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變數
nbsp;「不,不可能,你如果真的超脫了,怎麼可能還留在這個地方,怎麼可能還留在酆都當中,你還沒有找到造化之道,你頂多只是比我高出一個境界而已,距離天道造化,還很早呢!」
蘇伊歇斯底里的叫喚著,又蹦又跳著,只可惜他的修為擺在那兒,就算他再怎麼蹦躂,也沒有辦法引發多大的異象,不過也無須,羅睺的目光,想必是一直注視在他的身上的.
「天道不死,無人取代,你若超脫,必須離開!」
蘇伊斬釘截鐵,不過念頭倒是跟沈天策相差無幾,沈天策畢竟腦海裡面有兩個世界的記憶,一旦理清思路,對天道的理解之深徹,是這個世界裡面的修士妖族一時半會沒有辦法馬上想明白的深度,反而是蘇伊畢竟修為擺在那邊,雖然只是神念,但是也多少能夠享受他的記憶,想通這一點倒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要想參悟天道,就得跳出天道,這個沒得商量的,怎麼可能在天道裡面悟到天道?天道雖然沒有具體形象,但是他如何不可能有具體形象?」
「昔ri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之後,肉身幻化萬物;昔ri女媧大神,捏土造人,方有修士,女媧同樣造化,但是卻能夠在盤古天道之下,為何不可?」
蘇伊的大叫換來的只是羅睺天子平淡的回應,回應輕鬆的將蘇伊的叫聲直接打回了肚子當中,蘇伊一口氣被憋了回去,頓時不知要說什麼好。
「這個世界裡面,關於盤古跟女媧的傳說,也是一般無二啊,簡直就是地球嘛。」
沈天策同樣能夠聽到羅睺的回應,跟花淺析兩人認真的聽著,沈天策的心裡嘀咕了一句,皈依忽然插了一句話說道。
「盤古大神與女媧創世,不管是哪個紀元都流傳著,一個號稱是開天闢地祖,另一個號稱是修士妖族聖,君前塵留下了的那部分記憶我也看了,當年相祖跟他們座談的時候,也多有提到這兩位。」
「相祖?」
沈天策摸了摸下巴,心裡反問了一句:「你們都說我是紫衣侯轉世,尤其是你,你是確定我是紫衣侯轉世的最重要的確定,但是其實你也知道,我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麼紫衣侯轉世,我一直都很清楚,我是君前塵不知道從哪裡帶來的殘魂而已。」
「其實我知道,紫衣侯早就魂飛魄散了,你不可能是他,但是,你身上,真的有他的味道,而且,你的魂魄跟我的本體,兩個的契合度絲毫不下於紫衣侯,轉世輪迴,是必須經過六道輪迴的,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的人,是可以不用六道輪迴,也可以直接轉世的。」
「這個我倒是知道,君前塵他們都可以算這一種類型的,化虛以上的強者,如果是修鍊法力或者元力之類的高手,幾乎都可以保持魂魄的完整的,君前塵就是將魂魄跟本相割離之後,發動巡天妖圖殘部,直接破開虛空逃走的。」
「其實我認為,他原本是最有可能逃脫天道羈絆的那個人。」
沈天策意味深長的下了這樣的一個結論,皈依的身體一震,身形在識海當中踩著粼粼的水面,低頭看著腳下倒影的身影,直到沈天策從自己的意識當中離開,空蕩蕩只有不時從空中穿透而出的劍氣飛翔的識海當中,皈依的身影,很是落寂。
「就這樣的話,還打得起來么?」
顧少艾百無聊賴的托著下巴,**oss出面了,不,二boss出面了,身為搖旗吶喊的小弟,並且兼忝為地主的他,反而連一句話都插不上了,倒不是他不想插話,但是,那也要插得上話才行啊。
破虛不是問題,但是破虛也分早晚,破虛初期,連淬鍊天道法則都是戰戰兢兢,還沒有辦法徹底悟透,更何況能夠做到像羅睺主君那樣,不知道踏足到了哪一步的境界了,不過反正顧少艾很清楚,如果羅睺想要出手的話,一個噴嚏,就足以將整個崑崙,不,整個酆都當中楚江地域湮滅掉,甚至連個飽嗝都不屑打。
同樣是破虛,顧少艾頂多只能在楚江地域作威作福一下,而閻魔天子卻可以不動用全部實力就輕鬆的頂下一半的天劫,至於羅睺主君?估計天劫全部落下來,她連打個呵欠都不屑。
憑啥啊,大家都是破虛境界,怎麼可以差距如此之大!
顧少艾表示他很憤恨不平,不過如今看起來,是不會有人在乎他的意見的了,與之相反的是,五官天子跟輪轉天子兩人連忙恭敬的讓開了,正好讓血月懸挂之後的漆黑面對著蘇伊,正面相對。
王當見王,不過,天帝殘念何為?
瞳嚳鬼在猶豫,在糾結,在不知何去何從,整個人定在原地,耳邊羅睺的話是個艱難無比的選擇。
「路也何為苦本如此,一向開始從無退縮,瞳嚳鬼,你還是小孩子么?」
宮昕葉明顯能夠感覺得到瞳嚳鬼的心思變動,那情形就跟寄生一般,只不過宮昕葉卻是外來者,而皈依與之沈天策,兩人是主僕關係,宮昕葉頂多只能夠算是個客卿。
客卿有理不可廢,尤其是宮昕葉這樣的客卿,瞳嚳鬼不能不去考慮她的意見。
「你聽她的,必死無疑。」
寒光陡shè而出,迎面直襲而來,瞳嚳鬼暴喝了一聲,一個反手,將定海神針背了下來,頓時寒光打在了定海神針之上,猛然彈shè而出,飛在了半空當中之後,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莫遲疑,遲疑可是會要了你的小命的,瞳嚳鬼,你也是一方豪傑了,居然還會聽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靠不住的無比自私的女人的話,真讓我有點瞧不起你。」
出手的人搖了搖頭,一臉的可惜跟嘆惋,一個翻身,那人落在了地上,穩穩的踩在了黑褐sè的土地上面,頓時地面忽然貌似了一股黑煙出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殘魂碎魄,被他那輕輕一腳踩斷了奮鬥的機會。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瞳嚳鬼拔出了定海神針背在了身上,面sè自若的看著對面的那個氣息晦滅的青年,青年眉目郎俊,顧少艾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了,但是跟這個青年相比起來,他比宮天羽要來得還要俊美,卻多了三分的英朗之氣。
「裝,你繼續裝,法眼之下,你有什麼東西是我看不出來的?我二郎顯聖之名,豈是lang得虛名。」
「二郎真君!」
這個消息,可遠比自己思考的消息要來得震撼得多,如果來人真的是前度紀元裡面,號稱戰鬥第一的二郎顯聖真君的話,那這個跟瞳嚳鬼同紀元的高手,絕對不會比蘇伊來得差勁。
瞳嚳鬼的喉嚨有點干,如果是真身下界的話,那以他的修為,別說是想要讓瞳嚳鬼無法感受到,這還是沒有敵意的試探,若是真想出手對付自己的話,剛剛的那道寒光就不應該是撲面而來了,而是從自己的後頸斬下了。
「沒錯,我就是想嚇唬你而已,真把你幹掉也是件很可惜的事情,前度紀元當中能夠留下的妖族不多了,死上一個我都會很心痛的,天道更會心痛不已,你們這能夠有資格留下了的每一個,都可是他的心頭肉,你見過小孩子吃東西沒有?最喜歡吃的,往往都是最捨不得吃,一直藏著掖著,然後到徹底壞掉的那個時候,那哭得撕心裂肺卻毫不後悔的滿足感,你能夠懂不?」
「天道脾氣,也不過只是小孩而已。」
「修鍊悟道,不就是在哄小孩子么?不過,同樣是在哄小孩子,你頭髮裡面的那位,可是有點不懷好意哦。」
二郎顯聖真君把玩著手中的寒光,寒光在他的手心跳躍著,瞳嚳鬼的口角發乾,慢慢的握緊了手中的定海神針。
「然後?」
「然後?沒有什麼然後,某人既然將法眼還給我了,我總得做點什麼,不然要是就任憑你傻乎乎的一頭撞過去,離開楚江地域倒是無妨,反正酆都這麼大,你愛去哪不行,以你的修為,除非天子出手,不然你誰都不用害怕,只要你不被那女人慫恿,一頭撞死在黃泉河岸的話。」
「女人啊,一旦心思起了,不管多少年,她都不會放棄算計的,這天地之間,最不能動的,還真是心思,為何按部就班就是不行呢?非得一個個爭搶奪取,明明未必是自己能夠掌控的東西,一定要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夠心滿意足呢?你們有本事搶別人,就莫要怪別人來搶你們的了,弱肉強食?這個法則我其實很喜歡的,昔ri在天庭的時候,我也經常幹這種事情的。」
說了這樣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莫說瞳嚳鬼摸不到頭腦,就是以太乙真傳出身的宮昕葉,一陣緊張之後,也完全摸不到頭腦到底是在想說什麼,沒能算出二郎顯聖真君半路的出現,要麼,他的修為太高,推演不到,要麼,他原本就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
所謂變數,都是以修鍊推演的人最為討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