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天籟歌手 19

第77章

何園的爆火,其實偶然性很大。

從小到大，她覺得自己就是那種很平平無奇的人。

長得還算不錯，可也沒到叫人眼前一亮的地步,唱跳有點功底,但跟真正的天才比起來,又顯得很平庸。

以前還在團里的時候,她一度很嚮往路音那樣的女生：漂亮，溫柔，又有才華。

那時候她就覺得,這樣的女生,不紅才怪。

雖然她很快就發現，這個世界的運轉規律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因為一起緋聞事件,路音的事業突然跌到了谷底,正當她為之惋惜不已的時候,那個她一度非常看好的女生，卻又以一種更加耀眼的姿態，從山崖底下爬了起來。

連帶著自己也得了便宜,跳出那個讓她處處不舒服的女團,進了路音的公司。

可進來以後,她就更加感覺到自己普通了。

何園選擇這一行，其實一直都有點隨波逐流的味道。

小時候因為長相不錯，身段也好,被學校的舞蹈隊選中，她就一直跳了下來，到了初中的時候，她數理成績不太好，父母一合計,覺得她讀書大概讀不出來，但好歹學了幾年舞蹈，就乾脆轉做了藝術生。

但在藝術生里，她也並不是天賦出眾的那個，雖然僥倖考上了一所藝術院校，畢業的時候舞團又沒考進，正當她準備去做舞蹈老師的時候，恰好碰到女團選拔，就這麼陰差陽錯的進了娛樂圈。

在老家，父母還和人吹牛，說女兒被經紀公司簽下，要當大明星了。

其實她心裡清楚，自己這輩子和明星，估計八竿子都扯不上關係。

畢竟在這麼一個18線的女團里，她都一直是邊緣人物——簡稱湊數的。

後來到了星光熠熠，無數人羨慕的音程，她依然覺得自己是個湊數的，不過是因為跟路音有點舊情，才運氣好的得到了這次機會。

大概就類似於道士飛升的時候，邊上一起受益的那隻小雞仔。

可即便飛到了天上，雞仔依然是雞仔，永遠都成不了鳳凰。

後來公司里的人都在爭取演唱會登台的機會，她卻主動退讓了。

雖然在舞台上跳了很多年，她其實從來沒真正喜歡過舞台，也並不覺得被矚目是一件多麼享受的事情。

何園甚至開始認真考慮轉做幕後的事情。

路音卻在百忙中，忽然給她推薦了一首新歌。

「我覺得這首歌很適合你，你可以先試試，要是不行，咱們再考慮幕後的事。」路音說。

何園看著曲譜，就忍不住笑起來。

這真是一首特別可愛又簡單的歌，充滿了童心童趣。

「你是想要我去開發幼兒園市場嗎？」她笑著問。

「反正你以前想當舞蹈老師，正好專業對口。」路音也跟著笑。

然後，這首歌莫名其妙就突然爆紅了。

小朋友們覺得幼稚，大人反而覺得剛剛好，不用多久，這首兩分來鐘的小歌就迅速在各個社交平台上刷屏，甚至還被直接頂到了熱搜第一的位置。

何園的粉絲也一下子翻了10倍，還有那些以前從來沒注意過她的商務，突然一窩蜂的全擠了過來，捧著錢，上竿子的往她手裡送。

這下，老家的父母終於能夠理直氣壯的說，自己的女兒，已經是大明星了。

一直覺得自己平平無奇的何園，也好像終於，找到了那條屬於自己的路。

————

若干年後，這場原來應該是全國歌手大賽優勝選手的巡迴演出，卻被稱為造星最多的一屆演出。

好幾個後來在歌壇擁有巨大影響力的明星，都是在這次演出里冒出的頭。

比如後來的搖滾巨星石康，之前雖然一直鬱郁不得志，還被前一個經紀公司冷藏了很多年，但是從這次演出起，他就踏上了一條輝煌直上的青雲路，也重新讓搖滾這個沉寂很久的門類，再次火熱起來。

還有後來被稱為藍調女王的米粒，也是從這次演唱會開始，終於找到了一條最合適自己的路，從此之後，粉絲也像滾雪球一樣迅速壯大起來。

另外還有一個剛剛從音樂學院畢業，看起來文靜柔弱的女生，卻靠著一曲華麗的花腔，征服了很多原本喜歡高雅音樂的受眾。

當然，即便這些人的星光全部加在一起，也依然掩蓋不住路音的光芒。

在這個即將群星璀璨，星光熠熠的時代，路音，卻是那個永遠高掛在天際的明月。

這才是全國巡演的第二場，可是接下來十場的演唱會門票，卻已經全部售罄，就算是最差位置的票，也在黃牛圈裡被炒到了天價。

這簡直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全民狂歡，用極其精彩的演出，再次點燃了大家追線場的熱情。

市場的反應太火爆，黃牛又太猖獗，沒辦法，只能繼續加場，同時更加嚴格了實名制購票之類的措施，才總算把囂張的黃牛黨給打下去。

可即便如此，哪怕後來把演出場所改成了能容納幾萬人的超大型場館，每次放出的加場票，依然秒空。

而路音的名字，也再一次，一遍又一遍的在熱搜榜上住了下來。

路音都覺得，要是把任務清單那個無聊的金曲榜換成熱搜榜，她肯定早就完成這個任務了。

在線下演唱會進行得轟轟烈烈的同時，線上的圈地運動，也在繼續快速推進。

那個斯斯文文，特別喜歡用數據模型說話的新任ceo果然有兩把刷子，雖然他非常反對提前預測和控制熱點，但是每當網路上的熱點開始醞釀的時候，他又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成功抓住。

然後，就像是一隻提前坐在風口的豬，等著風來就好。

於是，就出現了一幕很搞笑的情況：

一方面是無論線下的演唱會，還是線上迭代速度更快的網路流行熱曲，幾乎大半都出自這個看起來不太起眼的新公司，各種社交平台的熱搜榜上，常年都能看到這些新歌的身影，還有很多短視頻，也特別喜歡拿那些熱曲做素材。

偏偏，那個所謂權威的金曲榜上，卻一首這些歌都看不見。

這幅滑稽的景象，差點被網友們當成段子說了。

原來那些老牌的唱片公司，對現狀也覺得很崩潰。

他們自己也想不明白，怎麼自己坐得好好的江山，忽然一天，就沒了。

而且崩塌得如此轟轟烈烈，讓人猝不及防，甚至跟當初網路平台崛起，對實體唱片業的衝擊比，都說不清哪個更嚴重點。

一個是時代巨變下的一點灰，另一個，卻是一個不起眼新人突然崛起，對行業的徹底顛覆。

相比之下，好像還是後者，更叫他們覺得丟臉一點。

面對這種狀況，有些人想要主動認輸，有些人卻暴怒起來，想要使一些更不上檯面的手段。

事實上，他們之前就用過幾次，只不過每一次，都被莫名其妙的化解了。

比如有人雇傭了一群混混，讓他們在演唱會現場故意搗亂，徹底搞砸這次演唱會。

結果第1步，這些混混就被難住了。

因為演唱會的門票不好搞啊！

現如今這個演唱會熱度這麼高，門票一大早就被搶完了，哪還輪得到這些最底層的混混買到。

那個雇傭混混的高層沒辦法，又私下裡找黃牛砸了大價錢，才終於搞到四張不記名的票。

結果還沒等演唱會開始呢，其中一個混混沒忍住，把那4張票賣給了一個黃牛，然後拿著剛到手熱乎乎的4萬塊錢，跑了。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那個高層差點被直接氣撅了過去。

感情這是從黃牛手上來，又回到了黃牛手上去，最大的贏家，就是倒買倒賣的黃牛黨。

但沒辦法，事情總還要做，他又再次砸了筆錢，又弄到了張票。

拿到票以後，這個看起來流里流氣，但還算敬業的混混，終於準備搞事了。

他們的包里和衣服里夾著一些煙花彈和火災演慣用的煙霧彈，準備等混入人群，就直接把這些東西丟出去，到時候驚慌失措的觀眾肯定會開始踩踏，要是再出點人命案子就更好了，徹底把音程搞垮。

為了混過安檢，他們還做了很充分的準備，甚至還收買了一個安檢員，又讓那個高層狠狠割了一塊肉。

可沒想到，甚至還沒通過安檢通道呢，這些人就被一群潛伏已久的警察直接按住，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

結果，除了從這些人身上搜到危險物品以外，警察還發現了一個在逃的通緝犯。

又順著這群人順藤摸瓜，把那個不顧人命想要偷偷使壞的高層也給順利找了出來。

主要是之前有混混跑過一回，那個高層不放心，特地叮囑秘書盯緊點，那個混混也不靠譜，接活的時候，把僱主的信息也仔仔細細保留了下來，結果，就直接把僱主還有他的秘書，弄進去和他們作伴了。

這也算是求仁得仁，想出事就真出事了。

演唱會也又一次上了個熱搜，說是安保嚴格，順便還逮到了個通緝犯。

是的，當天一共逮到了個通緝犯，其中一個是陰謀搞破壞的，還有兩個目的比較單純，就想聽一場最近傳得特別神的演唱會，結果就這麼被連鍋端了。

要想聽演唱會，這些人大概只能自己去監獄再搞一場了。

那個高層被逮到以後，其他蠢蠢欲動的人，也暫時消停了點。

其中也包括蒙景林的經紀人。

自從差點沒脫身，也被弄去踩縫紉機，他就完全不像之前那麼大膽，變得有些草木皆兵起來。

連帶著看蒙景林，也越發不順眼。

要不是為了這麼個貨，自己也不至於惹上這麼多的麻煩。

一方面，蒙景林自己沒出息，費老鼻子勁弄來的好資源被他演砸了，好端端一部愛情古偶變成了搞笑劇，不但全網嘲諷，業內也對他的業務能力紛紛搖頭。

這個圈子就是這麼現實，之前風光的時候，走到哪裡都被吹捧，但一旦走差了一步倒了霉，也很容易被落井下石。

再說了，蒙景林之前就是出了名的喜歡耍大牌，難搞，圈內人緣也不好，這時候，自然一大半的人都樂於看到他倒霉，個個都在看笑話。

更何況，還有一個定時炸彈路音。

現如今，正如日中天的路音，粉絲數和影響力早就碾壓了蒙景林，以前被罵越級碰瓷，還差點被害得身敗名裂的路音，如今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能被隨隨便便欺負的人了。

甚至還有不少粉絲覺得，光是把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都覺得姓蒙的太埋汰，不配。

這樣一個人，就算暫時無聲無息，但誰知道她手上還有沒有什麼重磅的料，能把蒙景林狠狠捶死。

經紀人根本冒不起這個風險。

因為這點擔心，經紀人開始越發努力的壓榨蒙景林的潛力，一方面什麼亂七八糟的代言都給他接，一切都向代言費看齊，另一方面逼著他各種奶公司的新人，最好就算他完蛋了，也能帶出一波接得上的新人。

蒙景林也不是傻子，一次兩次沒覺得，次數多了，他也意識到，這是經紀人想使壞招了。

但他還沒紅夠呢，這些年大頭也被經紀人和公司賺去了，再加上他大手大腳，也沒存上什麼錢。

蒙景林當然不甘心就這麼被拋棄。

最開始，他還試圖稍微努力挽救一下。

於是，突然之間，好幾個營銷號開始吹蒙景林工作敬業，拍戲的時候還下了好幾次冷水，中心思想就是，哥哥雖然這次表現一般，但是已經很努力啦。

結果還真有容易受騙上當的粉絲，各種親親愛愛舉高高，心疼得不行。

路音雖然一直沒做什麼大動作，但是看到水軍這一通吹，忍不住冷笑一聲，給一個嘲諷bt發了一段蒙景林拍戲的時候不背台詞，只念1234的片段，因為場面過於滑稽，視頻很快又上了熱搜，不但再一次被瘋狂群嘲，還得了個數學小王子的雅稱。

畢竟剛進幼兒園的小朋友，最常表演的，就是自己數數的能力。

可是不知為什麼，蒙景林直接就堅信，這段視頻是他經紀人放出來故意黑他的。

經紀人手上有他的把柄，他也有經紀人的。

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雖然這人又蠢又渣，簡直無可救藥，但是他直接把所在公司利用合同壓榨藝人，通過非常苛刻的條款賺取了大把的金錢，卻完全不在乎犧牲藝人利益這種醜聞放出來，不得不承認，還是一件相當照顧吃瓜群眾的偉大壯舉。

然後，熱搜上瞬間就炸了。

他的經紀人，還有整個公司，也直接炸了。

蒙景林還不算蠢得太離譜，至少在放出這個消息的時候，還稍稍做了一下偽裝，可惜偽裝也偽裝得不太成功，因為五下，就被公司查出這個消息的源頭了。

然後，他就被經紀人堵在辦公室，狠狠的揍了一頓。

考慮到畢竟還有點利用價值，經紀人沒有直接揍臉，而是隔著衣服一頓拳打腳踢，讓他像只死狗一樣癱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你最好儘快證明那是個假消息，要不然，老子會讓你後悔出生到這個世上。」氣瘋了的經紀人一腳踩在蒙景林腦袋上，狠狠的威脅道。

蒙景林的回答是直接嘔出了一口血，然後像一隻老實的鵪鶉，一個勁的用力點頭。

他這是被徹底打怕了。

當天下午，那個之前放醜聞的營銷號，又馬上出來道歉闢謠，說那個放出來的合同是假的，自稱是那個公司藝人的爆料者，也是假的。

可惜，吃瓜群眾不相信，還一個勁的問爆料者是不是被公關了。

看到評論區還在熱熱鬧鬧的討論，這個爆料者到底收到了多少封口費，全身疼得厲害的蒙景林，差點又嘔出一口血來。

這邊還在焦頭爛額，路音那邊，又贏來了第場演唱會。

而這時候，關於這個演唱會的某些謠言，已經在坊間悄悄泛濫起來。

比如，聽演唱會，能長頭髮。

這件事情，是一個英年早禿的程序員最早發現，並且在網上說出來的。

他女朋友是路音的狂熱粉，還運氣很好的搶到了兩張票，然後拉著男朋友，一起去聽的演唱會。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宅男，這程序員其實對演唱會沒什麼大興趣，驗票的時候聽到黃牛黨收票的報價，甚至還小小心動了一下，可到底還是在女朋友威嚴的怒視下，乖乖進了場。

然後就徹底聽嗨了。

這人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如此的享受一場音樂。

演唱會幾乎所有人的表現都相當不俗——當然，最值得稱讚的，依然是整場的頂樑柱路音。

程序員最喜歡的，是一首他以前其實興趣不大的搖滾，那種癲狂和放縱，對這個自認為性格嚴謹安靜的宅男來說，卻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相比之下，他女朋友更喜歡一首古風歌，在台下叫的嗓子都快破了，一個勁的搖晃著手中的熒光棒，想要爭取偶像多看自己幾眼。

叫得嗓子都快啞的時候，這首歌正好唱完，路音也暫時離開舞台，趁著這點空檔，女朋友轉頭跟他要水壺，滋潤一下又干又裂的喉嚨。

可是下一刻，她就好像突然看到了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她這個其他都挺好，就是腦袋上毛有點少的男朋友，這時候，原本后移得很厲害的髮際線，竟然突然長出了一層青青的絨毛！

她一臉不可思議，直接質問男朋友是不是植髮去了。

「植髮？什麼植髮？」程序員不解的摸了摸頭皮，然後也摸到了那層發茬子。

毛刺刺的，特別扎手，但確確實實，是他曾經失去的髮際線！

程序員都驚呆了，而這件事情，也馬上成為了這對小情侶的十大未解之謎之首。

女生信誓旦旦，覺得肯定是聽她偶像的歌聽的。

「路女王可厲害了，有好幾首歌都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對了，還能哄小狗睡覺，要說能生髮，其實也不是不可能。」

面對追星追得腦子都不太好使的女朋友，程序員只能表示沉默。

「真的，咱們的寶貝女兒茜茜，每次聽了路音那首安眠曲，都睡得特別香。」

茜茜是女生養的一條狗的名字，但是說實話，程序員其實不太想認一個狗女兒。

不過他認不認，女朋友才不在乎，家庭地位上茜茜第，他排第四，還在那條狗後頭。

至於排在第一的，就是女朋友的偶像路音，第二才是女朋友本人，由此可見，她確確實實是路音的狂熱粉。

在粉絲眼裡，偶像大概放個屁都是香的，所以覺得她的歌能生髮，也一點都不奇怪。

而程序員自認自己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才不會相信這種主觀臆斷的可笑猜測。

可是，演唱會過半的，他對自己理智的判斷，卻突然產生了懷疑。

因為頭上那點青色的發茬子，好像突然變得更加扎手了。

手掌一按上去，就有一種幸福，油然而生。

而變化的契機，好像還真跟路音有關。

這可就離了個大譜了。

聽歌能生髮，他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搞笑的謠言，偏偏現在，他好像真的快要相信了。

一回到家，程序員就在自己常混的論壇上說的這件事，然後馬上招到了群起的嘲笑。

這論壇上逛的多半都是程序員，個個都是數理能手，當然，禿頭的比例也很高。

其中還有不少人試過植髮，在這個論壇里，甚至還有一幢置頂的高樓，專門討論植髮和養護問題。

由此可見脫髮，對程序員們來說，是一個多麼難以擺脫的詛咒！

按照現在的市場價，一個毛囊的價格大概是8到15塊之間，而想要重新擁有一頭茂密的秀髮，整個植髮流程下來，費用少的兩萬，多的七八萬甚至更高，而且還有種植髮脫落，重新補種的問題，不但錢包受罪，自己的腦袋也受罪。

而現在，某個人宣稱，只要去一趟演唱會，就能省下這麼一大筆錢——其他人能相信才怪！

程序員自己其實也是半信半不信的，但是看著鏡子里毛茸茸的自己，又不由自主，露出了幸福的傻笑。

出乎意料，又過了幾天，這個程序員的帖子下面有人跟帖，說自己也終於搶到了演唱會的加場票，而且還有和樓主相似的煩惱。

聽完演唱會，他也發現，自己原本光禿禿的腦袋頂，竟然長毛了！

說是煩惱相似，其實這個人的問題還要嚴重的多，因為他的髮際線后移已經持續很多年了，漸漸禿成了一片地中海，就因為這個原因，女朋友都跟他分手了，因為眾所周知，地中海特別容易遺傳！

他前女友可不希望若干年後，自己的兒子也變成個難看的地中海。

這位地中海老兄因為失戀的打擊，就給自己搶了張演唱會的門票，想要努力治癒一下痛苦的心情。

結果沒想到，不但心情好了，頭頂上還重新長毛了。

他離開演唱會現場做的第1件事，就是衝進最近的一家理髮店，讓理髮總監給他剃了個小平頭。

他打量著鏡子里自己一頭微青還貼著頭皮的短毛，意識到地中海終於徹底離他而去，也忍不住說一個特別傻的笑。

就連那個理髮總監，也對他的青頭皮好奇不已，問是不是去植髮了，怎麼效果會特別好。

前地中海現青頭皮，丟下了一句特別幸福的話：「沒有，我只是去聽了一場演唱會。」

那個理髮總監顯然也聽說了這附近的演唱會，當下眼睛一亮：「是路音那個演唱會吧？我也早就想去了，可惜就是搶不到票。」

聽說那個演唱會氛圍特別好，網上很多人都說，絕對是人生中最精彩的一場演唱會。

這麼全網無差評的一通宣傳轟炸，就連不少原本沒有進演唱會習慣的人，都忍不住加入了搶票大軍——於是，這個演唱會的門票，就更加難買了。

青皮小哥還在嘿嘿的笑：「我自己寫了個搶票軟體，你要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搶，反正去這個演唱會絕對不虧，畢竟植髮都要好幾萬呢！」

理髮總監：「哈？」

他完全搞不懂，聽演唱會和植髮能扯上什麼關係。

然後，演唱會的神奇功效，就這麼在某個小眾的專業論壇上傳開了，這邊大神多，寫搶票軟體那是小意思，甚至還有人開發出了花式搶票的手段，也讓演唱會的門票，更加難買了。

謠言還越傳越誇張，從簡單的生髮，變成聽了路音的演唱會，不但心情變好，還能百病全消。

心情變好確實沒錯，但是百病全消，就真的純粹誇張了。

又過了好些天，當事人本人才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然後各種尋根究底，終於找到了謠言最早流傳起來的那個論壇。

現如今，那個論壇幾乎發展成了搶票的大本營，路音直接把論壇網址發給了ceo，請他儘快找出針對性處理這些搶票手段的辦法。

至於那個生髮的效果……好像還真不是純粹的謠言。

路音實驗過後才發現，獸醫卡加上園丁卡，對人類頭頂的毛髮，有輕微的促進效果。

對正常人來說，這種效果相當不明顯，頂多是感覺自己的頭髮好像長得稍微快了點，也更濃密了些。

但是對禿頂人士來說，卻很有一些立竿見影的效果，也難怪能在程序員群體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了。

這大概就是之前系統警告過的，兩張卡片疊加可能產生的不確定影響。

還好影響不是特別大，她咬死不承認就是了，就讓這成為一樁單純的都市謠言，繼續默默流傳就好。

至於園丁卡，該用還是要用，路音並不准備因為這點副作用，就徹底封存這張卡片。

雖然最開始，她真的被這張卡片對植物的催生作用給嚇壞了。

但是聯合使用的時候，對植物的影響消失，但是在其他方面，這就是一張非常棒的加成卡。

比如和中學教師聯用，可以更快的促進合作者水平的提高——大概是因為老師經常被稱為園丁，所以才讓這兩張卡片有1+1>2的效果。

而和獸醫卡聯用，除了剛剛意外發現的促進頭髮生長的效果，這兩張卡還可以讓現場的氣氛瞬間提到頂點，無論其他動物還是人類，都能有一種腎上腺素飆升，無比快樂興奮的感覺，而且還絕對沒有後遺症……除了頭髮稍微變多一點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