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教宗：優勢在我】
「啊...是古德啊...你有些日子沒來了。」
總算敲門進去還是有人在，歐德曼給他們開了門，看了看四周，大概確實是沒有客人了，又把那個些著」休息」的木板掛上，回頭關上了門。
「啊...有新面孔啊...是你的新女伴嗎？」
也不知道該說是老頭子比較遲鈍還是該說是眼神確實不太行，他總算注意到了希爾。
「啊...這是希爾維婭，是我的...女...」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是女僕還是什麼，畢竟這傢伙其實什麼都不幹。
「您好，我是希爾維婭，是主人最近收養的寵物，主人最近忙於照顧我，所以沒有時間來上班，給您造成麻煩了，非常抱歉！」
還沒等他想好說辭，旁邊的希爾已經自顧自的完成了自我介紹。
只不過...寵物是什麼啦！拜託不要用這種一聽就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的說法啊！
「啊...是寵物啊...這樣啊...是寵物啊...」
也不知道老頭子理解了沒有，總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希爾，又看了看海寧，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徘徊，嘴裡是老頭子特有的那種意義不明的嘀嘀咕咕的聲音。
完犢子了！海寧心裡這麼想，這老頭一定是把我當成那種把年輕女孩買來當特殊玩物的變態紈絝了，天地良心，這些天他為了照顧希爾可廢了不少功夫，最後竟然變成這樣了！
只不過仔細一想，好像寵物這詞確實也挺貼切的，畢竟，怎麼說呢，這孩子完全沒有做女僕的自覺，實際上這孩子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女僕的技能，畢竟從現在的了解看來，她多半是什麼落魄的逃難貴族，估計從小就是在錦衣玉食中長大的吧。
「不過，你今天怎麼會這麼早就打烊了，這還沒日落吧。」
歐德曼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天氣好或者心情好的時候他就會多開一會，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早點回去休息都是常有的事情，不過一般來說他還是在日出時開業，日落時休息，就和這裡的絕大多數商鋪一樣。實際上在夜生活並不發達，甚至可以說得上缺乏的皮納斯蘭德地區，絕大多數人的夜生活都很單調，要麼就是早早的睡覺，要麼就是鋤大地。
兩者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有對象的人做的，一個是沒對象的人做的。
「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聖徽軍已經快要抵達格林雷克地區了。」
老頭說的是半年多前的所謂聖君西征，教宗費舍爾·布魯斯蓋九世在兩個月前的秋季大典上發布了向西邊諸多不信仰以舍爾的國家的討伐令，並要求沿途的各個國家組建聖徽軍加入西征，如果有不聽從的，就會視情況被處以罰款丶剝地甚至革除王位的處罰。
只能說太陽底下無新事，只要有宗教，這樣的問題就總歸是會發生的。
這一屆的教宗費舍爾·布魯斯蓋九世號召力極強，在這六個月的時間裡，已經有至少十個國家的聖徽軍加入了西征，雖然每個國家的軍隊都只是幾百上千人的小隊伍，但是積少成多，再加上教宗的直屬衛隊五千多人，這支隊伍總計也有上萬的軍力，而教宗還在繼續勒令諸國擴大投入的部隊數量。要完成一場號稱是「萬世留名」的聖戰。
當然了，西部諸國也不是純純的只會挨打的BBQ，由法老王統領的[太陽神聯盟軍]在教宗率領部隊逐漸西征的時候組建起來，並在三個月前與教宗的軍隊在特拉圖斯地峽相遇，雖然法老王率領的部隊號稱十萬，而且還在不斷增加，但由於特拉圖斯地峽地勢狹窄，並不適合大兵團作戰，而且西方諸國的煉金科技普遍處於弱勢，而教宗的聯軍則由各國的貴族精銳組成，在一開始的作戰中，教宗費舍爾·布魯斯蓋九世多次率軍衝散了法老王的軍陣。
據說有一次的對戰中，教宗陣斬了法老王的第四十五子，當著法老聯軍的面，用聖火將他的屍體燒成了灰燼，一時之間，史上最強教宗的名號在軍中傳開。
而教宗則高聲宣布「異教徒不過是一群落後愚昧的奴隸罷了，優勢在我！」
對於這些從前線傳回的消息，海寧深感槽點眾多，比如說這個世界居然也混出了法老王這種東西。又或者教宗的這個」優勢在我」，他實在很想告訴他，這是禁句啊。
還有這個法老王居然把四十五子帶到了戰場上，且不說聽說那孩子才十三還是十四歲，陛下您可真是精力旺盛啊，不過聽說法老王有九十九個兒子，大概多一個少一個他都是無所謂的。其實這個世界的法老和原先的那個世界大差不差，他們一樣自稱是太陽神之子在人間的化身，只不過在他們這裡，太陽神就是以舍爾，他們的教義里稱，世界本是一片黑暗，而在這一片黑暗中誕生了光明，那就是太陽，而太陽的化身就是太陽神以舍爾，以舍爾用無盡的光芒照亮了星空，光芒化成了月亮與諸星。
看起來這個世界的埃及，多半是在別的什麼國家的基礎上轉化來的，所以他們並沒有一套原生的教義，而是直接取用了一套比較成熟的體系，然後略作改造，就成為了他們的新教了。其實要他說，根本就是一回事嘛，用他們那個世界的話說，查重率最起碼95%。
只不過呢，教宗他們再怎麼說，也只是自稱以舍爾的信徒，而這群人可是自稱以舍爾之子，從輩分上來說，就比教宗的人高了不知道幾個等級，也難怪會打起來吧。
當然了要他說最離譜的還是他那個世界的十一區人，人直接就不裝了，爺就是天X大神的化身，爺的國家就是神國，不比你們這群渣渣的凡人高了幾個檔次？
所以說越是弱雞就越是想證明自己不是沒有道理的。
好像又扯遠了，總之雖然兩邊都在打嘴炮，但是戰爭進入了僵持階段。太陽神聯軍雖然規模龐大，但是由於距離本國的距離並不算太長，所以補給並不算太困難，而教宗聯軍雖然是遠征作戰，但是勝在部隊規模精銳，不說以一敵十吧，一個打三個還是綽綽有餘，所以後勤壓力倒也不算是特別大，加之雙方都無法在地峽展開大規模的會戰，所以現在拼的就是誰先沉不住氣，再加上雙方的規模都在增編，所以這微妙的平衡總有一天會被打破。
只不過教宗費舍爾·布魯斯蓋九世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既然地峽暫時打不過去，反正對面也推不過來，他索性抽出兵力掃蕩了一片地峽以東的小國，這些小國基本上只有幾萬的人口，最多的也不過十萬，常駐兵力更是稀少，再加上這些小國還要被宗主國埃及徵召，更是剩不下幾個兵，所以教宗的部隊如入無人之境，每過幾天就由那麼一兩個小國被滅國的消息從前線傳來，不知道的大概真以為教宗天下無敵了。
「格林雷克地區啊...我記得那裡根本連政權都沒有吧。」
歐德曼並不是皮納斯蘭德的原生居民，他來自遙遠的格林雷克地區，那個地方只有少數的平原，人口不足萬人，根本沒有國家級別的政權存在，人也是一個賽一個的窮，歐德曼在年少時受不了家裡的貧寒從山裡逃了出來，偷偷混上了過路商隊的車，幾番輾轉來到了阿曼迪地區，並最終在這裡定居了下來，這一轉眼就是將近五十年過去了，在生活穩定下來過後，他也識圖聯繫家人，讓他們也到這溫暖的地方來安家，但是由於路途遙遠，他的信件有時候要一兩年才能到達格林雷克地區，再幾經輾轉到達他家人的手裡，而收到回信，更是不知道要多久過後了。他的家人們不願意離開世代居住的故鄉，而他，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教宗發布的命令說，所有異教徒和不信教者都是我們的敵人，我的家鄉也不會倖免的。」
在那些極度貧寒的地區，宗教信仰往往極度原始甚至完全沒有，在艾莎大陸與恩羅巴大陸交界線中的這些山林中，有著許多這樣的聚落，而歐德曼的家鄉，也在其中。
「我這些天都在看報紙，每天都有消息說又殲滅了新的異教徒國家，今天的報紙說大軍已經接近格林雷克地區了，考慮到報紙消息的時效性，也許就在我們說話的這會，那片地方已經被以舍爾的光芒覆蓋了。」
他不敢用什麼過激的辭彙，要是被有心人聽到，舉報到宗教審判所，那可是滅頂之災。
「沒事的老頭子...大軍也不會在山林之中逗留很久的，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會對你們的族人有什麼想法，畢竟他們什麼也沒有不是嗎？」
他只能用這樣的話語安慰歐德曼。
老頭抬起頭，渾濁的眼神看著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