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無用之人
「您好,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謝謝。」排隊進入五根堂大廳,櫃檯的服務人員說道。
「哦好。」方昊一答道。
「方先生您好,已經登記完成了,這邊請您到休息區就坐,祝您仙道昌隆!」服務人員輕輕一笑,又將身份證遞了回來。
「謝謝你了,哈哈!」方昊一接過證件,離開了櫃檯。
一邊走,他一邊打量著這金碧輝煌的大廳。空中有漂浮著的燭台,地板是光滑的沒有一絲瑕疵的青石磚地。在大廳中央,是一尊道像,它通體由黃金打造,顯出華貴之氣。圍繞道像的是一圈池水,那池水清澈見底,如冰一般清潔透亮。池邊更有一圈漢白玉圍欄,潔白無暇。
正當方昊一看得痴時,不遠處的一起騷動卻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怎麼插隊啊?我明明一直在這裡。」一個白色上衣的男子說道。
「怎麼了?沒見過人插隊嗎?小瘦子!」另一個更加強壯的男子大聲說道。
「這裡可是五根堂的大廳,你竟敢插隊?還有沒有王法了?」白衣男說。
「我就是王法,走開!」那高個男子豪橫地說。隨即大手一推,將白衣男推倒在地。
方昊一看到此景,上前搭話,對那人說:「這位仁兄,我看,在這裡插隊,不好吧?」緊接著扶起白衣男,「該排隊的排隊,你得守規矩啊。」
「要你管,還不快走!多管閑事。」高大的男子依舊不講道理。
「唉算了,就讓他插隊吧。」白衣男站起后拍了拍褲子,對方昊一說。
「你沒事吧,兄弟?」方昊一問
「哦沒有,」那白衣男一笑,「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我姓方,名昊一,」方昊一介紹了自己,「您是?」
「白羽。」那白衣男說道。
二人相視一笑,方昊一說:「那我們有緣再會。」
「有緣再會。」
結束了這邊的交談,方昊一繼續前往休息區。
休息的同時,大廳也在廣播著每個人測試的結果。有人在測出強力的屬性后能夠引來全場的歡呼吶喊,有人卻垂頭喪氣,失落下台。
「白羽!無靈根!」在一條條播報中,「白羽」的名字瞬間吸引了方昊一的注意。他抬頭望向鑒靈台,台上人正是白羽。
怎麼會?
白羽那麼好的人,那麼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斷定為無靈根?
方昊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剛剛還朝氣蓬勃的同齡小夥子如今卻沒了靈根,沒了前途。與此同時,白羽在聽到這訊息后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為什麼?為什麼是我?」他想著。頃刻間,天旋地轉,白羽的世界崩塌了。沒人會知道,這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緊接著白羽的,是剛剛那個不講理的高個子壯漢。他大步走上了鑒靈台,將手按在鑒靈儀上。三秒后,一道紅光從鑒靈儀中噴射而出,直衝屋頂,台下眾人齊聲喝彩。「苟淡!火靈根!仙運昌隆!」隨著廣播音一出,台下又是一片掌聲。
為什麼?
為什麼是他這種混蛋!
憑什麼?
憑什麼做欺負人的事卻有好報?!
「滴滴,滴滴......」
「請您前往鑒靈台......」
證件上的銘文動了起來,提醒著方昊一。在愣了一秒后,方昊一從座位上起身,徑直走向鑒靈台。他的心跳得飛快,隨時都像是要炸開一般。在深吸了一口氣后,他走上了鑒靈台,向鑒靈儀走去。走到鑒靈儀跟前時,他伸出了手,但並沒按下。他仰頭看天三秒,彷彿一切都靜止了......
揭曉命運吧!!!
手伸向了那眼前的鑒靈儀
一秒
兩秒
三秒
三秒過去,這儀器依舊紋絲不動。
四秒
五秒
六......
六秒未到,一陣紫光突然發出,全場沸騰。
「方昊一!!雙靈根!!鴻運齊天!!」
成功了?
我成功了?
真的?
真的!!!!
「喔哦哦哦哦哦哦~耶」方昊一的心瞬間如同撒歡的野馬般,興奮地不得了。
「......屬性,水,火。」
什麼
水火?
相剋?
那豈不是?
廢物??!
全場一片嘩然
「快看啊,是靈根相剋的廢物欸。」「真有意思,還從沒聽說過水火靈根的呢」
再看方昊一,他的手已經止不住的在顫抖,一行淚從他瞪大的眼眶中不受控的流出。這怎麼能讓他相信,他怎麼能相信自己是廢物的事實?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
我還有機會改變嗎?
我是無用之人嗎?
他一搖一晃地走下鑒靈台,眼淚抑制不住地流。
「呦呦呦,這不內愛管閑事的嗎?怎麼了?成廢物了啊?哈哈哈。」那剛剛的壯漢譏諷地說道。
而方昊一也只是任由他去說,畢竟,自己是廢物已成事實。
越到大廳門口,他便走得越快,悲痛的情緒在一瞬間噴涌而出。門外,是一望無際的雨,在雨中,有數不清的落寞人。
他就在這雨中跑著,跑著。彷彿在反抗這不公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