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問答
拉著王萱跑出老遠,直到看不到那棟小樓,才停下步子,氣喘吁吁的兩人,蹲在地上好一會才喘勻氣,不明所以的王萱對孫復的逃跑很是不解,剛剛喘勻氣就盯著孫復等待解釋。
「我提出的那些問題,根本無解的,特別是對於同盟會來說,他們裡邊好多人都是會黨出身,我的問話其實已經得罪了他們,如果不跑快些,就要有麻煩了。」
「那以後,他們還是會知道找你麻煩的,怎麼辦啊?」剛剛還有些不滿的王萱頓時有些急了,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聲音中帶著哭腔,覺得自己又給孫復帶來了麻煩,心裡很不好受。
與王萱不同的是,看著為自己流淚的王萱,孫復心裡很舒坦,樂呵呵的樣子,惹得王萱用力捶了孫復一拳,「我都急成這樣了,你怎麼還笑啊,那些會黨都是不法之徒,動不動就要人命,萬一找到你,他們會殺了你的。」
手輕撫著王萱的頭髮,不知不覺中,王萱就已經進入了孫復的懷抱,「別哭了,乖,他們不找到我是運氣,找到我是他們的災難。」
「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家裡我已經重新編練了山子營,雖然現在只有兩百人,但是個個都很厲害,何況我還有保鏢呢,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這一次要不是出來看你,山子營已經開始擴編了,到時候就有一個正規的步兵營,根本不是那些草莽之徒可比的。」厚顏無恥的將自己出來遊歷說成了來看望女友,哄得少女心肝碰碰亂跳,感動不已。
「他們可是什麼手段都會使出來的,你真的沒事,要不要現在就回去,這樣有兵在身邊總是安全些。」被孫復騙的心迷意亂,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還呆孫復懷裡,只是一個勁的關心眼前這人,看來是進入了戀愛狀態。才一天不到就被騙去了心,真真的太容易上當了,當然少不了孫復的刻意表現,一個溫柔、體貼、博學、睿智、成熟的偉岸形象,那裡的少女還擋得住,更何況還是自己的未婚夫。
等到明白了自己呆在孫復懷裡的時候,溫暖舒適的懷抱反而讓王萱有些捨不得離開了,權當自己沒發現繼續賴在孫復的懷裡,至於摟著佳人的孫復享受著蘿莉的柔骨清香,自然不會沒事找事的趕她離開,那純屬沒腦子的舉動。
「你說,革命黨能成事嘛?」好像覺得兩人這麼站在有些尷尬,王萱就問起了革命黨的事。
「其實,就算是不用革命黨,只要有一個地方點起一把火,就可以燒遍整個中國。對中國來說,革命黨成了事,不一定是好事,他們的組織太混亂了,革命黨只是一個對於革命者的稱謂,並不是真的黨派,他們又分同盟會、光復會、共進會好多派系,沒有統一的綱領、統一的領導機構,純粹是一群熱血志士和投機之徒的聯合體,裡面什麼人都有,再加上沒有明確的目標,只是一味的喊著口號,四處鼓動起義,缺乏嚴謹長遠的計劃,實在是讓人看不到中國希望。」
「那你怎麼做,就像你問的一樣?」似乎來了興緻,王萱想起孫復在講台上的三問,覺得很犀利,也很jīng辟,有些追問到底的意思。
「革命不是為了搞破壞,老舊社會的制度自然要重新制定,但是不能一味的反對或者支持,要經過論證,卻是可行的就拿來用,不可行的丟棄,至於什麼『我們善於打破一個舊世界,更善於建造一個新世界』純粹是對億萬國民的不負責任,打破的只能是制度,而不是世界,社會上的所有財富都是人民的,沒有人有資格肆意揮霍。革命是為了國家dúlì強大,人民富足安居,各民族和諧發展,革命是為了變好,不是為了變壞,更不能為了革命而革命。」
「不能為了革命力量的強大,就肆意拉攏各樣的社會人士,革命力量必須保持高度的純潔,革命者是國家的領頭羊,沒有高度純潔的隊伍,**、貪權、投機就會猖獗,不利於國家的長久發展。革命不能無視社會道德和法律底線,刺殺之風一開,就會造chéngrén人自危,道德毀壞,法律被踐踏,不是一支正義的力量該做的事。革命更不能依附於國外勢力,他們不會真心幫助你,有付出就會要求回報,到時國權不報,國土不全,更可能會被利用已達到對方消弱本國國力的目的。革命必須自立自強,依附於人會是革命無法徹底,留下隱患,斷送未來。」
「革命要造就的是一個dúlì、富強、mínzhǔ、zìyóu的新中國,內扶國民,蓄養民生,外爭國權,揚威異域。各民族必須有合理的制度來約束,既不能是各族離心,又不能動搖漢族的主導地位。國家只有平等的國民,沒有特權的階級,這是革命的目標,特權只能是jīng神上的,是社會給予立有卓越功勛的集體或個人的榮譽與尊重,而不能成為階級的劃分。革命是為了讓人民過上好rì子,不能為了個人私利,出現縱軍為匪,割據一方,使中華陷入戰火之中的現象,為此必須實現軍隊國家化。國家要讓人民做主,要為人民負責,不能因為外人各種原因而是自己的國民陷入災難之中,要知道中國是中國人的,不是外國人的。」
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眼前的侃侃而談的少年,覺得自己嫁給他,好像也不錯,剛剛想到這,臉上出現一片暈紅,『你在想什麼呢』暗自啐了自己一口,臉上的紅暈更省了,心思不禁有些亂了,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你懂得真多,我就不知道,我會不會拖累你啊,以後你要是嫌我笨怎麼辦?」王萱一邊欣喜自己未婚夫的博學,一邊又擔心以後會被拋棄。戀愛中的女孩沒有智商,真是一點不假。
聽到少女的話,孫復有些好笑,又有些興奮,沒想到這麼快就搞到了少女的心,「怎麼會呢,你這麼漂亮,這麼聰明,簡直是老天送給我最好的禮物,再說你才只有十四歲,還能學習好幾年呢,說不定到時候該是你看不上我了,我可沒正經讀過幾年書。」
王萱似乎下了什麼決定,猛地從孫復懷裡出來,「我決定了,我要去美國讀書,以後回來幫你。」雖然這麼說但是眼中的不舍,任誰都看的出,不舍中還藏著一縷擔憂。
少女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孫復哪裡會看不出來,「放心,我等你,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什麼時候結婚,沒有你,我誰也不娶。」
「等你去美國的時候,我送你一對保鏢,她們很厲害的,到時候讓她們替我照顧你。」本來處於傷感中的王萱,聽到『她們』,立馬就jǐng惕起來,似乎從語氣中聽出了是『她們』。
「她們是誰?」
「一對雙胞胎,大的叫孫鳳,小的叫孫鸞,都很厲害的,尋常的漢子十個八個都進不了身,刀法槍法樣樣jīng通。」
「你哪來的雙胞胎姐妹,不會是自己準備的吧?」王萱的眼神透露著寒光,孫復有種冷颼颼的感覺。
「怎麼這麼酸啊,有人吃醋了嘛?」
「別想試圖逃避話題,她們是哪來的?」本想轉移話題的孫復,直接被道破了心聲,沒了辦法只好編了個理由,企圖使眼前的醋罈子消去醋味。
「她們是一對落難的人,很可憐的,要不是有一身絕技,早遇上麻煩了,是我收留了她們。我可沒有碰過她們一根毫毛。」
「是嘛,那你趕快把她們送過了,放你那不安全,我來照顧她們。」
「好吧,等我這次回去,就把她們叫來」
『天哪,才十四就會吃醋,難道女人天生就會吃醋嘛,以後我該怎麼過啊,我的美女們,難道還沒見面就要永別了嘛?』仰天長嘆,孫復只覺得自己前途暗淡。
正在孫復苦惱之際,有人撞了上來,就像老天派他來給孫復消氣的。
扎布爾,自從上次的事情后,好一陣子不敢出門,畢竟孫家是武將出身,手裡是有兵的,至少他們這樣認為。本來正在其他街道遊盪,時不時的調戲一下良家婦女,卻總是提不起勁來,自從見了王萱,就覺得其他女孩沒了味道,本來憑著他的家世,搶一個女孩沒什麼,可是王萱是一個知府的女兒,就算是沒有腦子,也知道現在漢人對滿人不對付了,朝廷正在費力的維持著那可憐的平衡,要是這個節骨眼上,動了一個知府家的小姐,還是一位正經的進士出身,那樂子可就大了,搞不好全家都要被用來抵罪。
正在遊玩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走的,竟然到了英租界的附近,沒有膽子在這裡猖獗,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身邊的狗腿子,發現了王家大小姐,立馬就報給了扎布爾,「爺,你看那是誰?」
眼神本來有些懶散,像是大病初癒一樣,一看到正和孫復站在一起的少女立馬jīng神起來,像是充了氣的癩蛤蟆,領著一群狗腿子一陣小跑就把兩人圍了起來,「小子你是誰啊,敢動我們家爺看上的女孩,不想活了?」一個看來是新近的狗腿子,試圖想要在主人面前露露臉。
「爺,這個好像就是上次我們打的哪一位,是王萱小姐的未婚夫,您就是因為他才被關了禁閉的。」
沒有來過廣州的孫復,見有人認識自己,心中有了猜測『竟然有人認識我,應該是上次敲我悶棍的那幾位了,正找不到機會收拾你們呢,送上門來正好。』
看到出現的扎布爾一行,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扎布爾,你依然那麼討厭,滾。」
『沒想到我的未婚妻還很強悍嘛,有霸氣,夠滋味,這才是我的伴侶,就該這樣』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人,在孫複眼里他們和螞蟻一個級別的生物,本來對前任過世有那麼一絲愧疚,不知如何解決,現在正巧有個機會,哪裡還會放過。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到廣州灣里去游一下泳吧!」
「鳳凰衛士何在?」
「天字隊第六組向將軍致敬!」
眨眼的功夫,身邊出現一隊四人的勇士,個個身高在兩米掛零,簡直是鐵塔般的存在,肌肉微微隆起,傻子都知道是力大之士,光看著就知道不好對付。一群欺軟怕硬的混混哪裡見到過這麼強悍的人物,早嚇得癱軟在地上了,扎布爾本來還堅強一些,以為沒人會怎麼的他,可是被鳳凰戰士的眼神一掃,頓時趴在地上了,除了孫復,沒有人可以抵抗這些無情的眼神。
「天氣熱,把他們扔到廣州灣里游泳去,涼快涼快。」就算是孫復不說,這幾位怕是也有淹死在廣州灣里了,看著一人提起兩個像是提雞鴨一樣,來回甩著就拎走了,孫復不認為他們到了水裡還是完整的,想活都難。
王萱以為孫復只是想讓這群混混扔到廣州灣里游泳,並沒有深想,恨恨的啐了一口,就拉著孫復走了,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的會是多麼血腥。
自從上次與孫佑相遇之後,孫復就又知道的了腕錶的一項功能,可以接入鳳凰衛士的通訊器,與他們交流,第一次使用,孫復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孫佑,孫佑,你在嘛?」
「將軍,有事你吩咐。」
「你帶著人把廣州一個統領,也就是扎布爾的父親,把他們清理了,不用使用槍支,注意不要留下隱患。」說起扎布爾,孫複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替前任報仇就要做絕,留下隱患就不好了。
「是的,將軍。」
本來還牽著手的孫復,不知不覺中就拉開了與王萱的距離,剛剛才發現的王萱只聽得了『清理』兩個字,好奇的問了問,「你要清理什麼啊?」
「沒什麼,我就是想他們的衣服清理了,讓他們光罩身子在廣州灣里泡著。」
「你真壞,流氓,哼,不理你了。」被孫復調戲的王萱佯怒走開,孫復快步追上,兩人又開始了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