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擋我者死

在車夫還沒有反應過來，受到驚嚇的馬就撩開了腳奔了起來。車夫沒拉的及韁繩，馬車朝著前方橫衝直撞。

在前方的小洲村村民何時看過這樣的陣仗，當下都嚇得什麼都顧不上了，紛紛地退讓開來。而在最前面的坐著的李春英更是嚇得兩腳發抖，張大了嘴巴就呼天搶地地大喊大叫著。

直到馬車在離她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李春英才瑟瑟發抖地冒著冷汗。「你到底是讓不讓開！」水意用力地扯了一把韁繩，馬才停了下來。

跌坐在地上的李春英看著黑溜溜的馬鼻孔冒著煙兒，所以硬氣的話都說不出來，「這是沒人性，爛心爛肺的惡女啊！你看看，青天白日的就要拿馬車撞人，哪個貴人都沒有這麼的兇狠，你等著，遲早你會被天收的！」李春英現在是知道水意是發狠了，只能迫於無奈地退讓，但是嘴巴上就罵的更狠了。

從此之後小洲村百里之外，都知道小洲村來了一個惡女。

見到李春英讓開，水意才懶得管李氏的罵聲，慢悠悠地趕著馬車就往村子裡面走。

安氏也是小洲村的人，嫁給水陽之後在小洲村又生活了幾年，所以對這裡還是很熟悉的。

「這回總算能夠進村了，不過意兒你也還真是的，要是傷到人怎麼辦？」安氏一邊安心下來，一邊卻又心有餘悸，剛剛那車沖那麼快，別說外面看著，她自己坐在裡面都有點害怕。

「娘，路是讓人走的，她那樣坐在那，撞到了怪的誰！」雖然水意是這樣說，但是也是很講究分寸的。這馬雖然是畜生，但卻也被訓練的相當聽話的，只要她掌控住，只會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而已。

這李春英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人，越是叫罵的厲害，越是沒膽子，這不才一嚇就焉了下來。

「話是這麼說，以後可不能這麼衝動了。」安氏見沒傷到誰也不介意，望望車外的小洲村，「今晚我們總算有地方落腳了，以後也不用奔波了。」

想到這個，安氏眉眼都舒展開來，好歹他們能夠過上清凈日子。

只是當他們來到水家的舊宅子的時候，卻被眼前看到的給驚住了。「這老宅才幾年，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安氏看著原本就有二進的青磚老宅，居然坍塌了一半，頓時張大嘴巴，不知所措起來。

「沒事，不是還有一間瓦房嗎？我們正好住在一塊，親熱！」水意一看那些青磚，斷開的口子還是新的，就知道這房子倒塌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古代的房子，尤其是青磚建的房子，是最為的堅固厚實，又不是地震或者蓋了幾十層的，怎麼可能會連牆面都倒塌了呢？頂多就不過是房頂的瓦片碎爛。

所以從這些可以看出，根本就是有人不想他們住在這裡，所以特意毀了房子的。

水意暗自地勾了勾唇際，破房又如何，不想讓她們住，她偏偏就要住！還要靠著水家的這些東西賺更多的錢，將來用錢將他們砸死！

「娘，廚房的用具還都在，這就更不用擔心了。」水意在破房子的周圍看了一圈，好歹還有一個房子沒有毀了，廚房也沒事，這已經夠他們一家四口住了。反正本來這裡的二進院子她們也用不了，就用來留著做其他用途好了。

「幸虧是夏天，我們路上也準備了草席被鋪這些。」安氏瞧了瞧，雖然是髒了些，但收拾收拾也可以了。在水府的時候，也是他們娘們一塊住一個屋子，現在也沒多少差。

「好，我們現在就開始打掃收拾。」水意也覺得幸好現在是夏天，不用用到棉被什麼的，這樣暫時讓她們能夠好好緩衝一會。說收拾就立刻開始，老宅雖然是被人毀壞了，但是還有不少東西能用，就像是日常用具什麼的，傢具啥都還可以用著。

分工合作，水意和安氏就般重物扔到外面，木料的就放到廚房邊上，垃圾就先裝出來。水景暉就把小的廢物整理到外面，而水思則將屋子全部都擦了一遍。

一家四口不過一個時辰，就將唯一完好的屋子給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娘，我們搬幾塊青磚進來，在這裡將炕床接起來，我們橫著睡，這樣腳也不會擱出外面。」水意看看炕床旁邊還有大空位，就想到可以廢物利用，將床給延長，這樣就足夠他們四個人睡了。

安氏也覺得可以，就和水意一起挑了好幾塊青磚，又找到完好的木板拼湊，放在床邊，這樣原本只能容納兩個人睡的床，橫著躺開六個人睡也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他們還是女人和小孩，就更寬裕了。

一家人的東西都不多，只有身上穿的衣服，還有買的幾尺粗布，所以整個房間即使小，容了他們四個還是顯得空蕩的。

整理好東西，就到了下午了，為了節省，水意她們只買了二十斤粗糧麵粉，用來做面或者包子過日子。可是即使這樣，銀子也花了不少。畢竟安氏這些嫁妝當初是過得去，可是十來年下來，東西也相當貴，在京城看了病，租了車子和盤纏，買了日常用品，水意數數剩下來的銀子，就剩下十兩而已。

這十兩數目放在是普通自耕自足的人家是一年的用度，可是像他們的，什麼都得買，而且沒有勞力，這錢怎麼捏巴都不夠用。

尤其是看到水家老宅這個樣子，水意可以想象水陽給他們的地能是什麼好地。

「娘，你知道這些地在哪個地方嗎？」休息了一陣之後，水意就朝著安氏問。

「其實當初老太爺在的時候，水家已經不耕作了，只是將田地佃給族裡的人種植，我也只是跟你爹去過幾回，大概都是沿著小洲河和小洲山附近。意兒，你想自己種地？放心，娘還會點綉活，勤快點我們還是能夠過活的！」安氏一聽就猜出水意的想法了，雖然種地可以讓他們多點出息。可是在安氏看來，幾個孩子都是比較貴重的，她捨不得他們做這些農活。

「娘，我不但想要吃飽飯，我還要買大房子，穿好衣服，所以我們必須從種地開始！」先解決了吃飯問題，再想余錢開拓別的，這是水意目前的計劃。

「好，意兒當然要住大房子穿美美的衣服，可是也不用去種地啊！」安氏沒把水意的話放在心上，她只是想清清靜靜生活，養大幾個孩子，可是沒想過太多不實際的東西。

水意想的這些，對她而言的確不怎麼實際，畢竟他們只是女人小孩。

「娘，難道你不想賺錢給暉兒讀書認字，將來考狀元？」水景暉雖然現在說話不利索，但極有可能只是身體原因，好好調理和訓練，水意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而且水景暉並不是傻又不是痴，只是在水府被虐待懵了，這兩天就開朗多了，剛剛乾活也沒有一點兒差錯。

「這……」水意這一利誘，安氏就十分心動了，誰不是望子成龍的，別人說水景暉怎樣怎樣，安氏可不認為。

「娘，別想了，我們自力更生有什麼低賤的！」說著，水意就拖著安氏出門，想要去跟族長取回田地，現在正是到夏天，好歹還能種點什麼。

安氏說不過水意，只能由著她去。

可是要地，就又要經過李春英，剛剛到李春英家，就被鬧哄哄的往外面趕。

「這不是水家夫人和水家的小姐少爺們嗎？這村子攔不著你們的馬車，我們屋子總可以的，你們趕緊滾，不然我們可是拿豬屎兜頭給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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