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連夜進山
「家裡還有面嗎？」
這個時候的紀常是不顧家的，家裡有啥他全然不知，只知道在外面浪蕩。
偶爾搞到一些錢，也被他和幾個狐朋狗友霍霍了。
在他的印象中，從兩人結婚之後，他就沒再往家裡拿過錢，也沒管過家裡的事情。
如今回想起來，他都不知道自己那些年為什麼如此。
後來在一工地上遇到一算命的老哥，說他那些年走的是懵懂運，渾渾噩噩的。
反正就挺玄乎的。
「家裡有紅薯粉，但也不多。你要餓了，我給你蒸幾個紅薯。」顧淑瑤沒有瞞著紀常，只是覺得紀常有些反常。
往常的時候，他只管開口要吃喝，也不會問家裡還有什麼。
「你別動，懷著孕呢，回屋躺著去。」紀常連忙打斷了她。
和黑燈瞎火的，萬一摔倒了還得了？
「你今天是咋了？」顧淑瑤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
「也沒什麼，做了一場荒唐夢，讓我感慨良多。覺得自己不能這麼稀里糊塗的過日子了，應該做點正事。」
「應該把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照顧好，擔起一個男人應有的責任。以後，家裡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知道你一下子難以相信，慢慢看著就行。」紀常不敢和顧淑瑤說的太多，但是也不能什麼都不說。
她的擔心和不安，紀常已經感受到了。
「你……」顧淑瑤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一時半會竟也不知如何接下話茬。
兩人結婚時一個十七，一個十八。至今已經4個年頭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紀常說這樣的話。
「快去屋裡躺下吧，我去煮點泥鰍粉，一會給你端一碗。」說著，紀常提著木桶就朝著廚房走去。
「做夢的不是我嗎？」顧淑瑤低喃一句，護著燭火回了房間坐回了床上。
伸手不見五指的廚房裡，紀常在一個滿是蛀孔的柜子里找到了幾斤紅薯粉。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紅薯粉是顧淑瑤自己做的。
紀常在灶上台找到了一個油罐，裡面只有兩勺油。
調味料只有一些粗鹽，看著顏色還不太對勁。
酒糟？
完全沒有。
廚房裡，最多的是紅薯和晒乾的紅薯絲。
巧媳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你別煮了，我不餓，早點睡覺吧。」顧淑瑤的聲音傳來。
顯然，是他翻找東西的動靜不小。
「家裡什麼都沒有，確實煮不出美味的泥鰍粉。你先睡吧，我處理一下這些小魚。」紀常多拿了一個木盆，準備把溪白單獨撈出來。
河蝦、泥鰍、黃鴨叫，它們的生命力都比較頑強，容易養活。
如今家裡的情況紀常已經摸清楚了，屬於什麼也沒有。
今天晚上他肯定是睡不著了，那點魚獲完全不夠解決家裡的情況。
想要儘快的改變，只能是上山打獵。
不過顧淑瑤還沒有入睡，肯定是不會讓她拿槍出門的。
想要上山，就得等她入睡之後。
打定了主意，紀常就安心的處理起小溪白來。
將小溪白撈出來之後，紀常給木桶重新換了水，保證氧氣充足。
木盆里的小溪白很多，畢竟大多都是拇指大小的。
紀常耐心的把腸子擠出，放到一旁碗里。
可惜，家裡沒有麵粉和油。
不然，裹上一層麵粉放到油鍋里炸至金黃，味道一絕。
處理好小溪白，紀常將它放到籃子里吊到井內保鮮。
做完這些，紀常就進入房間找了一圈。
槍被顧淑瑤放到了她的屋內，子彈則是被她藏到枕頭底下。
如果不是紀常的眼睛可以夜視，想要在黑漆漆的房間里找到它們可沒那麼容易。
在沒有驚醒顧淑瑤的情況下，紀常順利的拿到了獵槍和子彈。
為了不讓顧淑瑤擔心，紀常找來黑炭在自己睡的小屋門板上留了字。
除了獵槍和子彈，紀常還背上了背簍，往簍子里放了一把柴刀。
剛出門，隔壁的大黃就叫了兩聲，不過紀常出聲之後它就沒有繼續，顯然是聽出是他的聲音。
因為是深夜，大家都在熟睡，也沒有驚醒什麼人。
紀常沒有逗留，直接朝著大山的方向走去，快速的鑽入了山林。
開啟了血條模式，紀常就看到林子里有一些移動的血條。
「這麼短，應該是山鼠一類的吧？」
紀常看的都是地面，暫時沒有往樹上看。
「我能看到的血條範圍大概有三十米左右，短是短了點，但也能用了。」
紀常嘀咕著，繼續往林子里鑽。
林子外圍沒有很少大型的野生動物，即便有，紀常也不打算動槍。
槍聲太明顯了，會驚動村裡人。
往常，村裡也沒有人打獵。
頂多，下幾個繩套。
有血條模式的存在，紀常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猛獸襲擊。
何況林子里的地面光禿禿的，灌木雜草一類的全都被村民砍回去當柴火燒了。
如果不是胡亂伐木會被處理，村子周圍根本不可能存在樹林。
可以說，村子周邊的林子里，你連枯葉都找不到。
不管是砍柴還是打獵，都得深入山林才有機會。
隨著紀常不斷的深入，那些血條也有了一些變化。
血條開始變粗了一些，長度也增加了。
很顯然，這些就不是什麼小山鼠了。
紀常盯住了一根血條，躡手躡腳的靠近。
他手裡握著一塊石頭，隨時準備出手。
血條等於定位，不適合動槍的時候，確實可以嘗試一下別的武器攻擊。
紀常手裡的子彈也比較有限，小動物是不可能讓他動槍的。
石頭還沒砸出，紀常就聽到『嘭』的一聲。
一隻山雞直接在不遠處騰空，一點偷襲的機會都沒給紀常。
「原來是一隻山雞，我還以為啥玩意。」
紀常掂了掂手裡的石頭，瞄準了另一處地方的血條。
這個血條明顯比剛才的那隻山雞的要長一些，估計是體型更大一些的動物。
猶豫一下之後，紀常將子彈壓入了槍膛，對準了那個血條。
「砰！」
槍響之後，紀常就看到那根血條瞬間被清空了大半。
毫無疑問，他正中目標。
快步的沖了上去，紀常就看到一隻兔子倒在地上，雙腿還在亂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