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毀容的消防員
紐約聖恩醫院。
盧克點破貌似又一個走後門進來的菜鳥實習醫生不得不說的要命問題后，走進了急診室。
「格林醫生，邁克爾先生怎麼樣了？」
盧克和格林醫生打了聲招呼。
「脫離了生命危險。」
格林醫生頷首笑了笑，然後拍了拍盧克的肩膀。
盧克心中美滋滋的。
他知道格林醫生因為他身份尷尬的問題，不好當眾鼓勵他這種越過醫護人員的不當行為，但卻又對他真救了一個病人而感到欣慰。
拍肩膀已經是對他最大的肯定了。
「格林醫生，調度中心通知，有一個消防員正在被送過來，臉被熱蒸汽燙傷。」
前台小哥提米接完電話，揚聲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
格林醫生點頭，看了盧克一眼，穿上手術衣，迎了出去。
盧克緊隨其後。
站在急診外面等待的時間，盧克腦海里思緒無限。
都說水火無情。
熱蒸汽簡直就是雙重無情。
他是知道臉被熱蒸汽燙傷是如何殘酷的一件事。
但當急救車趕到，消防員痛苦的哀嚎壓過警鈴穿透而出，當消防車緊隨其後一個個滿臉灰黑的消防員們擔憂的下車趕來，當急救車後門打開，急救員女同事壓抑著淚水快速向格林醫生彙報急救情況，盧克就知道自己的想象終究是想象了。
文字語言想象，是無法真正形象那種殘酷的。
盧克站在一旁，看著格林醫生一邊檢查一邊快速吩咐，將推床推進了急診室，這個被熱蒸汽給燙傷了臉的消防員從他眼前閃過。
裸露在消防服外的只有一片猩紅。
急診只是穩定病情，被熱蒸汽燙傷的消防員很快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當醫生也能救人的，你有那個天賦，再考慮考慮吧。」
格林醫生將病人轉交之後，看到盧克站在那裡神色凝重，走了過來，忍不住又說了一句，隨後不等盧克答覆，輕嘆一聲走開了。
一眾消防員站在手術外的走廊上，遲遲不願意離開，被再三催促后，才來到了等候區等候。
不斷有下班后換了常服的消防員過來。
這些都是那個被燙傷的消防員的隊友同事。
所有人都坐在那裡默默無言的等待。
這一等就到了深夜。
「醫生，怎麼樣？」
當一個美麗的女醫生走過來時，一眾等待的消防員立刻站了起來圍了過來。
「手術很成功。」
美麗的女醫生表情淡漠道：「不過還沒有徹底脫離生命危險，已經轉到了ICU重症監護室。」
說完對著眾人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眾人魚貫來到重症監護室外，隔著玻璃往裡面看。
「賴斯醫生是最好的外科醫生，我們要相信她，湯米會沒事的。」
一個領頭的中年男人，環視眾人，沉聲說道：「明天還要上班，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這才慢慢散去。
盧克一直都在，卻沒有上前。
等到眾人散去，這才走到重症監護室外，隔著玻璃往裡面看去，就見猩紅已經不見，入目處全是白色的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唯有跳動的監護儀器在提醒著世人，他還活著。
就在這時，一個討厭的聲音在盧克耳邊響起，側頭看去，就見菜鳥實習醫生阿歷克斯·克萊夫看著重症監護室里的消防員，嘴裡卻陰陽怪氣的說道：「聽說你也要當消防員，希望你也能成為英雄～」
「我或許成不了這樣的英雄，但我比你多份勇氣！」
盧克淡淡道。
「你說什麼？！！！」
阿歷克斯頓時再次破防，漲紅了臉。
「你最清楚。」
盧克似笑非笑：「醫院裡可是沒有秘密的，克萊夫先生。」
他說的勇氣用的是balls，而這個詞語在英文中也有球的意思。
之前被盧克點破，再有被對方蔑稱為007的白胖子喬治的碎嘴傳播，這個八卦就傳入了有心人的耳朵中。
說是個人檔案保密，但這個檔案總要有人負責管理吧？
低調一點，誰也沒閑工夫去特意翻看你檔案。
但如果和八卦相關，那就另當別論了。
誰不愛聽八卦呢？
於是經過一天的發酵，已經有消息傳出這個阿歷克斯的底細。
盧克猜的對也不對。
不對的是，阿歷克斯沒有找關係走後門進來。
對的是，阿歷克斯也的確算是走了後門。
他的水平很差，到現在連醫學院學生畢業必須拿到手的醫學博士學位都沒有拿到，因此根本不配稱呼一聲克萊夫醫生。
之所以能進來，是因為他在簡歷上附了一大篇文章，中心思想就是他各種慘。
孩童時父母離婚，父親酗酒虐待他，長大后又不幸得了**癌，只能切掉一個保命。
沒錯！
這個牛逼轟轟看不起護士嘲諷同僚的阿歷克斯·克萊夫先生，按照檔案里他自己的說法，那就是比一般人缺份勇氣（balls）……
哪怕盧克猜測這個傢伙多半是為了疊buff走歪門邪道好混進來，這個檔案里的自述完全就是扯蛋。
但這並不妨礙盧克用這個來回懟他。
不管阿歷克斯看起來多麼勇，又是練拳擊又是動不動就揮拳，但他就先天比別人慫！
Emmm。
他自己說的！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就在阿歷克斯再次被盧克一句話破防，血氣上涌不再裝缺balls揮拳要和盧克動手時，一個清脆的喝止聲傳來。
「這裡是重症監護室，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給我離開！」
「抱歉，賴斯醫生。」
缺勇的阿歷克斯一看是他們外科的主治名醫，立刻收起拳頭，低頭道歉一聲，趕緊溜了。
這種好醫院好住院醫培訓項目，全靠他賣慘疊buff才能進來，但正如他們剛進來時外科主任對他們說的，外科只留下強者。
在接下來7年時間內，他們這一批20人，有8個會被轉到更加容易的專科，5個會在壓力中崩潰，2個會被勸退。
如果被外科主治名醫給盯上，那他不管怎麼疊buff，都免不了成為那兩個被勸退中的第一個。
畢竟現在還不是只要疊buff連女性權利都能名正言順碾壓的年代。
「你留下！」
眼看盧克也要溜，賴斯醫生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