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系統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季雲叫他阿統的時候基本上都沒什麼好事。
而且什麼叫「再多一點點宿主」，難道季雲終於厭倦了自己，所以要把他送人了？！
雖然原則上他和季雲是綁定關係，季雲就算真想把他送人也送不了，但想到季雲過去的種種離譜操作，以及對方說罷工就罷工自己現在還完全沒辦法，系統有理由懷疑季雲已經找到了徹底甩掉自己的方法。
系統心底暗自警惕，季雲的語氣卻越發溫柔了。
「我怎麼會把你送人呢？阿統，你要相信我。」
系統：「……」
所以季雲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心底都在想什麼的，他明明連個實體都沒有！
「……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
季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想給你再找幾個宿主，放心，沒有你想的那麼麻煩，更準確的來說，我只是希望你能充當一下遊戲的任務面板。」
系統：「遊戲？」
雖然系統不知道季雲具體想要自己做什麼，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恐怕比讓他單純換個宿主還要更加複雜。
然後季雲就向系統簡單地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暫且不提星球開荒這種就目前來說實在是宏大得有點過頭的目標，季雲現在最主要的目標還是在三個月內還清那三個億的欠債，以免自己的養老生活才剛剛開始就遭遇牢獄之災。
而想賺錢，季雲剛才去外面轉了一圈，根據勘測手冊上記錄的資料，以及自己實際調查時的發現，大概有這麼兩個方向。
一個就是直接把這個星球折價賣了，雖說是垃圾星，但好歹也是個星球，賣掉之後還清欠債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季雲如果真想賣，一開始就可以選擇不繼承，因此這個方法直接不做考慮。
第二個方法，就是去無冬林。
相比要啥沒啥，星獸來了都得餓死的荒土平原，無冬林的已勘測區域儘管只有一個小角落，但其資源豐富性按照聯邦資源局的評定標準也能上個a等。
季雲特地上星網查過，無冬林內部出產的十幾種木材都能在市場賣出高價，更不用說一些珍稀草藥和蘊含大量能量的奇異果實了。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無冬林里的星獸實在是太特么多了。
你在無冬林見到的一切，不論是花草樹木，還是飛鳥與蟲，甚至是你腳下隨便踩的一塊石頭，都有可能是足以讓你斃命的危險星獸。
可以想見，如果想要在這種地方收集資源，投入和產出比是相當不對等的。
然而季雲沒得選。
所以就算麻煩，他也得找到進入無冬林的辦法。
其實最快的辦法就是去星網上找專門從事未知區域勘測工作的雇傭兵團隊，還得是那種特別不怕死的雇傭兵，但這又回到了最開始，季雲沒有錢。
換句話說，季雲現在需要的是既不要錢，還能拚命幫你幹活，充滿開拓精神的優質勞動力。
雖然這怎麼聽怎麼像白日做夢，但季雲還真想到了一個點子。
——把這裡打造成遊戲。
季雲前世在遊戲工作室里干過一段時間的代肝，同時開十五個號肝材料可以說都是家常便飯，因此他很清楚，對於玩家這個群體來說，只要你能提供他想要的東西，不管是簡單粗暴的數值刺激，還是絕佳的遊戲性，抑或是無腦堆美術特效，玩家所能發揮出來的潛力幾乎是無限大的。
雖然他們的破壞力也是同樣的潛力無限。
不過總的來說，季雲還是覺得這個辦法可以一試。
至於怎麼把玩家拉進來……系統當初怎麼把他拉進系統局，季雲現在也可以如法炮製。
而且實際操作起來更簡單，因為季雲需要的只是玩家的靈魂投影——如果真的把人整個拉進來，那就不是玩遊戲，而是集體穿越了。
至於遊戲的任務面板之類的東西，還是那句話，系統是專業的。
系統：「……」
系統剛想說我幹嘛要幫你，結果就聽季雲繼續道：「說起來，阿統你的評級卡在三星級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應該很想繼續升四星級吧。」
這句話頓時戳到了系統的痛點。
系統的評級和他所綁定的宿主是息息相關的，本來系統的升級過程一直都比較順利，因為雖然季雲有時候會搞出來一些騷操作讓系統特別心累，但總體上來說，能拿下優秀宿主的季雲能力上自然也挑不出毛病。
事實上，如果季雲沒有突然罷工，而是繼續完成他原本的任務，等這次任務結束之後，系統就能順利地升到四星級。
而四星級的系統，哪怕是在統才濟濟的系統局也不多見。
然後他的這個夢想就被季雲親自破碎了。
所以說季雲到底是怎麼好意思來問他這個問題的……他為什麼升不了四星級季雲心裡難道沒點數嗎？！
「如果我說，只要你幫我做這件事，我不僅可以讓你升四星級，甚至可以讓你成為五星級的系統呢？」
系統第一反應就是開始了，這個男人又要給他畫大餅了!
系統對這個流程可熟，季雲過去可沒少用這個說法忽悠自己給他辦事，最可氣的是自己最後幾乎無一例外都會被季雲牽著鼻子走。
這裡到底誰是系統誰是宿主？！
系統下定決心這次絕對不能重蹈覆轍，以前就算了，至少季雲的任務還是完成得很出色的——雖然過程都很一言難盡，但現在季雲連任務都不做，這傢伙絕對別想自己給他幹活！
季雲見狀便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阿統你這麼不信任我，可你憑良心講，你以前按我的建議做之後，最後不都順利地升了星級嗎？」
系統：「……」
這倒確實，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對季雲這個宿主又愛又恨了。
季雲見他的態度有所鬆動，立刻趁熱打鐵道：「你一直想讓我去做任務，無非是因為你升級所需要的能量就來自於任務世界里人的情緒波動，而在任務世界，越是劇情中的關鍵人物，他能提供的情緒能量也越多。」
所以原模原樣走劇情一直是獲得能量最快的辦法。
畢竟情緒能量又不看是好是壞，只要足夠濃烈就行，而反派炮灰這個身份就註定是個吸引仇恨的工具人，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很難，但想讓所有人都討厭自己還不簡單？
系統：「……所以這就是你上個世界當反派炮灰的時候對任務目標虐身虐心的原因？」
可問題是劇本上你才是被虐身虐心的那個啊！
「有什麼問題嗎？」季雲眨了眨眼，「先抑后揚才是好劇本，而且我結局的時候不是很配合地讓他虐我了嗎？」
都把他虐死了。
物理意義上的死。
系統：「……」
不，比起完成任務，我覺得你純粹是在那個世界待煩了所以乾脆自己找死跑路。
「是這樣嗎？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季雲隨意地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還是繼續說說你的升級問題吧，除了任務目標以外，其實任務世界的其他人也可以提供情緒能量，只不過相對來說，他們所能提供的要少得多。」
「但一個人不夠，那一億人呢？或者更誇張一點，十億人？」
季雲笑道：「我之前就一直想說了，只從一兩個人身上薅羊毛能薅多少？而且人的情緒也是有極限的，薅多了也會麻木。」
所以他以前做任務到後期，獲得的能量就完全沒有前期多。
系統：「……可是，你確定你剛才說的這個辦法能從那麼多人的身上得到情緒能量嗎？」
「當然，」季雲循循善誘，「阿統，你自己想想，如果只是靠做任務升級，你確實可以很快到達四星級，但是五星級呢？你也清楚五星級和四星級之間的差距，那可比前面四個星級加起來都要大得多。」
「如果我的實驗成功，你最後不僅能順利地升到五星級，而且還會是系統局史上經歷任務世界最少達成五星級最快的系統，這可是獨一無二的榮譽，你不想要？」
「不過我也承認，風險也是有的，但風險和機遇向來是共存的，」季雲微笑道，「就看你是想混吃等死，還是拼一把了。」
至於你說他做這些純粹只是為了罷工養老……怎麼可能？他當然是為了偉大的系統可以升級。
系統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可恥地心動了。
他也不想每次都按季雲說的做，但這個混蛋畫的餅真的太香了。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季雲想了想問道：「以你現存的能量，最多可以拉來多少個靈魂投影？」
系統估算了一下，無奈地回答道：「二十個最多了，你要是想加人，就得給我能量。」
「夠了，多了我暫時也管不過來。」
至於接下來，就該給他的「遊戲」整個宣傳pv了，不然免費的勞動力可不會從天而降。
*
七天後，藍星時間周六的下午三點。
劉航看著推送到自己首頁的宣傳視頻，表情非常無語。
「全息模擬遊戲？現在的垃圾廣告能不能玩點新花樣？」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