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感度探測系統，啟動
中午，學校食堂。
陳陽打完飯，就坐在角落裡，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扒著飯，一邊鬼鬼祟祟的四下打量。
食堂里來來往往的人，有不少頭上都頂著數字。
你要說一兩個人這樣，那可能是他們的問題，這麼多人都這樣，那鐵定是陳陽的問題啊。
好在數字的規律挺好找，陳陽很快便弄懂了數字代表的意義。這應該是某種好感度探測能力，數字越高，代表此人對陳陽好感度越高。
宿舍里三個兄弟的好感度都在50以上，顏色為綠色；班上同學好感度在20-50不等，顏色為黃色；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好感度多為個位數，顏色為白色；沒有任何交集的人，頭頂不顯示數字。
打飯的時候，陳陽還看到一個紅色的-7，來自一個他沒什麼印象的人，思考許久，才隱約記起似乎在大一入學時，自己因為他插隊和他吵過一架。
都說男人沒有隔夜仇，過去兩年了哥們，你這還沒忘呢？
陳陽扒了一口飯，掏出手機，發信息：「@黃毛。」
對方秒回：「還沒下課，幹啥。」
「上課玩什麼手機，認真聽課。」
「誰說我玩手機了，我玩的是平板。」
那不是更惡劣嗎。
「你昨天給我的遊戲鏈接哪來的？」
「不是說了B站粉絲給的嗎，怎麼，是NTR？」
「那倒不是……你沒玩這遊戲？」
「我對靜止畫面提不起xing趣。」
這位就是那個給他【傾戀】的網友，兼任鍵盤鋼琴師，峽谷送頭王，曹賊同路客，視頻收藏家的黃毛。兩年前他和陳陽在度娘某毅吧認識，臭味相投，惺惺相惜，自此便成了對對方XP知根知底的至交損友。
陳陽有心想告訴他這個遊戲的古怪之處，但仔細想想，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傾戀】遊戲獎勵確實挺神奇，但是吧，陳陽對這遊戲還不熟悉，無法確定之後遊戲會不會對玩家的人身安全產生威脅。另一方面他對黃毛現實身份也一無所知，萬一黃毛獲得獎勵能力以後飄了，變成人間透明版人妻之友，陳陽想大義滅親都找不到他人在哪。
先緩緩，至少先確定一下這遊戲的獎勵需不需要支付代價。
陳陽想了想，繼續問黃毛：「你認識這個粉絲？」
「不認識，你薅羊毛時候還需要認識羊？」
說的好有道理。
「把他聯繫方式給我。」
「稍等只有微信……艹，他把我拉黑了？」
黃毛髮來聊天截圖，上面顯示對方名字是「侍磬」
對話如下：
【親愛的黃毛老師，您是我的偶像。】
【恩。】
【我這裡有一個小眾galgame，但怎麼玩都無法通關，如果是您的話，說不定能做到。鏈接.com】
【哦？】
【這是定金，請您收下。我只求一個通關存檔。】
【恭喜發財，大吉大利】
【你領取了侍磬發來的紅包】
【OK！】
陳陽默默扶額。
黃毛心真大，連對方是誰都沒搞清楚就敢接這種活，就不怕發來的鏈接是盜號木馬？
再一琢磨，瑪德，打工人格局小了。黃毛這老陰批，收下定金，接完活轉手把鏈接發給陳陽，自己又不需要親自動手，等哪天陳陽試完毒，他找個借口要個通關存檔就能拿到尾款。
就算鏈接是木馬，中招的也是陳陽，他怎麼都不會虧。
陳陽正想破口大罵，便看到黃毛髮來新消息。
【恭喜發財，大吉大利】
「這麼識相？搞得我還有點不好意思。」
分贓完畢，兩人對話告一段落。
陳陽根據截圖id找到這個「侍磬」的微信號，但添加好友失敗，對方似乎設置了許可權。另外，這個賬號除了有個名字以外，簽名、地址、聯繫方式、朋友圈等等都是一片空白。
挺神秘的。
陳陽思考片刻，手機放到一邊，開始扒飯。
陳陽可以確定自己的能力就是所謂的「看穿虛妄的神官之眼」，人心難測，能看穿他人好感度，某種程度上確實可以稱得上看穿虛妄。
再加上莫名其妙出現在桌子上的胡蘿蔔。
這個遊戲絕對不簡單。陳陽決定吃完飯回宿舍繼續玩下去，看看還會有什麼後續獎勵。他有種預感，或許他以後的人生會因為這個遊戲而大大改變。
……
「陳陽，你一個人？我們在這坐坐不介意吧。」
一個身形筆挺、氣質出眾的女生端著餐盤走到陳陽旁邊，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優雅的味道，是那種禮儀老師教個七八年才能教出來的、深入骨髓的優雅。但也正是這種與凡人格格不入的優雅，令她顯得尤為傲氣凌人。
凌菲，陳陽所在班級的班長。
一個性格極為認真負責，但過於嫉惡如仇的人。平時陳陽翹課，沒少被她抓住說教，還特別喜歡給陳陽安排各種班級雜務，美其名曰鍛煉陳陽辦事能力。
雖然拼桌用的是商量口氣，但凌菲行動上一點都不客氣，不等陳陽回復，便直接放餐盤坐在他對面。
「我不介意……」
陳陽悶頭吃飯，反正說介意也沒用，大班長還是會坐下，然後向他強調最近的工作安排，她這麼干不是一次兩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領導們的通病，明明微信交代一聲就行，非要吃飯時候當面說，彷彿不這樣做就表現不出領導的尊嚴似的。
果然，凌菲放完餐盤便開始例行宣布公事：
「月底學校要舉行迎新晚會，咱班上要出一個節目，下午3點半下課後你留下，一起商量節目安排。」
「是是是。」
陳陽邊敷衍邊抬頭，目光自然而然往凌菲頭上瞟去。
「噗？！！」
陳陽差點把剛吃進嘴的飯噴出來。
在凌菲的頭頂上，正頂著大大的兩個粉色數字：「83」，數字上加了桃心和花瓣特效，就和八百萬勇士頭頂的稱號一樣，布靈布靈的。
陳陽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頓時，他看向凌菲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人和人之間還有沒有點真誠可言了。
枉我這麼多年都把你當成領導，你TM原來一直想潛我？
你……
伱早說啊！
你只要敢開口，信不信我就敢當場答應？
按照好感度比例來算，「57」的宿舍兄弟和陳陽都好的能穿一條褲子，這「83」怎麼也得是個勾勾手指投懷送抱的程度吧。
但是，任憑陳陽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麼能讓凌大班長傾心的事情。仔細想想，自從陳陽大一認識她開始，對方就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兩人之間少有的對話都是關於班級事務，從不涉及私人感情。
要說凌菲日常表現有什麼異常，大概只有支使陳陽幹活的次數比支使其他人多這一點。
所以這爆表的好感度到底怎麼來的？
莫非她用過人的眼光，從日常星星點點的小事中，便一眼看出我那捨己為人大公無私的高尚情操、德才兼備清風正氣的優秀涵養、學富五車出類拔萃的浩海學識、還有前途無量光明萬丈的遠大未來？
有點莫名其妙。
陳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只見和凌菲一起來的女生，坐下后便狐狸眼笑眯眯跟他打招呼：「帥哥你好。」
陳陽邊思考邊乾飯：「美女你好。」
女生捅捅凌菲：「介紹介紹？」
「班上文藝委員，喜歡打雜。」
誰？
誰的愛好這麼高尚？
陳陽停下勺子，左右看看，一臉懵逼地抬手指了指自己鼻子。
「我？」
抱歉，我思想覺悟低，我不配和鋒哥相提並論。
凌菲閨蜜看著陳陽造作的怪相，噗嗤一笑：
「還挺幽默。帥哥玩王者嗎，加個微信開黑？」
「必須的。」陳陽立馬來了興緻，拿起手機開始翻微信，「和你說，我李白玩的賊溜。」
「李白逆版本了哥。」
「高手眼裡沒有逆版本一說，我給你看看戰績。」
「咳咳！」
凌菲咳了一聲，按住閨蜜手打斷兩人對話：「不準加。都大三了還玩，你們就不能做點正經事，好好學習，多參與班級活動，為將來做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