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熊子肚子上被黃猿打出了個洞,即使有奧法結晶的復原能力,她一時半會也沒辦法繼續戰鬥，心裡擔憂著孤身打入廣場的路飛，被馬爾科拉了下去。

馬爾科將熊子拉去了船醫那裡治療,很是頭疼地說道：「你們這些個傢伙，一個比一個還莽撞要怎麼辦啊！」他還暗指了膽大包天的路飛。

「我才不會簡單死掉呢！」熊子看著還在處刑台上的艾斯,道：「我也絕對不會讓艾斯死的！」

船醫正在為她治療傷勢的當口，戰國元帥竟然在這個時候催促處刑人行刑。

時間彷彿被無限延長一般，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拉到了處刑台上。熊子不顧馬爾科的阻攔,再次強行突入戰局之中。

眼看著刀就要斬下艾斯的頭顱,兩個處刑人突然就被打飛了出去。熊子鬆了一口氣,看到克羅克達爾現身廣場中。想來要再找替補的處刑人還得有一會兒時間,得趁這個時候將艾斯救出來才行。

「我說過了，今天一定要你死在這裡！」赤犬再一次擋在了熊子的面前。

「又是你！！」熊子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兩人再次纏鬥到一塊，打得難捨難分。

白鬍子那邊又浮出了一艘船，奧茲帶著整船的人突入廣場，和海軍交戰到了一塊。熊子和赤犬打鬥的途中，也一直在尋找路飛的身影，怎麼說，那個笨蛋也是她寶貴的兄弟，要救出艾斯，也不能讓路飛有事。

「路飛！」熊子找到他的時候，剛好是路飛被黃猿踢飛的時候，她剛想過去救援，便被赤犬一腳踹中肚子上未痊癒的傷口，「唔！」

赤犬殺氣騰騰地往熊子傷口上攻擊，嘲諷道：「你現在還有心思管別人么！？」

路飛那邊被白鬍子接住，白鬍子和黃猿鬥了起來，見路飛沒事，熊子定下心神，專註對付起眼前的赤犬來。

耳邊全是拼殺嘶吼的聲音，戰爭就是如此，死人死到麻木，連讓人去憐憫生命的空隙都沒有，只是不停地製造殺戮。

熊子如果是全盛時期對上赤犬，勝率大概是五比五，不過先頭她被黃猿打中了好幾處，最嚴重的還是腹部那一處，失血過多，又和赤犬對上，沒一會兒，已是強弓之末。

「熊子——！！」

恍然間，她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她，奧法結晶癒合傷口，也是在消耗她自身的體力。熊子這個時候，完全是憑著一股意志在支撐身體的行動。不過赤犬也沒好到哪裡去，他雖然靠著攻擊熊子的傷處得手好幾次，但自己也被傷得很嚴重。

——白羽！若是你在看著我的話，就將你的力量借給我！！

熊子前所未有地強烈祈願，讓她聽到了奧法結晶碎裂的聲音，她終於將這顆藏在身體良久的結晶，完全吸收了！

猛然爆發的能量波，將赤犬撞飛老遠。熊子再次飛起沖向了處刑台。路飛和戰國元帥對上，處刑台就在這個時候倒塌，炮彈齊齊射向艾斯他們的方向。

熊子只覺得一股灼熱氣息撲面而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艾斯抱在了懷裡。

「你們兩個，從以前就是這樣，總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就知道胡來！」

「艾斯！！」路飛驚喜地看著總算解開海樓石鎖鏈的艾斯，手上還拉著驚魂未定的mr.3。

熊子也熱淚盈眶地摟住艾斯的脖子，她總算沒有讓艾斯死掉。

「雖然有很多話想和你們說，不過現在先解決眼下的敵人！」

解救了艾斯，在場上的所有海賊都士氣猛漲，路飛和熊子更是整個人都精神了，一路逃跑勢如破竹。

「你們以為自己跑得掉嗎？」這回擋在他們眼前的，是三大將之一的青雉。

因為剛才就一直在和大將戰鬥，這個時候熊子也自發地上前準備做青雉的對手，卻不想被艾斯給拉到了身後，「你就乖乖待在後面，別讓我太擔心了。」

這句耳熟的話讓熊子笑了起來，也沒反駁，和路飛一起退到了一邊。

「白鬍子海賊團聽著！接下來我要說的，是最後的『船長命令』……」

這邊艾斯才擊退青雉，三人再次開始逃跑，那邊就傳來了白鬍子的話語。

「我要和你們在這裡告別！所有人一定要活下去！平安回到新世界！！」

海賊們難以接受這個命令，紛紛勸白鬍子跟大家一起走，但是白鬍子卻揮起了拳頭髮動能力，「我是時代的殘黨，新時代並沒有能讓我打上去的船！」眨眼間，天地都晃動了起來。

眾海賊與白鬍子之間出現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出發吧！小的們！！」

熊子沉默看著白鬍子的背影，她並不如其他海賊那般和白鬍子有多深的感情，但……熊子是真心感謝他的，也是打從心底敬佩這個男人。無論是當初接受她上船，還是如今來救艾斯，對熊子來說都是難以回報的大恩。

在場的豈止是熊子一人受過白鬍子的恩惠，其他人更是如此。

「艾斯！」熊子想要上前拉他，就怕他不肯走。

不過艾斯卻意外地冷靜，他拂開熊子的手，朝著對面的白鬍子跪下。

白鬍子看著他，道：「你不需要說什麼，艾斯，告訴我一件事吧……我是個稱職的老爹吧？」

「當然！」艾斯忍著悲痛回道，他們父子之後再無對話。

白鬍子大笑著阻攔了海軍的追擊，海賊們開始撤退。

「剛把火圈艾斯解放，就開始夾著尾巴逃跑，真是一群膽小鬼啊。」赤犬再次出現當擋路狗，他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對著艾斯挑釁了起來。

熊子剛才和他戰鬥，可以說是兩敗俱傷的狀態，沒想到赤犬這快又捲土重來。不過熊子消耗的體力更多，因為艾斯得救，她緊繃的精神已經有些鬆懈。接連趕路的疲倦，戰鬥留下的傷痛，讓熊子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意識了。

看到艾斯被赤犬打飛的時候，她就想著要去幫忙，然後赤犬轉而往離她最近的路飛這邊攻過來，她根本沒時間仔細思考，想也沒想張開了雙臂擋在路飛面前。

雙眼終於聚焦了之後，看到的是艾斯近距離的臉。

赤犬一口氣貫穿了艾斯和熊子的胸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一瞬間的寂靜之後，其他人終於回過神要過來幫忙。

可能是痛過頭了，熊子反而沒了痛覺，她的視線始終有些模糊，耳朵也不靈敏了，周圍的人在喊些什麼都聽不清楚。艾斯的體重壓了過來，讓她無法站穩

兩人倒下的時候，剛好被身後的路飛接住。

——艾斯……

熊子的頭就擱在艾斯的肩膀上，她用盡全力想要去看、想要去聽，不過覺得此刻睜開眼都很費力了。路飛似乎在和艾斯說話，人明明就在身邊，聲音卻像在很遙遠的地方。

「你……這個笨蛋……不是說了……讓你好好待在我身後……嗎……逞什麼能……」好不容易能聽到了，卻發現是艾斯在罵她。

「你才咳……」剛開口，熊子便咳出了一大灘血，血珠沿著艾斯的背脊滑下，融進了他那個被赤犬打出來的大洞中，「……笨……偶爾讓我保護你……一次……也沒什麼……」

話說完，熊子發現她已經完全聽不見了，眼前看到的場景，也不再是硝煙四起的戰場，而是最初的最初，那個荒蕪的世界。

——這就是所謂的走馬燈嗎？

她還有些無所謂地想到。

畫面飛速略過，白羽畸形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帶她去了其他的世界，多姿多彩的世界，她開始接觸很多人、做很多事，開始產生期待，有了想要實現的願望。她再也不單單是作者創造又遺棄的一堆數據，而是成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體會過歡樂、感受過痛楚的人。

——安……

想到自己的血脈還延續著，死亡竟然一點都不可怕。不知道這世上的其他父母，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呢？如果有死後的世界，會不會見到松陽呢？還有，白羽那個混球，在她死後傷不傷心呢？

這回，至少她儘力了，雖然沒有救成功艾斯，但和他一起死也挺好的。有一點點不甘，卻不後悔。白鬍子最觸動熊子的話，便是那句「人皆有壽命」。現在可比在廢棄世界等待腐朽，要幸福多了。

她總算，也像個「人」一般，迎來終結。

「我生……無悔……」熊子笑道，因為聽不到聲音，她的語調變得有些奇怪，不過艾斯和路飛還是聽懂了。

她比艾斯先一步停止了呼吸。

「你果然是個……笨蛋……」艾斯制止了周圍的人為他治療，他是直接承受了赤犬攻擊的人，熊子都死了，自己又怎麼可能好得了？艾斯堅持著將他最後的話說完，「……謝謝你們一直深愛著，無藥可救……而且……繼承了惡鬼血統的我！」

此生，他同樣無悔！

作者有話要說：蟲之蟲之蟲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4-09-0414:59:39

十五十六追跡來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8-0301: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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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汐子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7-2414:47:55

感謝各位的霸王票，竟然還有個火箭炮，真是太感動啦！

我這邊發生了好多事好想去跳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說著玩的別在意。

人生大概就是這種東西吧，失去的永遠比得到的要多，哭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