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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場的鈴聲響了,鍾瀾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入了考場。
通過入場檢驗后,鍾瀾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為了不慌亂,昨天,學校布置完考場后,鍾瀾就找到了自己所在的考場。
通過以往考試經驗,推算出了自己所在的座位。
拿出准考證,端端正正放於桌子左上角,掏出筆來,輕輕地豎放於桌子中間。
坐下來,閉起眼睛,靜等髮捲時間的到來。
八點五十五分,監考老師分發試卷。
試卷分發完畢,監考老師讓考生們檢查試卷是否有殘缺、污損。
如無,即可填寫考區、考號、姓名。
但不能作答,靜等九點鐘的到來。
借著兩三分鐘的空閑,鍾瀾迅速掃過了試卷七、八頁,基礎知識,似曾相識燕歸來;閱讀,感覺可低眉信手續續彈;作文題目,恰似那老友相聚話從前。
九點的開考鈴聲響畢,考生們迅即俯下頭來,奮筆疾書。
靜謐的考場里,除了石英鐘發出的嘀嗒聲,就是筆尖劃過卷面發出的沙沙聲。
兩個多小時,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溜過。
等在考場外的家長們卻倍受煎熬,總覺著時間過得太慢。
可對考場中的考子們來說,他們卻想讓時間慢下來,再慢下來,可誰又能做得到呢?
除對基礎知識中的字音辨析有些把握不準外,鍾瀾自認為其他毫無懸念。
對幾篇閱讀短文反覆玩味后,才動筆作答。
至於正確與否,準確與否,完整與否,只有出卷人才知道。
古文雖深僻,尚能讀懂,翻譯也頗覺有理。
作文一揮而就,感覺還算切題。
幾經檢查,覺得再動筆就是畫蛇添足,就提前十多分離開了考場。
走出考場門,鍾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天熱人多,考場內空氣並不新鮮。
時間長,腦力勞動大,鍾瀾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粒。
他用手掌揩了揩汗,邁著徐緩的步子下了樓,朝著校門方向走去。
焦急的家長們有的已經急不可奈,擠到大鐵門旁,向考場方向張望。
看到有人走出,不知誰說了聲:「看!出來了!出來了!」
又不知誰說道:「看看人家孩子,胸有成竹,一揮而就。」
也有的說:「何以見得?說不準還是白卷考生。」
鍾瀾隱約聽到一些,也不以為意。平靜地從警察打開的角門走了出去。
他要到選擇好的小飯館馬上吃飯,再回到宿舍小憩。小憩后,還要為下午的數學考試作準備。
上周,他回家后,哥交給他四十元,叮囑他考試期間一定要吃好,喝好,休息好,不要怯場,發揮出正常水平即可。
鍾瀾心裡明白,吃好,喝好,休息好,不怯場,是哥的真心話。
至於哥後面所說的「考中當然好,沒考中還可以補習嗎。」是說給他的寬心話,是怕他過於緊張,分了心,影響正常水平的發揮。
這場考試對他太重要了,他也太在意了。
對於哥哥來說,又何嘗不是呢?四十元可是哥半個多月的工資。
飯館離校門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鍾瀾點了一份回勺面,在等上飯的間隙,品飲飯館提供的免費茶水。
飯還沒有端上來,鍾瀾隱約聽到收卷的鈴聲。
很快,考生們像潮水般向校門口湧來。
由於是語文考試,考生們自認為發揮出了自己的正常水平,大都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家長們尋著自己的子女,關切地問著什麼。旋即便向各條街巷散去。
有幾個考生走入了鍾瀾坐著的小飯館,也點了飯菜。
一個考生向同伴興奮嚷道「管它對錯呢,反正寫得密密麻麻。」
另一個說:「答題要全面準確、恰中肯綮,寫得密密麻麻有什麼用?」
這時候,鍾瀾點的回勺面上桌了,店家還免費送了一小碟冷盤。
鍾瀾無暇他顧,就吃了起來,因為後面的事情還有很多。
吃完結賬,三塊五。
昨天買了些筆、尺,早上吃了些早點,鍾瀾兜里還剩三十元八角。