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教訓一個不聽話的臭小子……
第二十七章
從《死神小學生》漫畫常態斷更,間歇性詐屍以來,論壇就再也沒這麼熱鬧過了。
大家張燈結綵喜氣洋洋,搞得像過春節。
系統像個突然中了五百萬彩票的窮人,小翅膀撲扇到飛起,一猛子扎進雨後春筍般冒出的新帖子里暢遊,滿眼都是滿足。
就在這時,一個話題度飆升的帖子引起了他的主意。
【話題:討論某個會隨機出現在降谷零/琴酒/新一回憶彩蛋里老師,懂得進!!!】
系統很快啊,啪的一下衝進去了。
【青山oo真有你的,這是給新人物的正式出場造勢吧?看給我們新一機氣的(斜眼笑)】
【我的老婆終於有名字了,蠱死我了斯哈斯哈!】
【樓上+1,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透子一見鍾情的白月光前輩老師叫川島江崎,看他的信息漸漸浮出水面,我感覺柯南元年,他可能也要出場了,而且身份還很不一般】
【這是必然的吧?畢竟七年前看起來就挺牛的,總不能跟目暮警官一樣,七年都不升職加薪(bushi——】
【我說的不是職位不一般,我說的是……哎呀你們就沒想到七年時間,透子會追妻成功嗎?!!好吧我承認我是人/妻控,我是便太】
【?!】
【!!!】
【真不愧是你啊!嗑cp你是有一套的!】
帖子的走向漸漸往不可描述的地方去了。
就在系統考慮,要是把這個帖子給川島江崎看,他會不會被幾百個人輪番喊老婆的場面逗樂,津津有味的看大家發瘋時,一個層主甩出來的消息,讓帖子的熱度又高漲一波。
他問——
【真的沒人發現,川島老師敬酒時的這張側臉,很像月下天台,跟gin互狙的那個狙擊手嗎?[漫畫截圖][漫畫截圖]】
【…艹!這個走向似曾相識……】
【川島老師好像就是這麼被扒出來是白月光前輩的】
【因為一個側臉我推了這麼長時間,以為自己是那不爭氣的花心蘿蔔,舔顏的時候時時刻刻受到良心的譴責,結果發現大老婆和二老婆竟然是一個人……】
【疊了一下圖,真的能疊上……】
【我大腦要宕機了。】
【理一理理一理,所以白月光是他,蠱老師是他,清冷狙擊手也是他,都是他?邋遢老師不會也是……】
眾人一度無言。
因為按照這個走向,八成也是川島老師!
他們想仰起頭狼嚎一聲,「川島老師!您到底還有多少馬甲!」
收了神通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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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川島江崎頭劇痛,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趴在床上,被動看完了系統給他精心挑選的彈幕。
漆黑的字從視線里劃過,什麼也能沒留下。
「怎麼樣?看大家都在議論你的感覺是不是超爽的!好像世界視線的中心!」
「……」
川島江崎搞不懂系統的追求,彷彿一根頭痛的木頭。
等到手機鬧鐘鍥而不捨的響起,他終於躺不住了,坐起來,輕柔的薄被從腰上滑落,又被不留情的掀到一邊。
雖然井浦隆史說兩天後再給他答覆,但川島江崎知道這事已成定局。
兩天時間,與其說是讓他考慮去不去,倒不如說是給他安排事情的時間。
川島江崎來這個世界也不過三四個月,其他東西就算了,身外之物,丟了也不可惜,就是那三隻老貓怎麼辦?
「一起帶到酒廠?」
系統開始賣蠢。
「你能想象琴酒接納一個會養貓的同夥?還是老貓,還是三隻。」
系統:害!別說貓了,相處多年的人,稍有不對勁,他斃起來都不帶猶豫的。
貓……
不會被捏死吧……?
「時田一朗也不是個好選擇,那傢伙在家住的時間,還沒在警視廳住的時間長,託付給他,讓三隻貓立刻獲得孤寡buff?」
川島江崎洗漱完,準備去學校。
他今天上午有一節射擊課,因為車昨晚被代駕開去了警校,他打車廢了點時間,是踩著鈴聲到靶場門口的。
「川島老師!」
「老師好~」
沒有老師帶領,靶場警衛不會讓學生們進去,a班學生在鐵門外圍了一大圈,看見青年從遠處走來,一個個乖得很,打招呼問好。
川島江崎穿過人群,走到警衛身邊接過鑰匙,親手打開靶場門。
黃土地被陽光照得反白光,熱浪混雜著殘餘的硝煙和泥土味,撲面而來。人還沒走進去,汗就要冒出來了。
川島江崎走在最後。
降谷零發覺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老師昨晚沒回來住吧?」
年輕老師:「?」
鴉黑的睫羽抬起,「你監視我?」
「沒有沒有,」混血警校生趕緊否認,等了會兒,走在老師身後半步,「我今早聽宿管老師說的,他說你昨天沒回來。」
「嗯,昨天臨時有點事,沒來得及。」
兩人這時走到射擊的位置。
今天是手/槍射擊課,靶子都安置的很近,降谷零歸隊時,聽見低頭拔出配槍重新裝卸的老師輕聲道,「這大概是最後幾節課了。」
黑皮學生心裡一緊,抬頭看他。
降谷零有心詢問,卻一直沒找到時機。
a班三十個學生分為十組,每個人依次射擊二十發子彈,川島雖然不是鬼冢教官那種緊迫盯人的類型,但那雙半耷不耷的眼睛一掃,立刻就能發現誰姿勢不到位。
說忙談不上,說清閑也閑不下來。
等所有人打完子彈,課也就到頭了。
川島江崎今天就這一節課,準備先回宿舍把貓和貓咪用品帶回去。
「喂,zer!」
松田陣平一胳膊圈住黑皮警校生的脖頸,帶著他跟其他幾人匯合,「你愣著幹什麼,下節課往這邊走!」
從這天起,降谷零發現老師越來越少在學校里現身,三天後,甚至完全沒有他的課了。
宿舍里,除了貓以外的東西雖然還在,但一切留下川島江崎影像的照片、監控錄像、教學視頻,全都被刪的一乾二淨,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幾天之後。
警視廳。
時田一朗正在寫行動報告,鬼使神差的,突然想看看川島江崎的資料。
川島江崎是他的下屬,什麼都得從他手裡過,所以他輕車熟路的想要打開某個文件。
「噠噠。」
滑鼠左鍵兩下。
一個標註為1的文件夾空空如也。
「資料不見了?」
一頭濃密捲毛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麼,面容瞬間緊繃,站起來直衝檔案室。
「咚!」
門被大力打開,發出好大的聲響。
檔案室如今草木皆兵,坐在裡面辦公的兩人身體都彈跳了一下,看見來的人是時田一朗,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又被他的表情駭住。
「時田課長,您要查什麼資料嗎?」
時田一朗把他擠開,彎下腰在電腦上輸入「川島江崎」。
[滴滴。您的許可權不足。]
他低罵了一聲,不信邪,又輸入了一遍。
還是一模一樣的結果。
身為川島江崎上級的他,會沒有查閱資料的許可權?
開什麼國際玩笑!
會導致這種情況的只有一種可能——川島江崎被任命了某個級別很高的任務。而且不是由警視廳,是由警察廳警備部越過他這個課長,直接對川島江崎下發的任務。
時田一朗在公安一課幹了這麼多年,早就有升職的資格,消息也靈通。
他隱約知道上面剛召回了兩個卧底。
時間這麼巧,保密性又這麼強,連他電腦里關於川島江崎的資料都暗中刪除了。
時田一朗今年三十歲。
他不是剛從警察學校畢業的菜鳥,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天才、從十九歲盯到二十三歲的人,馬上要離開他,去接替那兩個卧底的工作,潛伏進某個犯罪組織傳遞情報!
「還卧底。」
「那是你能幹的事嗎?脾氣大又沒耐心,漏洞百出全是馬腳,找死也沒見過這麼找的。」
時田一朗的聲音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
他拿上鑰匙,一邊走一邊披外套,臉臭的像長滿毛刺的苦瓜。
值班的警察看他腳步匆匆,還以為有突發案件,「老大,出什麼事了?」
時田一朗回頭看了他一眼,大概是頭髮遮住了頭頂的燈光,男人一雙眼睛被陰影遮住了大半,透著點幽幽的反光,像狼一樣。
「別多想,家裡事。」
「我回去教訓一個不聽話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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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島江崎這幾天一直低調做人。
上面正在全方位清除他的信息,特意囑咐過讓他這段時間少接觸人,萬一要出門也得做好偽裝。
青年樂的清閑,剛好趁這時間把遊戲的排位分打上來。
可惜剛進決賽圈,大門就被人暴力捶響。
還沒等川島江崎從沙發上爬起來開門,那人已經摸出鑰匙,自顧自的開門進來。
「……?」
川島江崎看向某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對方正彎腰在玄關處的鞋櫃拿拖鞋,自在的像在他自己家。
「你怎麼有鑰匙?」
時田一朗沉著臉走到沙發邊。
面容冷清的青年覺得躺著仰頭的姿勢剛剛好,又把腦袋搭在沙發扶手靠墊上。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表情特別陰沉,黑的都能滴水,「我一直有。」
好吧。
川島江崎知道他是來找茬的了。
退出遊戲,把手機息屏放到一邊,川島江崎盤腿坐起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看扣工資的教訓你還是沒吃夠。」
說完伸手要拉他胳膊,「跟我走,去警察廳把你接的任務推了,那些人也是酒囊飯袋,下放任務都不考察嗎?你那麼多信息暴露在外,讓你卧底就等於讓你去死。」
青年沒掙扎,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來。
燧石般啞光黑的眼眸徑直落在暴躁男人的眼底,像是好奇,又像是陳述。
「不是你把我的信息藏起來了嗎。」
男人瞳孔收縮,黑色眼瞳細微顫抖,握著他手腕的手一下失去控制。
時田一朗也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勁,只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川島已經掙開他的手,在戴帽子和口罩了。
「走吧。」
川島江崎將口罩捏緊,心裡暗道:
讓你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