保持一副硬漢的造型」，我們都笑了，隨即來一個久違的擁抱。

這小球是一個足球迷，天生有一雙足球腳，速度和力量出了名也因此獲得「旋風小子」的稱號。球場上傳球和shè門入網都是他的強項，可以把球從前場踢到后場而不費力，他腹部那肌肉有8塊之餘，手臂上的三角肌都是真材實料，像何二那類體形他單手可輕鬆舉起。在軍訓時，有同學曾說過，他這體魄就是為國足而生的，讀書實在是浪費上帝創造的這雙腳。

樂樂則在一旁傻傻地看著我們，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問道「你們認識、、、、、、」？

「我們認識有一年多了，曾一起軍訓過，你忘記了嗎」小球對樂樂說，接著又說道「大一軍訓時我們三個都在同一個連隊，叫512連」，

「512連？有點印象，是喔，我們在同一個連」樂樂笑著回應，看了看我們，又說道「但那時候你們都不是很熟悉吧，怎麼現在表現得如此親近？平常都有聯繫的吧」。

小球和我互相笑了笑，都沒有說些什麼，這笑是可以表達很多東西的，不說話的另一最大魅力之處，在於可以用笑意來解釋或回應一切。

小球望著樂樂說道「那時候，我們總是坐在教室的最後面，那樣可以偷說話不被老師發現」，

他還真會為自己找這樣一個很好的託辭，以前坐我旁邊時，總是說前排某女孩如何如何，長得又是怎麼樣。我心想，你坐在最後面的主要原因並非僅僅為了偷說話，更多是為了方便觀看到坐在前面的女生。

「你總愛穿藍sè的t恤，留著小流海，很可愛的服飾打扮」小球又說，瞧他看樂樂的眼神真是情意綿綿，雖沒有達到魂不守神那樣誇張，但也像是著迷似的，若是其它女生接觸到他這眼神，魂兒也都會被他勾了。

「是呀，藍sè象徵生命，我喜歡」樂樂如是回應，接著又問道「你們聽過藍蝴蝶的故事嗎」。

「知道，藍蝴蝶有很強的生命力嘛」小球立刻說，他回答得很快，感覺像是做搶答題似的，更有一種誰能與之爭鋒的氣勢。

「生命力，算是吧」樂樂簡單地說，

樂樂見我沒回答，就問「你呢，知道嗎」。我想了想，說道「不知道，沒見過也沒聽過有這種蝴蝶」，「這藍蝴蝶不是地球物種吧，是屬那個星球的？大概能活多少歲」我為自己因沒有回答出她的問題而說了這笑話。

他們倆半響沒回應，但也都被逗笑了。

「藍蝴蝶，我也沒見過，但故事卻是真實的」樂樂若有所思的這樣說，看她這表情流露出淡淡的憂愁，想必是這故事給她太多觸動和震憾吧。

一旁的小球問我，說道「聽說你們明天效游，還可以帶家屬一起去，若是如此，能邀請我嗎」，

「當然，可以，算你一個吧，老班同意帶家屬的」我回答他，接著對他說「那你準備當誰的家屬呢，班上你還同誰有聯繫？」我看了一眼樂樂對他這樣說，但樂樂並未做任何反應。

隨即小球深有領會說道「家屬就不用當了，當朋友吧，把我帶上，好久沒有出去玩了」，「好，沒問題」我對他說，

樂樂似是玩著手機但並不在意我和小球的對話，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直得肯定的是相比帶家屬一事，藍蝴蝶問題似乎更讓她眷戀。

商場內遊玩的人比較多，來購物的也有不少，乘電梯上下行時也要小心點，一個不留神會被排擠下去。這情形人多也未必是好事，安全問題更是不能被忽視。

「這些人在幹嘛呢」看到前面有很多人聚集圍在一起我問著，他們倆紛紛表示不清楚，但小球卻是鎮靜得有違常規。

這時阿杜從後面叫我，說道「這裡好像有什麼活動，你看，中間那花真是漂亮，堪稱jing品」，「還有呀，剛才小林子發信息來讓給他買點東西」阿杜又接說，

「我知道，他之前打電話來了」我說，然後著他走向前去，那些圍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有著同阿杜一樣的看法，的確，有誰會傻到認為那花是普通的俗品呢。

用一般世俗的眼光和語言來評價這花sè，簡直是有點玷污了這不是珍品勝似珍品的花，至少，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

「好是好看，不知道香不香」人群中有女人如是說著，

有的則說道「能擁有這花的人不但臉蛋要長得漂亮，也要有優雅氣質」，

「也要有高挑的身材，像我一樣高」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這樣說，

聽到這些女的對話，眼前這些女人一個個俗氣衝天，什麼漂亮呀、優雅呀、皮膚白等美好的形象辭彙在她們身上似已絕跡，或是離她們不知道有多遠呢，在這裡圍觀真是夠糟踏的了，況且她們談話的內容讓人懷疑是否已褻瀆了那花。

「各位來賓，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本商場」一個女職員站在台zhongyāng這樣說，

女職員接著又說道「我們的商場因你們的到來讓我們倍感高興，我們會竭誠為大家服務，讓大家在購物時能享受到最優質的服務並且擁有愉悅的購物心情，同時，我們都真切希望，每一位顧客都可以在這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商場內響起陣陣掌聲，這掌聲是送給聲音好聽的女職員的。

「今天本商場將會給所有人一個驚喜，大家都看到我身旁的花吧，花是屬於你們人中其中一個的」女職員又說，此刻商場內的氣氛已升溫。

「拍張照片回去看看，這花與我們男同胞無緣」阿杜自言自語的說著，我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他的說法，「來，幫我拍張照片，取景時要以這後面的花為背景喔」阿杜拉了我一下說。

「大家聽我說，此次活動不是抽獎，也不是搶答題」女職員說，

「這花很特別，當然也要送給一位特殊的人才行，這一天將是她人生中最開心最值得懷念的一天，或許也是她最幸福的一天，並且她是今天我們商場中產生的第1314位顧客」女職員大聲的對大家說，

小球此時一臉開心樣，那樣極像是女職員的鐵杆粉絲，抑或僅僅是聽到女職員說的這些話也像大家一樣開心吧。

商場里是耐不住寂靜的，不時有陣陣哄聲和笑聲。

這女職員說得很不錯，能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且是羨慕的眼光中，很幸運的擁有如此不凡的花，當真是值得懷念，不過，成說是第1314位顧客這寓意就更是jing彩，當然能否幸福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我宣布，這束藍玫瑰屬於這位小姐」女職員望著我們這方向說，

「誰呀，是誰呀，這麼幸運」其它人都把羨慕加嫉妒的目光投向這邊，有的眼神甚有可能殺死細胞的感覺，超越了普通xing質型的羨慕的範疇。

「就是她，披著頭髮、留有流海、旁邊還站有個男生的那位女孩」女職員指著這邊說，

小球他們離我這不遠，現在似乎明白些什麼了，此時所有人基本都在同一時刻把目光聚向這方向，於我而言，這些目光已沒那麼友善，甚至會在不經意間擊跨一個人的jing神意志。

藍玫瑰，可能略帶有刺，若是扎了人，會受傷害，而傷口未必能癒合。

我慢慢發現了，誰才是這一出商場贈花劇的幕後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