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綢繆
時光在夏霖桀與蕭逸世暗中較勁中度過,兩人關係不是敵人,但是卻也說不上是朋友,夏霖桀的脾氣太過沉悶,而蕭逸世在亡國之後也是滿心的算計,無心討好夏,因此兩人便這樣不冷不熱的相處下去。
但是畢竟過了這麼久,兩人還是有情分在的,所以當夏霖桀收到信件時,還是不可遏制的感到悲傷與憤怒。
他是一個反應遲鈍,但是卻異常長情的傢伙,所以即使隱隱察覺到將震國置於如此境地的幕後者可能是某人時,他也下意識地想要將他安排到安全的地方。
他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回到了府中,原本打算去書房的腳步一拐走向了老夫人林華音的住所。
到底該如何,他終究還是要請教她。林華音聽到通報,使了一個眼色給正好在這裡的蕭逸世,而在一旁的蘭香也十分小心地將多出來的茶端走,將這裡多一個人的痕迹抹去。
蕭逸世一個轉身便離開了,他要知道的已經差不多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來自於另一個人的謀算,但是他卻想不出是誰,雖然目前的局面有利於自己的計劃,震國一旦與他國發生戰爭,那麼這種局面便會引發更大的騷亂,到時候又將是無數的孩子失卻父母與家園。
他未必沒有想到這一個計劃,只是於心不忍,所以他所想的是採取更加穩妥的方式,而不是如此激進。
他現在滿心想的就是如何找到幕後真正的操縱者,並且讓震國脫離目前的危險局面。
這廂夏霖桀找到母親,開門見山便將信件交給了她,餘下的便是長久的靜默。
「他的確是蘭國人。」
「這裡面牽扯太多,但是我你好好聽著,我只說一次。他的母親與我親姐妹,但你可能會好奇為什麼我沒有碧眸,這是因為蘭國的人自古便有雙生子的血統,其中一個有純粹的碧眸,另一個卻似綠非綠、似黑非黑。通常人們會捨棄掉不純粹的那一個,這樣的孩子在族內都只能受盡委屈與不公。但是她卻不同,她總是想要給我她有的,我受到她的保護十多年,直到……」她頓了頓,
「她有一次出遊遇到心愛之人,決心要追隨那人。她未曾和我說那公子,只是我常常看到她偷偷出門與他私會。但是事情總會有敗露的一天,蘭國是向來少與外族通婚,尤其這樣血統純正的女子。為了保護她的名譽與婚約,因此族中長老便推說是我在外行為不端,將我遠嫁震國。我與她外貌相像,信的人自然有,但是像我這樣的犧牲品,即使信或不信都逃脫不了這種宿命。自此我對她心懷怨恨,她寄來的信件我總是一字不看便焚燒了,直到我最後收到一封信。」她從袖中抽出,羊皮紙的信奉,上面卻有紅如血的顏色染了半面。
「我知道往常她是定不會容許這樣一個有傷體面的信寄出,所以便不忍心看了信件。」她遞給夏霖桀,只見上面寫道:「見字如唔,為姐自知因個人私情誤你終生實乃大錯,故每每將信寄出,紙短情長,只盼能知悉你如今是否安康,小兒是否頑皮。然縱然此情能夠長久,但恐怕難以為繼。如今國內總有大事發生,餘一生所愛僅有一兒,名曰逸世,只盼他能擺脫其母的命運,在世間能夠瀟洒。望見信,終有一日余遭遇不測,此子望你多加看護。為姐欠你實多,唯有來世再報。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