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身受重傷被許留下
唐笑僵硬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冰冷的寒意緊緊地貼著她的皮膚,似乎要刺透進去。
「說,你們王爺在哪?」劫持的人語氣陰冷,卻掩飾不住那一絲焦躁。
唐笑平日里遲鈍的腦子在這危急關頭急速的轉了起來,她想起了雙順的囑咐還有剛才的外面隱隱的吵鬧聲,看來王爺他們是早有準備了,只是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溜進來的。
唐笑渾身顫抖,看著整個人及其恐懼,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雖然不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驚嚇過頭,但是唐笑內心還是十分害怕的,在宮裡這麼多年,雖然她沒有捲入過什麼爭鬥,但是身邊的人也是死的死,傷的傷,她早就明白這個社會的殘酷,人命根本就不值錢,況且她一個小丫鬟。
唐笑面色發白,嘴唇也整個都白了,只是不停地重複著嘴裡的話。
「說不說!」劫持的人沒了耐心,手上用了力,唐笑的脖子上立刻流下了鮮紅。
脖子上皮膚被割開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唐笑深刻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不是什麼演習,也沒人來救她,「不知道...不知道...」她什麼也不能說,她知道不管她說不說這個人都不會讓她活著,況且出賣主人就算是她僥倖活了下來,也不會有好結果,但是若是能得個忠僕的稱號,王府肯定會善待她的家人。更何況王爺肯定早就撤了......
那人終是沒了耐心,一把將刀刺了進去,唐笑突然使力,伸手緊緊地握住了脖子上的刀,這一瞬間她突然力氣暴漲,硬是掰的刀沒法再刺進去。
劫持的人見刺不下去,一把抓住唐笑的頭髮,將她從床上扯了下來,然後一腳將她踢了出去,直直地撞到對面的柜子上,唐笑捂著被踢中的腹部渾身冷汗地蹲在地上j□j,她終於感受到了疼痛,從腹部慢慢地蔓延開來。
「嘿,小丫頭還有點力氣!」那人倒是真沒想到這小丫頭看著挺弱的,倒有一把子力氣,在那關頭硬是讓他的刀沒法動彈,不過那也沒用。
漸漸蔓延的疼痛讓唐笑有些虛弱,這時候她異常地感謝這副身子超強的奈痛力,普通的疼痛她根本感覺不到,所以這時候她的精神還算好,起碼腦子還清醒著。
她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裝作毫無抵抗力的樣子,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那人終於站到了她的面前,舉著刀子向她刺來。就在刀子刺來的那一刻,唐笑順勢往旁邊一滾,躲開了那致命的一刀。
「啐!真是見鬼!」這個舉動明顯惹惱了那人,他已經沒有耐心再多糾纏了,伸手摁住唐笑就要把她的頭切下來。
手上,脖子上,血不停地在流,疼痛更深地蔓延開,逐漸滲入了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她雖然對小疼痛不敏感,但是疼痛一旦升級便會變本加厲,唐笑知道已經到極限了,已經這麼久了,府里的護衛還沒來嗎?
再一次看到那人舉著刀伸過來的時候,唐笑只能緊緊的閉著雙眼,試圖再次滾開避過那刀,可是她只能無力的看著刀慢慢的伸到她的脖子上面劃下去。
「嗯哼——」唐笑只感覺一塊巨石壓到了她的身上,滾熱的液體流到她的臉上,聽見門被踹開的聲音,她終於放下心神閉上了眼睛。
唐笑醒來的時候,天還黑著,她想抬起手摸摸身上,卻發覺兩隻手被包成了粽子一樣。「有人嗎?」她一開口就被自己嘶啞的嗓音嚇住了。
「你醒了?」
聽見聲音,唐笑轉著頭望過去,見是雙順,啞著聲音問道:「大家都沒事吧?」
雙順嘆了口氣,有些悲傷地低下頭,說道:「你算是命大的,還有好些人都沒躲過去,本來王爺都已經安排好了,哪知道那幾個賊子實在可惡,竟然溜到了這裡來,內院那裡竟也溜進去了好些,好在王爺來的及時,不然驚擾了各位主子就是大罪過了......」
「我......」唐笑還想問,被雙順一口打斷,「行了,你別說話了,吳先生說你受驚過度,需要卧床休息,養養身上的傷,你也真是命大,傷口那麼深,竟然都沒有傷到要害,別的地方就不說了,就脖子上那傷,吳先生說若是再近那麼一點點,就再不能救回來了!」
「你能自己喝葯嗎?」雙順端著葯碗看著躺著床上的唐笑皺著眉問道,男女受授不清,難道讓他喂?
唐笑無辜的舉起兩個包的跟粽子一樣的爪子,望著雙順眨眨眼。
雙順認命的坐下來,端著葯碗看著唐笑說道:「張嘴!」
喝了葯,唐笑感覺喉嚨里不再那麼幹了,她張嘴問道:「吳先生有說我多長時間能好嗎?王爺那裡誰伺候?」果然聲音也不再嘶啞了。
「當然是我在伺候了!」雙順瞪著眼說道,「你好好休息,趕緊的啊,活多著呢!」
雙順端著葯走了出去,唐笑盯著帳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清園主屋,相傳得了時疫本該躺在床上的王爺此時卻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廳主座上,冰冷的看著底下一群跪著的人,問道:「西側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讓人進來的?」
儘管大廳十分空曠,可是跪著的侍衛們卻依然能感覺到那股讓人戰慄的威壓,侍衛長強壓下心中的驚懼回道:「回王爺,都是按爺的吩咐進行的,只是後來王妃的侍衛隊突然來援助,臣等以為是爺的吩咐......」
王爺沉默許久,似是在問又像是自言自語道:「王妃?」
底下的人不敢接腔,這涉及王爺的家事,不是他們能置喙的,雖然他也很生氣,功虧一簣!雖然補救及時......
「下去領罰吧!」王爺淡淡地說了一聲。
「是。」底下跪著的人立刻退了下去,走出門外舒了口氣,這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了!
等在外面的雙順看見他們出來急忙向他們使眼色讓他們趕緊出去,隨後整了整衣服進了屋子。
「爺?」
「那丫頭什麼也沒說?」
「暗衛是這麼說的。爺,那她?」雙順問道。
「留下吧,等她傷好了讓她去瀚園。」王爺沉默了半晌說道。
「是。」瀚園是王爺原來的住所。
「讓人放出消息,就說我已經痊癒了。」
冰冷的聲音傳來,雙順渾身一震,低頭回道:「是。」
內院正房,「啪」的一聲傳來了杯子破裂的聲音,耿嬤嬤扶著王妃不停地說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
王妃氣的胸膛不停地起伏著,手緊緊地抓著耿嬤嬤的胳膊,咬著牙問道:「你說爺這是什麼意思?連說都不跟我說就直接處置了我的侍衛隊,我堂堂大秦公主,竟然讓人如此看輕!」
「也許是事情緊急,王爺必是敬重王妃的。」耿嬤嬤安慰道。
「若是敬重我就不該處置!歷來大秦公主的侍衛隊就沒有聽說過駙馬有處置的權利的!他這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臉!」王妃諷刺地說道。
「可是王爺卻不是駙馬......」耿嬤嬤遲疑的說道。
「是啊,他不是駙馬......」王妃喃喃道。
「王妃,王爺來了。」聽著裡面沒聲了,外面的丫鬟出聲說道。
「王妃你看,王爺自痊癒以來第一次進內院就來看您了,可見還是敬重這您的,您好好和王爺說,可千萬別置氣了。」耿嬤嬤邊忙著幫王妃補妝邊勸道。
聽見丫鬟的通報聲,王妃有些怔怔的,算起來她已經有近半年沒見過王爺了,雖然剛才還怨著他,但內心這時候也不由得歡喜起來,由著耿嬤嬤幫著梳妝。
剛整理好,門帘就被掀了起來,耿嬤嬤識趣地退了下去,王妃起身迎道:「爺來了。」雖然王妃很想說些軟和話,但是剛剛聽到那個消息,心裡到底還是不平的,哪裡說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