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筆錢居然是這樣的？

張羽信政在埋頭作畫。

琴音看他畫了兩張，嘴巴有些合不攏。

似乎父親大人還沒有掌握到漫畫的訣竅，這畫出來的原稿......。

【修圖大師】！

嗯，這回順眼多了。

張羽信政畫得正開心，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好的技巧，準備拿起之前的兩張稿子改進一下。

咦，這是我畫的？

原來我真的是天才啊！

哎，早知道我寫什麼小說。

張羽信政又看了一眼自己第三張還沒畫完的稿子。

呃，沒完稿的東西有這麼難看嗎？

這是我這個天才畫的東西？

不.....可能吧。

看到父親陷入了糾結，琴音吐吐舌頭。

得，下手太早了！

「父親，要不陪我出去轉轉？您今天難得休息啊。」

張羽信政也覺得自己要休息一下腦子，認真想想自己為什麼會畫得前後差別這樣大。

上野的街頭，女兒在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才過來三個月，上街的機會本就不多，她對八十年代的一切都很好奇。

父親則陷入了糾結的沉思中，為什麼自己的「靈氣」會忽然消失了？

他的「靈氣」拉了一下他的手，阻止了他繼續向前與一輛計程車發生過於親密的接觸。

琴音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父親。

別人上街都是大人照顧小孩，到她這裡卻反過來了！

「父親大人，你是帶我來花錢的！」

琴音舉起自己的那枚硬幣，準備隨便找個地方用掉這一百日元，然後趕快回去，外面的世界對於現在有些魔障的父親來說太過危險了。

「喲，真是有錢的小傢伙！」

旁邊傳來了一個有些油里油氣的聲音。

張羽信政急忙護住了自己的女兒。

那一個柏青哥店子的門口，有個黃頭髮的男人在嘲笑琴音手裡的硬幣。

86年的島國，隨著日元的上漲，人們的平均年工資將高達400萬日元。

雖然柏青哥生意還沒有達到經濟泡沫后的巔峰，但他一個看門的小弟收入也有兩百多萬日元一年。

他嘲笑那小小的一百日元當然是情不自禁。

張羽信政與普通的島國人不同，他不怕這些柏青哥店裡的混混。

七十年代美校畢業的他，在那十年間不知道幹了多少回架。

「你笑什麼？！」

張羽信政身高一米八，比大部分的島國人都要高，他大聲一吼，那個小弟就忍不住縮了一下頭。

......

張羽琴音有些焦躁，因為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被人請到柏青哥店子里來，還作為賠罪，給他送上了一百顆小鋼珠。

八十年代的島國，服務與顧客至上的理念遠比幾十年後要強。

張羽琴音想著，這要是後世就好了，父親帶著她這樣的小孩是絕對不被允許進入這個地方的。

所謂柏青哥，就是島國的彈珠遊戲，一種合法的賭博遊戲。

張羽信政抱著女兒試了幾把，似乎不能把一個小球越過諸多障礙物，彈入同一個小洞里。

遊戲的規則是三個小球進入同一個洞里就會觸發大獎，賠率在200-300倍。

張羽琴音之所以有些焦躁，是因為她發現自己的父親好像有點上癮。

一百個小彈珠馬上就要用完了。

黃頭髮小弟就站在父女倆身後不遠處，臉上被大哥打的手指印清晰可見，但這個傢伙似乎在幸災樂禍。

他認為這又是一個陷入了柏青哥泥潭的人。

誰知那個高大傢伙懷裡的小女孩居然對著他招了招手。

「你過來啊！」

黃頭髮小弟有些后怕的看了自己大哥的方向，最後還是很不耐煩的走過來。

「幫我換彈珠！」

看著眼前的一百日元硬幣，黃頭髮小弟想笑又不敢笑。

不過他還是飛快的拿來了25個彈珠交給了小女孩。

黃頭髮在等著張羽信政輸上頭，然後花錢、再花錢、最好再找他們借錢......。

張羽信政意猶未盡看著小球落偏了位置，這時他才發現，沒幾分鐘自己手裡就剩下了兩個彈珠。

這兩顆還不夠來一盤的，要不，花錢再買一點？

還沒等他想明白，手裡的兩顆彈珠被琴音搶走。

「我來玩！」

看著琴音手裡的25個彈珠，張羽信政終於感到了危險。

這25個彈珠分明就是用女兒那枚硬幣換的，自己的女兒這就上癮了？！

「打完這些就回去，我們再也不來了！琴音醬，聽到了嗎？」

看到父親慎重的語氣，琴音也鬆了口氣。

但她卻停不下來，因為她已經使用了【遊戲通關卡】。

她不想浪費自己的卡片。

第一個小彈珠掉入了第二個小洞里，張羽琴音故意巴拉巴拉的念了一句：「巴拉巴拉小魔仙，第二洞！」

第二顆彈珠蹦蹦跳跳的也進了第二洞。

然後是第三顆，張羽信政已經猜到了結局，他不傻，這種東西肯定有貓膩。

黃頭髮小弟笑了，第三顆肯定......咦！進了！

「噢耶~！」

琴音大叫一聲，吸引了旁邊幾個玩家的目光。

「喲，小姑娘中了！」

三個圖案飛快的轉著，直到三個相同的圖案停下。

整個機器開始閃燈唱歌，一個提示跳了出來，問玩家是繼續還是兌換。

現在兌換的話能有三百個小彈珠。

「我還能玩八次！我要繼續！」

不等張羽信政勸說，琴音直接拍下了繼續鍵。

黃頭髮又笑了，就怕你不貪。

半分鐘后，他的臉色有點不好，這個小屁孩居然又中三個洞。

機器跳出來的倍數居然是兩百倍！

......

柏青哥老闆笑著把這對父女送出了店門，轉身他的笑臉就沒了。

「誰把這對父女請到店裡來的？」

黃頭髮男人想哭，他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賤，要對那個小女孩笑了一下。

八百萬日元，是他四年的薪水。

不用多想，肯定是他來賠其中一部分。

張羽信政暈乎乎的帶著女兒來到柏青哥店子對面的禮品兌換店，把剛剛在店子里兌換的紀念卡牌兌換成了日元。

這是柏青哥店子為了躲避「直接賭博」的套路。

八百二十三萬日元，一個小時就到手了！

這可是他們兩口子不吃不喝不用，幹上二十多個月多才能賺到的錢。

因為他們的文憑在島國不管用，所以兩口子每個月的收入加起來也只有不到三十萬日元左右。

張羽信政狠狠的親了一下女兒。

可誰知女兒卻很不領情的批評他：「父親，賭博是不對的！」

張羽琴音心裡喜滋滋的：第一筆錢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