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給我咽回去
山河詭事:回到過去挖隧道正文第81章你給我咽回去楊成林和錢掌柜的這一趟的收穫遠遠超出我的預料,本來我是沒指望他們這一次就將我所列出的槍械數目買齊的。
錢掌柜的做錢莊多年,在哈爾濱特區有很多熟人,到了之後,他除了聯繫了幾家熟悉的商行之外,還托朋友介紹了一個德國的軍火商,很快就定齊了這些槍械的數目,而之所以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是因為等著軍火商將貨從北平運過來。
「那這一隊鬼子你們是咋遇上的?」我實在是好奇這個。
「這個啊哈哈哈,要我說這鬼子在咱們這就是太肆無忌憚了,就覺得以他們的身份在咱這就能橫著走,這都是他們自己尋的死路。」
楊成林接著說起他和錢掌柜的在拿到了德國人的貨之後,著急回來,卻偏偏這個時候發現被幾個人盯上了。
這幾個人一直在他們的旅館外面鬼鬼祟祟地守著,一時也不知道是東北軍、土匪還是賣給他們槍支的德國人。
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楊成林就讓錢掌柜的帶著隱了身的紙人扛著箱子先走,自己則留在後面轉移這幾個盯梢的注意力。
就當他在街上到處溜達著買些小玩意的時候,發現一個盯梢的手裡抱著個用布包著的東西悄悄走到他身邊,問他還要槍嗎?量大,便宜。
楊成林這才知道,原來一直鬼鬼祟祟跟著他們的,竟然是櫻花國的小鬼子,不知道在哪探聽到他們在大量收購槍支,也想跟他們做上一筆生意,所以就一直尾隨著。
楊成林也非常痛恨櫻花國的鬼子們的,立時就有了主意,他打聽了小鬼子有各種槍支兩千多支,還有子彈近三十萬發,一口承諾全包了,然後又說錢帶的不多,讓鬼子帶著所有的槍支彈藥跟他一起回來拿錢,小鬼子就信以為真了。
小鬼子也是長了心眼的,不但帶著翻譯過來商談,還派了支全副武裝的三十人小隊跟著,可見這櫻花國的軍火商背後也是有軍隊支持的。
楊成林暗示鬼子他的身份是土匪,將小鬼子一路哄到了山河村,他知道只要小鬼子一進了山河村,那就等於是瓮中捉鱉了。
至於為什麼要說是土匪,因為土匪怎麼說也是散兵游勇,能讓鬼子放下不少戒心。
另外,這個時期東北軍也同時在做軍械生意,小鬼子走私軍火極大地觸犯了東北軍的利益,所以東北軍也十分痛恨鬼子的槍械走私行為。
「現在槍械都有了,明天就要給大家裝備上,以後訓練時子彈隨便用,再也不用省著了。」我說。
之前從毛子和土匪手裡繳來的步槍,子彈剩的不多,因為感覺毛子隨時會來,所以大家每天訓練的時候也捨不得開槍,甚至每個隊的隊長都規定了,每人每天只能開一槍。
現在山河保衛隊的隊員在訓練的時候就不再需要為了節省子彈摳摳搜搜的只練瞄準了。
「哥,的確要給大家快裝備上,我現在擔心的不是毛子,而是德國人。」
楊成林看了我一眼,目光躲閃,就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為啥?!」
楊成林轉身從剛才紙人抬進來的一隻箱子里翻了翻,拿出了一個布包,看起來沉甸甸的,打開來,走時交給他的二十五塊金磚一塊不少,黃燦燦地擺在桌子上。
「你沒用這些黃金?那槍是咋來的?」
「嘿嘿,點石成金,但是維持不久,就是個障眼法而已,不出十天那些石塊就得恢復原狀,現在已經過了三天了。」
「好!好!本來我就挺不甘心這些錢都資了敵國,可不買又沒辦法,明天保衛隊就加強訓練,進行標準的軍事化訓練,咱們山河村全面進入防禦狀態,德國人來多少留下多少!」
楊成林聽我這樣一說,臉上一喜:
「哥!我就知道你能跟我想到一起去。」
這一次俘獲的小鬼子一共是三十三人,走狗翻譯一人,馬車車夫六人。
那幾個車夫經詳細審問后,確定是中國人無疑,但是卻長年給小鬼子軍火商當差,幫忙運送軍火,想來也是可恨,但還是決定打一頓扣下馬車,把人放了。
盧珊珊說將這些人放回去后,他們一定會心中懷恨,再回來報復,不如都交給她處理。
我想到她手裡那把散發著寒光的手術刀,覺得還是算了,怎麼說也是同胞,隨便死在哪裡也別死在盧珊珊手裡吧。
但是那三十幾個小鬼子我是救不了了,這會已經被盧珊珊綁在了黑鴨子河那條隧道中的一個醫療點裡。
之前我就建造個固定醫療點的想法跟盧珊珊商量過,她卻對我的選址一直不滿意,而鄭小燕覺得保衛隊在鹽鹼地那邊訓練,應該將醫療點建在那邊的隧道中,於是我就在靠近隧道出入口的位置選了個房間,先給鄭小燕弄了個醫務室。
但是前兩天,盧珊珊突然說她喜歡黑鴨子河,要在那條隧道中再建個醫務室,此外還要在靠近江邊的地方給她搭建個簡易的涼棚,我多次跟她強調那邊邪性,且毛子來的話黑鴨子河是第一站,她一個女孩在那實在太危險了。
黑鴨子河在山河村的北面,對面是肖家村和一些人口較少的村子,毛子過境之後大概行進個三十多里地,先到肖家村,過了肖家村,渡過黑鴨子河,就是這邊了。
但是無論我怎麼勸,盧珊珊卻一直堅持,就是喜歡黑鴨子河,於是我只好讓趙東來找幾個人給她在那邊也弄了個醫療點。
自從這一西一北兩個醫療點建立起來后,醫療隊竟然也一分為二,喜歡中醫的學員就在西邊的醫療點跟著鄭小燕坐診,而喜歡西醫想學做手術的則守在北面盧珊珊這邊。
鄭小燕醫術好,在村子里有威望,村民們有什麼病痛都去西邊的醫療點找她,且現在除了幾戶地主家之外,任何人看病都不需要花錢了,所以來找她治病的人就更多了,再加上三十多個學員,所以鄭小燕身邊整天都圍著一群人。
反觀盧珊珊,除了祁良卿之外,就只有四五個人在身邊,且整天沒什麼事,偶爾來了幾個患者,她也沒什麼耐心,所以整天冷冷清清。
一大早,盧珊珊就在河邊的涼亭里先給那小鬼子找來的中國翻譯取了膝蓋上的子彈,仔細地演示如何用鑷子將子彈夾出,如何上藥、包紮等,然後將這翻譯捆了扔在一邊,又叫人將小鬼子帶過來。
聽說留洋的大夫要給大家講解和演示取彈頭手術和處理傷口,學員們都來了,就連鄭小燕也過來想要學學,我也湊著熱鬧跟去看了一眼。
盧珊珊先在小鬼子中彈的部位演示了取彈頭,以及消毒包紮之後,緊接著畫風就變了。
盧珊珊讓兩個男學員將這個小鬼子綁在了桌子上,手上泛著寒光的手術刀動了幾下,甚至剪刀都沒用,小鬼子全身上下的衣服就被划爛丟在了一邊,連條內褲都沒給剩下。
「啊——」幾個女學員見此捂著眼睛尖叫了起來。
「看不了的現在就走,不要在這鬼叫影響別人。」
盧珊珊看了那幾個女學員一眼,板著臉道,然後拿起一卷膠布,先將這被綁著的小鬼子嘴粘住了。
「現在我開始從腳趾解剖,根據以往的經驗,一般解剖到膝蓋,人就會活活痛死,堅持最久的一個也只是解剖到了大腿,不過大腿上的動脈一旦劃破,人也會很快流血而死。」
說著手上的手術刀一動,小鬼子的大腳趾就卸掉了一節,卻不見一滴鮮血流出來。
小鬼子全身都在抽搐地抖動著,卻跑不了也哭不出。
我轉身就往隧道入口處走,身後驚叫和哭聲不斷,我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有幾個人衝到河邊去吐了。
當我走到隧道中間位置的時候,身後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三十多個學員都臉色煞白地跑了回來,走在最後的鄭小燕臉色也極為難看。
「大掌柜的,你就不管管她?」鄭小燕走到我身邊問。
「我管不了!」
就在昨天晚上,這些小鬼子剛被抓到的時候,盧珊珊突然問我:大掌柜的,你聽說過小鬼子的人體試驗嗎?
我當時心中一跳,這是我最怕聽到的一個詞。
現在是1929年,而鬼子進行人體試驗和細菌試驗的七三一部隊卻是在1932年建立在哈爾濱的,盧珊珊這時怎麼會知道人體試驗,難道這七三一部隊這個時期就已經開始在民間悄悄籌劃了?
「沒有聽過。」我說。
「大掌柜的,這世上的事,遠比你知道的殘忍千萬倍,我後面要做的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幾個學員底子很好,但是他們沒條件,沒錢,沒有任何獲得先進醫學知識的機會,要是再錯過了我,他們可就一生都沒機會學到本事啦!」
「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攔,黑鴨子河歸你!」我向盧珊珊承諾。
鄭小燕聽我說管不了盧珊珊,又見我站在原地不語,氣哼哼地轉身走了。
我也慢慢溜達著往鹽鹼地這邊來,正看到趙東來指揮著兩個人用木棒抬著一隻大木桶,一股酒精的味道直嗆眼睛。
「趙東來,買這麼多酒幹啥,保衛隊的誰都不許喝酒,喝了就開除!」我說。
「掌柜的,是盧大夫要,這是給她送去的。」
「哦,那快送去吧。」
嗬,這嗆眼睛的感覺,怎麼都得七十度往上了吧?
我坐在鹽鹼地旁一棵小樹下想事情,今天隊員射擊訓練,子彈可以隨便用,所以訓練場上槍聲不斷,每個人都極興奮,我卻始終在想,盧珊珊是怎麼知道小鬼子的人體試驗的呢?
過了一會兒,趙東來從隧道內出來了,踉蹌著繞到伙房後面,扶著牆就「哇哇哇」地吐了起來。
「趙東來,你這是咋了?」
「掌柜的,你不知道,盧大夫她,她,她把那小鬼子的手腳、下水都卸了,裝在玻璃罐子里,再倒進去白酒,給泡上了……嘔……」
「行,知道了,吐完了記得漱漱口,要吃飯了。」
我拍了拍趙東來的後背。
「嘔——」
午飯時,醫療隊的人都沒來吃飯,祁良卿慘白著臉來到食堂,對趙東來說盧大夫走不開,讓給打一份飯送過去,得有肉。
趙東來聽到「盧大夫」三個字,轉身又吐了。
一直過了五天,我都沒往黑鴨子河那邊去,楊成林原本以前經常會去河邊溜達溜達,現在也不去了。
醫療隊的人也都來食堂吃飯了,現在還有五個人跟在盧珊珊身邊,這五個人天天臉色慘白,吃飯的時候一口肉都不吃了,只用鹹菜下米飯,吃完再打一份帶肉的飯菜帶走。
祁良卿、喬良裕、許琛、董博瀚、杜冰妍,四男一女。能剩下個女孩我倒是沒想到,畢竟我能想象得到盧珊珊所弄出的那猶如地獄一般的血腥場面,而實際肯定要比想象更恐怖,我是絕對不會去看的。
這女孩真不錯!
我覺得總躲著也不是辦法,所以午飯後決定再去黑鴨子河那邊走一趟,走到隧道中間,正看到楊成林站在那往那邊張望。
「看什麼呢?」我問。
「我在想去不去黑鴨子河那邊看看。」楊成林說。
「那邊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去看盧大夫?」
「不是,黑鴨子河,那河裡的陰氣都暫時平靜了,這是河裡的惡鬼得到了祭品。」
「啥玩意兒?」
「哎,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和楊成林出了隧道,往河邊走,遠遠看到盧大夫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在她面前,唯一的女學員杜冰妍正拿著一-把-手術刀在桌子上的一具血淋淋的屍體上切著,切了幾下轉身要吐。
盧珊珊大喝:
「杜冰妍,這都幾天了你還吐,你給我咽回去!」
我和楊成林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
而那杜冰妍,還真的就不吐了,咽回去了?
「哥,你看那河水!」
楊成林指著河水提醒我。
我剛才的注意力都在盧珊珊和那幾個學員身上,經楊成林一提醒,向河邊望去,只見河面竟然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湛藍,倒映著藍天白雲,清風徐來,波光粼粼,十分美麗。
我從未見黑鴨子河如此漂亮過,我一直還以為黑鴨子河的河水本來就是如墨汁一樣的黑色。
「這河水怎麼變得這麼好看了?」
「這就是給陰魂惡鬼送了祭品,盧大夫把那些卸完的小鬼子的碎肉都扔進了這河裡,河裡的怨鬼得到了血食,怨氣暫時就平息了。咱這黑鴨子河啊,我一直懷疑被人動了手腳,這裡的陰魂遠不止山河村這些年淹死的這一點。哥,我懷疑有人在煉化這條河,你能猜到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