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新婚賀禮 最 富有 的小娘子

49. 新婚賀禮 最 富有 的小娘子

裴應霄側耳傾聽,他的弱點是什麼?

曲凝兮卻不說了,只把腦袋埋在他胸膛上。

他見狀,修長的指尖捏住了那瑩潤小巧的下巴,將它微微抬起,「怎麼不說了?」

曲凝兮兩眼望著他,又緩緩挪開,道:「既然被我知道了,當然要留著日後用,哪能輕易攤牌?」

這人狡猾得很,還擅長說謊,她若直接問多半會被否認,自討沒趣。

「留著日後用?你想對孤如何?」裴應霄一聽,就知道她所說的不是他所想那些。

「你知道了孤那麼多秘密,這會兒才說抓到了弱點?」他語氣輕柔,一低頭,故意在她頸畔間磨蹭。

像是催促,又像是威脅。

熱意蔓延,曲凝兮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道:「……跟那些秘密沒關係。」

她是瘋了么,敢拿那些事情當做他的弱點?

雖然現在裴應霄不會殺她了,她不像一開始那樣害怕,但解除了生命危險,她也依然會守口如瓶。

知道得越多,越是窺見了他和陸家的不易,但凡心懷良知,都很難背叛於他。

何況,把事情捅出去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利益。

可能她還沒有機會往外宣揚,身邊的暗衛在保護她的同時,發現她行為有異,難道不會在關鍵時候動手么?

曲凝兮這麼想著,改口道:「殿下放心,臣女哪敢要挾你,與其說是弱點,不如說是我的倚仗?」

倘若他真的對她動了情,是不是意味著,往後在東宮的日子會順遂些,她可以活得更長久一點?

再有人派來黑衣人死士出手陷害,他會幫她么?

曲凝兮多少感覺到了害怕,以前她跟二妹妹說,擇婿如同女子二次投胎,高門大戶太多陰私,因為妻妾僕役人多口雜,利益傾軋;深宮將比深宅大院更危險。

她不敢奢求裴應霄對她有多偏愛,只希望他能繼續庇護於她。

可萬一,是她自作多情了怎麼辦?

曲凝兮一時又懷疑了起來。

「倚仗?」

裴應霄看不清此時曲凝兮臉上的神情,他從她頸間微微抬起頭,「你想要子嗣么?」

女子出嫁后的倚仗大部分源於子嗣,因為男女間的不對等,男子可以從旁處擁有繼承人,對正室而言,早早誕下孩子是最穩固的。

「什麼?」曲凝兮一愣,沒料到他突然提起這個,未免也太過早了,兩人都還沒成婚……

便聽裴應霄道:「孤暫時不會要孩子,但是會給你。」

她一驚,睜著一雙圓眼望著他,雖說從未考慮到那麼遠,但是他居然說不要孩子?

曲凝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搖頭道:「我所說,與子嗣無關……」

「小晚瑜,」裴應霄啟唇,輕啄她的嘴角,「你不需要顧慮倚仗一事,即便沒有子嗣,也無人會妨礙你。孤不曾打算納妾,太子嬪或者良娣,都不會有。」

他竟然明確提及此事,曲凝兮忍不住追問:「為什麼?」

裴應霄挑起了眉梢:「孤喜靜,不願意讓東宮太熱鬧。」

曲凝兮頓了頓,這算什麼理由,聽上去彷彿是敷衍。

不過,他身上牽扯了太多沉重之事,東宮估計有不少陛下的人,確實沒有心思去沉浸女i色一道。

看上去他也不太像是容易被這些左右……

「殿下這是聽了外面的傳言,怕我往心裡去么?」曲凝兮抬眼看他。

那些想要更換太子妃的臣子們偃旗息鼓了,但又生出什麼雙喜臨門的念頭來,希望太子能一次納入二美。

畢竟他年歲到了,既然決定大婚,給後院多添點人,能趁早替皇室開枝散葉。

裴應霄……是否考慮到了她的心情,才有此一言?

他以前分明說不會許諾她任何,現在卻明確告知,沒有納妾的意圖。

曲凝兮心有所感,等著裴應霄的回答。

這人卻稍稍眯起了他狹長的眼眸,不答反問:「小晚瑜是在試探孤么?」

他似笑非笑的:「你想聽見什麼答案?不若直接問出口。」

「……」曲凝兮頓時收整了面上神色,一把抱住了裴應霄,把下巴墊在他肩膀上,道:「我不能否認,殿下的話讓我感覺到安心。」

……嗚嗚,她就不該問太多,此人聰敏過了頭,想對他旁敲側擊太難了。

別說她套不出話,反而會被他先洞察到。

藤敏所言,也不一定正確,因為裴應霄行事,真假摻半,誰能一眼看透他的真心?

曲凝兮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裴應霄也不追問。

他說他收到了禮物,是來給她遞迴禮的。

「除夕宮中有家宴,今年不擺宮宴,無法見你,這個回禮需要孤親自交給你。」

說著從袖兜里掏出一本小冊子。

「殿下也太客氣了……「曲凝兮擺手想要拒絕,視線觸及那絲帛絹綉封面的小本子時,不由一頓。

雖說花紋不同樣,但是真的很容易讓她聯想到自己看過的秘戲圖,就是這般巴掌大易攜帶……

裴應霄把她的遲疑收入眼底,低聲輕笑:「便是你想的那種。」

他把小畫本往前一遞,「你若有什麼好奇之處,盡可詢問孤,莫要看那些來歷不明的冊子。」

他手裡這本,是宮廷畫師繪製,更加精美詳盡。

曲凝兮猛然被這話嚇了一跳,居然……居然真是她想的那東西?!

他怎麼能送這個給她!

她哪裡敢接,連忙後撤著躲了躲,「我才沒有好奇!」

曲凝兮的耳朵瞬間紅了,難以置信,裴應霄竟然回了此物,他的心裡到底是怎麼看待她的?

「你不好奇?」裴應霄唇角微勾,一把扣住了她細細的腰肢,「可是,你早晚都要知曉,要與孤共同鑽研此事。」

「你別說了……」曲凝兮實在怕了他這張嘴,連忙抬手給他捂住。

小臉蛋艷若桃李,都快冒煙了。

只是她剛上手,指尖就被一口含住了,曲凝兮驟然一驚,彷彿燙著火苗一般迅速縮回手指。

但裴應霄快她一步,寬大的手掌,握住了那截細白皓腕,休想抽離半分。

濡i濕i軟i熱,纏了上來,那是……他的舌尖。

這個認知,讓曲凝兮更加無措,傻乎乎地貼在裴應霄懷裡,動彈不得。

「你幹嘛……」她想不通,怎麼會有人喜歡吃手指。

更想不通,指腹上傳來的觸覺會那樣微妙……十指連心,難以言說,好似她的心都跟著濕漉漉起來。

而裴應霄黑沉沉的視線,深如淵海,落在她身上,描摹她身形,彷彿,要舔i遍她的全身。

曲凝兮實在招架不住了,慌忙道:「把、把冊子給我,我定然會好好看一遍。」

她說著,劈手奪過了畫冊,從裴應霄的懷中掙脫出來。

她蜷縮了手指,心跳如鼓,不敢看他。

裴應霄沒有追問那次她手上的圖冊從何而來,她當然不能主動招出丁雪葵。

只能認下所謂的好奇了。

曲凝兮囫圇收下秘戲圖,不敢讓這人久留,連忙趕著他快些回宮去。

大冷天的夜探安永侯府,他也不覺折騰?

********

如同裴應霄所說,年底見過一面,之後兩人再難接觸上。

太子參政,各地事務繁忙,他脫不開身,緊接著便是除夕,宮裡招待了許多皇室宗親。

大過年的,氣候嚴寒,天慶帝只擺家宴,不擺宮宴,免得大臣和命婦們一團忙亂。

每年初一初二朝堂上下休沐,初三才齊齊入宮拜見帝后,隨後各個衙門陸續開工。

今年皇后在冷宮裡,命婦們拜見之人,就換做了太后,由執掌鳳印的恭淑妃陪坐一旁。

安永侯府胡老夫人和周氏是必須去的,天沒亮就起來梳妝更衣,得按照時辰入宮點卯。

曲凝兮起床過來相送,府邸內外燈火通明。

一年到頭沒有幾次這種大日子,基本上有品級的都要去,誰也不能躲。

胡老夫人精神不濟,灌了大半杯熱茶。

周氏見了,低聲道:「母親定是夜裡多思,沒有睡好。」

曲凝兮明白,過去開解老太太:「祖母,可是想念姑母了?」

往年,自然是皇后負責接待命婦,眾人朝拜,迎春接福。

老太太心裡很難放下,嘆氣道:「她這個新年孤零零的,也不知道過得如何。」

因為顧及府中有個未來太子妃,侯府不敢貿然做那出頭鳥,往冷宮裡面問得太勤快,甚至不常送東西。

都是看陛下臉色行事,陛下還在氣頭上,底下人誰敢公然忤逆?

而且,指不定讓曲皇后吃吃苦頭,陛下就把人放出來了,對裴靖禮的處置不也改成活捉了么?

「祖母不必憂心,」曲凝兮想了想,道:「姑母的皇后之位不曾廢除,那些宮人哪敢放肆,而且不得顧慮我們侯府?」

侯府並沒有沒落,因為有陛下親賜的婚約在,旁人自會給臉面。

「話雖如此,也怕她過得憋屈。」胡老太太覺得自己奢求了,都去了冷宮裡,冷不著餓不著就不錯了,哪能盼著快活度日?

「一時的憋屈不算什麼,」一旁的周氏接話道:「只要她還是皇後娘娘,往後晚瑜嫁給太子,少不了她的好日子。」

她沒有明說,但幾人都聽懂了,太子登基,曲皇后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后。

皇帝沒有廢黜后位,做兒子的哪敢,不論多大仇多大怨,都要尊為太后。

就是看著曲凝兮的面子上,哪怕這太后不如其他太后威風,但必然足夠在後宮裡錦衣玉食,安享晚年了。

老夫人被這麼一勸,也想開了,索性沒有傳回裴靖禮不好的消息,皇后在冷宮寂寥些,但不至於太難受。

她還隱隱慶幸,自己年前決定要陪三郎去祁北念書。

否則熬不了多久,怕是忍不住央孫女做說客,讓太子出面求情,將皇後放出。

這等叫人為難的事情,最好別讓曲凝兮開口,她也知道,朝中許多人不看好安永侯府。

老太太決意離京,免得自己一時心軟,跑出來賣老臉。

進宮需趕早,曲轅成過來催促,沒有多餘的閑話時間,匆匆忙忙帶著兩人出門而去。

曲凝兮目送他們離去,返回院子里用早膳。

吃完後天光大亮,映楚讓她去睡個回籠覺,曲凝兮並不覺得怎麼困,便推到晌午再歇息。

她閑來無事,拿出自己的嫁妝清單,到窗檯前一一核對。

年初三了,府中這個年,熱鬧之餘平添離愁。

按照大桓的規矩,男女定親后可以見面,但在婚期前一個月最好是足不出戶。

曲凝兮也沒時間出門遊玩,冰雪未融,景物蕭瑟,興緻缺缺。

宮裡正籌備太子的婚事,安永侯府同樣事多,嫁妝嫁衣乃至禮節方面,叫她頗為忙碌。

曲凝兮把清單對了一半,又去翻看妝奩,翻著翻著,就把前段時日裴應霄給的冊子找出來了。

她不曾打開過,當天晚上就摸黑把它給塞到鏡匣最底下,如同燙手山芋,不願多看一眼。

這麼多天過去,好不容易忘了它,現在又跑出來了。

曲凝兮正想把它給重新收起來,外間被輕敲了敲,春雀帶著笑走進來。

「小姐喜事將近,夫人吩咐奴婢,把這個給你。」

「什麼?」她扭頭看去。

春雀是個爽利之人,辦事不扭捏,把手裡層層疊疊的小布包捧上桌面,輕輕打開。

布包底下,裹著兩本小冊子,看那厚厚紙張,便知是帶彩的。

曲凝兮:「……」

怎麼看上去那樣眼熟?

正猜測著,春雀壓低了嗓音,開口笑道:「小姐可知,何為洞房花燭?姑娘嫁作人婦之後,首要的並非如何打理好府中庶務,而是與夫君和諧共處,延續子嗣。」

至於如何和諧共處,答案就都在冊子里了。

春雀成親幾年了,孩子還小,說起這些尚且有兩分不好意思,不過她坦然直言。

細細告知曲凝兮,敦倫之禮的重要性。

此事做好了,後院才會安寧,也能與枕邊人琴瑟和諧,舉案齊眉,籠絡住他的心,叫他不去想著外頭那些花花草草。

曲凝兮聽著,難怪裴應霄說『她遲早會知道』,這不就來了么?

有過兩次衝擊,現在她表面上已經鎮定許多。

甚至還想起與丁雪葵探討過的問題,一臉凝重,問道:「疼么?」

這樣直白的問話從小娘子口中吐露,春雀忍不住輕咳一聲,回道:「初次是會疼,不過之後便好了。」

聽到這個答案,曲凝兮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太難受,她可以做到,疼一回也能忍受。

這世間哪有什麼容易之事,嫁人不也如此。

春雀看她聽進去了,面上露出笑意,道:「小姐聰慧,把這些看一遍,必能學以致用,無需為此感覺羞恥,成家之後夫妻敦倫,天經地義。大家皆是如此。」

「天經地義……」曲凝兮喃喃低語:「未出閣時瞞得滴水不漏,一成親就要學以致用了?」

她此前雖說不懂,卻知道一點,待嫁閨中的女子若是接觸這些,叫旁人知道了,逃不了聲名盡毀,人人引以為恥。

就像是一道門,嚴防死守,門裡門外不同準則,外門接觸是大罪,看一眼都不行。

而跨入門內,不僅天經地義了,還要鑽研此間奧秘。

春雀不明白小姐為何有此感慨,夫人之所以遞了兩本過來,自然想讓小姐多學一些。

往後去了東宮,面對太子殿下,不知道會有多少其他女子……

春雀知道,自己被老太太給到茴清苑,肯定免不了一家子身契一道給了。

這輩子追隨大小姐,全家榮華,皆系她一人之身,當然想讓太子妃儘快固寵。

春雀說了不少,看曲凝兮安靜聽著,完成[授課]后,她才留下畫冊,退了出去。

曲凝兮把妝奩里的那本取出,一併放在桌面上。

如今她手頭有三本了,不,應該說是四本,最開始丁雪葵給的,她沒問她要回去。

還藏在她這裡呢。

索性將它也翻找出來,四本,曲凝兮幾乎要疑心,自己是擁有秘戲圖最多的姑娘。

好像擁有太多,就麻木些許,那股羞意退去,她如同看書那般,一本本挨個打開。

還能對比出不同來。

顯然裴應霄給的最為精美,裡面的人物線條、布景色塊,乃至細緻之處的描繪,不可同日而語。

*******

年後的尚京,最熱鬧的事情便是議論太子殿下的大婚。

急急忙忙籌備了幾個月,規模隆重,到時候不僅會沿街散發喜錢喜糖,太後娘娘還會在幾個城門口施粥布菜。

隨著婚期臨近,街頭巷尾酒館茶肆無不議論此事。

鶩岡的外祖周家上下十幾口人全都來了,周氏早已準備好客房。

外祖母故去,不需要外孫女守孝,如此大喜之日,周至博等人必須來,不過他們身上雖說沒帶白,但當天不會往前堂湊。

眾人皆忙碌,反倒曲凝兮這個當事人清閑了下來。

曲嬋茵今年十四了,不讓去書院,已經到了女兒家該相看的年紀。

這些天,她時時往茴清苑跑,看到滿屋子的好東西,既是羨慕又是感慨。

曾幾何時,誰人敢想,安永侯府會出一位太子妃。

若說曲凝兮能進入皇家,大家考慮的也是二皇子妃。

誰知短短一年,發生了許多事情。

過年期間,裴靖禮杳無音訊,定宣大將軍返回尚京,說他們一行人很可能是與普駱甘勾結上了。

天慶帝很是惱怒,當堂呵斥了好幾句不孝子。

只是大臣們不禁疑惑,普駱甘是個邊界小國,他們無緣無故為何冒著得罪大桓的風險,接收蒙天石一行人?

沒有好處的事情,誰願意做呢?這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訊息?

這些內情,小老百姓一概不知。

曲嬋茵窩在矮榻上,說曲凝兮命好,「幸好大姐姐堅持拒絕了二皇子。」

若是換做一些眼皮子淺的,看上那皇子妃的位置,不甘願只做個表妹,指不定會怎麼選擇。

曲凝兮在馬場被堵一事,堂而皇之告訴了雙親,就連小弟都知曉,曲嬋茵當然也聽說了。

是竭盡全力在拒絕。

這要是沒拒絕,與裴靖禮一條道了,哪有今天的安穩日子。

到時別說曲凝兮了,就是整個侯府都得完蛋。

曲嬋茵琢磨著一搖頭,道:「難怪說我們家裡最聰明的就是大姐姐了。」

她選對了路子,保全家平安,作為弟弟妹妹也能跟著沾沾光不是。

「平白無故說這些做什麼?」曲凝兮一想到裴靖禮就想皺眉。

忘不掉隔著一扇木門他窺視內里的驚嚇,屬實可怖。

曲嬋茵皺皺鼻子,往她跟前湊:「後悔以前沒有多多關懷大姐姐了,姐姐你可別不管妹妹……」

她狀若撒嬌,難得露出這樣的一面,曲凝兮很不習慣,問道:「你闖禍了?」

「哪能呢,」曲嬋茵否認,「三郎就快要去祁北了,最近都不惹我了。」

只要他不拱火,她才不會闖禍。

說著說著,曲嬋茵又失落下來,最近不止周氏很難受,她也不例外。

「大姐姐要嫁人了,三郎和祖母離京,家裡一下就空了。」

安永侯府本就不像其他人家那樣人丁興旺,只他們姊妹三人,另外兩位姨娘都沒有生養。

曲凝兮聞言一笑:「看來你去了書院,果然懂事許多。」

若是以前的曲嬋茵,脾氣頗沖,嘴巴還直,經常跟曲允邵鬧起來,這還是她剋制后的結果,怕被嫡母罰,沒怎麼敢。

現在,她居然會捨不得小弟了。

「並非我懂事了,」曲嬋茵一撇嘴,道:「我十四歲了,還不知道娘親會安排什麼人給我相看,幸好三郎要拜師了,不然指不定是哪個教書匠。」

她毫不懷疑自己會被許配給教書匠這個可能性。

為了讓三郎好好念書,嫡母什麼都做得出來。

「教書匠三個字不許再說了。」曲凝兮側目看她。

曲嬋茵自知失言,連忙一拍嘴巴,解釋道:「我並非輕視文人,他們學識淵博,豈是我們這種小女子能比的,就說最近,陛下親自請了彥檀先生呢,他若入仕,便不是白丁了……」

彥檀被安排與姐姐相看過,雖然最後沒成。

曲嬋茵知道他厲害,這等人物書畫傳世,指不定名流千古,後人敬仰。

只是……她畢竟是個小姑娘,想要的當然是翩翩少年郎,而不是已經鰥寡已久之人。

曲凝兮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讓我替你的婚事把把關?」

曲嬋茵重重一點頭:「大姐姐你就幫幫我吧,我實在是怕……」

曲凝兮想了想,爹娘確實不靠譜,道:「到時你可以寫信給我。」

「多謝大姐姐!」得到應承,她這才放下心來。

姐妹倆坐著說了會兒私房話,銀杏笑著入內稟報說,丁六姑娘來了。

這是閨中小友前來小住幾日,給曲凝兮送嫁。

曲嬋茵很有眼力見,待丁雪葵到了,相互打招呼,飲過一杯茶便走,不做打擾。

丁雪葵包袱款款,帶著兩個丫鬟,住進了茴清苑。

曲凝兮讓廚房做了她愛吃的菜,當晚兩人就喝上了小酒。

「晚瑜嫁入東宮,以後想見面都不方便……」丁雪葵捧著臉蛋,道:「我打算問皇舅舅要一塊腰牌,可以自由出入宮門,也不知他肯不肯答應……」

「你若不好開口,讓長公主出面或許更好。」曲凝兮也希望能有人來看看她。

不過,她也不是不能出宮,只多穿過幾道門罷了,是有些麻煩。

丁雪葵握拳道:「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想必可以拿到。」

雖說是親舅舅,但天子威嚴不敢冒犯,平日里並不親近。

曲凝兮叫她別勉強,出入宮門的腰牌,若無必要,不會隨意給出。

丁雪葵一擺手,說自己會徐徐圖之。

飯後,兩人進入內室飲茶。

艾蘭說夜間喝茶恐不利於安睡,去小廚房露了一手,給兩人調製了甜滋滋的香露,乃是茉莉花香。

丁雪葵抿著瓷白的杯子,眼睛烏溜溜的轉,讓伺候的侍女暫且退下。

「晚瑜,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她站起身,去自己帶來的包袱里摸索一番,拿出兩個小本子。

一臉仗義道:「是比上次更厲害的!我千辛萬苦才得到它們,就送給你做新婚賀禮。」

「什麼?」

曲凝兮看到那形狀那大小的冊子,微微睜圓了雙眼。

……她莫不是要成為尚京城最『富有』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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攏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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