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2)
在震國發生了兩件大事,而這時候姚笛正在震國最有權勢的人——相國夏霖桀的府邸面前,心中難掩激動。
入目的是一片白色,這就是震國的一件大事——公主扶蘇死了,嫁給相國還不過兩年,嫁過來與夫君也是聚少離多,且震國人都知道,扶蘇公主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與相國乃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可是,突然離世,讓人不禁唏噓。但是也有許多人巴望著將自己的宗室之女加入相國府。一時間,在這白色的帷幕下面,卻上演著各種「喜劇」。而對於扶蘇公主闔然長逝的原因卻是鮮有人追究,但是似乎聽說是夏霖桀歸國之前面是相思入骨,已久病成疾,而這次相國回來了,身子便撐不住,很快就香消玉損了……至於皇家,雖然表示遺憾,但是卻面臨著更大的危險和擔憂的事情——這就是震國的另一件大事:四個國家:白國、雅國、周國、魯國和周國,突然聯合起來,對於震國有樓蘭餘孽的事情,要求徹查……這一消息放出,舉國上下便覺得有些惶惶不安。
而這些事情,此時姚笛卻還是不知道。她站在相國府面前,眼神複雜,激動之餘,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夏霖桀,也不知道第一句話應該要說什麼,她也不知道面前的白色是為誰而設的,一時間踟躕不前,但是藍百姀已經走了,如果自己不去找夏霖桀,又該怎麼辦呢?父親也不知在不在京都,不她一心只想要見到夏霖桀,竟然一時間沒有想到先去找父親。她有些愧怍,也有些欣喜:自己果然是在乎他的,而且在這扇門後面,就能夠見到他了。想到這裡,她便舉步向前……侍衛們站在門口,看著面前一個身材窈窕,面容被藩籬所擋,但是小腹突出——明顯是一位有孕的婦人,衣飾簡樸,但是難掩其通身的清華之氣。與對方使了一個顏色,一個人便向著裡面走去,向管家通報。留下來的哪一個侍衛,見她主動過來,只能下意識地畢恭畢敬地回答她的話,只聽見她說:「我要見相爺。」侍衛還沒有見到她的面容,聽她的聲音便知是個絕色美人,因此更加不敢怠慢,說道:「小的已經去稟告相爺了,請姑娘在這裡等候,相國夫人已經去了,因此府中多有不便,不方便放您進去……」姚笛聽到扶蘇去世的消息,不禁有些怔然。便不再回話,那侍衛以為她這是發怒的前兆,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時間只聽見幾條街外的叫賣聲和車輪壓在馬路上的聲音……
這廂,夏霖桀屏退了左右,正在逗弄著懷中的商祺,陽光下,一大一小,顯出一片寧靜。夏霖桀也說不清在想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商祺,在它的眼中,似乎有自己非常熟悉的東西。讓他貪戀著,尋找著,回憶著……但是懷中的商祺卻突然睜開了原本慵懶地眯著的眼睛,陽光下的眼睛愈加流光溢彩,讓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的夏霖桀有些愕然,卻聽到後面遲襄說道:「有人稟告一位懷著身孕的女子在相國府門外,說是要見相爺您……」夏霖桀最近早已經被這種「送禮」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語氣不禁有些沉下來:「我是誰都可以見的么?!退下去!」
「可是……」遲襄跪下來,遲疑道:「這位女子,看著身形有些像是傾之夫人……」說道後面聲音便消下去了……他在相爺身邊已經很久了,知道相爺除了一位名叫「傾之」的侍妾之外,對於其他女人便沒有對其他女子上心,這次相國夫人又去了,一時間,他只能寄希望予這個女子,希望她可以讓相爺心中不再那麼難過,況且她還懷有身孕,也難說不是相爺的……正在想著,只見夏霖桀突然快步離開,心中一驚:相爺惱怒了!遂不再多言。
雖然夏霖桀有些不喜聽到「傾之夫人」的一切,但是他卻不是因為發怒離去,而是商祺——它突然有些不正常,眼中閃爍著的光,讓他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因此不再多言,追著商祺走了。
商祺奔跑的方面正是姚笛所在的方向……一切命運中要註定的相見,即使隔了多遠,時間隔了多久,手中緣分的紅線,堅硬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