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界門

「靈魚啊！」

陸羽咋舌不已，據他所知，靈魚的價值極高，補腎壯陽什麼的，堪稱奇效，隨隨便便都能賣個十幾萬塊，而且是有價無市，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等抬頭再望向魚塘時，發現兩翅飛魚已潛入水下。

「果然警覺！」

陸羽深吸一口氣，嘀咕道：

「也不知是從靈境跑來的，還是老頭子自己養出來的？」

「算了，天亮再說吧。」

眼見子夜11點將至，陸羽不再耽擱，連忙鑽進存放魚飼料的窩棚中，目光緊盯著黑塑料手錶上的秒針，默默等待。

「翁~~」

在子夜降臨的瞬間，左手掌心的門戶顯現出來。

時明時暗。

閃爍不定。

陸羽神色激動，心口「砰砰」直跳，這就是他的金手指，名叫【兩界門】，可以在子夜時連通現實和另一方世界，他則可以藉此穿梭兩界，至於探查效果，不過是兩界門的一點附加能力罷了。

「顯現！」

陸羽輕輕一抖左手，掌心的兩界門微微一閃，一道投影立在了身前。

一人來高。

內部中空。

好似一個由大理石雕琢的長方形邊框，在邊框上有三個明顯的圓形凸起，他深吸一口氣，默念道：

「開門！」

「刷！」

兩界門瞬間開啟，門中的光線變的扭曲，好似一口幽深的漩渦。

這兩界門極為神秘。

每天只在子夜開啟一個時辰，也就是從十一點到一點，兩個小時左右。

而且。

沒有他的允許，只能自己進出，因此並不擔心有怪物會從裡面闖進來，卻也不敢冒然進去，誰也不知另一界藏著什麼兇險，而那三個凸起，則是用來定位的，在他通過兩界門后，可以有選擇地將三個世界的坐標錨定下來。

方便以後進出。

謹慎起見，陸羽取來晚飯時吃剩的魚頭，用事先備好的麻繩系在魚頭上，然後攥緊麻繩的一端，用力一甩。

「嗖！」

魚頭拖著麻繩飛起，一下沒入兩界門內。

消失不見。

陸羽頓時緊張起來，瞪著雙眼，仔細盯著餘下的繩子，過了五分鐘后，見繩頭一動不動，心中也稍稍鬆了一口氣，開始一點點收攏繩子。

等他將麻繩收回，心頭頓時一緊。

只見麻繩系著的魚頭已經不見，僅剩下沒有一丁點肉的魚嘴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了一般。

「這......」

陸羽張了張嘴，有點害怕，嘀咕道：

「是妖獸還是野獸？」

隨後搖了搖頭，又取來另一個魚頭，重新系在麻繩上，如法炮製，對著兩界門甩了出去。

「不好！」

繩子剛剛飛入兩界門，攥在手裡的繩頭突然繃緊，一股大力拽著他向前拖去，陸羽心下一驚，手中麻繩瞬間脫手。

他一個踉蹌，慌忙止住腳步，堪堪停在兩界門前，差一點就撞進門中。

「好險！」

陸羽滿頭冷汗，嚇得不輕。

方才若非下意識丟掉麻繩，說不好就被拖進了兩界門，他低頭望向右手，這才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右手掌面像是被狠狠劃了一刀，留下一條長長的血印子，通紅通紅的，隱隱有血絲滲出。

這才一會的功夫，掌面已經腫了起來。

「有點疼啊。」

陸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徹底熄了繼續探究的念頭，打算明天換個位置再試，他一揮手，兩界門的投影瞬間貼合在左手掌心。

又翻找了一陣，尋到一塊紗布纏在手上，這才舒服了一些。

而後靠在麻袋上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陸元豪睡眼惺忪鑽出窩棚，就見陸羽正坐在魚塘邊，於是詫異道：

「怎麼起那麼早？」

「嗯！」

陸羽應了一聲，繼續望著水面。

陸元豪走了過來，問道：

「手怎麼了？」

「破了點皮。」

「嚴不嚴重？」

「沒事，回家擦點葯就好了。」

陸羽搖頭，指了指水面：「昨天晚上，我在那裡見到一個長了兩條翅膀的魚，一尺來長，全身都是白色的，還能在水面飛來飛去，看著不像普通魚類。」

「不會看花眼了吧？」

「怎麼可能！」

父子兩人正在說話，老頭陸庸從唯一一間紅磚房子里出來，問道：

「小羽，你真看到了？」

「爺爺！」

陸羽連忙起身，認真道：「我親眼見的，有點像傳聞中的靈魚。」

老頭陸庸揉搓著花白鬍子，陷入沉思，陸元豪驚訝道：

「爹，不會是真的吧？」

「不太清楚！」

陸庸搖頭，回憶道：「人老了睡覺淺，這兩年我睡覺時常能聽到水聲，每次出來查看，都是一無所獲，小羽年紀小，手腳利索，沒準真是靈魚。」

陸元豪激動起來，雙手比劃了一下：

「爹，一條靈魚最少這個數。」

「瞧你那點出息！」

陸庸在對方頭上抽了一巴掌，吹鬍子瞪眼，數落道：「一條靈魚罷了，再過幾年咱們陸家也不一樣了，值當個什麼！」

陸元豪連忙豎了個大拇指：

「老爺子霸氣！」

陸庸哼了一聲，對著陸羽叮囑道：「小羽，現在世道不一樣了，手黑心黑的多了去了，這事可不能外傳。」

「知道了爺爺！」

陸羽一臉乖巧，撓了撓頭：

「爺爺，那個....能不能給點封口費？」

「你個混小子！」

......

等陸羽從疙瘩山上下來，比臉還乾淨的兜里多了兩張紅色大鈔，整整兩百塊錢，可見老頭子為了封口也是真出血了。

至於如何捕捉那條靈魚，他也不管了，反正都是自家鍋里的，跑不掉。

是留是賣。

也由老頭子做主，他也插不上話。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呀~」

陸羽哼著小調，跨上二手自行車，望著一左一右兩條土路，陷入思索，他踮著腳向西南方向望了望，發現昨日的妖霧已經散去。

「去看看？」

陸羽有點猶豫，最後一咬牙，沒再繞路。

一路上慢慢悠悠的，等趕到地方，發現昨日的那兩人果然已經不見，遠處的麥田裡卻伏著一個紅色的身影，一動不動。

他將自行車插在路邊。

大著膽子向麥田走去。

此時正值初春，麥子僅有一紮來高，他沿著田埂越走越快，很快來到那東西旁邊，面露驚色。

這是一隻大螃蟹，火紅的甲殼，巨大的身軀。

像一輛小汽車。

整個仰躺在地面上，斷了幾條長腿，腦袋已經被利器削掉大半，白色的黏液像血液一般鋪滿了身下的麥田，即使過去了一整夜，依舊不見乾涸的跡象。

四周都是黏糊糊的，看著非常嚇人。

【名稱】：紅毛蟹

【等階】：一階

【評價】：妖獸的一種，嗜血，橫行，聽說它的蟹肉是一種不錯的美味。

......

「妖獸！」

陸羽若有所思，目光落在地面上，只見四周坑坑窪窪，明顯是有人與其打鬥的跡象，另有一條紅毛蟹爬行的足跡，從東北方延伸過來。

想了想，抬腳繼續向前追去。

走了將近二里路，陸羽的雙腳已滿是泥濘，又行了片刻，終於來到東面的小溝河邊，就見半溝流淌的河水中，一個身影正卡在水中的楊樹旁，面孔朝下，腰部往下的位置完全消失了，像是被什麼怪物硬生生咬掉一般。

那身墨綠色的制服尤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