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你只是個凡人
突破練氣三層對林南音來說,除卻五感變得更加敏銳之外,她所能儲存的靈力也增加了一倍,這代表著她擁有更長的續航能力。唯一有點遺憾的是她沒有修習正統的武技,目前還只能依賴『彈指神功』防身。
不過林南音也想的很明白,修百技不如精一技,等她彈指神功達到爐火純青百發百中的地步,到時候不見得就比一般的武技差。
且她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和人正面對剛,這種情況下,彈指神功說不定比一般的刀劍之術更加有用。
想明白這些后,林南音看著屬性面板卡最後一點經驗值的彈指功,接下來花了八天的時間好好修習了一下彈指功,終於在第九天時她的彈指功進入了六級爐火純青。
【姓名:林南音】
【修為:練氣三層(0/100)】
【武技:彈指功:爐火純青(0/100)、斂息訣:生疏(14/100)】
【功法:長青功:生疏(45/100)】
【技能:種葯術:生疏(46/100)、醫術:入門(9/100)】
【專屬特性:長生不老】
一突破爐火純青,開始林南音還沒別的感覺,但當她手裡把玩著石子走到人群中后,腦海里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各種一擊必殺的途徑,同時指尖的石子也彷彿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收放完全自如。
這大概就是練到極致的效果?
那如果把石子改成細如牛毛的針呢,再在上面淬點毒……唔,好像可以一試。
雖然現在一切和平,但總要防患於未然。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這裡是人族被逼到龜縮一隅的修仙世界,多點自保手段總是好的。
不過要玩毒的話,這就又要找刀疤青讓他幫著弄點毒門秘籍之類的東西了。
說做就做,當晚林南音就去了刀疤青家。
當她提出她的要求后,刀疤青也提出了他的要求。
「讓我給你夫人診脈?」林南音聽完奇了,她一邊坐到周元娘面前讓她伸手一邊道,「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們對我的醫術誤解這麼大,我實話跟你們說,就我半桶水的水平,我建議你們有病還是早點去找章大夫……」
話沒說完,林南音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脈搏怎麼摸上去波動來去,和尋常人的不一樣,倒有點像是……
腦中靈光一閃,林南音放下了周元娘的手看著他們好笑道:「好啊你們兩個,擱這等我呢。」
周元娘別過了臉抿嘴笑,刀疤青則一臉喜氣道:「這不章大夫前腳剛走,你後腳就上了門,我這也是擔心誤診,林大夫你應該能體諒我這即將當爹的人的心情。這樣吧,等我娃滿月禮的時候我少收你一半喜錢,也不要多,半斤金元寶就行。」
「也不是不行,」林南音十分大氣,「記薛勇賬上。」
周元娘頓時噗嗤笑出聲,刀疤青更是一拍大腿:「這主意好,下次我也這麼干!」
遠方尚未知情的薛勇只感覺荷包不知怎麼輕飄了九分。
笑鬧結束,刀疤青夫婦熱情地邀請林南音留下來吃晚飯,飯後,周元娘拿出了兩件衣裳八雙襪子四對護膝還有一封信給林南音,讓她幫忙轉交給周飛白,「衣裳、女襪還有兩對護膝都是給你做的,剩下的你看著方便的時候再幫忙轉交就行。」
算下來,自從認識周飛白之後,林南音現在身上的衣物幾乎都是周元娘做的。周飛白有的她都會有,周飛白沒的周元娘也會給她做。
相對於周飛白,林南音其實更喜歡周元娘許多,溫婉含蓄,從不理所當然,一切潤物無聲。
既答應了周元娘的拜託,林南音便時常留意著寒潭那邊的動靜,只是周飛白卻始終沒再在寒潭出現,等她再碰到他時已是除夕。
除夕的白天是檢測靈根的好日子,林南音依舊沒湊這個熱鬧,自己躲去了山上。她約摸著今日人少,寒潭裡大概率沒人,她正好湊近一點好打寒潭的水。
自從突破練氣三層后,最開始的寒潭水已經對她沒了效果,她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摸索到第二階段的寒水,但到現在第二階段的寒水也失去效果,她打算再打靠近一點的試試。
在她心裡盤算著哪個位置的水時,哪知一進來就見周飛白正一個人泡在水裡,而根據他周身散發的氣息來看,他已經突破了二層。
水裡周飛白聽到動靜也睜開了眼睛,然後他從水中跳起,手一揮,原本濕漉漉的衣服瞬間變得乾爽,人也出現在林南音的面前。
「好久不見。」他道。
如果林南音是明面上的修士,她這會讓也能寒暄一句「一段時日不見那你修為又有長進了」,但她不是,因此她只能回上一句:「是好久不見。」
「前段時間我被師父關了禁閉,一直沒能出來。恰好今日除夕,師父才提前放了我,但我無處可去,只能來這看能不能碰到你。」周飛白道,現在的他心智成熟了許多,已不像從前那樣過於情緒化,說話語氣也淡淡的。
「為什麼會被關禁閉?」林南音皺眉道,在她的認知里,關禁閉一般都是犯了比較嚴重的錯誤。
「我師兄又要剋扣我的靈石,我不願意再受欺負,就又和他打了一架。」
「只打架應該不至於被關禁閉才對。」更何況從以前周飛白所說的話來說,他師兄的修為超過他,真要打起來他也不會佔上風,為什麼還會被關禁閉?
聽到她的疑惑,周飛白笑著睨了她一眼,眼角處卻透著絲絲狠厲,「因為我學了門陰人的武技,我趁著師兄輕敵的機會將他手腳經脈都挑斷了。」
嘶。
林南音倒吸了口氣,如果她沒記錯,周飛白現在不過十四,十五都還不到。
真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在她心中感嘆時,卻見周飛白正盯著她的眼睛,「你怕了嗎?」
「這倒沒,不狠不立。」換她可能會做的更過分。
周飛白似乎滿意她的回答,「不管你是真不怕還是假不怕,至少現在我那個師兄不敢再隨意欺負我了。這就夠了。」
「確實,這樣說來你算是雙喜臨門。」林南音說著將袖子裡帶來的信和襪子護膝全都拿了出來交給他,「你姐姐給你的,打開看看吧,她很記掛你。」
周飛白壓下嘴角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她現在哪有空惦記我。」但等他將信件打開全部看完后,眼裡卻有了別樣的色彩,「我姐她懷孕了……她讓我給孩子取名!」
林南音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是嗎?一般取名這種事都是讓最重要的人來取,看來在她心裡你始終是最重要的。」
許是林南音這話戳中了周飛白的心,他壓著的嘴角翹了起來,眉宇間終於多了絲少年人該有的飛揚。
他拿著信心絞盡腦汁一口氣取了七八個名字仍不覺得滿意,到最後才勉強用了個『長喜』『長樂』二名,前為男後為女。
「行,那這名字就先這樣定了,你有更好的回頭再說。」林南音道,「我該忙我的活去了,今天除夕,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說完林南音想了想還是又同他道:「反正都是拚命,或許以後你可以試試光明正大兩敗俱傷的方式,只是在打鬥前一定要讓修為更高深的前輩在場。」沒人會喜歡陰毒的人,當一個人被打上了這個標籤后,往後就算不做什麼也會被人所不喜而暗中被使絆子。
聞言周飛白眼裡浮現若有所思之色。
這次的見面對林南音來說算是個小插曲,周飛白的路以後還是看他自己怎麼走,她所認為的不一定是適合他的,她只能給出建議。
可能周飛白聽進了她的建議,再次在一個月後見到周飛白,林南音發現他身上的氣質又變了些,他現在一改往日的沉鬱,表面看著很是無害開朗,但林南音能看的出來,這些都是表面,他的眼底深處還是帶著狠辣,只是現在他學會了偽裝。
也不知道這孩子究竟經歷了怎樣的心理路程,也許現在是最適合他的路。
周飛白的改變給他帶來的好處也很明顯,至少他現在變得極其合群,有好幾次林南音進入寒潭的時候都能聽到其他人親昵地喊他「飛白師弟」,甚至還有管帶他們的道宮弟子還會單獨給周飛白輔導。
「這都要謝謝林大夫你的提醒。」在某次又同周飛白單獨相處時,周飛白如此對林南音道,「我按照你說的那樣,他們挑釁我的時候我都豁出去用兩敗俱傷的法子,現在已經無人敢再惹我,甚至我那最好鬥的大師兄還覺得我這樣是真性情,不藏著掖著,很對他的胃口,如今對我總是多加照拂。
那些人對我態度由倨到恭,這都是林大夫你的功勞,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林南音擺手,正要拒絕卻聽他又道:「大師兄說進入練氣中期后就能招自己的僕從,林大夫到時候來當我的奴僕吧。」
奴僕?
縱然知道或許在周飛白看來,這是個無數普通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但某些思想已經根深蒂固的林南音聽到這個詞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那就不必了,我不願意。」她直接拒絕道。
「為什麼?」周飛白有些不悅。
「我不認為給人為奴為婢就是被報答,也許其他人樂意,但不包括我。」
「那你要我怎麼報答你,總不能是娶你吧?」周飛白的話讓林南音驚到了,而更讓她愕然的話還在後頭,「那不可能,你只是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