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流鼻涕的大俠，骨哨
這二來嘛。
前世的那些個商機，絕大多數已經不適合當代。
像虛擬幣。
根本就沒人聽過，甚至有可能在大洋彼岸都不存在，像股票，始終是不溫不火，已經逐漸退出交易，而房產礦產什麼的，倒是個機會，不過，那也需要不小的本錢，還需要漫長時間才能收到回報。
暫時也不太適合陸羽。
所以說，實力才是目前的王道，就算有錢也買不到職業者傳承，就像他陸家一樣，明明有【釣魚叟】傳承，可寧願捂在手裡二十年，也不拿出來換富貴。
當下正是這樣一個支離破碎，卻又風雨飄搖的大時代，缺少了掌舵者，誰也不知腳下這艘巨輪會駛向何方。
「慢慢來吧。」
「不著急！」
陸羽騎上自行車離開了批發市場，後座上多了一團棉線，一件軍大衣，外加兩塊厚實的鋼板，一共花了他七十多塊，都是為了探索另一個世界做準備。
......
騎車回到獅頭鎮的時候，才剛剛五點半，陸羽明顯感覺鎮子上的氣氛有些異樣，行人多是匆匆，想來都聽說了巨人襲城的事情，多半都在提心弔膽。
連五十多萬人口的縣城尚且受損，若是巨人襲擊獅頭鎮，怕是要血流成河。
剛剛來到家門口，陸羽就見門前停了一輛警車。
心中頓時一緊。
他不動聲色推著自行車走進家門，果然見到兩個穿著制服的男女，正在與母親柳翠交談，一個問詢，一個做筆錄，旁邊的陸飛坐在小板凳上，併攏著小腳丫，乖巧的不像話。
不用問。
肯定是被那一身制服嚇到了。
陸羽將自行車放好，若無其事道：
「媽，這是兩位是走親戚的？」
「別說葷話！」
柳翠瞪了陸羽一眼，轉頭陪笑道：「兩位警官，這就是我家大兒子，昨天下午放學後去的疙瘩山，你們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
陸羽有點無奈，他還沒開口，自家老娘就把他賣乾淨了。
中年男警官望向陸羽，犀利的眼眸好似鷹隼，敏銳地注意到了自行車後座上的軍大衣，以及，挎在陸羽腰間的木劍，他笑了笑，溫聲道：
「小兄弟別怕，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沒有其他意思。」
「你問吧。」
陸羽聳了聳肩膀，自覺沒做虧心事，因此也不怕盤問，至於那把袖裡劍，那是他憑本事從怪物口中搶來的戰利品，肯定不會上交的。
「小兄弟去疙瘩山可曾路過變壓站？」
「沒有，繞了另一條路。」
「為何捨近求遠？」
「有兩個穿制服的攔路，不讓過，還拿著衝鋒槍，看著挺嚇人的，說是前面有妖霧，我只好繞了另一條路。」
「什麼模樣，小兄弟可以詳細描述一下兩人的形貌？」
「沒問題。」
「今天早晨什麼時候回到家的？」
「快七點了。」
「回來的路上可曾見到異常？」
「未曾！」
「好了，謝謝小兄弟的配合，有事情的話，我們會隨時與小兄弟保持聯絡。」
「好說好說！」
陸羽目送警車呼嘯而去，搓了搓有點僵硬的臉頰，等他回到院子里，就見陸飛仍坐在小板凳上，一動不動，於是詫異道：
「小鬼，不會嚇傻了吧？」
「哇~~」
陸飛一撇嘴，突然哭了起來，陸羽嚇唬道：
「再哭，再哭讓警官叔叔把你拉走。」
「隔~~」
陸飛瞬間收了神通，瞪著大眼睛，小臉驚恐，一動也不敢動，柳翠從堂屋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卷衛生紙，埋怨道：
「別再嚇他了，他這是拉褲子里了，正難受著呢。」
「......」
母親柳翠開始做晚飯，陸羽坐鎮前面的小賣部，閑來無事，拿著圓珠筆將一個個方塊字謄抄在筆記本上，這些字跡與中文類似，可仔細看的話，發現又全然不同。
正是【釣魚叟】傳承上的靈境文字，被他打亂順序后。
謄抄在紙上。
全當是練習。
以便今後遇見同類文字可以看的懂，免得吃虧。
換了條新褲子的陸飛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磨磨唧唧，啃著雞爪，想要偷看陸羽寫字，可伸著小腦袋怎麼也夠不著。
「大鍋，你在幹嘛？」
「寫作業。」
「哦！」
陸飛歪了歪小腦袋，將怎麼啃也啃不幹凈的雞爪遞給陸羽：
「大鍋，給，好吃。」
「你吃吧，我怕吃了拉褲子里。」
「哦......」
陸飛似懂非懂，望見一旁的木劍頓時興奮起來，拿起木劍，開始滿屋子撒歡。陸羽將寫好的字一頁頁燒掉，見有人來打醬油，連忙幫著盛了一桶，收了五毛錢。
見天色不早了。
他便將小賣部關上，回到院子里尋了一根硬實的木頭，又取出埋起來的袖裡劍，翻箱倒櫃尋來鑿子和細鐵絲，開始搗鼓起來。
陸飛挎著木劍跑了過來，像是一位流著鼻涕蟲的大俠，他好奇地望著陸羽：
「大鍋，在做什麼呀？」
「做一把劍鞘。」
「嗷嗚~~」
陸飛拍著小手歡呼起來，興奮道：
「大鍋，是給我做的？」
「你想的可真美。」
陸羽撇了撇嘴，比劃了一陣，將分成兩半的木頭挖空，又用細鐵絲將木頭捆在一起，做成了一把簡易的劍鞘，再經過仔細雕琢后。
變得是越發精緻。
看起來有模有樣。
陸飛在一旁饞的流口水，眼見大鍋不理自己，只好舞著木劍去追殺家養的十幾隻小雞仔，滿院子亂竄。
......
「呼呼~~」
「呼！」
夜色漸深，陸羽在月光下認真揮舞著袖裡劍，抽、帶、提，三種基礎動作反覆施展，隨後又將所學不多的【公車劍法】一一施展出來。
隨著劍勢停下。
他低頭望向纏著細鐵絲的劍柄，皺了皺眉頭。
這袖裡劍自是極好，唯有劍柄處有點瑕疵，手心一冒汗，劍柄就會變的特別滑溜，若是使劍的老手自然能輕鬆拿捏，可像陸羽這樣的新手就有點使不上力。
練劍時還好，若是與人爭鬥，將是一個極大的破綻。
「不行，得改改！」
陸羽回到卧室，取來鉗子，開始搗鼓起來。
隨著細鐵絲一圈圈解開，包著劍柄的粗布顯露出來，他將粗布取下，就見金屬劍柄上赫然嵌著一物，那竟是一小截慘白的指骨。
「咦！」
陸羽略感驚訝，小心翼翼將指骨摳了下來，略一打量，發現這指骨慘白如玉，應該是某人的小指骨，一寸來長，卻雕琢成了精巧的骨哨模樣，前後三孔，堪稱巧奪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