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第252章 最後一次機會

第254章聖地參悟

咔嚓！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種子表面迸裂開來，翠綠的嫩芽從中鑽出，飛快向上延伸，交織形成一扇門扉。

下一秒，門扉向兩側洞開，露出一片銀色漩渦似的光幕。

裴澤站在光幕前，目光緊緊盯著光幕。

光幕之後，就是傳說中的聖地。

早在十多天前，晨曦議會其餘議員都相繼進入了聖地，只有裴澤拖到現在才來開啟鑰匙。

「巫師塔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接下來三年可以在聖地里安心度過了。」

裴澤眸光閃了閃，大步踏入銀色光幕中。

視野瞬間被銀色充斥滿，等到眼前重新恢復清晰之際，裴澤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從岩壁延伸出去的斜坡上。

駐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平原，其間樹木林立，遠處隱約可見一片在陽光折射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祥和、安寧、靜謐。

呈現在眼前的景色，讓裴澤發自內心的生起絲絲寧靜，有種渾身內外都被洗滌一空的感覺。

「這裡就是聖地嗎」

裴澤饒有興緻的環顧四周。

他能清晰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的活躍遊離能量。

那是一種比元素能量和靈魂之力更高層次的能量，似乎與規則之力屬於同層次能量，卻又有所不同。

硬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沒有『屬性』的規則之力。

不分元素、陰影、死亡與時間空間屬性，就是一種純粹到了極點的能量。

可惜六級巫師的力量主要取決於對規則的理解，而非能量的積累，不然裴澤估計自己在這裡吸收一通，很可能直接就能達到突破的臨界點。

「話說回來，這裡要怎麼參悟規則。」

沒有屬性的規則之力，自然談不上參悟。

裴澤想了想，伸手一招，腳下地面頓時綻裂，一團帶著青草的泥土懸浮而起，落在他掌心間。

入手的瞬間，他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驚異之色。

只因他居然在這一團小小的青草泥土中感受到了三種不同的規則。

雄渾厚重的大地規則！

恬靜沉穩的草木規則！

生機勃勃的生命規則！

裴澤隨後又查看了下周圍的景物，發現無論是草木泥土，還是路邊隨處可見的石頭，都蘊含有明顯的規則之力。

「難怪說聖地的一草一木都是規則凝聚而成。」

裴澤嘖嘖稱奇。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青色流光疾掠而來，轉眼間就抵達裴澤面前，陡然停下。

光芒隨後散去，顯露出一個嬌小的身影。

來者只有成年人類巴掌大，有些像是妖精，渾身上下卻散發著空靈氣息，明明就停在那裡，卻有種虛幻感，彷彿與周圍融成一體。

「歡迎來到聖地，尊貴的巫師。」

嬌小的少女巧笑嫣然的開口，雙手提起裙擺向裴澤行了個禮。

「我是虛空妖精流螢，是這裡的嚮導，負責指引來到這裡的客人。」

「接下來一段時間，將會由我為巫師大人服務，您有什麼需要請儘管開口，不用客氣。」

虛空妖精？

裴澤訝異的挑了挑眉。

以他的知識儲備，竟然也從未聽說過這種生物。

要麼虛空妖精是聖地獨有的生物，要麼就是某個巫師創造出來的實驗室產品。

裴澤更傾向於前者。

畢竟以聖地的特殊性，尋常生物在這裡根本無法生存。

首先食物水源就是個問題。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規則凝聚而成，吃進肚子里多半是被撐爆的下場。

也只有天然誕生的土著生物，才能適應這裡的環境健康生存。

腦海中思緒一閃而逝，裴澤沒有耽擱，直奔主題。

「我來這裡是為了參悟空間規則。」

「明白了。」流螢笑吟吟說道，轉身帶路，「巫師大人請跟我來。」

一人一妖精穿過平原，一路上又飛過湖泊和山谷。

穿過山谷的過程中，天空不時有雷霆劈落，轟得地面碎石四濺。

顯而易見，這個和落雷谷有些類似的山谷，便是由雷電規則凝聚而成。

穿過山谷后，裴澤喚出全知之眼看了下，發現自己的雷電規則感悟進度增加了0.01%。

這讓他吃了一驚。

只是被動感悟十多分鐘就有這種收穫，要是用全知之眼主動解析，那速度不快得飛起？

裴澤不禁一陣驚喜。

按照這種狀況，假如他參悟雷電規則的話，三年時間估計足夠他將感悟進度提升到百分百了。

可惜的是裴澤不打算以雷電規則晉陞規則巫師。

任何一個六級巫師，只能選擇一種規則晉陞突破。

從來沒有巫師能同時以兩種規則晉陞到七級層次。

規則之間的差異與衝突，足以讓巫師在晉陞的瞬間爆體而亡，身軀連同靈魂一併被規則湮滅得一乾二淨。

即便是裴澤也不例外。

全知之眼只能讓他在追尋力量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更快，卻無法讓他無視最本質的真理。

因此他只能在空間和雷電之間選擇一種作為晉陞之階。

而最終選擇不言而明。

思索間，一人一妖精已經在一棟建筑前停了下來。

裴澤定睛望去，建築通體由岩石構成，高度只有三米左右，佔地不大，看起來就像一顆土豆，表面繪刻了一些岩漿似的紋路。

從那些紋路上，裴澤感受到了一種古樸悠遠的韻意。

「就是這裡了，巫師大人，我們進去吧。」

流螢聲音清脆的說道，回身朝他笑了笑，然後帶頭進入建築里。

裴澤也不遲疑，邁步跟了上去。

視野微微一暗，緊跟著豁然開朗。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寬敞無比的大殿。

地面由方方正正的青石板鋪就而成，四根高聳的石柱矗立在大殿四周，透著巍峨與厚重。

地面、牆壁乃至石柱表面，都繪刻著和外面類似的紋路，只是顏色換成了藍色，有點像是電路板，古樸中帶著一絲絲神秘。

「面積至少比外面看起來大了百倍有餘。」

裴澤若有所思，凝神感應了下，果然察覺到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空間規則之力。

「巫師大人，這裡是聖地的休憩之所。」

流螢脆生生解釋道：

「聖地里一共有上百個休憩之所，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專供來這裡的巫師居住休息。」

「這裡同時也是聖地里參悟空間規則的最好地點。」

休憩的同時還能參悟空間規則嗎？

還挺方便的。

至少不用露天席地。

裴澤點點頭，微笑道：「辛苦了。」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似乎對裴澤的感謝有些受寵若驚，流螢嬌俏的臉蛋上露出抑制不住的欣喜笑容，有些害羞的扭了扭身體。

「那我就不打擾巫師大人了，您要是有什麼事要吩咐的話，就到外面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隨時聽候巫師大人命令。」

說完這句，流螢行了個禮，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大殿。

裴澤收回視線，立刻在心裡下達了指令。

「全知，以這裡的環境為基準，解析空間規則。」

【已創建任務，開始解析空間規則】

裴澤盤膝而坐，也開始參悟起空間規則來，雙管齊下。

轉眼就過了一個月。

從參悟中醒過神來，裴澤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喚出全知之眼，一看之下發現空間規則感悟進度已經增加了1.78%。

「不錯。」

裴澤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放在外面，他一年下來也就增加0.11%的感悟進度。

而在聖地里，效率則提升了將近兩百倍。

「不愧是聖地。」

「難怪那麼多巫師都想進入聖地，這裡果然是參悟規則的好地方。」

裴澤暗暗感嘆。

照這速度，在聖地的三年時間，至少能增加60%的感悟進度。

少說能節省五六百年的時間。

從欣喜中回過神，裴澤立刻收斂雜念，將心神放到參悟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裴澤陡地驚醒，目光驚異的望向外面。

身影一閃，他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外面。

極遠處，一抹淡淡的灰色正在逐漸蔓延。

隔著許遠，裴澤都能清晰感受到那種萬物消亡的冰冷死寂。

「有人晉陞規則巫師了。」

「還是以死亡規則晉陞的。」

裴澤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腦海中飛快閃過一個個人影。

眼下在聖地的巫師俱都來自於在聖地資格戰中奪得前五的巫師城。

而這些巫師中，感悟死亡規則的寥寥無幾，攏共也就三人。

一個是裴澤認識的席南。

另外兩人分別是銀溪城和冥影城的巫師。

而能在聖地中突破晉陞，說明這人對死亡規則的感悟原本就處於較高的層次，起碼超過了五成。

如此一來，就只有席南了。

他對死亡規則的感悟進度早就超過了八成，距離突破只有一步之遙。

顯而易見，聖地的參悟幫他跨出了最後一步。

嗖！

兩道光芒流星般掠來，在裴澤身旁停了下來。

光芒散去，顯露出尹永欽和莫翁的身影。

「老師，尹家主。」裴澤朝兩人輕輕頷首。

兩人頷首致意，隨後看向遠處，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席南終於踏出了這一步。」

裴澤都能猜到是席南在突破，莫翁和尹永欽自然也不例外。

「這下子我們晨曦城又要多出一位規則巫師了。」

莫翁語氣感慨。

尹永欽也露出深以為然的神情。

在星界聯盟里，頂尖巫師的數量才是衡量一個巫師城實力強弱的最主要因素。

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只是錦上添花。

而要說到頂尖巫師，規則巫師毫無疑問是金字塔的頂層。

每增加一位規則巫師，對巫師城來說都意味著一次實力上的巨大提升。

席南的突破對晨曦城來說毫無疑問是件天大的好事。

身為晨曦城的一份子，在場三人自然都發自內心的感到欣喜。

可欣喜的同時，又不免有些羨慕和感嘆。

尤其是莫翁和尹永欽。

兩人對規則的感悟進度不算高，即便在聖地里參悟上三年，也不可能晉陞成為規則巫師。

頂多是大幅提升規則感悟進度，今後晉陞突破的成功率更高一些。

三人之中，唯有裴澤的神色還算平靜。

畢竟有全知之眼在，他晉陞規則巫師只是時間問題，倒不覺得有多麼羨慕。

席南的突破讓三人燃起了幹勁。

莫翁和尹永欽很快和裴澤分開，後者也重新回到大殿中埋頭參悟。

時間轉眼即逝。

很快三年過去。

在聖地里的最後一天，裴澤睜開眼睛，在心中默念道：

「全知，檢測我現在的狀態。」

【雷電規則：20.53%】

【空間規則:64.36%】

和裴澤預料的差不多。

在聖地的三年裡，空間規則感悟進度一共增長了64%左右。

「還差35.64%，按照正常修鍊速度，大概還要三百三十年才能達到百分百。」

裴澤長長舒了口氣，心頭歡喜。

相比之前九百多年的時間，三百三十年已經算很不錯了。

如果能找到其他加快感悟進度的方法，時間還能進一步縮短。

只是這樣的方法恐怕不容易找到。

「是時候離開了。」

回過神來，裴澤長身而起。

他已經能隱隱感覺到周圍空間的排斥，並且每分每秒都在不斷增強。

即便以他超過六成的空間規則感悟度，也無法抵抗這股強大的排斥力。

按照流螢的說法，任何巫師在聖地里最多只能待上三年，一旦超過這個時間，就會被聖地排斥，強制驅逐出去。

這也是星界聯盟為什麼會有三年時間限制的原因。

裴澤靜靜等候著。

當時間來到最後一秒時，濃郁的銀色光芒瞬間浮現，淹沒了他的身體。

再次睜開眼睛時，裴澤已經回到全知巫師塔的冥想室中。

他心念一動，面前銀光浮現，凝聚成一隻精緻的蝴蝶。

將種子按入蝴蝶體內，裴澤隨後揮了揮手，讓蝴蝶自行飛走，把種子送回到莫翁手上。

正準備繼續參悟空間規則時，塔靈1號突然傳來有客人留下拜訪的訊息。

「客人？是誰？」

塔靈1號立刻傳遞來一截影像。

裴澤定睛一看，訝異的揚了揚眉。

她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晨曦城？

想了想，裴澤又發出一封信封，隨後來到會客廳等候。

沒過多久，果然就有兩人登上門來。

赫然是許久未見的顧凜和艾妮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