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融會貫通
晨光剛起，流光映霞。
滿地的霜白剛剛化去，森冷潮濕的氣息鼓盪在天地之間。
朝鹿公園，早，四點半。
此時凌晨剛過，極為寒冷，普通人即便是穿上棉服，也未必能夠受得住。
可微亮的燈光之下。
已有一個迷糊的身影在公園內一處較為空曠之處揮舞拳腳。
呼，呼~
絲絲冷風吹過。
將近零下十度的低溫絲毫沒有影響到周恆。
相反，周恆面色微醺。
肢體扭動，正在打拳，拳腳進退挪移，很是緩慢，猶如廣場上的老大爺和老太太一般。
既無兇猛，也無靈巧。
似乎毫無招式變化，只有一份悠閑自在蘊含，拳腳之中流露出自在的感覺。
可真正如何，只有周恆知曉。
溫熱，暖和。
看似緩慢的動作，卻以著極為高效的速度活絡著氣血。
一法養一人。
如形意拳，十二形意各自都有養練之法，糅合到一起，更是具有神妙。
或是太極拳，八極拳。
金鐘罩，鐵布衫，鷹爪功，各種各樣的武術之中都不單單隻是有著打法。
打法，練法，養法。
練法是如何將勁力依照特殊的方式運行，培養明勁，暗勁，乃至化勁的出現。
打法很是明了，就是如何最高效的殺敵。
而一門武術之中最為核心的一點，既不是殺敵的打法，也不是勁力的練法，而是滋養身體的養法。
當然，養練不分家。
這二者本就是相輔相成的存在。
「形意十二相，騰首為神龍。」
周恆打拳練武間，諸多拳術奧義流淌，心中智珠在握，靈感衍生。
自入龍蛇世界數月。
周恆已然練就諸多武術，且全部都已經將各種功夫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形意，也是其中之一。
「整整三個月，我精習諸多武術，並且不斷挑戰各大武館，利用能力，獲得武術修行方法，至今，勁力技巧方面已至暗勁頂峰。」
運動間，周恆思緒轉動。
養法，練法，甚至是打法，依靠能力操縱事物可能性的優勢，周恆已經到達的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連諸多經驗老到的前輩，也是被他一一打敗，然後映照出一身所學。
想著想著，周恆突然收拳。
身體擺正，一手撫在腹部，一手則后攬脊椎，不斷的運動發力。
漸漸的，周恆臉頰上的紅色越來越多。
當然這不是血液逆流。
而是身體運動之間產生的元氣被鎖住，關閉了渾身毛孔，使得這股元氣遊走全身。
這是武術的基礎。
無論是什麼門派，什麼套路，可最為基本的理念不會改變，最多是元氣運轉的方式和效率不一樣而已。
「就是這股元氣，可以衍生暗勁……」
元氣運動間，周恆細細揣摩。
龍蛇世界的武術基礎在於『氣』，不是武俠小說之中的內力，而是身體遠動間最容易被忽視的東西。
而『氣』練的通透了，化勁自然也就成了。
周恆練武神速，不久前便已經將暗勁流轉筋骨皮膜的每一處，除去發梢外，幾乎就是一羽不能落，一蠅不能加的地步。
周恆自然可以主動推動境界的提升。
可周恆深知，自己應該徐徐圖之。
自己能夠穿越諸天萬界，又沒有什麼生死仇敵追殺，自然也就安穩一些。
如果能夠圓滿突破，也是一件美事。
「圓滿……若論圓滿，我早已到達頂峰，可是在能力映照之中，我還有更多的選擇。」
氣血搬運間，周恆神色篤定道。
以『氣』為本，勁力增長。
雖然武術已經發展了數百年，可因為環境，文化，以及諸多因素，其實一直以來並未發生過太大的進步。
因為一人的精力有限。
無論是以自己的智慧推演出覆蓋周身一切的養法，從而使得武功大進。
還是收集天下武學，以長補短，糅合出一門可以養練全身一切存在的武學。
基本都是難以做到的。
原因很是簡單。
一門武功的修鍊便不知道多少年月，更不要說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搜刮搶奪他人的武術。
就連周恆也只是使用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竊取而已。
不過……
周恆神色有些異樣。
因為通過能力，他已然通達了數十門武功，已經完成了所需的目標。
「功成與否，就在今日。」
周恆樁法一變，身體擺出了一個奇異姿勢。
「呼！」
「吸！」
周恆的吞吐仍在繼續，好似大浪淘沙一般，將體內的雜質去除。
可速度，確實比之前快出了不少。
直至攀至巔峰的某一瞬。
周恆猛的張口，一口白氣吐出，似乎是刀劍一般凌厲，將近處的樹木劃出一道痕迹。
口中吐出一口『飛劍』，周恆卻是沒有停下，而是一轉之前慢悠悠的拳法，施展出一套從未有人見過的拳法。
心中，諸多武術的經意在流轉。
凝結出一式真正周恆自己推演而出的武學，從心靈深處顯現。
而外顯，就是拳腳延伸！
呼！
拳化掌擊，脊椎似龍。
猛烈的動作帶起了大片的空氣擾動，氣流席捲而出，發出道道嘯聲。
一拳，兩拳，三拳。
轉眼間就是數百拳擊打而出。
若是普通武者看見，定要驚掉自己的眼球，為之源源不絕的體力震撼。
自己發出十數招蘊含明勁的招式已是不錯，更不要說暗勁更是嚴重消耗體力。
即便是陸知心這樣成名已久的武者也休想支撐多久。
可周恆現在卻是打出了上百次都未見絲毫疲憊！
「萬家武學心中藏，今日方成初始功！」
無數武學奧義融合，最終化為了一道似蘊含一切變化的武功。
在周恆劇烈的運動中，似乎融進了氣血，練進了身體之中。
「原來如此，我已經推演出來了！」
周恆忽然露出一絲微笑，其眸光開合間，金光迸射。
風靜止了，雲凝固在空中。
無數的光影定格。
忽的。
一切都在倒退，塵土倒卷而飛，飛鳥倒扇著翅膀，就連逐漸出現的人影也都倒退。
朝鹿公園，早，四點半。
清晨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