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等我!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后,我癱倒在床上,心裡的震撼至今無法接受,趙儒的魄力遠遠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必須得馬上跟阿飛哥商量下!一看時間,按道理說阿飛哥早早應該回家了,但卻還沒見他人影,我開始著急了。
可能是由於默契,當我剛想給阿飛哥打電話的時候,他便先我一步打了過來。
周末!你不是約了陸經理談事嗎?怎麼自己先走了!人家在辦公室等到現在!
啊光顧著想事,把下班約陸穎的事忘的一乾二淨了,瞬間驚起我一身冷汗,暗嘆一聲:完了!
雖然很好奇為什麼陸穎沒有給我打電話,但這句話我是不敢問了,或許也沒人敢放陸穎的鴿子吧!一想到這,我又不自覺的抖了抖。
這樣,你叫上陸經理,我現在趕緊炒點菜,就說我是先回去準備晚餐了!
匆匆掛斷電話,我便開始忙活了起來,廚房頓時被我弄得熱火朝天,嫻熟的炒上了幾個家常菜,然後靜靜地等著阿飛哥和陸穎的到來。
聽到樓下傳來一陣轟鳴聲后,不用猜便知道是阿飛哥那輛桑塔納,我趕忙起身提前將門打開,然後擠出微笑在電梯旁等候。
叮。
電梯門開了,吳桐也在其中,他們三人很顯然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
吳桐最先反應過來,一邊邁出電梯一邊苦笑不得道:周末,你有毛病呀,站這幹嘛,嚇死人了。
然後就是阿飛哥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疑惑的問道:你這是什麼造型?下半身失蹤?
我順著他的目光,才發現由於剛才做飯比較熱,所以下半身穿了條熱褲,上半身系著圍裙正好遮住了熱褲,從他們的視角來看,確實像沒穿褲子一樣。
在吳桐饒有興趣的表情下,我淡定的解開圍裙說道:居家我喜歡穿熱褲,呵呵請進,請進。
這時在最電梯最裡面的陸穎卻沒有挪動腳步,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我。
吳桐看出氣氛有些不對解圍道:陸姐,周末煮的飯挺好吃的,去嘗嘗唄!
我向吳桐投去感激的目光后也連忙說道:是的,我也不知道陸總您喜歡吃什麼,阿飛哥說家宴是最高規模的招待方式,所以我急匆匆的先趕了回來提前準備,冒昧的邀請您來家裡吃飯,希望你不要介意。
在聽完我的解釋后,陸穎面如玄霜的臉才有所緩和然後扭過頭看向阿飛哥求證道:哦?是嗎?
阿飛哥笑著說道:是的,是的,周末可用心了呢!怕飯菜不合你胃口還特地買了蟹糊和秋刀魚。
我尷尬的搓了搓手說道:那個別站著了,咱們進屋吧!
可能是我們三人的演技確實無懈可擊,陸穎也漸漸相信了這個事實,於是她邁著她女強人的步伐走進了屋內,阿飛哥則緊隨其後,路過我時拍了拍我的肩膀,多年的默契讓我知道他剛才說的已經安排妥當了,讓我不要擔心。
這讓我緩了一口氣,吳桐則一邊走一邊仰起頭得意的望著我,我生怕露餡,雙手合十朝她拜了拜。
眾人落座后,我舉起酒杯敬了一圈,然後四人開始了漫不經心的聊天,但基本上都是阿飛哥在說,我們在聽,這頓飯我確實是味如嚼蠟。
見陸穎有起身離開的意思,這讓我有些坐不住了,我沒有忘記我約陸穎的目的,於是開口問道:陸總,方便到陽台聊聊嗎?
我約陸穎聊天的事阿飛哥是知道的,吳桐則是左看看,右望望,估計她也很疑惑我跟陸穎這麼不對付的兩個人有什麼好聊的。
在得到陸穎點頭后,我便先一步打開了陽台的門走了進去。
陸總,今天趙總找我聊過了碼頭優化的事,我想了解下你們人事部是怎麼去安置那些即將被優化的員工?
陸穎也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的問這些,只是抱著肩膀仔細的思索了片刻后說道:在公司沒有發布通知前,我們人事部不會透露是否會有裁員這回事的,哪怕有,我們也會按照正常的流程進行賠付,更何況這不屬於你的職權範圍內吧!
你這個法子完全行不通,且不說別的碼頭工作崗位有沒有飽和,增加一兩個可能無關緊要,可你知道如果要進行裁員,這其中的基數有多大嗎?更何況我們也沒有權利去干涉其他碼頭的人事管理,周末,你想的太天真了!
我皺了皺眉頭,時間緊迫,這些確實是我沒考慮的問題,但我還是不甘心的問: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嘛?
抱歉,甬山碼頭對於我來說也意義非凡,如果你有什麼其他的辦法行得通,我也很樂意給你提供幫助,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並沒有挽留,夜幕已經降臨,樓下已經沒有了孩童的嬉鬧,向遠方眺望,萬家燈火,但街上卻只有零零散散的行人,甚是寂靜。
阿飛哥自告奮勇的要送兩位女士回家,於是我打算也下樓轉悠轉悠,不然一個人在房間內實在太過壓抑。
走到街上后發現自己並不認識路也不敢走太遠,走了一會便找了個帶有圍欄的路口支撐著身體,看著來來往往得車,讓我不顯得這麼孤獨,這時手機傳來聲響,信息是吳桐發來的。
酒店賠償的事解決了嗎?
已經解決了,你到家了嗎?
到了,你現在在幹嘛呢?剛才吃飯就看你情緒不高,是有什麼事嗎?
我有些恍惚,這手機對面的人還是吳桐嗎?我還是比較習慣平常與我互懟的吳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回復她的關心。
這時一位老人闖進了我的視野內,她拖著一個大號的垃圾袋在不遠處的幾個垃圾桶翻找著,我看著她那顫顫巍巍的身體一陣心疼,但卻又想不出能給她提供什麼樣的幫助。
一陣失落,愧疚的情緒從我心底噴涌了出來,是的,我太過渺小了,不僅幫助不了碼頭的那些老員工,甚至連路邊年過古稀的老人都幫助不了。
我有些魔怔了,望著由路口由信號燈,車燈交匯的光芒讓我情不自禁的抬起雙腳朝那邊走去,彷彿有種魔力,那邊是一個沒有疾苦,沒有複雜情緒的地方。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
電話的鈴聲瞬間把我拉回現實,猛的眨了兩下眼睛,發現我現在已經處在了馬路拐角的盲區,這時如果有個車,那結果肯定我被撞飛出去。
恰巧的是正好有一輛車拐了過來,車主在看到我的第一時間后慌亂的朝反方向打了一把方向,導致車身有些不受控的左右晃動了幾下才恢復正常。
我不免一陣后怕,連忙後退了兩步,然後接通了電話。
吳桐氣呼呼的說道:周末!你在幹嘛呢!幹嘛不回我信息!
不好意思,我剛才看東西看得太入神了,但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這通電話,我怕是又得進一次醫院了!
說完我將剛才的情況跟吳桐講述了一下,奇怪的是那邊沒有任何回應,但我依然跟她分享著,包括我之前的情緒,我現在太需要發泄了!
信號不好嗎?對了,我跟你講,剛才有個拾荒的老人看著她在那翻到一個瓶子后的滿足的笑容,我很心疼,但我卻什麼都幫不了她!
說完我又拍了幾張照片,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我此刻說的話完全沒有邏輯性,一會悲傷,一會開心,情緒也顯得十分不穩定。
說完剛才的一切后,我的大腦才恢復了清明,不知不覺我和吳桐的通話已經打了十幾分鐘。
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
等我!這兩個字吳桐說的很輕,很溫柔,卻讓我心中彷彿受到了重擊一般,直擊我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