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一吻定情
烏賊幫眾人在船上休整了一夜,黎明時分終於登上了黑魚島。
余秀兒帶著烏賊幫的兄弟上島后便發現,沿岸留守的幾個海盜已經不知道被誰給殺了。
單眼蛟嘿嘿一笑:
「這些人都是被人一刀擊中要害,不是動手的人身手好,
就是熟人偷襲,海馬幫的好手都是白波親信,他的親信都是走哪帶哪,
應該不會留在島上,估計是內訌的可能性更大。」
余秀兒點頭,然後高聲喊道:
「不管是不是內訌,總之大家都當心點,搜島的時候最少五人一組,
如果遇到敵人,先報信,等人齊了再動手。」
眾烏賊幫的成員齊口稱『是』,然後各自散去,
單眼蛟看了看海邊另外兩艘小烏尾船道:
「想不到白波這次真是送了份大禮給我們,僅是這兩艘烏尾船就大賺了啊,
可惜我們現在人手不夠,不然單憑三艘小烏尾船的實力,
在這片南海上,也沒人再敢小看我們,你爹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說到已經故的父親,余秀兒黯然神傷:
「是啊,他一生心心念念的都是想壯大烏賊幫,
讓島上的老人和孩子們能有個安身之所,
現在好不容易打下了這片黑魚島,可惜,他卻看不見了。」
單眼蛟摟了摟余秀兒的肩膀:
「秀兒,你是個好孩子啊,咱們既然選了這條路,就應該看開些,
生於大海歸於大海,大哥已經永遠和這片大海融為一體了,
這次能這麼順利地消滅海馬幫,說不得就是他在保佑我們,
不然我們也沒那麼好的運氣,這麼輕鬆地就將侯秀才給綁來了。」
余秀兒輕輕點頭:
「嗯,這次確實多虧侯公子,還兩次救了我的性命,對了,
按說侯公子在村裡應該被保護得很好吧,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
單眼蛟哈哈大笑:
「這事說來也巧,我帶著兩個弟兄上岸后便偷摸地藏在一個破草房裡沒讓人發現,
本打算再晚上一些,等人都睡著的時候再摸進村子里去,
結果沒想到這小子自己摸到草房裡來睡覺了,
後來才知道,村裡正給他修整屋子,那破草房是給他臨時搭建的一個睡覺的屋子,
其實也就一、兩天的事,這不是趕巧了嗎?」
余秀兒也輕笑道:
「那還真是湊巧了,也不知道是你們運氣好還是他太倒霉了。」
此時的船艙里,侯垚睡了一晚后,也終於清醒了過來,
不過睜眼的第一幕,看見的就是沉魚的那張絕世橫肉臉,
此刻只差湊到自己臉上,雙方相距僅有0.01米,
更可怕的他還發現自己僅圍了一條襠布,
硬是差點沒當場給嚇出不舉來,
按前世的審美,沉魚的臉,絕對是一張地道的避孕臉,
可是在這片南海,她卻是人人仰慕的美人,
所以沉魚對自己的美貌尤其自信,
看到侯垚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后,她完全想不到是自己的長相嚇著他的,
還以為他是做噩夢受了驚厥,
因為受了余秀兒的囑託,要好生照顧侯垚,
所以看到他受驚厥後,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要安慰他,
便湊得更近了些,甚至還打算把他抱在懷好安撫一番:
「呀,侯公子,不怕不怕,現在沒事了哦,乖——。」
說著便張開如肉山一樣的雙臂,打算給侯垚一個完美的抱抱。
侯垚差點沒把隔夜飯給逼吐出來,他哪能乖乖讓沉魚給抱住,
當即一個蹬腿拚命地將沉魚踹了開去,
沉魚完全沒有防備,被踹開后一時站立不穩,
接連退了幾步之後一屁股坐在了艙板上,
『轟隆』一聲巨響,
碩大的身體倒下,震得連船身都晃了兩晃,
外面的落雁聽到動靜趕緊跑進艙里,
看見沉魚一屁股坐在艙板上就趕緊上前攙扶: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沉魚只是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
侯垚一臉尷尬的道:
「對……對不起……,剛……剛剛做噩夢……,醒來的時候神志還不清醒,
然後又看見有人離自己這麼近,下意識就蹬了一腳,這……真是對不起啊。」
沉魚被落雁扶了起來,臉色難看之極:
「要是不是秀兒姐讓我來照顧你,老娘才不伺候你這豆芽菜呢。
你既然醒了,就用不著人照顧了,
妹妹,我們走,老娘這腰都要摔斷了喲。」
落雁惡狠狠地瞪了侯垚一眼,然後扶著沉魚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艙外,
侯垚看見床尾放著已經洗好,烘乾了的衣服,便趕緊起身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才總算有了一點安全感,
要是真被沉魚落雁這兩個超級恐龍羞辱的話,
只怕這輩子都要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
侯垚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
兩個臂弩和從白波身上搜刮來的東西都在,
想了想目前仍身在強盜窩,還是把臂弩裝好要有安全感一些,
然後開始清點從白波身上搜刮來的東西,
一個皮囊,裡面是一張羊皮圖、一把石鑰匙和幾個小紙包。
小紙包里應該是一些藥粉,現在被水一泡應該沒用了,
另外還有一個布囊,裡面是幾兩碎銀子和一串鑰匙。
以及一根巴掌大的空心玉器,看起來就像是一根超小版的笛子,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暫時不知道,不過能被白波帶在身邊的東西,
應該都有不菲的價值吧,
侯垚美滋滋地把東西收好,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出船艙,
外面已經艷陽高照,他舉目四望,發現船已經在一座陌生的島嶼上停靠了,
岸邊稍遠處的一座涼亭,余秀兒和單眼蛟正坐在亭子里等著陸續搜島回來的兄弟們的報告。
侯垚『哼』了一聲,也不急著過去,
先在船的廚艙里找了些吃的東西墊墊肚子,
然後才邁著六新不認的步伐往涼亭走去。
余秀兒遠遠看見侯垚走了過來,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侯……公子,你醒了?吃過……。」
侯垚冷冷的打斷道:
「吃過了,不累,謝謝。」
余秀兒一臉尷尬,單眼蛟沒好氣地道:
「小子,你什麼意思?敢這樣對我們大當家的說話。」
侯垚沒好氣地道: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用不著你多嘴。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你都一把年紀了,少摻和我們年輕人的事。」
「你……。」
單眼蛟被氣得三屍神暴跳,差點沒跳起來將侯垚一刀砍了。
得虧余秀兒見機得快,一把按住了單眼蛟的手:
「單叔,您……您要不先去亭子里等一下,我跟他說一會話。」
單眼蛟一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是插不上手了,
誰還沒年輕過,只是恨恨地瞪了侯垚兩眼,然後便回亭子里去了。
等單眼蛟走遠了,侯垚一臉趾高氣揚的道:
「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只要幫你報了仇父仇,你就……那啥,可還算數?」
余秀兒低下了頭,當初她確實說過,只要侯垚能幫自己報父仇就以他馬首是瞻,
那時候她根本就沒想過侯垚真能做到,雖是一句氣話,但她也不願食言:
「是,我說過以你馬首是瞻,等會搜島的兄弟們都回來了,我就宣布把大當家的位子讓給你。」
侯垚沒好氣地道:
「我堂堂一個秀才,讀書人,你覺得我會稀罕你大當家的位子?」
余秀兒頓時俏臉羞紅,一想也是,秀才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當海盜?
「那侯公子想要怎樣?秀兒悉聽尊便便是。」
侯垚點點頭:
「嗯,這個態度還差不多。我問你,為什麼我暈倒了你要把我交給別人照顧?」
這話侯垚其實有點冤枉余秀兒了,
她本來是想自己親自照顧侯垚的,
但是南海以白胖為美,想到自己的膚色和身材,最終還是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沉魚,
雖說兩人在海底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但是她根本沒有勇氣想那些事情,
如果侯垚沒有救她兩次的話,讓他娶了自己,還是可以這樣做的,
但現在,她要還是這樣做豈不是恩將仇報?
讓心愛的男人成為別人的笑柄?
她如何能做出這種事?
所以思慮再三,還是安排了沉魚這樣別人眼中的超級美人去照顧,
把一眾水手們都羨慕得不行。
此時面對侯垚的逼問,她心裡哪能不委屈?
「我……,」
一個我字之後頓了很久,最終還是沒能把委屈說出來,
但是淚水卻在眼眶中旋轉。
侯垚見余秀兒此時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一軟:
「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此生,你除了我還能嫁誰?」
余秀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眼就看見侯垚一臉深情地看著自己,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更震驚的還在後面,
侯垚忽然一把摟住了她的腰,整個臉緩緩地靠近,
她瞪大了雙眼,傻獃獃地看著侯垚越湊越近的臉,
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心都要飛到上天去了。
四目相對,少頃侯垚情難自禁的吻了上去,
此時只覺整個世界都只有這個女人,
真心覺得再離不開她了,
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只需要一眼,何況他看了不只一眼。
余秀兒大腦徹底宕機,只是任由侯垚施為,
在這個禮法森嚴的時代,兩人光天化日下抱在一起對啃,
是讓所有人都難以想象的勁爆,這需要何等的勇氣,
所有已經搜島回來的幫眾,都在遠處睜大雙眼的看著這邊的一切,
涼亭里,單眼蛟更是雙目圓睜,一句髒話憋在喉嚨里硬是吐不出來,
良久才終於憋出一句:
「這讀書人竟比老子還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