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那天於琛問要不要送我們回家，我婉拒之後於琛就回去了，我獨自在餐廳坐了半個小時，熊諾走進來，看著我說：「想什麼呢？」
我問：「喝點酒？」
熊諾想了想，「好啊。」
熊諾就那樣爽快地替我拿了主意，我只好和她一起到我們上次去過的那間酒吧，一進門，我就望向傅瞻卡座的方向，他不在，我鬆了口氣，對熊諾說：「咱們走吧，煙味太重了，我戒煙受不了，我家裡也有酒……」拉著熊諾往門外走，熊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看見傅瞻出現在門口，傅瞻這天穿了身黑色西裝，他纖瘦高挑的身材穿著這身黑色西裝顯得有幾分頹廢的氣質，他立在那裡，就像模特一樣，模特一樣的冷漠疏離，我看向他，心中五味雜陳，倒是一個妙齡女子走進來打破了僵局，「喬，怎麼不進去？」
我看向那女子，她穿了一身白色短裙，倒是和以往傅瞻的女友不同，頭髮也不再是長直，有微微的弧度，笑容甜美，一改往日Rita式的幹練驕傲，傅瞻微微抬起下頜，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陰陰地說：「遇見熟人了。」
那妙齡女子看向我，問傅瞻，「這位是？」
我不想承認，但還是感到心刀割般的痛，可是我一向驕傲，一向不肯認輸，將目光從傅瞻臉上移開，望向那女子，換上一副得體的笑容，「你好，我是謝之遙，喬的同事，真巧，但是我們該走了。」
那女子也笑著回應我，「你好，穆瑩，幸會。」
我點點頭，掃過傅瞻一眼，就要從傅瞻身邊經過，經過傅瞻身邊時，我感到莫名的緊張，傅瞻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我只好停下，看向他。
他恢復了從前這種陰陽怪氣但又毫不在意的語氣，一如對每個人，我只好耐著性子說：「對，我……」受不了煙味這種說辭傅瞻肯定不相信，我只好說：「我不想呆了，不可以嗎？」
沉默是那樣讓人難以忍受，大概過了半分鐘，傅瞻對我說：「我有項工作忘記交代了，你跟我出來一趟。」說完自己率先走出了酒吧，走到外面的人行道上。
我只好跟出來。
他抽出煙，沒有問我，自顧自點燃，那種煙特有的氣味在我面前瀰漫，熏得我想哭，可是我臉上仍然一副漠然神色。
「你怎麼會過來？」他沒有看向我，聲音有些沙啞。
「剛好經過。」我撒起慌來，面不改色。
他似乎無奈地笑了笑，「很失望吧？」
我深呼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於琛，他和你說的吧？」
我默認。
「怎麼不多坐會？」
「沒必要。」我說。
「哦，」他向半空吐出煙圈，「原來沒必要。」
我說：「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你是學過經濟的，知道這不理性、也不經濟，我們對對方沒有那麼重要，不是嗎？」我面無表情地說完這些話，看向傅瞻，他瘦長的手指夾著煙，不知道有沒有聽我講的話。
我說：「我該走了，你路上小心。」我看到不遠處熊諾攔了輛車，我走向她，將心裡的複雜感情掩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