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女鬼2

柳生並不想上去打擾他們，跟在他身後的仁王也是這麼覺得。就算沒見過鬼怪他也看過不少鬼片，這種奇怪的舉動顯然不是在做一般的事情。

小小的白影在二樓的窗口處一閃而過。夏目正好看到。「房子里不是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嗎？」

「除了遺留下來的怨氣，我們確實是什麼都沒感受到。」彌生盯著房屋大門。

萩原研二看似懶散，實則仔細的注意周圍情況。

小紙人從二樓窗戶的縫隙鑽出來，徑直的向後飛去。

「老師！」夏目看了看三色招財貓。

貓咪老師跟了過去。「啰嗦。」

夏目跟在後面快跑。彌生抓著萩原的手臂要抬起來，卻感受到他在反方向的用力。

抬頭看了看，萩原研二低著頭眨了眨眼睛。「太危險了，不要衝在前面。」

「……」彌生一臉嫌棄。這是你一個警官該說的花嗎？

「我做警察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現在我又不是人。沒關係啦～」

彌生嘆了口氣，萩原是鬆開她了不過又牽著手。一人一靈就像飯後散步一樣慢悠悠的。

彌生是著急的，只能拽著萩原研二跑。

她是並不知道這個詭計多端的a被她拽著跑時的表情多開心。

殘陽西斜，遠處只剩下天邊一點光亮。

黑夜交替白晝，路燈閃爍了兩下后明亮起來。

住宅附近的公園內因為面積比較大，有一些樹林遮擋著，看起來危險又陰森。

「咔嚓，咔嚓……」

細碎的咀嚼聲格外的明顯。

白色的小紙人被撕破躺在地上，紙片腿時不時晃幾下。

鮮紅色的血液滴在地面上。眼前的景象讓夏目覺得反胃。

昨天見到的紫色長發女鬼坐在地上，手裡捧著一隻毛茸茸的動物。因為距離和光線原因已經不太能分清楚是什麼動物了。

灰白色的皮毛上沾染著血紅色。女鬼的指甲插在皮毛上用力一撕，那個動物就像紙片一樣輕易被撕成一條一條的。

她仰著頭長著嘴巴，高舉的手臂把肉條扔進嘴裡。

細細咀嚼，低垂著眼帘。嘴角時不時滲出血液，伸出厚實猩紅的舌頭舔舐嘴周圍。

血腥味，粘膩的咀嚼聲，吞咽聲。

「……嘔。」夏目扶著膝蓋實在忍不住的乾嘔起來。

在空氣中嗅到血腥味的萩原研二立刻用手擋住彌生的眼睛。

看著增多的身影，女鬼嘴裡叼著肉，四肢並用的爬著。時不時發出古怪的嘶吼聲，像驅趕有像示威。

「真是糟糕……她已經失去理智了。」貓咪老師厭煩的眯著眼睛，爪子在地上蹭了蹭。空氣中的血腥味讓它也有些不適。「太難看了。」

「她為什麼會這樣？」彌生從萩原指尖縫隙模糊的看到了一點。

萩原覺得不可思議。「等等，你怎麼看見的？」

只見彌生抓著他的手，食指戳著他中指和無名指指根中間的小縫隙。

還煞有其事的說著：「二哥這種手，漏財。」

「我已經不是活著的人類了，不需要像社畜一樣賺錢。」萩原驕傲的挺挺胸膛。

「這就是你對我的照顧啊。」彌生咋舌。「景哥說你胃不好應該是真的了。」

「並沒有這種事情。」萩原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還說醫生建議你吃軟飯。」

萩原：我的預感果然沒錯！

感覺膝蓋被扎透了。萩原正要開口反駁，對上彌生幽幽的目光。「吃我的，用我的，我養的。」

「我胃不好。」萩原沒有絲毫的猶豫。一顆冷汗滴下來，這麼說起來他們三個確實完全依靠彌生在養活。

雖然嘴上喊著他們已經是靈，但很多生活習慣還是人類的。

比如刷牙，洗臉，洗澡，購物。

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彌生買的。就算不用睡覺還擁有自己的房間。

萩原：糟糕了。

要想想辦法了吧……真是離譜死了還要想辦法補貼家用。

萩原和彌生的話題是跑的很遠了。夏目已經逐漸控制住不在乾嘔了。貓咪老師並沒有開口解釋。

「放任不管的話，她可能真的會攻擊人類。」

說完話貓咪老師盯著夏目。臉上寫著，你自己決定。

它都已經這麼說了，夏目當然不會放任不管。「老師，我該怎麼做？」

「把封印起來，交給那個和尚。」

「田沼的父親嗎。」夏目基本明白了。

之前田沼要和父親搬來八原寺廟的時候，他父親在附近林子周圍多處都念過佛經驅鬼辟邪。

是為了他的孩子田沼要。田沼要雖然看不見妖怪，但卻有著敏銳的感知能力。小時候也一直飽受苦惱。

貓咪老師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陶瓷小瓶子，站起來舉起一隻前爪。山竹一樣飽滿的肉墊夾著瓶口。「拿去。」

夏目雖然疑惑，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沒有太在意。「我一個人封印？」

「她只是剛成為厲鬼而已，只是一隻鬼，你難道還要兩個人合力封印。」貓咪老師兩手叉腰，很有氣勢的職責夏目。「你覺得你的要求合理嗎！豆芽菜夏目！」

「……」被凶了一頓的夏目嘴角一抽，小聲的反駁道：「我只是問一下而已。」

貓咪老師陰惻惻的笑著。「你繼續磨蹭吧，她快爬遠了。」

夏目在地上用樹枝畫出名取周一之前教他的陣法，看了眼貓咪老師。

「我從後面攻擊她，你們兩個把她攔住了。」顯然這話是說給萩原和彌生的。

彌生叫出小白，他們將女鬼圍起來。向夏目那邊驅趕。

貓咪老師跳在半空，頭上拐杖型的印記發出淡藍色的光芒驅趕著女鬼。別問它為什麼不變回本體，也不殺死她。

因為實在沒必要大材小用。

已經沒有理智，只剩下本能的女鬼爬向沒有試圖攻擊她的夏目。就像大家預想的那樣，她被封印起來了。

凄慘的吼叫聲還在耳邊，夏目心有餘悸的蓋上小瓷瓶。用紙條交叉粘在瓶口上，拿起小瓶子觀察起來。

女鬼即使身體一半被吸入瓶子，卻還舉著手臂到處揮舞。畫面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

事情結束了，彌生看了看貓咪老師試探的說道：「這瓶子看著很像名取先生家的。」

「是的。」貓咪老師點頭。「我在他家拿的。」

「那是偷吧……」彌生小聲吐槽。

貓咪老師一個眼刀，瞪著她。「嗯？」

「我說，多虧老師了！」彌生的反應速度很快，笑著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萩原被她狗腿的樣子逗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回去吧。」

「好。」彌生點頭，轉身就對夏目招手。「夏目，回家嘍。別盯著看了。」

「嗯。」夏目將瓷瓶裝進口袋裡。接住跳上來的貓咪老師，一邊鬥嘴一邊慢悠悠往回走。

在他們離開后，柳生才站出來。「仁王你到底跟了我多久？」

「噗哩。」被發現了的仁王雅治扶了扶肩上的網球包。「你放心吧我只是對你有點好奇，議論omega可不是alpha該做的事情。」

「你的借口可以在爛一點。」柳生推了推眼鏡。「做了幾年的搭檔，你現在對我有點好奇？」

「好吧我承認我好奇的是星野桑和柳跟你的對話。」仁王走上來勾著柳生的肩膀，語氣平淡卻意味深長。「你說星野桑有沒有讓別人也看到的辦法。」

「你要做什麼？」柳生挑眉。「她沒有。」

「不用想也知道這種事情很瘋狂也很可怕。」

「我爸爸的一個親戚家妹妹也就是我小姑姑之前出車禍去世，你應該知道。」仁王摟著柳生走到路邊，慢慢的停在某一個路燈下面。「她去世已經有兩年了，我不明白怎麼了……可她的兒子卻覺得她回來了。」

仁王的臉上沒有了以往那不正經的痞笑，嚴肅又凜冽。他抬頭看了看燈光似乎能給他帶點溫暖。

柳生已經成長了，現在的他已經不會被鬼故事嚇到了。「她兒子看見母親的鬼魂了？」

「不。」仁王收回視線，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裡。「姑姑好像在她女兒身體里。」

「我也覺得這種話很可笑，但是這就好像真的一樣。」

「小右現在在我家，我覺得他的情況不太好。他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需要陪伴，他堅決不回自己家。」

「她的女兒琳子姐你在我家的相冊里見過，去年高中畢業。在一家麵包店打工，大概半年前突然辭職回到家裡。早上起來做早飯，晚上給姑父他們放洗澡水。和鄰居家的太太相約去超市採購。」

「可她是個alpha，從來沒做過這些事情。」

「我更覺的她是畢業之後長大懂事了。」柳生不覺的alpha做家務有什麼問題，這些可不是beta和mega的專利。

「我知道你的意思，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仁王的臉上露出扭曲的表情。「我去過他家，琳子姐的口吻邊的跟姑姑一模一樣。」

「我甚至看到她抱著姑父的衣物眼睛里的神情……還親眼看著她趕走了他的未婚妻。」

「你想找彌生解決這個事情？」柳生立刻就明白了仁王的意思。

他點頭。「原本不是的，但是我聽到了你和柳的對話。這可不怪我，我只是正巧路過而已。」

柳生瞪了他一眼。「但是你不該跟蹤。」

「我錯了，我很很抱歉。我真的是迫切的想知道星野桑是不是真的能看見那些東西。也希望有人能幫幫我們。」仁王誠懇又大方的向柳生致歉。「當然我也會跟星野桑鄭重的道歉，有機會的話。」

說完他期待的看著柳生。

柳生嘆了一口氣。「你姐姐去看過醫生了嗎，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也不是沒有精\神\分裂的可能。」

「看過了，醫學診斷就是壓力導致精\神\分裂。但是以她的成績和工作地點，老闆都比她可能患有精\神\分裂。」

沉默了一會兒，柳生雖然沒有同意。「是付費的。」

「沒問題。」仁王眼前一亮，這幾天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不少。笑著摟著柳生。「大家都是朋友就打個折扣，比定價高一倍也沒關係。反正是姑父他們家掏錢。」

「星野桑那麼漂亮可愛，虧了誰可不能虧了朋友。」

柳生看著他蕩漾的笑容，無奈搖頭。

你可真是個貼心的好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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