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殺馬特開始的孤兒
曲黎看著眼前這一百多萬港元,經過多次驗證,他終於確信自己是重生而不是穿越了,一陣激動之餘又感覺十分蛋疼。
一年前曲黎重生到湖湘星沙的一個孤兒身上,剛上高中就因為缺錢輟學,於是孤身南下到羊城打工。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家每天需要工作12小時的電子廠做了一年多,可能流水線上壓抑的工作環境讓心思細膩敏感的曲黎感到十分壓抑,不知怎麼就讓他給附體重生了。
對於孤兒曲黎並沒有多複雜的經歷,重生后的曲黎很快就掌握了這部分記憶,按部就班的熟悉環境后,他知道了自己是在2004年羊城的一家電子廠。
2004年的羊城並不是什麼天堂,火車站附近眾多的飛車砍手黨正是最囂張的時候。86年3月1號出生的曲黎很老實,沒有被騙很幸運的在一家比較正規的電子廠工作,收入比較穩定,每天工作12小時,每周休息一天。2003年一個月平均有1200元,今年廠里會漲工資,每月大概能有1500元。
流水線上每天工作12小時自然是重生后的曲黎接受不了的,要知道重生前的曲黎雖然也吃過這個苦,高中畢業后就南下鵬城,在一家服裝批發公司打工,這家公司轉型做電商后,他學著給模特拍照,靠著刻苦學習和專研,硬是靠著天賦從底層爬上來成為一個頗具實力的野路子攝影師。
成長起來后,曲黎沒有做當時非常火爆的跨境電商,而是回到星沙與朋友合夥開了一家攝影工作室,從電商到婚紗慶典什麼都做,後來一度嘗試小視頻、微短劇,夢想著有一天也能拍電影。可惜缺少創作能力,沒有激起半點水花,也就混個溫飽,所以35歲了都沒有結婚。
知道自己重生到2004年,曲黎兀自不相信,這天下掉餡餅的機會怎麼就給了他?憑什麼是他?曲黎重生前愛好廣泛,除了攝影,還喜歡各種黑科技電子產品,從平衡車衝浪板到無人機,更是一個關注熱點新聞的噴子,還是一個資深股民,基金保險期貨什麼都玩,所以,你懂的,股市將是他的提款機,重生后的曲黎不可能缺錢了。
在關鍵時刻魄力十足的曲黎知道這時候非常適合開掛,於是拿著身上僅有的12000元,在羊城辦理了港澳通行證,5月份去了一趟香江。
2004年的歐洲杯馬上就要開始了,希臘這個足球弱國一路逆襲,奇迹般的爆冷奪得了今年的歐洲杯冠軍。
希臘奪冠不是重點,對足彩不陌生的曲黎也知道海外有專門的博彩公司就歐洲杯結果開盤。歐洲幾大博彩公司給希臘的賠率一直在80倍以上,5月份波動比較大,超過了100倍。可惜他只知道希臘奪冠不知道是幾比幾,否則賠率會更高。
反正2004年的夏天,在希臘奪冠的同時曲黎為自己賺到了110萬港幣,然後在香江滙豐銀行開戶。
一夜暴富的曲黎沒有拿著這筆錢瀟洒,他看新聞知道這時候藤訊剛剛在香江上市,結果沒多久股票就跌破了3.7元的發行價,市值也就62億左右。曲黎耗資108萬港元以3.6元的價格買下了30萬股,想來賺個100倍不是問題。
未來的億萬富豪曲先生回到羊城沒有急著離職,他沒有成為首富的野心,否則當年也不會放棄做跨境電商的機會做自己更喜歡的攝影,後來就算有了工作室也經常出去旅遊。他前世的奮鬥更多是為了更好的生存,現在既然註定會成為億萬富豪了,心氣自然就更高了,更想為了自己而活著,關於未來他還要想想。
帶著兩萬多塊錢回到羊城的電子廠,他並沒有急著離職,以前從網上就了解過許多粵省工廠的事情,比如男多女少的工廠,一個男人可以有好幾個女朋友。實在是羨慕死他這個三十多年的老處男,現在有了機會,總要實現當年的夢想吧?
雞動萬分的曲黎很快就行動起來,首先改變自己老實的形象,到理髮店給自己來了一套殺馬特髮型:五彩繽紛且根根豎立起來朝著四周散射的頭髮,煙熏妝加上破洞牛仔褲和純色T恤。
好吧,曲黎的頭髮只豎起來一半,畢竟他的審美不允許他亂來,而且可能會被工廠提前封殺,只能做折中,看起來不是那麼刺眼,而且還為他的殺馬特造型想好了一套宣傳話術:殺馬特是後現代主義,是對當代工業化流水線的一種無聲抵抗,是一種發現自我,尋找自身存在意義的藝術表現形式……
果然獨特的造型很快就讓曲黎成為了工業園最靚的一個崽,在「傳道」小夥伴聚攏了好大一批小弟,同時挑選了三個女朋友,很快就上了三壘。正準備找時間本壘打的時候,曲黎發現了一個神似中森明菜的女孩陳丹琳。
漂亮的女孩不可能只有曲黎才能發現,剛高中畢業的陳丹琳現在已經18歲了,一副含苞待放的樣子青春動人。工廠老闆是一個中年油膩禿頂的香江胖子,想要潛規則陳丹琳,讓陳丹琳從文員變成他的秘書,可惜陳是一個川妹子,脾氣不好,剛剛畢業正是心氣較高的時候,果斷的拒絕了老闆。於是被「貶」到流水線工作,然後被曲黎的小夥伴發現了。
陳丹琳身高是標準162,顏值神似中森明菜,即使是工裝看起來也有80分,是個小美女。囂張的曲黎很快就決定將這個美女納入囊中,展開了積極的攻略。
三十多年的經歷讓他顯得非常成熟,不像「卧梅又聞花」,身高178,一頭殺馬特造型引領了整個工業園的時尚,讓他成為打工人中無敵的「王者」。這樣不要臉的曲黎打動一個初出茅廬內心有些叛逆有些勇敢的小女孩應該並不難吧!
可惜陳丹琳在工廠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學會和別人分享男朋友,這一點很不好,曲黎不得不為她放棄即將到手的三個美少女。
然而曲黎的追求行為很快就面臨來自中年胖子的阻擾和警告,但是未來的億萬富豪曲先生並沒有在乎,一個多月後陳丹琳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兩人成雙成對的出現在工廠后,更大的打擊來臨,扣錢轉崗懲罰一連串的手段很是嫻熟,還找當地的混混來威脅他。
這可是2004年,羊城飛車黨橫行,騙子一大堆,前世的曲黎就因為在羊城找工作被騙過,報警投訴都沒有用,說白了就是這裡的治安環境對普通打工人並不友好。
幸虧曲黎是殺馬特之父,在這個工業園擁有崇高的地位,有人為他通風報信,有人幫他擋住無妄之災。
成為曲黎女朋友的陳丹琳並不准備妥協,而是選擇和他一起離職重新找工作。可惜兩人低估了人心險惡,在工業園找工作屢屢碰壁,原來那個禿頂的死胖子為了自己的面子,想要將兩人趕出這個工業園。
「彆氣了,現在都是這樣,沒錢就面子,我們換一個地方吧,羊城這麼大,總能夠找到一個好廠子進去賺錢的。」陳丹琳其實並不召集,不過看著遭受幾次挫折后就悶悶不樂的曲黎勸解到
「我們找工廠是為了賺錢?」曲黎並沒有想不開,前世都三十多歲了,受到的氣難道還會少,只不過覺得有些懊惱:他可是尊貴的重生者啊,是可以吊打一個時代的重生者,居然被人赤裸裸的欺負到頭上了。
好吧,曲黎還是生氣了想不開,他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明明還沒有成長起來這幾個月盡想著追女人了,明明知道沒有經濟基礎的愛情從來都不美好,可仗著自己是主角硬碰硬。
「不為了賺錢為了什麼?」陳丹琳不知道曲黎豐富的內心世界,直接問出了她的疑惑。
「賺錢有很多種辦法,我們沒必要進工廠……」曲黎瞬間想到了很多,中幗社會正經歷著巨大的變革,正在從人情社會變成金錢社會,不管為了什麼他都得加快賺錢的速度了。
「什麼辦法?」剛剛走出社會的陳丹琳並沒有想到辦法
「羊城這麼多服裝廠,我們賣衣服啊!」曲黎首先想到的是炒股,可他不知道炒短線,只知道根據大勢做長線投資。
比如說從2005年開始股權分置改革到2007年的大牛市,還有2015的牛市,還有國內外不少十年十倍的大牛股,以及未來那些十分牛逼的大企業。
說白了曲黎並不是操盤手,賺不了資本市場的快錢。
除了炒股也就是做女裝電商了,他以前就是看著一家家淘寶店從小作坊不斷做大成長為大企業的,還有朋友在一家專門做跨境女裝電商工作,結果這家公司估值超過一千億美元,那個獲得不少內部的員工股,據說已經實現了財務自由。
做女裝電商成本不高,起碼是現在的他有能力做起來的,要不然就是重複自己的老本行,買個貴點的相機去拍照,可這樣的話還不如賺點錢去拍電影。
「你是說我們去擺地攤?」陳丹琳這些天看到不少擺地攤的
「差不多吧。」曲黎想了想,還是解釋起了電商業務,對沒有學歷和能力的兩人來說,做女裝電商可能是現在最好的成長方案了。最開始肯定要依託淘寶,以後可以招人搭建自己的網站。
到2004年11月,淘寶的用戶已經達到350萬人,中國網民的數量接近1億人,淘寶平台一年的銷售額達到10億,正是電商爆發的前夕。
「我還是不明白,你說全國的網民看不到摸不著,不知道衣服的好壞怎麼會買我們的衣服?」陳丹琳對網路不熟悉,很難理解電商發展起來的邏輯
「人多啊,不管是開店還是擺攤每天能夠遇到多少人,他們能夠看到摸到,但一天撐死了也就能有一兩千人,其中十個人有一個會買我們的東西也就一兩百人。
但是在網上賣東西就不一樣了,同一秒鐘可能有幾千人看同一件商品,可能每天有超過十萬人逛我們的店鋪,假設一百個人有一個會買,那就是1000人。」曲黎盡量用淺顯的話解釋,電商成功的因素有很多,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流量和價格都很重要很重要。
「這怎麼可能,怎麼做到的?」陳丹琳驚呼,小嘴張的很大,就算她沒開過店但也知道人多就容易把東西賣出去。
曲黎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準備找一家網吧,讓她看看淘寶長什麼樣,可惜這時候有網吧禁令,不然開網吧可能更簡單。
體驗了2004年的淘寶和支付寶,還要開通網銀,進行一系列複雜的操作,比起20年後複雜了一個量級。還好曲黎有經驗,先下載殺毒軟體殺毒,用自己有網銀的招行卡在網吧綁定了支付寶,隨意購買了一個小東西。
一周之後,看到快遞送貨上門,陳丹琳放心不少,但還是有些擔心:「可我不會啊!」
「不會可以學,誰天生就會?」曲黎不以為然,開網店多簡單,有什麼複雜的。
下定決心開店后,兩人計算起家底,曲黎2萬,陳丹琳1萬,她每個月都會寄些錢回家,所以存下來的錢少了些。
「我們需要一台電腦,一個相機,一個大一點寬敞明亮些的房子……」還沒考慮進貨的錢,曲黎就發現錢有些不夠,買一個好些的相機至少也要5000以上,組裝一台電腦5000以上,哎,創業艱難啊。
「要相機做什麼?」陳丹琳不懂就問
「給你和衣服拍照啊!」沒有模特展示,女裝銷售效果很差,還好曲黎的人像攝影技術不錯,比冠西哥強多了,也就實踐經驗少一些,真的只少一些些。
於是乎陳丹琳做起了曲黎的模特,兩人服裝廠聚集的工業園租了一間民房不溫不火的開始了淘寶生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他們的「丹琳女裝」淘寶店也從最初一個月2000的銷量到2005年夏天的單月20萬。
趁著前期的悠閑時光,好強的陳丹琳不僅學起了計算機網路知識,還拉著曲黎一起參加了自學考試,她報的是財務管理,他報的是漢語言文學,想要寫幾本青春小說,未來好轉型做導演。
「你的名字,好怪啊!」陳丹琳雖然不滿曲黎學文學寫小說,但也沒有阻止,誰還不能有個夢想!
曲黎除了運營淘寶店,學習備考,還在天涯,博客等地發了一些照片,宣揚他的殺馬特理論,順便發布了陳丹琳的一些美照,想要將自己打造成網路知名人物。
重新回到18歲,曲黎的思維活躍程度和學習能力都得到很大的提升,學習漢語言文學的專業課後,他對於將電影動畫轉化成文字有了更大的信心,《你的名字》就是一次嘗試,將東瀛背景換成川省,去掉封建迷信口嚼酒,改成處女腳踩曲釀酒或者處女唇和凶含嫩葉綠茶,或許更有意思,改起來還是很簡單的。
《你的名字》這個故事主要講了一男一女在不同時空里相互穿越到對方身體后發生的一些有趣故事,還有他們通過彼此的救贖改變彼此的命運,最後忘記了對方的名字,直到再次相見……
挺有意思的一個小故事。曲黎開始有意的讓自己成為一個名人,既是為了打響「丹琳女裝」的名氣好賣貨,還想要掌握一定的社會話語權,更想要讓自己重複郭小四、韓憨、張家佳的發展路線,爭取在未來得到一個成為導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