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合一
上午時間過半,寧凝愣是忙的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剛送走一位客人,她感覺嗓子似乎很乾,隱約還有些疼,寧凝趕緊往長桌走,背對著客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喝口水。」
端起茶缸,寧凝喝了好幾口,可嗓子依舊很乾,她是有多缺水?又喝了兩三口,寧凝趕緊回到櫃檯。
櫃檯前已經站了三位客人,其中有兩位氣質非凡的長相頗像,一看就是母女。
年紀輕的,正是她昨天見過的紫色呢子小姐姐,寧凝朝她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們好,請問需要點什麼?」
徐蔚晶笑眯眯地說道:「昨天買的奶酥,我們都很喜歡,我媽媽想來買點其他的,老闆,你有推薦嗎?」
徐母一直在旁邊微笑地看著寧凝,贊同地點了點頭。
從她們的穿著,以及身旁那位年紀稍微年長點的大媽對婦人的態度,寧凝不難猜出她們的家境很好,這種客人要是把握住了,成了回頭客,那對於點心店只有說不盡的好處。
「當然,不過因為我的店是剛開的,上的品種不多,目前只有這三種,雞蛋糕老少皆宜,棗糕補血養顏,奶酥不用說,你們已經嘗過了。」
說完寧凝朝她們笑了笑,她有注意到徐母在聽到補血養顏時,眼眸亮了。
「那就這樣,雞蛋糕來3斤,棗糕跟奶酥各來5斤。」徐母說完后,一旁的張嫂就來給錢了。
「18塊對吧。」
寧凝點了點頭,開始麻利地給她們打包點心,徐母的視線慢慢從老闆極快的手法移到她的臉上,巴掌大的小臉,眉眼很有精神,尤其是那雙眼睛,在盯著你時,亮亮的,很有光芒。
再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她注意到老闆身後的展架,那一排玻璃罐子裝的糧食引起了她的興趣,沒想到用麻繩纏一纏玻璃罐子,竟會變得一點都不普通,牆上還有其他用麻繩編製的掛件,還都是用造型不一的樹枝掛著,她倒是第一次見。
不過,真的很好看。
「老闆,那些掛飾是在哪兒買的?還挺別緻。」徐母很有興趣。
寧凝穿麻繩中回頭看了眼,「不是買的,是我自己編的。」
「自己編的?」徐母真沒想到,「後面那玻璃罐也是你自己弄的?」
寧凝用剪刀剪掉麻繩,然後笑著把打包好的點心包往前推,「對,這店裡的裝飾都是我自己一點一點弄的,你們點心打包好了。」
徐母聞言,看寧凝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你手真巧,這些東西看著都像是買來的。」
「謝謝誇獎,對了,過兩天店裡會上新其他的點心,你們要是感興趣,可以過來看看。」
寧凝大大方方地宣傳著。
徐母沒有說話,倒是徐蔚晶先開口了,「老闆,你會做蛋糕嗎?」
蛋糕?寧凝當然會做,「會,不過店裡還缺些設備,我會慢慢推出蛋糕。」
「那太好了,我很期待你的蛋糕。」
跟昨天一樣,她很直接傳達出自己的喜歡,寧凝真的很喜歡她這種性格,「謝謝。」
不能耽誤後面的客人,徐蔚晶跟徐母她們離開了點心鋪。
徐蔚晶挽著徐母的胳膊,發現徐母一句話都沒說,她好奇地看過去,卻發現徐母一直在微笑著,好像在想什麼。
「媽,你笑什麼?」
徐母拍了拍女兒的手,「那幾個掛件,媽媽在想到底是怎麼編的,明明就是一根只能當柴燒的樹枝,跟那些麻繩一起掛牆上怎麼還挺好看的,你說這老闆,看著跟你年齡差不多,竟然會這麼多,連蛋糕都會做,真厲害。」
徐蔚晶聽到媽媽誇那個老闆,就跟誇自己似的,「媽,你只誇老闆嗎?是不是忘了是誰告訴你這個點心店的?」
徐母還能不曉得女兒的小心思,「怎麼可能?忘了誰我也不能忘了你!你也真厲害,能發現這麼好吃的店!」
徐蔚晶聽了,嘿嘿一笑,撒嬌地靠在媽媽的肩膀上。
馬上就到縣醫院了,徐母停下了步子,「張嫂,你提一包雞蛋糕給蔚霖送過去,免得他又像昨天中午,過了飯點才吃午飯。」
說著,她接過了剩下的點心,張嫂按著她的話,取了一包雞蛋糕,朝縣醫院走去。
~
徐蔚霖從煎藥室回來,一打開門,就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甜香味,這個味道,他早上剛聞到過。
他沒進去,轉身走向護士台,「有人進過我的辦公室?」
護士周紅艷連忙點頭說道:「是張嫂,來給你送雞蛋糕。」
說完她又補充了句,「好像是寧記的。」
徐蔚霖聞言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是寧記的。
他大步一轉,朝辦公室走去,待看到桌上那個用麻繩包裹的四四方方的牛皮紙包以及綁的很好看的麻繩,他忍不住點了點頭。
「不錯,打包技術挺好。」
說完,他伸手把麻繩抽開了,伴隨著這個動作,蛋香味更加明顯,徐蔚霖沒有猶豫,拿起雞蛋糕吃了一口。
蛋香味跟麥香味融合的很好,他端詳著手裡色澤金黃的雞蛋糕,忍不住指間按壓了下,雞蛋糕受到壓力變扁,他一鬆開,雞蛋糕立馬又恢復了彈性。
食材也很新鮮。
徐蔚霖滿意地一口把手中剩下的雞蛋糕喂進嘴裡,然後興趣一來,重新把桌上的雞蛋糕四四方方的包好,末了,他靠在椅子上看了眼自己的成果。
「我包的也不錯。」
小聲地說完,徐蔚霖把雞蛋糕放進一旁的抽屜里,隨後看了眼手錶,到了坐診的時間。
他收拾了下,然後再次離開辦公室。
護士站的人看到他出來,忍不住喊了聲,「徐醫生?」
徐蔚霖停下腳步,詢問地看過去。
周艷紅看到徐醫生桃花眼裡流出的疑惑,她莫名有些緊張,「沒,沒事,你是要去坐診嗎?」
徐蔚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沒了桃花眼的視線壓迫,周艷紅瞬間鬆了口氣,幸好徐醫生在醫院裡不怎麼愛笑,不然,她早晚要把持不住。
其他護士不死心地扒在檯面上看著徐醫生的背影,「艷紅,他手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真奇怪,徐醫生不是最討厭辦公室里有這些甜膩的味道,以前張嫂也送過其他點心,他不都是給我們吃了嘛,這回怎麼不一樣?」
剛回護士站的劉冰,知曉一切,她說道:「因為是寧記的雞蛋糕。」
「有什麼不一樣嗎?」
周艷紅也看向劉冰。
「當然不一樣,你們吃過就曉得區別了,而且徐醫生吃東西有多注重原材料,你們應該懂得,在他這兒寧記都是個意外,還不夠說明問題?」
說完,她就在大家半知半解中又瀟洒的離開了,早上徐醫生詢問她寧記雞蛋糕是不是很有名,她就看出了徐醫生對寧記有些興趣。
畢竟,那個病人的家屬遞給徐醫生的,是他很不喜歡的點心!
「劉冰這麼一說,我忽然也有些印象,我聽我住院部的同事說,寧記的點心在那邊真的很火,幾乎每個病房都有人吃。」
護士站的其他護士仔細回憶了下,好像大家都多少聽過寧記的名字,但是都沒當回事。
等回家也要讓家人買來嘗嘗,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同。
~
中午營業結束后,寧凝提著準備好的垃圾桶出門倒垃圾。
王阿姨坐在高台上織毛衣,看到寧凝提著一大桶蛋殼,忍不住說道:「這麼多蛋殼啊,你這一天用的東西可不少。」
「誰說不是,對了王阿姨,有件事兒我得跟你說一聲,我之前買牛奶都是天不亮就出門,奶站的說明天開始給我送貨上門,到時候送奶車可能會有些吵,我盡量小聲些,不打擾你們睡覺。」
「嗐!你說這些就見外了,要是沒有那些牛奶,哪有你送給我們的那些奶酥,王阿姨不是事兒人,你放心吧,可憐見兒的,早上出門多冷,再說你又一個人,還是送上門安全。」
王阿姨對這個丫頭,真的是挺喜歡,尤其是再聽到她的遭遇后,心裡也多有憐憫,本以為她是農村來的,可能要慢慢適應,沒想到她還會主動送點心,說是每天外面排隊的客人多,會有些吵,請她們多多包涵。
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還是一笑就這麼乖,這麼懂禮貌的丫頭,王阿姨心裡是半點脾氣都沒有,直言人多了好,她家也能跟著沾沾財氣!
寧凝跟王阿姨說完話,提著垃圾桶走向附近的垃圾站,一般都在公共廁所附近,路上有不少人看到她垃圾桶的蛋殼,都跟她打招呼。
「難怪雞蛋糕那麼好吃,用了這麼多雞蛋!」
「寧老闆提的動不?我幫你吧!「
……
寧凝都一一跟他們打招呼,她是故意提著蛋殼出來的,看到的人越多越好,不然她賣雞蛋糕,卻不怎麼倒雞蛋殼,要是被小人注意到,還是不太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寧記,寧凝覺得自己好像更疼了,臉也有些熱,後背也是燥熱燥熱的,卻又不怎麼出汗。
難不成早起坐三輪車吹了風,有些感冒了?
「丫頭!」
聽到范姨的聲音,寧凝回頭一看,還真是范姨。
「范姨?!」有幾天沒見到范姨了。
范姨笑呵呵地上了樓梯,「這個點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了飯,進去吃!」
王阿姨聽到了,笑呵呵的說道:「怕是香味聞多了,都不覺得餓了!」
「不,我餓,我超想吃范姨做的飯!」
寧凝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的,她賺了錢,可以去買著吃,可以想吃啥就吃啥,但這種是惦記她,專門為她做的飯,她穿書後,幾乎都不可能吃到了。
寧凝拉著范姨去了後院,迫不及待的搬來桌子,范姨看到院子里晾曬的各種烤盤,四周也是乾乾淨淨的,還沒來得及誇她,回頭再一看,這丫頭已經扒著飯大口的吃著菜了。
「你這丫頭,慢點吃,你賣吃的還把自己餓成這樣,說出來真不怕別人笑話你!」
寧凝端著飯盒朝范姨嘿嘿一笑,口齒不清地說著:「好吃,比國營飯店的還好吃!」
雖然只是簡單的豇豆炒肉跟酸辣白菜,可寧凝覺得好好吃,跟那晚的麵條一樣,都讓她吃出了家的感覺。
范姨雖然嫌棄她吃的急,可心裡還是有些心疼她,怕她吃太快噎著,還是起身給她倒了水。
「慢點慢點,吃完喝點水,溜溜縫!」
寧凝聽話地點點頭,放慢了速度,「范姨,你今天休息嗎?」
「不休息咋可能給你送飯,我店裡來了個住店的男人,閑聊時他跟我說,他是做制冷機械進口的。
我們國家不是對進口電器有要求嘛,他們老總想了個法子,跟外國定製了一批冰箱,現在他來咱們縣城跑業務,冰箱還挺大,聽說有361l,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了,你看你需不需要,你曉得啥叫冰箱不?
我家有個香雪的,夏天能冰西瓜,飯菜沒吃完放進去也不會壞,特別好用!」
范姨話都還沒說完,寧凝就搗蒜似的點頭,「要,范姨,我要。」
「有點貴,他說得四位數了。」范姨有些擔心價格太貴,寧凝承受不了。
「沒關係,我出的起,後面我還得做蛋糕,這個冰箱是必需要有的。」
聽她這麼說,范姨笑了,「我也是這麼想的,361l比我家裡的大多了,你開店用肯定可以,那行,過兩天我就帶他過來,到時候你再把把關。」
寧凝忍不住放下飯盒,伸手抱了抱范姨,「范姨,我真是太感動了,你能這麼想著我!你缺女兒嗎?要不我給你當女兒吧!」
范姨被她的話逗樂了,摸著她的胳膊哈哈大笑,「那敢情好,你這麼出色的老闆給我當女兒,我多有面子。」
剛說沒兩句,她摸到寧凝露在外面的胳膊,怕感覺錯了,又摸了摸,「丫頭,你身上咋這麼燙?」
寧凝坐直了身體,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也不知道,後背也特別熱,待屋裡還好受點!」
范姨聽她這麼說,立馬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隨後嚴肅地說道:「丫頭,你感冒了!」
寧凝捧著自己的臉,上下摸了摸,「不會吧,我很少感冒的。」
她從小到大體質特別好,打針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真的,你怎麼搞的?」范姨把水缸遞給她,示意她喝水。
寧凝喝了一口,歪了歪腦袋,「我早上起大早去奶站買牛奶了,還是小陳送我去的,但是我用圍巾把頭蒙的很緊,回來又在麵包窯旁邊站著,一點也沒覺得冷啊!」
「肯定是吹到風受涼了,你快再喝點水,不行,你這剛開始發燒,吃完飯就上去睡一覺,用被子捂著頭,發發汗,說不定很快就好了!」
范姨邊說邊搖了搖頭,一個人店裡店外連軸轉,身體本就在硬扛著,這時候再吹吹風,忽冷忽熱的,能不感冒嗎?
瞧見寧凝把飯吃完了,她直接把飯盒蓋上,打算回去再洗。
「范姨,我洗了你再收啊。」寧凝攔著她,哪有人給自己做飯,還要人家洗碗的,太不禮貌。
范姨板著臉,說道:「倆飯盒而已,回去一分鐘都要不了,你上去睡覺去,我走了,省的你再把病傳給我。」
寧凝頓時抿著嘴唇,把凳子往後移了一點,不得不說,頭的確是有些昏沉。
范姨裝好后,看她還長在凳子上,忍不住說道:「走啊,我可抱不動你。」
「噗嗤,我可以自己走!」寧凝沒憋住,一下子笑了。
看她還笑的出來,范姨的臉色倒是好了一點,但為了效果,她還是又繃緊了。
寧凝聽話的站了起來,不過她堅持要送范姨。
范姨無奈了,行吧,也不耽誤這一會兒。
倆人走到門口,王阿姨瞧見她們這麼快就出來了,忍不住放下手裡的針,「你這麼快就走了?不多坐會兒?」
范姨指了指寧凝,「這丫頭早上去買牛奶,把自己吹感冒了,我讓她上去睡一會兒,出出汗就好了。」
王阿姨放下手裡的毛線,站起來跟她倆說道:「嚴不嚴重?現在還早,去中醫院抓副葯,喝了明天就能好,她這情況,明天肯定是還要開店的,得早些好。」
這話倒是真的,一台冰箱就要四位數,這幾天賺的都要搭進去,她想休息也休息不了。
果然,范姨聽了這話之後,有些糾結的看向寧凝,「要不,你去抓副葯吃吃?」
「放心吧,就掛徐蔚霖徐醫生的號,昨天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們全家都特別信任他,保證你今晚喝了,明天不耽誤做生意!」
范姨聞言遲疑了下,「你說的是徐老的孫子?」
「對對對,就是他,你也曉得哈,得徐老真傳,可厲害了。」王阿姨一聽范姨也曉得,說起來也更熱情。
范姨眉眼的糾結瞬間沒了,速度非常快,倆人旁若無人的在聊著徐老的醫術有多高明。
而一旁的寧凝,徐蔚霖三個字一出,她腦海里自動浮現了那雙峨眉月形態的桃花眼,以及那股似有若無的藥草味,她感覺自己體內的溫度好像降了些。
「走,我帶你過去!」
啊?
寧凝還沒來得及反應,范姨就催促她快去拿包。
等她坐在中醫院的會診室前,聞著中醫院那股綿長的葯香味,寧凝心裡有些不淡定了,昨天摔跤救了她,今天就要找人家治病。
短短兩天,不,24小時都沒有,時間是不是有些太短了?
范姨陪她坐在旁邊,指著牆上的照片跟她說:「我看了,就第二排第一位醫生姓徐,應該就是他!」
寧凝循著她的手指望向牆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他,跟昨天不同,一點笑容都沒有,但是,卻更讓人移不開視線。
就像是,他那雙眼明明一笑就特別醉人,但他偏偏不笑,而她卻又無比想看他笑,這股反差所形成的矛盾跟挑戰,讓寧凝心裡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寧凝!」
護士出來叫了她的名字。
范姨連忙應聲道:「在,丫頭你自己進去還是我陪你?」她是想陪丫頭進去,但又擔心自己越界了。
「我自己就行。」寧凝深吸了一口氣,打住心裡的胡思亂想。
朝范姨笑了笑,她跟護士一起進了會診室,入眼就是正拿著病曆本低頭寫寫畫畫的完美側顏,窗外的陽光很好,打在他穿著白大褂的身上,彷彿像是鍍了一層光。
很快,他放下了鋼筆,而另一隻骨節分明、又修長白皙的手,此時隨手翻了一頁,緊接著,寧凝注意到,那雙桃花眼看向了她。
視線對上的那一秒,寧凝感覺自己呼吸一滯,步伐也停了一小步。
她看到他筆挺的鼻樑上,那雙眼睛稍顯詫異的眼眸。
「寧凝?」
他看了眼挂號單。
寧凝嗯了聲,又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往他的桌前走,待坐下后,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微抿的唇線。
她稍微垂了下眼皮,正好看到他今天白大褂里穿的是襯衫,每一刻扣子都扣的嚴嚴實實,就連最上面那顆扣子也是一樣。
寧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心裡暗示自己不要再多想了,她是來看病的!
「那個,我感冒了,抓一副中藥就好!」
寧凝快速的說完,她只想快點結束。
感冒而已,晒晒太陽睡一覺,早晚都會好,真沒必要過來看病的。
「手。」
嗯?寧凝心裡正在無限懊悔,沒聽清他的話,疑惑的看向他。
徐蔚霖對上她的視線,用眼神示意她面前的棉布小枕頭,「把手放上去,需要把脈。」
把脈?!
她現在心裡亂的不要不要的,他把脈豈不是全都能聽出來?
寧凝感覺自己轟的一下,一股熱氣從心口直達大腦,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燥熱感,還有些尷尬。
「還要把脈嗎?我就是簡單的感冒,隨便開服藥吃了就沒事!」
徐蔚霖看到面前的人,耳垂呈現出異樣的紅色,他挑了挑眉,悠悠地來了句,「這麼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