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們都認為，這次的大戰，他們一定能踏平拒馬城，劫掠最多的金銀和糧食，俘虜最多的男奴隸，女僕人。

然而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的男人、父親、兒子可能已經戰死，而活著的那些人，將死神引入到可汗金帳。

殘兵敗將，沖毀了大量的氈帳。踩踏、衝撞死了不少老人和孩子。

而蕭秉燭的大軍到來之後，也根本沒有什麼憐憫之心，見人就殺，逢人便砍。

一時間，到處都是屍體，那裡都是血跡。

大天可汗剛才還喝著馬奶酒，賞著美女跳舞，霎時間，他居住的金帳被扯碎了。

他喊道：「怎麼回事兒？」

就見無數戰馬飛踏而來，一員大將撲上來，將他推到一旁，自己被戰馬撞死。

「大天可汗，敵人殺過來了，快逃，快逃啊......」

亂軍之中，哪裡變得了誰是誰。

大天可汗這時候也完全沒辦法組織有效的戰鬥了，他喊道：「吹金號，豎狼旗，撤退！」

「嘟，嘟嘟，嘟嘟嘟......」

金號吹響，白狼皮旗豎起來。

大天可汗騎上自己的白夜獅子馬，在親兵的護衛之下，朝著北方潰逃而去。

那群潰兵，以及被衝散的殘兵，本來像無頭蒼蠅一樣，正不知所措呢，聽到金號之聲，看到白狼皮豎起來，他們喊著：「追隨大天可汗！」

翻身上馬，跟著逃了出去。

蕭秉燭的大軍追到這裡，一通胡亂砍殺，喊道：「留下一萬人照顧傷員，打掃戰場，俘虜敵人。其他人，人手兩馬，補充裝備，快速追殺！」

這是韃靼的大本營，這裡到處都是戰馬，糧食和兵器。

兩萬人以最快的速度，一人雙馬，帶上水囊、肉乾、箭矢，在蕭秉燭和三大將軍的帶領下，繼續追殺。

大天可汗的屬下，如同驚弓之鳥，被追的惶惶如喪家之犬。

整整跑了一夜。

天光大亮。

大天可汗的大軍來到烏海山，這才停下來歇息。

「貝司王，馬剌吉思，告訴本可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馬剌吉思和貝司王哭訴著，將發生的一切告訴大天可汗。

他憤怒到：「你們這群蠢貨，十五萬人啊，竟然被四萬人打的屁滾尿流，真是蠢材......」

「大天可汗，不好了，他們追上來了，我們快逃啊！」

有傳令兵上來傳遞消息，他說話的聲音已經充滿了恐懼。

蕭秉燭的大軍，一人雙馬，可以換著乘。

大天可汗的大軍，本就是慌亂中胡亂抓了一匹馬，騎上就跑，還有更多的殘兵都是騎著之前的馬，能奔逃一夜，實屬不易。

再加上，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東西了，他們本以為一天的戰鬥就能勝利，根本沒有帶太多的糧食和水。

「我韃靼兒郎何時害怕秦狗了，兒郎們，可敢隨本可汗一戰！」

大天可汗傲然問道，可回應他的只有一群低垂的頭顱。

跟蕭秉燭大戰過的那些人，已經被殺怕了。而沒有跟他們打過的人，本就不多，又逃了一夜，體力和士氣，都低沉到了極致。

「大天可汗，逃命吧，漢人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啊！」

貝司王親自來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