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開壇
沐歌看到空泉走了出來，說道：「師弟好點了？我這房子建的有些摸樣了，到時候你隨便挑一間住哈，別跟我客氣。」
沐歌坐在躺椅上，抱著小天，在那悠哉游哉地晃著。
空泉活動了筋骨，才適應了走路的感覺，說道：「多謝師兄，不過我覺得這不妥吧，如此耗費銀錢、人工搭一住處，實屬有些浪費了。」
「空師弟，你啊，就是過的太清貧了，師父他老人家呢，年齡也大了，不願意折騰，但你不一樣。」沐歌走到他身邊，比劃了一下空泉繼續說道，「你看你，青衣素冠，面色白嫩，倘若拿把摺扇跟書生無二，所謂，風揚衣衫儒生談，持劍傲立俠肝膽。能文能武，還是個小白臉，倘若破房子住著，粗茶淡飯吃著，長此以往，必然會同裡面那老頭一般，面色粗糙，舉止輕慢。」
「師兄，如此談論師父怕是不妥，何況我自幼便住在這山巔，未見有師兄所說之變化。」空泉說道。
「你且說，我是不是你師兄？」
「是！」
「是不是救了你？」
「是！」
「那便對了，我定不會害你，且聽我的，你進去歇著吧。」沐歌，對付老實人只能用老實人的方法。
「可，這還是不妥吧。」
「好了，你別不妥了。」沐歌推搡著要把空泉往屋子裡趕。
「師兄，這樣不妥，我且自己走進去，不敢勞煩。」空泉拱手對沐歌說道。
空泉走了進去。
沐歌回答了椅子上，繼續哼著小曲，晃著躺椅。
......
匆匆一周便過去了。
沐歌拉著空泉來到新建的房屋，兩層，一層為飲茶食飯之處，二層方為卧房，想比與之前的房間，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空師弟，師父可將卜卦之術傳於你了？」沐歌和空泉坐在一層桌椅旁，說道。
「我伴師父十餘載，自然都教授於我，只羞愧我天資不足，未能完全領悟，實在是有辱......」
「停停！」沐歌看到空泉有些懊悔的摸樣，及時打斷了他，繼續說道，「那，你可不可以同別人卜卦？」
「自然可以，但我涉世尚淺，既然師父都無法看透師兄的命運，我便更不可能了。」
「不是讓你給我算命，是給百姓和富商。」沐歌回答道。
「自然，昔日便是我下山置案，算命堪輿，得些許錢糧，供日常生計。」空泉說道。
「你平時都怎麼收錢？」沐歌有些好奇，既然如此，山上為何如此貧窮。
「十文一次。」
「十文？你不如去要飯啊！」沐歌大為震驚，這也太廉價了，比牲口還要便宜，這神跡有點被糟蹋的意思。
「我們日常花銷足以。」空泉不解，為何沐歌如此反應，說道。
「服了，真是世外高人。一個字，牛！！」沐歌聽到這樣的回答也是感到無奈，只得說道。
「這何意？」空泉僵直地坐著，問道。
「那，讓你在山上跟別人算卦應該沒問題吧？」沐歌嘗試著以對待仙人的姿態，去耐心地詢問。
「這不大妥吧，師父尚需靜修，如此凡塵沾染此間，怕是不合適。」空泉思索著，回答道。
「這不特意修了個隱蔽牆嗎？不用擔心這個，沒啥不合適的。」沐歌回答道。
「可，我還是覺得不太妥。」
「是。」
「師兄又不會害你，聽我的就行。」沐歌安慰道。
「好，那我該如何做？」空泉問道。
「你什麼都不用做，在這等著就好了，聽我號令，到時候有了票子，哥哥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沐歌回答道。
「師兄這不妥吧，我不飲酒的。」空泉正經說道。
「好了好了，妥妥妥，你歇著吧，等我消息。」
......
「歲月痕惹人憤，
刀刀入心，
窺見得胭脂粉畫眉雲，
喚起我輕吟翠柳往日煙塵。
細想起破舊衫下扶人裙，
落滾泥土扮矣人，
情落水、淚難盡、亦忘神。
青柳花下一洗俗塵，
霓裙玉簪攙入門，
不得見胸膛為何人？
纏綿覆雲月將盡，
晨曦夢醒空空一人。
昨日夢，夢情人，人不得情分，
踏紅塵，情滾滾，十年夢亦真。
......」
林間，只見一人騎著毛驢，邊走邊唱，慢悠悠的，絲毫不著急。這唱的是什麼？小曲。講的是位風塵女子，人老珠黃，偶然窺見美人胭脂抹粉，回想起自己當年，從街頭乞丐，到漸入風塵，十年如夢，卻又真切的讓人痛心。
而這毛驢上的男子是誰
身著藍色衣，散長發披肩，手持彎刀，坐在驢上，仔細看，晃蕩著，晃蕩著，男子竟是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任憑這驢隨意地往前走，毫不在乎。
恰在此時。
半夢半醒的男子彷彿對周圍的一切都沒了感覺，沒了戒備。
突然，一隻匕首從林子深處飛了出來，穿過層層障礙，直指男子要害。
只見那男子，雙臂攤開，伸了個懶腰，左手中的彎刀還未曾出鞘，刀鞘便一下彈開了匆匆而來的匕首。
叢林深處竄出一個人，踏著樹葉，坦然地飛了過來，接住匕首，又朝著那驢上的男子刺了過去。
仔細看。
手拿匕首的這個男子，正是與沐歌在茶館相遇的紫秦。
說時遲那時快，男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胯下的驢，自己猛地跳起，而驢朝著遠處跑了過去。
紫秦近身，一把匕首不斷地刺出，招招致命，可見紫秦所修正是殺人技。
男子慌忙後退，拔出自己的彎刀，說了句：「哦吼，刺客？」
「你？不配！」紫秦回答道。同時不忘記步步緊逼。
紫秦靠近，男子彎刀朝著頭顱砍去。
紫秦左手護臂上前擋住，只聽「砰」的一聲，紫秦左手忍不住顫抖了下。而男子的劍也在晃動。
但，紫秦的右手拿著匕首，朝著男子的腹部刺去。
男子屁股往後一撅，另一隻手抓住了紫秦的右手護臂。但，男子突然意識到不妙，慌忙鬆開，手中的彎刀，猛地朝著護臂砍了幾下，借力將整個身子翻了過來。
再看紫秦，他右手護臂上如牛毛一樣細的針，一個個冒了出來，若非男子及時鬆手，怕是要被這抹有劇毒的針刺中。
男子翻身躲過紫秦的匕首后，紫秦護臂上的細針又自動消了下去，彷彿完全沒有存在過一樣，給人以迷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