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mo時間

要是按照扶蘇原本的性格。

見到嬴政發怒后，肯定就不敢多說了。

但嬴軒卻不一樣，他換了副面孔厚著臉皮跑到嬴政旁邊，又是敲腿又是捏肩。

「兒臣絕對支持父皇的決定，就是要殺光他們！」

「不殺光他們不足以平民憤，不足以慰藉將士們的在天之靈。」

「朝堂之上如果放縱了這種人，日後誰還敢在戰場上勇猛殺敵！誰還會一心為國！」

「我堂堂大秦，豈不慢慢被這些敗類蠶食一空？」

「就算是王綰那個老東西，從您親政開始傾力輔佐，勞苦了大半輩子那也是該死！」

「雖然他沒有明確參與此事，但是識人不明舉薦了貪官就應該連坐，抄其家產誅其九族，如此才能泄心頭之恨。」

嬴軒滿臉狠辣的幫嬴政出主意。

嬴政看著比自己還氣憤的嬴軒，一時間不知怎麼的，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

「咳咳！這案宗上也都說了，王綰只是想要支持儒學一派的思想，推崇仁愛禮儀治國，所以提拔了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

「倒也沒真的參與貪污軍糧，他從先王時期就為朝廷效力，忠心耿耿半輩子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能說殺就殺！」

「如此豈不寒了那些辛苦為國忠臣廉臣的心!」

他看著認真聽講的嬴軒滿意點頭，誰說長子不好學的，這不是學的很起勁嘛，看來還得是自己親自來教。

「治國，是要帶腦子的！你別整天打這個殺那個的！暴力除了造成更多矛盾別無是處！」

嬴軒頓時一副驚為天人的模樣。

「哦~原來如此啊！還是父皇英明。」

隨後又一臉求知慾的盯著嬴政。

「那這四百多人？」

嬴政滿意的笑容還未落下就僵在臉上。

「自己這是被反將了一軍？」

站在台下的李斯咬著牙，差點笑出了聲。

公子簡直是聰慧過人，竟然把這位千古一帝拿捏的死死的。

此舉頓時讓嬴政再沒了教導的興緻。

狠狠賞了嬴軒一個腦瓜后，擺了擺手。

「此事日後再議，別讓殿外的使臣等久了！」

剛剛因為要處理嬴軒毆打太傅的家事，嬴政便讓幾人在門外等待。

幾名使臣隨著趙高邀請，恭敬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布隆多在這時才看清了扶蘇公子的正臉，頓時臉龐忍不住的抽動。

身後另一人卻驚喜的大呼。

「唉？神童唉！大哥這不是在趣閣賣消息的神童嗎？他也在這！」

布隆多笑容僵硬，急忙扯了兄弟幾下。

買消息買到人家親兒子身上多尷尬啊！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了，對方為什麼要讓他努力誇長子，這傢伙臉皮還真是夠厚的！

嬴軒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坐在嬴政身旁哈哈大笑著對幾人擺手打招呼。

接下來聊的事情倒也沒什麼稀奇的。

與嬴軒預想的一樣。

無非是匈奴王庭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大，不斷的蠶食著月氏一族的領地。

他們想向東方這個比匈奴更加強大的龐然大物求援，希望得到庇護或是出兵共同討伐匈奴。

只是現在始皇一心想要收服百越，沒有招惹匈奴的心思。

所以回復也都是含糊不清，沒有表達明確的態度。

嬴軒了解嬴政的心思，每到關鍵的對話他總會出言搗亂。

弄得整個宴會也沒有將事情談清，讓嬴政很是滿意。

待得家宴結束李斯帶著幾位使臣離開，嬴軒也準備回自己寢宮時，嬴政卻忽然認真的開口問了一句。

「這些日子，你幾次提到要入伍從軍，為何？」

嬴軒嘴巴微張，猶豫了半秒不到還是笑嘻嘻的回道。

「兒臣只是想要漲漲見識，看看我大秦無往不利的威武之師。」

嬴軒沒有說實話。

難不成告訴嬴政，是自己沒有安全感？

日後朝堂上最大的兩個勢力集團，會硬生生逼死自己？

他沒有證據，也沒辦法無憑無據的掀起一陣波瀾。

嬴政聽後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看著嬴軒離開背影，眼神微微眯起。

待嬴軒走後不多時，安置好使臣的李斯又再次折返。

「陛下，那460人如何處置？」

嬴政走出大殿面無表情，仰頭看著已經攀上枝頭的月亮。

「主謀夷三族，其餘之人除去連坐，只誅罪首。」

李斯詫異抬頭，沒想到嬴政竟然會這麼仁慈。

要知道這種觸碰國家根基的事不管是放在以前的七國還是周王朝，都要除去九族震懾世人，如此才能防止再有人敢犯。

往日嬴政也確實是這樣做的，這次卻僅僅因為公子幾句玩笑似的話，便放過了數百人，名單上只殺百人即可。

看來公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很是重要啊。

緊接著嬴政又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聽說扶蘇近些時日總是往蒙恬府上跑，與其他武將關係也都處的不錯，以前親近的文官一脈，現在卻不怎麼搭理了！」

「呵，還真是小孩子心性啊，喜好是說變就變。」

李斯一時不知此話何意，只能低頭謹慎回道。

「小時候崇尚儒學禮制，稍大些總是會被鐵血軍武吸引，想來等公子再大些，就會懂得均衡之道了！」

誰知道嬴政聽后哈哈大笑了一聲。

「是嗎？那就好，我還以為是你們文官一脈對我這個長子有什麼意見了呢！」

嗡！的一聲。

李斯只覺得腦海一炸，近三個月的所有事情好似都有了頭緒。

御史大夫被廢、郎中令被廢，王綰的儒學一脈，開始出現各種狀況。

那些身居要職的人一個個在快速消減，再加上這次的事情，文官一脈幾乎是重新洗牌，李斯一直想不通是何緣由。

一開始還以為是陛下早已經對這一派系感到不滿，著手進行制衡。

現在才明白，這全都是因為公子的關係。

如今廢儒用法，王綰下台後必定是李斯為相。

朝堂上法家也會慢慢掌握主動，嬴政這是在敲打他。

讓他謹記這天下是嬴家的天下，他們這些臣子全都是贏家的臣子。

他們所擁有的權力地位都是嬴姓賜予的，莫要將自己放的太高。

李斯咽了咽口水，三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公子那場大病難道還有什麼內幕不成？

自那之後扶蘇徹底遠離了文官一脈，嬴政的心態也發生如此改變。

李斯猜不到是何原因，只能匆匆表示忠心。

此話過後嬴政便讓他退下了。

望著滿輪明月，嬴政眼中沒有欣賞之色反而有些憂慮。

這個最喜愛的長子這些時日越發不對勁，不再將那些父子君臣的道理掛在嘴邊。

臉上也總是掛著笑容，每天嘻嘻哈哈的不當回事，父子之間的親情味更濃了。

可嬴政從小便在朝堂上與百官鬥智斗勇揣摩人性，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笑容下面滿是焦躁。

沒錯就是焦躁，好似有著什麼危機在不斷威脅著他的生命一樣。

嬴政猜不到是何原因，但能感覺到這與嬴軒想要入軍有關。

好似只有到了軍中他才能獲得短暫的安全。

嬴政嘗試以嬴軒的角度去思考，如果自己是嬴軒遇到什麼事才會需要去軍中躲避呢？

……

同樣望著月亮的，還有回到寢宮的嬴軒。

來到這裡已經三個月了，他不僅沒有融入的感覺，還反而越發覺得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親人朋友。

心中真實的想法與苦難無人訴說。

每天醒來便要裝作一副與周圍人同樣的心態。

吃著難以下咽的食物，要跟其他人一樣高喊美食。

看到千裡外送來的水果，要裝作第一次見的驚訝。

更痛苦的是，上廁所時用小木簡刮的感受。

幸好這具身體沒有痔瘡，不然自己豈不是每天都要經歷生不如死的過程。

emo了好一會，嬴軒才轉身回到房間。

殿內，兩個十四五歲的侍女已經點上燭燈和熏香。

見到嬴軒走來就上前為他褪去衣物。

等他走到床邊，被窩裡已經躺著一個鵝臉蛋，身材凹凸有致的少女。

柔順的被褥，完美的展現了對方豐滿的身姿。

橫看像是一道圓潤的山峰隨著呼吸起伏不定。

少女是負責給嬴軒暖床的，嬴軒看著這一幕狠狠咽了下口水。

「恩~古代也不是沒有好處！」

痛苦煙消雲散，他十分和諧的融入了這個世界。

嬴軒滿臉興奮的鑽進被窩，對著滿臉羞紅的少女探索挑逗。

就在他樂不思蜀的時候，腦海中響起「叮咚」一聲。

「滴！成功改變焚書坑儒歷史走向。」

「獲得三次抽卡機會！自動開始進行抽取。」

「滴！成功抽取邊關將士卡，數量十！」

「滴！成功抽取皇宮侍衛卡，數量二！」

「滴！成功抽取謀士卡，數量一。」

嬴軒停下了挑逗的動作。

沒錯，這便是他帶來的系統，每次改變歷史便會獎勵幾次抽卡機會。

而抽到的每張身份卡，都代表著現實里一個對應的人，掌握這張卡就掌握了對方的忠誠與生死。

三個月前，來到這裡的嬴軒獲得了前身的記憶。

發現前身扶蘇是在喝了一碗湯后被毒死的。

這三個月來嬴軒不斷試探身邊的人，卻沒有發現一點可疑的跡象。

越是如此他越是恐懼，史書上對這點可是沒一點記錄。

現在的秦始皇可是正當年，是威懾力最強大的時候。

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給他的長子下毒。

從那天起嬴軒便無時無刻的提防著。

別說吃喝了，就連床上的小侍女自己也只敢逗一逗。

生怕再進一步，會中了什麼歪門邪道。

後來他發現自己覺醒了系統就開始嘗試，在成功抽取到十名邊關將士卡后，他就絞盡腦汁的想要去往軍中。

只有在這些被系統認證的忠心將士身邊，他才能有足夠的安全感。

更何況他遲早是要被發配去北邊修長城的，能早些過去也好熟悉環境拉攏人心，不至於到時候接到趙高的假召真被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