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殺雞儆猴
斜睇她一眼,張明峴嗤笑一聲,「你腦子裡裝的也不全是草,沒有蠢到家!」
這話說得,貶多於褒,霍青玉哼了一聲,臉一撇,不去看他。
瞧她嗔怒的小模樣,與頸背那一片赤露的雪白肌膚,張明峴心頭一熱,繼續馬車上未完的節奏,一手掀去她剛蓋在身的薄被,脫去她雪青色的外衣,解開她裹胸后的細條系帶,三兩下的將她剝個精光,隨即也將自己剝了個精光,他躺在她身側,健長的雙腿將她一雙柔膩的**夾在自己雙腿間摩擦,一手撫上她的豐盈,或輕或重的揉搓著,薄唇舔吸著她的耳垂,吐著粗濁的氣息,胡亂的低喃「...我的玉兒,我的心尖兒,你摸摸我,我好癢...」說著,他的一隻手抓住她的手移到自己的腹下...
握著手中強迫性塞進的一物,霍青玉真想仰天長嘯。
「玉兒...讓我舒服舒服,一會請你看場好戲...」他說著,轉了個身,兩人形成顛鴛倒鳳的姿勢。
他令她張嘴含住自己的一物,健壯的身軀隨著她兩手一嘴的擺弄,微微上下律動,他粗喘著,將她的兩腿掰到極限,著迷的看了數秒,便低下首親吻上她的私密處,擷取她秘園深處的花蜜。
兩人盡情的亂搞一通,這傢伙還有點人性,人品沒渣到底,最後關頭,他將自己的玩意射在榻邊的陶瓷痰盂里,沒逼她吞咽下肚。
她即使懷了身孕,這廝也不會放過她!可想而知,未來的幾個月里,床事上,她必要和他經常玩這顛鴛倒鳳的花樣,以紓解他惡趣味的生理需求。
事畢,他一臉饜足的枕在她一方的豐盈上,一手輕撫了她腹部幾下,便起身穿衣套鞋,站起之時,見她一等他離開床榻,玉臂一伸,撈起薄被就蓋住自己曼妙的身段,不由轉身,一把扯飛她剛蓋上的薄被,「啪啪」兩下,揮掌拍了拍她挺翹的兩片臀。
拍完,猶似不過癮,一屁股坐在榻邊,一手抓向她一方軟玉,重重的揉搓了數下,哧哧笑道「在我面前遮什麼遮,我就喜歡你不穿衣服的樣子。這屋子我下了死令,除了我沒人敢進。那個賤婢彩霞,估計霜二已把她帶到此地。你乖乖地在這屋裡看戲,我去去就回。」
瞅著那廝神清氣爽離去的背影,霍青玉也懶得再蓋上薄被,心裡暗罵了兩聲「神經病!死變態!」
他一走,她立即起身,將那廝半小時之前剝去的衣裙穿戴在身。她將自己散亂的頭髮全部放下,以指為梳,拔了幾下,隨便的盤起,用金簪固定。
她盯著榻尾牆上的玻璃窗,猶豫了半秒,還是忍不住的近身向前,朝著玻璃窗口望去。
玻璃窗外的房間,與她身處的房間差不多大,約莫二十平之間,屋內無一家居擺飾,三面牆上插了數個火把,屋中央又放著一個火焰四濺的大火盆。
三面牆上,左右兩面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木棍,竹條、黑鞭、鐵夾,鐐銬...
火光熊熊中,屋裡五男一女的身形相貌清晰可見。
五個男子,分別為穿著黑色勁裝的雪四,深藍色緊身衣的霜二,剛進屋不久的張明峴,和各有一過一面之緣的光頭小沙彌吾覺與臉上血跡斑斑的藍衣大漢。
小沙彌吾覺和藍衣大漢,兩人不知是死是活,俱都不言不動。前者被吊在牆上,雙腳離地,已被打得皮開肉綻,後者被鐵索固定於鐵板上,看上去完好無損,唯有他的四肢彎曲的角度極其不自然。
張明峴坐於火把下的太師椅上,一雙黑眸乏著冷光,面無表情的望著躺在地上的昏迷女子。
地上的昏迷女子,自然是彩霞。
彩霞似是在睡夢中被人從床上擄來,她的一頭黑絲直披而下,身上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褻衣褻褲,光赤著一對芊足。
傾耳細聽下,霍青玉聽到張明峴幾不可聞的命令聲「潑醒她!」
她看見娃娃臉的雪四,精神抖數的從一黑暗的牆角拎起一個半人多高的木桶,一展臂,將大半桶的水「嘩啦」一下,全潑到彩霞身上。
雪四似乎察覺到她窺向他的目光,潑水之前,突地抬首朝她詭秘一笑,那笑容在跳躍的火焰中閃著孩子般天真無邪的光彩。
接收到雪四那一笑的霍青玉,瞬間遍體生寒,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她心中一秫,飛快的縮回頭,不再竊向玻璃窗,唯有趴在榻尾傾聽隔壁的動靜。
須臾,從隔壁傳來彩霞不絕如縷的尖叫聲,叫罵聲,哭嚎聲與兩個男子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哀求聲。
隔壁的動靜,她聽了一兩分鐘,便抱著薄被,縮在榻頭,不願再聽。
心神漸漸地沉寂下來,霍青玉驀地以被捂住嘴,「呵呵」地怪笑起來。
什麼給她一個交代,什麼看戲,全是屁話!
張明峴那廝特地帶她來這城西的別院,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殺雞儆猴。
他是在警告她這隻不安分有前科的「猴子」,勿要再起異心!要她乖乖的待在他的後院,為他生孩子,乖乖地做他的五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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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房大少爺的東廂,東西兩院,私底下爆出一驚一喜的兩大消息。一,就是西院的四姨娘突然暴病,昨晚半夜被大少爺派的人接出府外送到郊外的莊子里養病去了。二,就是大少爺新納的良妾五姨娘霍氏,有身孕了,月份很淺,堪堪足月。老太太下了禁令,此事不得聲張,得等五姨娘的孕事滿了三月,坐穩了胎,才能對外公布喜訊。
約莫到了辰時,東院正房,張明峴與大少奶奶孫氏在三個妾室的侍候下,吃完早食,漱口盥洗畢,張明峴起身要走之際。
三姨娘朝霞「噗通」一聲,跪在張明峴的腳下,未語淚先流,哀聲道「相公,妾身自小與妹妹彩霞相依相伴沒有分開過,如今她病了,我這做姐姐的應當陪伴她左右照顧她。求相公允我一事,准許妾身出府去郊外莊子暫住。」
張明峴直接駁回她的請求「你妹妹的病事發突然,得的是瘧疾。此事不可再說!」
瘧疾之病,具有傳染性。張明峴駁回的理由很充足。
朝霞不死心,還要再說什麼,張明峴已是不耐煩的撩袍站起,將一干妻妾丟下,徑直出了正房。
張明峴一走,大少奶奶冷著面孔端茶送客,道「你們都退下吧」
三個姨娘6續離開,大少奶奶便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扔在地下砸了個四分五裂,一臉怒形於色,對著喬媽媽恨聲道「老太太身邊侍候的竇媽媽一早就跑來我院子,告誡我要善待西院的幾個姨娘,尤其是那個新進府的霍姨娘,說她身子不適,需要靜養,要我免了她的晨起問安。當年大姨娘忽然得了奇怪的宮寒症,昏迷了三天三夜,老太太當時派竇媽媽送來一卷女戒,懲我抄寫百遍。大姨娘那黑鍋,算我倒霉,我暫背下了。可那五姨娘霍氏,進門未到一月,即有了身孕...竇媽媽一走,相公便來找我,對我言,半月後,他要將東院以南的紫竹林與他書房的院子劃分一道,修建一個寒玉苑,這事叫我如何忍得下!寒玉苑,寒玉苑...相公他...」
說到此,大少奶奶驟然站起身,一把攥住身旁喬媽媽的手,嘶聲道「相公他...他想升霍氏作平妻不成?」
憤怒中的孫月娟一語中的,真相了。
早在大少奶奶摔杯子之前,深悉她脾性的喬媽媽便揮手做手勢屏退了房內的兩個丫鬟。
「不會的,不會的,大少奶奶你想多了。」喬媽媽臉色甫變,嘴裡卻是勸慰著,「你是張府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正門迎娶的大少奶奶,那霍氏不過是個從張府側門納進的個小小妾室。即使她生下男孩又如何,那孩子還不是在你名下,喚你一聲嫡母。」
喬媽媽邊說邊將她扶進內室南窗下雕刻著牡丹紅紋檀木製成的矮榻上,又道「大少奶奶,過得半個時辰,你還要去上房向大夫人問安,老奴叫錦綉端一碗枸杞銀耳羹給大少奶奶清清火可好?」
「叫錦綉送來一碗吧。」大少奶奶頓了頓,改變主意道「枸杞銀耳羹喬媽媽你端來給我吧,這些天悶熱,雨一直下不下來。你關照錦綉,讓她午時之前,準備好冰鎮的百合綠豆湯送到大少爺的書院里。」
喬媽媽應了一聲「是」,隨即出了內室,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便手端著個雙鹿雙喜的彩繪琉璃托盤,再次進了內室。
喬媽媽把手上的托盤輕輕地放於矮榻旁的茶几上,見大少奶奶神情愣怔,一雙眼漫無焦距的看著玻璃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喬媽媽的臉上閃過一抹憂心,也不打擾她,暗嘆一聲,悄悄轉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