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飛天堂郎!

第二十九章 飛天堂郎!

房間里鴉雀無聲。

駱凝衣衫半解,閉著雙眸臉頰偏向側面,一直保持著『哀莫大於心死』的落難女俠模樣,紋絲不動。

只能看到傲人的空山圓月微微起伏,空山圓月下的險峰絕景,只需隨手輕撥布料就能欣賞。

肩頭時而傳來男子雙唇的觸感,手兒也被捉著,從未有過的窘迫處境,讓人心神顫慄,就好似位於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法穩住,只能極力壓住心思,以免船身傾覆徹底被浪濤吞沒。

駱凝覺得自己應該很反感這種行為,但不知為何,身子骨根本不聽她的心意,明知呼吸太重會被小賊看見肚兜的起伏,呼吸還是越來越重;明知臉頰發紅會顯得很弱勢,臉頰的滾燙卻很快蔓延到了波及。

喉嚨里也很難說,憋得慌,想哼哼一聲,但這個她倒是咬牙強忍住了。若真在小賊面前哼出來,也不知會被他在心中如何調侃恥笑,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肩頭的酸痛逐漸緩解,但觸感也越來越清晰,駱凝只覺度日如年,很想現在就一腳把這無恥小賊踹開,但努力幾次,還是放棄了,主要是不敢。

方才見識過夜驚堂的霸道刀法,她自認身體有些虛的情況下,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夜驚堂再不要臉,也是打著『治傷』的名號再輕薄她,她動手不佔理,要是還沒打過,再被這小賊按住,可能就不是那麼好了事兒的了。

呼……呼……

幔帳間鴉雀無聲,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

夜驚堂仔細觀察窗戶,可見原本發紫的傷處,膚色已經恢復大半,滲出一點血珠,看起來是沒事兒了。

他暗暗鬆了口氣,嘴裡苦澀都是僵的,也就沒說話,取來傷葯,在傷處抹了抹,然後……目光就不大受控制的往下移去。

夜驚堂不算小人,但也不是聖人,剛才怕駱凝出事兒,確實沒心思亂看,現在沒事兒了,駱凝就這麼大大方方擺在眼前,他眼睛還能往哪兒放?

空山圓月輕薄布料質地很好,並不透光,可見若有若無的微微起伏。駱女俠可能是有點緊張,外加受了刺激,嗯……反正綉出的圓月上不是很平滑……

「……」

夜驚堂審視了片刻,強壓心神把目光抬起,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

駱凝面色通紅,閉著眸子保持哀怨難平的模樣,紋絲不動,就好似落入小賊手中的天宮仙子,部分人看到了可能會心生負罪感,但還有部分人可能會愈發興奮。

夜驚堂也是此時,才發現自己不是前者。他眨了眨眼睛,見駱凝毫無反應,還在等著他治傷,略微斟酌,悄悄湊過去,在紅潤朱唇上輕輕一點。

雙唇蜻蜓點水般的一觸,香膩觸感讓人心神都跟著一盪。

「嗚?!」

難以言喻的觸感直擊心神,駱凝渾身猛地一抖,迅速睜開眼帘,震驚望著夜驚堂,可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啥。

夜驚堂已經退開,端正坐在好,神色平靜: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

駱凝暈頭轉向歸暈頭轉向,但可不傻,剛才嘴唇忽然被碰了下,感覺可不像是手指頭……

這可是她的初吻!

她眼神難以置信,眼底肉眼可見的升起羞憤,拔出了腰間的軟劍。

嗆——

夜驚堂連忙退開了些,抬起雙手:

「誒誒?駱女俠,你做什麼?過河拆橋不成?」

「你!」

駱凝臉色漲紅,用劍指著夜驚堂:

「你……你剛才是不是親我了?」

夜驚堂擺手:「沒有沒有,瞎說什麼呢……」

??

駱凝也算是被這睜眼說瞎話的小賊惹毛了,抬劍就作勢欲刺,結果她還沒動,夜驚堂倒是先壓過來,直接又把她摁倒:

「駱女俠,你要再動不動拔劍砍我,我也不講規矩了。」

駱凝被嚇了一跳,怒火中燒的雙眸也弱了幾分,可能是怕這色膽包天的小賊,真把她怎麼樣,咬牙念舊,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翻江倒海,做出冰山美人的模樣,冷聲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若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

夜驚堂連連點頭,幫她把衣襟拉起來些,遮住春光:

「好,下不為例。」

駱凝睫毛都在顫抖,起身背對夜驚堂,默默合上衣裳,抬手擦了擦淚汪汪的眼角,又摸了下溫熱尚在的唇瓣,心裡想什麼不知道,反正眼圈又紅了。

夜驚堂做出無事發生過的模樣,想了想隨口詢問:

「駱女俠,你到底嫁人沒有?」

「嫁了!你還要我說多少次?」

「那你為什麼一直對我若即若離……」

??

駱凝都被這話說愣了,回過頭來,難以理喻道:

「誰對你若即若離?是伱一直得寸進尺,用這些手段欺辱女子,還強詞奪理不承認……」

「剛才你捨命救我,又讓我治傷……」

「誰捨命?誰讓你治傷?」

駱凝衣襟合上,有了安全感,氣勢也上來了,面若霜雪道:

「我死了嗎?我就不該管你這小賊!我冒著風險救你,讓你帶我回雙桂巷,你不管不顧把我往這裡背,然後就輕薄我,你這不是恩將仇報是什麼?」

夜驚堂微微抬手:「好好,咱們不吵了,聊正事兒行吧?」

駱凝咬著下唇,瞪了夜驚堂片刻后,坐在了椅子上,離的遠遠的。

夜驚堂暗暗搖頭,從身前取出戰利品,先是拿出小冊子翻看:

「這應該是陸截雲的輕功心得,明天要獻給靖王,你過來給我講講。」

駱凝冷冰冰坐在椅子上,不想搭理夜驚堂,但聽見這話,雙眸還是一動,壓下了心頭的惱火,回過頭來:

「陸截雲輕功冠絕當世,此物可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至寶,你獻給靖王作甚?」

夜驚堂拿開小冊子翻看,隨意道:

「重新抄一遍不就行了,又不是沒法複製。你不想救仇天合了?」

也對……

駱凝覺得自己是被氣糊塗了,夜驚堂靠在床頭看書,瞧這模樣估計叫不起來,她猶豫了下,還是起身,飽滿臀兒枕在床鋪邊緣,歪頭仔細查看:

「這是心得,而非秘籍,有些深奧。得先學會輕功,再根據心得自我感悟,才能有所精進……我今天見你不會輕功,想學的話,我……」

駱凝紅唇微張,想想又打住了話語,看起來不太想教這色胚徒弟。

夜驚堂翻看了幾頁后,抬起眼帘,無奈道:

「黑衙遍地高手,我想學輕功還不簡單?你答應教我一門武藝,不教輕功那就得教別的,我覺得《沾雲十四手》非常厲害,你全交給我也可以。」

你想得美……

《沾雲十四手》是駱凝從玉虛山弄來的頂尖內家武學,為位列天下第六的璇璣真人開創,屬於壓箱底的絕招。

要是夜驚堂規規矩矩,她說不定還會私下傳授,但這無恥小賊又親又摸佔盡便宜,她還把家底交出去,那不成傻白甜了?

「我駱凝說一不二,你想學輕功,教你即可。不過我的輕功,算不得上乘,只能帶你入門,如何精進,你自己用心得琢磨。」

「沒問題。」

『輕功』不光是跑得快那麼簡單,而是成體系的武學門類,搏殺時的『身法』,潛伏時的『隱匿』,趕路時的『踏水凌波』,都歸類為『輕功』,學起來還有點複雜。

夜驚堂並未操之過急,先把小冊子放下,又拿出《鳴龍圖》打量:

「這東西可不可以抄一遍?」

駱凝直接無語:「鳴龍圖若是能臨摹,得手之人恐怕馬上就會找個工坊印個幾萬份,分發給江湖群雄,以免懷璧其罪被人追殺。此圖不能臨摹,而且十分玄妙,很難和尋常武功一樣言傳身教,一般都是拿在手上自己參悟。」

夜驚堂略顯意外:「駱女俠知道這東西怎麼練?」

駱凝知道一些,但平天教主身藏《鳴龍圖》的事兒,同樣是江湖絕密,不能亂說。以夜驚堂的悟性,自己琢磨出來恐怕要不了多久,便冷聲道:

「我豈會知曉,你自己琢磨。」

夜驚堂微微頷首,來回打量堅不可摧的鳴龍圖:

「此物刀劍難傷,又沒法複製,沒法分贓。等我琢磨出來法子,我再把練法教給你?」

駱凝一愣:「《鳴龍圖》傳言學會後,可以獨霸天下、羽化長生,你這小賊會教我?」

夜驚堂微微攤手:「你我一起得手,駱女俠都沒想過獨吞,難不成覺得我會不講道義獨佔?我拿著而不讓你來研究,是因為你悟性一般,研究的時間肯定比我長,還容易給你惹來殺身之禍。」

「……」

駱凝覺得這話是瞧不起她,但當時學平天教主的『駐顏圖』,卻是廢寢忘食琢磨了小半年。

她想學奇門秘術,但並不想為了至寶,和這無恥小賊爭搶,沒有再接話,其實起身來到房間中央,擺開仙氣飄飄的仙子架勢:

「起來,我教你輕功。你小時候練負重長跑,就是給輕功打底子,只是不知道運氣技法,只會大力猛衝,才爆發力但跑不快、跳不高。好好學,我不教第二遍,學不會自己想辦法。」

夜驚堂收好物件,翻身而起,來到近前認真觀摩。

在窗口放哨的鳥鳥,見兩人完事兒了,也跳到了桌子上,眼巴巴瞅著,估摸是想看看堂堂練完能不能飛的比它高。

「所為輕功,就是『輕身之法』,『氣升』則身輕如燕、無聲無息,反之亦然,『氣沉』則身重鈞,也就是江湖上的『千斤墜』。不過尋常人不可能同時學會,容易岔氣……你若勤學苦練,應該能同時掌握……」

駱凝雙腳分開,拳收於腰,扎了個很漂亮的馬步,認真講述輕功的法門。

夜驚堂在跟前有模有樣的模仿,認真聆聽,然後……

半刻鐘后。

嘩啦——

雨夜之中,客棧的屋頂,忽然傳出嘈雜,被撞出一個洞口。

一個面容俊朗的男子,從瓦片間探出上班,被大雨淋了個滿頭,半截身子還在下面,眼神驚異:

「好功夫!」

鳥鳥也飛到了房頂,落在貼心抬起翅膀,幫堂堂遮雨,老氣橫秋的「嘰嘰……」兩聲,估摸在嘀咕——還沒鳥鳥跳得高,不過如此……

而房間里,駱凝抬起如花容顏,看著衝天而起,然後和弔死鬼一樣掛在屋頂的『飛天堂郎』,眼神震驚中帶著無言以對,惱火呵斥:

「你用這麼大力氣作甚?」

而客棧里,也傳來幾聲嘈雜:

「兩位客官,你們怎麼折騰無所謂,明早把修房頂的錢補上,不然小店報官了……」

「誰啊?大晚上睡不睡覺?」

「你還好意思嚷嚷?你看看人家,房頂都干穿了……嘿?!你起來,別裝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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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出來,免得久等,還沒修改錯別字潤色語句……

還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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