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專業護臉

第十一節 專業護臉

什麼是剩下的事情。

自然是剛才殿上提到的三件事情,官員們會吵,但皇帝要有一個態度。

要怎麼辦,趙佶就算有心去思考,他也沒這個能力。

梁師成提出這三件事情,就給替趙佶想好明天在殿上應答的話術來,明天很有可能向太後會上殿旁聽。

此時,前宮,大殿外。

章相公正在怒斥吳居厚:「你,你,官家新登基,縱然你打算為新法立威,你要選一個好時機,好事件。縱然你選這個事,你也要把正主當場抓住,大殿內上疏,你為何事先不和我商量。」

吳居厚內心真實的想法是。

我也是龍圖閣大學士,權知開封府。我不是你的小弟,我也不是你的門生。

只能說,我們歸屬一脈。

不過,眼下搞砸了,他還需要章相公幫忙,只能低頭聽訓。

章相公也感覺自己話說的重了,語氣放軟:「把人放了吧。若咽不下這口氣,安排得力的人盯著,有一就有二,下次將正主抓住了,再提不遲。其餘的事情,我來周旋吧。」

「恩。」吳居厚點點頭。

中午時分,曹暘和梁莘從大牢內出來了。

迎著午後的陽光,梁莘伸了一個懶腰。

突然間,一道身影出現在梁莘與曹暘面前。

梁莘看的清楚,一個女子。

身高不比梁莘低的女子,穿著翠綠色的長裙,很少見頭上沒有首飾,象男子一樣的束髮,爪子臉,小嘴……

沒等梁莘看仔細呢,就見拳頭沖自己眼窩子而來。

「停……」梁莘爆喝一聲,拳頭停在自己面門前。喊完,梁莘看向曹暘,曹暘正向自己作揖,意思很明顯。

梁莘嘆了一口氣,快速的拿起馬車上的坐墊擋在臉上:「繼續吧。」

打不下手了。

這女子轉頭看向曹暘,曹暘閃電般的搶過梁莘拿在手裡的坐墊擋在臉上。

那女子此時開口:「我們曹家自追隨太祖,到我們已經是第七代,守家不宜。眼下家中父兄都在為朝廷效力,母親與三娘過世之後,就只有你我二人在家中。更要守住家風、家業,莫讓在外的父兄擔憂。」

說完這些話,這女子瞪了梁莘一眼,轉身上了馬車,先行離開。

曹暘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梁莘問:「這位是?」

「姐姐,大我一月,宗家的。」曹暘和梁莘一起上了馬車后,講述了自家的事情。

梁莘聽的明白,自從曹暘的二叔,叫曹詩的那位,因為其身為公主夫人過世后,放縱與勾欄,不但毀了自己的身體,也毀了曹家的名聲。

梁莘內心感慨著:曹暘的這位二叔曹詩,估計是有滿腔的抱負,卻因為娶了公主而不能從政,內心也是壓抑了半生。

曹暘又說道:「家姐不是來保我的,是來交罰金的。」

「罰金?」梁莘很好奇,開封府很牛他知道,但也不至於牛到罰曹家。

曹暘:「依宋律,十五未嫁罰六百文,每年加二百文,二十未嫁再加倍,父母連座。其實家中派個婆子過來就行,就算不交,開封府也不敢上門收。但家姐卻是親自來交罰金,今年,怕是罰一千文了。」

「噢!」梁莘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還以為是來保他們出大牢的。

噢一聲,梁莘感覺不合適,又問:「依你曹家的聲勢,這求親的人能排到江南才對。」

曹暘大笑:「魏國公府小公爺,當初是提了親的,結果家姐說要看看人,然後就在礬樓把人揍的卧床半月,兩位侍酒連夜逃出汴京,送往江南去了。」

「再有,半年後,我不就提是誰了,和我一樣候爵家的,就在潘樓。然後還是侯府,又國公府,又……,現在,你懂的。」

梁莘問:「莫不是,因為你二叔曹詩的原因?」

「恩。」曹暘點了點頭。

梁莘有點糊塗了:「你還有弟弟、妹妹呀。她家也應該有。」

「嫡、庶。」曹暘只說了這兩個字。

沒錯。

嫡庶之分很嚴謹,庶子敢在外面胡鬧,直接打斷腿關在府中不允許外出,但曹暘不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關在家中。

送了梁莘回家,曹暘才回家去。

進了家門,沒回自己那院,先往正院那邊去。

曹曇。

張弓搭箭,一箭正中七十步外的箭靶。

見到曹暘回來,曹曇問:「為何結交如此不堪之人。」

曹暘聽到不堪二字,有點上頭:「不堪?若莘哥兒能入考,必中。他有大才,我實話說了,上次你打了他,是我嫁禍於他,他卻沒有半點怨言。昨夜……」

曹暘純粹就是要替自己,也要替梁莘爭回這個面子。

他的信心就來自於,昨夜有花魁主動上前,梁莘拒絕了。就憑這一點,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話。

曹曇聽完:「當真?」

曹暘:「太清樓內那麼多眼睛,不瞎。」

曹曇還是有點不信:「他這般年紀,能作出如此詩作,怕是請人捉刀。」

捉刀!

當時曹暘親眼所見,他相信梁莘是自己作的詞。

曹暘是怕曹曇的,此時卻還是要為梁莘說話,曹暘問:「你要如何?」

曹曇:「再作一首。」

「好。」曹暘應下:「來人……」

曹曇:「慢,備車,我就在門外車上等。」

「好。」曹暘有自信,因為題是梁莘出的,兩首詞現場也沒有人說是抄襲。當場再作一首,就算沒有這兩首提前作好的詞那麼出色,也應該不會太差。

備車。

梁莘呢。

這會在家正挖小坑燒柴,他準備烤點核桃給自己補補腦。

有人敲門。

梁忠小跑著就去開門了,曹暘站在門口,沖著門內大聲喊:「莘弟,我家姐在馬車上,質疑你昨夜的詞是抄的,可否立即作一首新詞。」

喊完,曹暘又補充了一句:「為我家姐作一首,一定要作。」

坐在小柴堆旁的梁莘聽到喊話,坐在那裡思考著。

沒一會功夫,坐在馬車上的曹曇聽的清楚。

窈窕燕姬年十七,慣曳長裾,不作纖纖步。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一樹亭亭花乍吐,除卻天然,欲贈渾無語。當面吳娘誇善舞,可憐總被腰肢誤。

應景。

曹家就是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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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末年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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