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省心
秦永江周末不想起這麼早的。
但是！今天要去福來村！
楚蕭然五點就打電話了，秦永江恨不得把手機從16樓丟下去！
方琛在樓下等他了。
楚蕭然幫他叫的。
「先生上車吧。」
方琛幫秦永江打開了車門。
秦永江上了車，他旁邊擺著早餐。
「這些是書記給您準備的，是梁奶奶做的麵條；書記常吃的。」
方琛說。
秦永瑛可真是用心，就是沒考慮坐車怎麼吃面。
秦永江打開了，是拌面。
可以吃了。
宵文淺笑嘻嘻的，因為何鑒銘通了初試。
「文淺你呀，這麼好個人才還藏起來！」
家慈賀很滿意何鑒銘。
「那個，你回去跟小銘說一下我們醫院的考試內容。我這個院長助手位置可不是這麼容易坐的。」
家慈賀把一本《外科學》遞給宵文淺。
「四天內讓他記完！」
家慈賀說。
「嘖嘖嘖，我們家院長又要出山了！你要重回手術室了！」
宵文淺接過了書，很沉。
「我只是在心內科休養而已，有大手術我還是要去的！」
家慈賀不滿。
「好好好！你可要把何鑒銘培養成一名好醫生」
宵文淺也不開玩笑了。
宵文淺只希望何鑒銘能夠過得更好。
家慈賀點了點頭同意了。
何鑒銘在院長辦公室門外等待。
宵文淺出來了。
宵文淺把書丟進了何鑒銘懷裡。
「兩天記完！」
宵文淺說。
何鑒銘拿著書，翻開了；是家慈賀的書滿滿知識點。
「好……」
何鑒銘回答。
何鑒銘昨晚上參加完了面試，就想去找秦永江的。
但是他不知道秦永江住在那個單元樓。
一大早剛想去找，但宵文淺拉著他去找家慈賀了。
何鑒銘想應該把心思放在事業上，而不是對那些模糊不清的過去太好奇。
宵文淺看著沉思的何鑒銘，就知道這人多不省心。
上天讓何鑒銘與秦永江從新認識，那就證明了秦永江是打開何鑒銘心門的鑰匙。
當何鑒銘心門打開了，何鑒銘就會記起當年的一切。
宵文淺猜測。
來福村裡面。
秦永江剛下車就被楚蕭然拉去吃第二頓早餐。
「來來來，這粥超好喝。」
楚蕭然給他倒了一碗。
楚蕭宵也來了，她懷裡還抱著五個月的寶寶。
是寧佳安的第三個孩子，寧佳安是秦永瑛的妻子。
「永瑛！弟弟來了！」
寧佳安從廚房裡出來了，又朝著屋內喊。
「正好你來了！秦熙歡語文不太好，給你哥哥氣的！你哥就盼著你來。」
寧佳安語重心長。
果然，秦永江就知道。
「我覺得熙歡就該學學美術，女孩子嘛。」
秦永江說著，看向了楚蕭宵。
楚蕭宵一看，氣氛不對。
「熙瑜呀，姨姨帶你去看花花。」
楚蕭宵抱著秦熙瑜走出去了。
秦永江無語。
這就是朋友。
「好啦，嫂嫂不麻煩你了。」
寧佳安不為難秦永江。
「沒事沒事，只是個語文而已。」
秦永江說。
「那好！我去叫熙歡起床！」
寧佳安開心了。
「唉，嫂嫂先別叫。孩子上學累讓她多睡會。」
秦永江攔住了寧佳安，避免了一場口舌之爭。
「熙歡這孩子，就是學習上讓人不省心！其它的方面都好！」
寧佳安嘆了口氣。
秦永江知道，寧佳安和秦永瑛是好父母；為了孩子操碎了心。
「永江！我可想你了！」
秦永瑛從屋裡走了出來。
兩年沒見，秦永瑛更顯書卷氣了。
「我也是。」
秦永瑛笑得在開心，但秦永江永遠就兩個表情。
第一個，面無表情。
第二個，要笑不笑。
秦永瑛坐了下來。
「熙瑜的滿月酒我沒去，很抱歉。」
秦永江說。
「沒什麼！就一個滿月酒而已！」
秦永瑛擺了擺手。
「你呀！皮包骨一個！」
秦永瑛伸手捏了捏秦永江，沒什麼肉。
「今晚上，不！就天中午就讓你嫂嫂給你做烤雞吃！看你瘦成這樣！」
秦永瑛很擔心秦永江的營養問題。
「好久沒吃了呢。」
秦永江很懷念那味道。
「佳安呀，我去鎮上開會了！照顧好弟弟。」
秦永瑛擦了擦手，準備出門了。
寧佳安點了點頭。
秦熙歡起床了，早餐剛吃完就被寧佳安拉去見秦永江。
房間里，桌上擺著本初二語文。
還有秦熙歡複雜的表情。
「叔叔，我其實都會；我媽太擔心了而已。」
秦熙歡小聲地說。
秦永江看著秦熙歡才80分的卷子，想起兩年前他才入職那時候秦熙歡的哥哥秦熙陽最低也才103分；還好秦熙歡是女兒如果是個兒子就會像當年的秦熙陽一樣被秦永瑛用方言罵。
秦永江不敢想了，想想秦永瑛這樣一位好書記學習的榜樣；在教書育人這方面還是有點缺乏。
「你都會，我知道；但你的閱讀理解和作文比較差。」
「如果說把閱讀理解和作文分拿下，應該可以有99了。多拿19分就不錯了。」
秦永江手拿紅筆，在試卷上畫了一個又一個的紅圈。
金絲眼鏡下那雙深棕色眼眸快速掃視著，很恐怖。
圍觀的楚蕭宵和楚蕭然兩人也被嚇到了。
現在的秦永江更冷了，直接降到了冰點。
「你的老師改錯了，應該是77分的。」
秦永江把原來的成績劃掉，寫上了77分。
「你的英語也不好，等一下把英語拿出來我看看。」
秦永江教起書來是真的嚴，而且這還是一對一。
楚蕭然和楚蕭宵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楚蕭宵也覺得嚇人。比她還嚇人。
一個早上，秦熙歡被折磨不成人樣了。
秦熙歡下了樓，進廚房；進冰箱里拿出了果汁。
楚蕭宵和寧佳安在準備午飯。
「歡歡，過來幫媽媽好不好？」
寧佳安問。
秦熙歡倒了杯果汁，點了點頭。
「叔叔教的怎麼樣？」
寧佳安問。
秦熙歡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楚蕭宵笑了。
「永江可是當班主任的人，所以沒以前平易近人了。」
楚蕭宵從前也沒有覺得秦永江平易近人，只是他性格好跟誰都聊得來；所以人不可貌相。
「我還是想跟姨姨學美術。」
秦熙歡說。
楚蕭宵和寧佳安兩人樂了。
「為什麼想說美術？」
寧佳安打趣道。
「因為姨姨美，會打扮。」
秦熙歡覺得楚蕭宵這麼漂亮都是學美術改變的。
「你姨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跟你一樣。」
寧佳安回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楚蕭宵的場景。
短頭髮的少女，穿著一身校服。膽小不自信躲在楚蕭然身後。
那時候楚蕭宵高一了，也是寧佳安和秦永瑛兩人第一次參與扶貧工作；楚蕭宵與楚蕭然家庭很困難秦永瑛當初來回反覆去幫兄妹兩人申請社會保障。
秦永瑛曾說「我希望夾縫中的種子也可以生長，迎接他們的陽光。」
秦永瑛這麼多年走過，為福來村的所有孩子有學上與孩子們的父母反覆談話。為脫貧，大力發展；不愛惜自己。
是楚蕭然與楚蕭宵兩人的出現，讓秦永瑛找到了方向。
他要讓更多的人沐浴在陽光下，幸福的笑。
寧佳安回想起這些點點滴滴，鼻子酸酸的。
「姨姨怎麼可能和我一樣！姨姨這麼美！」
秦熙歡不滿。
寧佳安無奈的笑了笑。
「把學習學好，你也可以像姨姨這麼美。」
寧佳安忽悠道。
「我一定會的！」
秦熙歡真當了。
生活就該是這樣，平平淡淡。
這一天很快就結束了。
午飯後，方琛幫秦永江提著各種各樣的農產品回去了。
回去前，得先去看個人。
教室里，高二的秦熙陽正吃著秦永江給他帶的寧佳安做的飯。
秦永江回去前特意去看了寧佳安的大兒子秦熙陽，把寧佳安給他準備的便當給了秦熙陽。
秦永江電話響了。
是陌生來電，也不陌生了；是宵文淺。
「喂，您老又有什麼事嗎？」
秦永江記憶力還是好的，一看就知道是宵文淺。
「沒什麼事，只是告訴你個事。」
宵文淺神神秘秘的。
「就是何鑒銘回醫院工作了。」
秦永江一聽，還以為什麼事呢。
就這事。
「就這點事？」
秦永江覺得這都不算事。
「哎，你錯了。他回醫院了那照看何翊的事就到你頭上了，你兩個人就能多多互動！在這互動中可能他的記憶突然恢復了！」
宵文淺很興奮。
秦永江不語。
「…行吧，人沒記憶不行。」
「我要收費。」
秦永江同意了，又沒同意似的。
「只要治好，一切都好談。」
宵文淺很爽快。
秦永江這才滿意。
秦永江平談的生活又該熱鬧了，幫何鑒銘只是他善良；並沒有期待何鑒銘回想起往事時記起他。
只是同學而己，並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
月考在下周，也就是中秋節前。
秦永江監考一班，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今下來頭疼的是聯考的卷子可能有些難，怕他們翻車。
星期三考試，星期日晚上氣氛就很不好。
秦永江在辦公室里坐著，對面工位的班主任在教育學生外邊還排著好幾個。
秦永江靜靜的看著，面無表情。
手機震了一下。
是蔣巧白。
秦永江的朋友蔣巧白。
南市總警察局刑偵部門技術科的法醫。
秦永江手起了手機。
蔣巧白：永江弟弟，有沒有想姐姐？
秦永江看完后快速發了一條。
秦永江：沒有。
蔣巧白：不要這麼冷血嘛。
蔣巧白回復的很快。
秦永江：什麼事？
蔣巧白：當年和你一起玩的何鑒銘，還記得嗎？
秦永江：記得，怎麼了？
蔣巧白：何鑒銘，是北市醫科大學市區附屬醫院院長家慈賀的新助手！
家慈賀？
秦永江想起來了，是另一個秦永江的主治醫生。
家慈賀很厲害，秦永江見過一次；是在另一個秦永江的葬禮上。
家慈賀說過他們儘力了。
在秦永江回想時，蔣巧白又發了一條。
蔣巧白：家慈賀先生帶著何鑒銘來調查案子！
案子？
蔣巧白：是家慈賀先生的朋友的孩子被人打重傷了！
秦永江覺得莫名其妙，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蔣巧白：聽說是莫行浩打的！
蔣巧白：人現在還沒有找到！
莫行浩！
秦永江記得這個人，莫行浩家庭支離破碎的他從小就被灌輸一些不好的知識。
如今，人也不是好的了。
蔣巧白：在他出租房裡，擺著很多人的照片。
蔣巧白：其中就包括你。我不是嚇你！人很快就會落網的！
秦永江：被打的人很嚴重？
蔣巧白：嗯，半死不活。
秦永江渾身發抖，莫行浩可真是狠。
蔣巧白：不用害怕，人馬上就落網了！
蔣巧白打保票了，秦永江也暫時鬆了一口氣。
希望莫行浩這人快點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